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将我卖给屠夫时,顾家少爷将我迎娶为主母冲喜,当晚却像变了个人

果家的鱼崽 2024-06-28 14:22:38

爹要将我卖给巷尾的王屠户时,顾祈踢开大门,以一袋金子作聘,要娶我。

他待我至真至诚,不顾家中父母阻挠,爱我如珍宝。

我原以为我遇到了救赎,可盖头被掀开时,他眼中的柔情变作了玩味。

「就凭你,也配做我顾家主母?」

后来才知道,顾家少爷叫顾长应。

而顾祈,是顾家刚出生就早夭而亡的二少爷。

1

耳边萦绕着宾客的欢笑声,我攥紧了喜帕静静坐在房内,静候着我的夫君来掀盖头。

「来啦来啦,新郎官终于来啦,前边儿的人快让让!」

隔得远远的,我就听到了媒人的笑声,一大群人簇拥着走进了喜房内,房内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新郎站在我面前久久未动,我感受到眼前人的踟蹰,不由得也开始紧张起来。

等了许久,新郎在此起彼伏的催促声中往前走了一步。

媒人见情况不对,命人将宾客引出了房门。

一时间,偌大的喜房内只剩了我们两人。

「阿祈?」

我试探的唤了一声,盖头被突然掀开,我用手挡住了眼前的光,一时躲避不及,被房内的烛光晃到了眼睛。

眼前人勾起我的脸,语色深沉。

「铜锣巷里的胭脂俗粉,也配做顾家的主母吗?」

「呵,母亲也真是昏头了,竟让你进沈家的大门。」

眼前的人像换了一个人。

我反复端详着他的脸庞,没有发现一丝破绽。

「阿祈,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今日宾客太多,你喝醉了?」

闻着他身上浓浓的酒味,我问出了心里的话。

一听这话,他凝眉沉思了一瞬,发出一声轻笑。

「喝醉?倒是有趣。」

话音刚落,转身出了房门,只留下一片清冷的背影。

我有些发愣,喃喃道:「可是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呢。」

留给我的,是长廊上呜咽的风声,以及远处树杈上呱呱叫唤的乌鸦声。

南城贫苦,顾家是不久前新搬来的富户。

听说,顾家刚搬来南城时,给官府捐了许多钱粮。

顾家之富饶,倾尽整座城也未可及。

顾长应是顾家独子,也是城中贵女最想嫁的少爷。

可谁能想到,最后他竟然娶了我这个铜锣巷的女子。

这桩婚事本来就不被所有人看好,是他一力坚持娶我,最后才有了这门婚事。

第二日,整个顾家的人都知道,大婚当晚,顾长应夺门而出,将新娘孤零零的扔在了喜房中。

还未起身,我就听到了院中的丫鬟小厮在窃窃私语。

「少爷不是执意要娶她吗?怎么大婚之夜却让她一人独守空房呢。」

「嗐,这谁知道呢,指不定是给少爷下了什么迷魂药,昨夜被少爷识破了。」

「少爷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会看上这样小门小户,目不识丁的女子。」

我默默起身梳洗,准备去拜见公婆。

哪怕我知道,这一去,必会被刁难一番。

我对顾府不熟悉,引路的丫鬟故意带我绕了远路,足足晚了半炷香才到正厅里。

而我到时,顾长应早已和公公婆婆一同坐在了厅堂中,见我姗姗来迟,婆婆掀了掀眼皮。

「新媳妇好大的架子,竟让我们一家子在这厅堂里等你那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以后这家中再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我赶忙上前赔罪,端起一旁丫鬟递上的茶敬了上去。

可是眼前的两人并没有任何要接的意思。

我就这样端着茶盏,等了许久。

慢慢的,我的双手开始颤抖,手上的茶盏颤出声响,在寂静的大厅中显得异常清晰。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时,一旁的顾长应终于站起身,接过了我手中的茶,躬身朝着坐上的人行礼。

「不知儿子的茶,母亲可否赏个脸尝一口?」

婆婆看着眼前的人,紧绷的脸上绽出一抹笑,接过茶随意喝了一口。

就在顾夫人喝茶的空挡,顾长应拉着我的手,匆匆走回了放房。

刚一进房,他就猛地甩开我的手。

「我不知你到底对我使了什么妖法,迷惑我将你娶进了门,我顾长应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你若乖乖安居于室,我也可保你无虞。」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

「可若你还是心思不正,妄图染指我顾家的家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不解的看向他,什么叫我对他使用妖法?

