01

"老太太您这病不轻啊，得住院治疗。"医生看着检查报告，皱着眉头说。

我躺在病床上，浑身无力。大儿媳小玲一手扶着我，一手接过检查单，声音都在发抖："医生，我婆婆这是怎么了？"

"肺部感染比较严重，需要住院观察，保守估计也得一个月。"

一个月我闭上眼睛，心里盘算着这笔不小的开销。前几天，老伴刚说要再给小儿子补20万买房。

"妈，您别担心，我请了长假，这一个月我来照顾您。"小玲握着我的手，眼里满是心疼。

我摇摇头："你工作那么忙，让你爸来照顾我就行。"

"爸年纪大了，照顾人也累。再说了您不是我妈吗？照顾您是应该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小玲说这话是真心的。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不是滋味，五年前大儿子结婚，我和老伴给了10万买房。当时家里确实不富裕，10万已经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大数目。

去年小儿子谈了个对象，也要结婚买房。这几年我们有了些积蓄，给了20万。当时大儿子什么也没说，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失落。

02

现在老伴又说要再补20万给小儿子，说是房价涨了，小儿子压力大。我劝他："咱们是不是该先补给大儿子？"

老伴却说："大儿子都结婚五年了，房子都还完了，还补什么？再说了你没看现在的房价吗？小儿子那边压力多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这些年大儿子夫妻俩孝顺得很，逢年过节必来看我们，平时也经常来陪我们说话。相比之下，小儿子倒是很少回来，每次都说工作忙。

这一个月的住院时间，让我看清了很多事。

小玲天天守在病房里，给我翻身、喂药、擦身子，连护士都夸她细心。老伴和小儿子也来过几次，但都是来去匆匆。

有天半夜我突然发烧，小玲背着我就往医生办公室跑。那天晚上，她守了我一整夜，直到我的烧退了才趴在床边睡着。看着她憔悴的脸，我心疼得直掉眼泪。

出院那天大儿子来接我，他看着消瘦了许多的妻子，眼圈都红了："老婆，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小玲笑着说："有什么苦的，照顾妈妈是应该的。"

03

回家的路上老伴突然说："等回去我就把存折给小儿子送过去。"

我一下子就急了："你还想着这事呢？"

"当然了，都答应人家了。"

我深吸一口气："你知道这一个月是谁照顾我的吗？"

"小玲啊，她是我们儿媳妇，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的？"我的声音都在发抖，"你知道小玲为了照顾我推掉了多少工作吗？她原本这个月要去外地出差，能拿到不少提成的。"

老伴愣了一下，但还是嘴硬："那也是她自愿的，我们又没强求。"

"是啊，她是自愿的。"我冷笑一声，"那小儿子呢？他这一个月来看过我几次？每次待多久？他媳妇更是连面都没露过！"车里一下子安静了。

"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发烧，小玲背着我去找医生的时候，我听见她在哭。她说：'妈，您可不能有事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您儿子可怎么办？'"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掉下眼泪："你总觉得给钱就是爱，可是啊，真正的亲情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04

老伴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是我钻牛角尖了。"

回家后老伴把银行卡递给我："这钱，你来分配吧。"

我接过卡，给大儿子打了个电话："儿子，你和小玲回来一趟，我和你爸有话说。"

等他们来了，我把那张存有40万的银行卡递给大儿子："这是给你们补的份子钱，也是这些年你们照顾我们的心意。"

大儿子愣住了："妈，这..."

"拿着吧。"我拍拍他的手，"以后啊，我和你爸老了，还得靠你们多照看呢。"

小玲眼眶红红的："妈，您别这么说，照顾您是我们应该做的。"我笑着摇摇头："傻孩子，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儿女的孝心，都是换来的啊。"

过了几天小儿子知道这事，打电话来兴师问罪。我只说了一句话："等你们也像你哥嫂这样照顾我们了，我和你爸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