不是他自己踢开方家的门,亲口说要娶我的吗?

2

上个月,爹要将我卖给巷尾的瘸腿屠夫,我不肯,他叫嚷着要将我打死。

「你这死丫头,白养你那么多年,如今王瘸子肯要你,已是你极大的福气了,再敢反抗,老子将你卖到窑子里去!」

爹抄起家中的扫帚,劈头盖脸的朝我打过来。

只因我不愿按他的话,嫁给巷尾那个整日抡刀砍斧的屠夫。

他收了王屠户十两银子,正准备将我送过去。

我不愿。

那王屠户生来粗蛮,曾一拳打死了巷口刘婶家的小儿子。

只因那孩子贪玩,将粘腻的糖浆洒落在他的刀上,耽误了他给客人砍肉,损失了好大一笔生意。

他一气之下,揪起那个孩子,一拳打在了门槛上。

王屠户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到现在都没娶到媳妇。

而我因着鬼煞的命格,自小被爹娘嫌弃,如今才刚及笄,就要被爹卖给他人。

我拼了命的反抗,只说不愿。

将爹惹急了眼,对我棍棒相加。

「砰!」

大门被人从外面踢开,屋中安静了下来,连一旁的幼弟也看向了门外的人。

我斜倚在墙角,看不清他的容颜,只在稀疏的光影里看到,是个衣着金贵的少爷。

雪肤细腻,眉眼疏朗,一看就不是应该出现在这落魄巷口的人。

他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隔空抛给爹。

「十两银子就能让你变卖亲生女儿,这点钱,算我的聘礼,你这女儿,不如卖给我吧。」

爹有些发懵,荷包打开的瞬间,我看到有什么金黄色的光反射到了他的脸上。

爹那张贪婪的脸上,立时堆满了笑容,连声对着少爷道谢。

少爷没说什么,转身拉起墙角的我,朗声说道:「这小丫头,本少爷要了。」

我心头震颤,感叹自己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正要转头大哭,却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实在面熟。

他看我怔愣,莞尔一笑,凑近我悄声说道:「怎么,那么快就不记得本少爷了?说好的要等我呢?」

我这才想起来,他就是我梦里的那个男人!

我出生在上巳节,命格阴煞。

出生那日,家里起了大火,险些将睡梦中的家人烧死,恰逢一位坡脚老道路过,叫上了街坊邻里扑灭了火。

火势被扑灭后,爹向老道道谢,老道刚一碰到爹的手,就问家中是否有婴孩出世。

爹有些发懵,紧接着就听老道说,这婴孩八字极阴,恐有祸端,那日家中的大火就足以窥见。

爹本就不喜我是女子,一听此言,更是恨不得立刻掐死我。

好在老道不忍心,说我命中有兄弟,若我不能平安长大,方家会自此绝后,这才将我保全了下来。

因着此事,我自小被骂作扫把星。

说来也奇怪,自我有记忆开始,每年生辰那夜,我都会梦到一个男人。

他长得极好看,是我在铜锣巷,甚至整个南城都没见过的俊朗面容。

每一年,他都只和我说一句话。

他让我等他。

幼时我将此事告诉娘亲,娘亲转头就找了灵婆来为我驱邪。

不怪她,实在是上巳日太过阴邪,而我又做了如此奇异的梦,娘亲只觉我被勾了魂。

可灵婆并没有真的为我驱除邪祟。

因为,第二年,我又梦到了那个男人。

后来十几年间,我每年都会在上巳节梦到他。

我不敢再将此事告诉其他人,只自己悄悄记着这个事。

因着命格邪煞,爹娘一直都不喜我,街坊邻里也害怕我。

今年上巳,我正好年满十八,早已过了可以出嫁的年龄。

巷尾的王屠户不知何时打上了我的主意,给爹塞了十两银子,言说要娶我过门。

昨日是上巳,我又梦到了那个男人。

我哭诉着问他什么时候来救我,再不来我就要被卖给别人了,他满脸着急,却说不出其他话。

谁知刚不过一夜,他竟真的来救我了。

见我看呆了眼,他摸了摸我的头顶,笑道:「从今日起,有本少爷在一日,再不会有任何人敢欺负你。」

3

我看着眼前的人,「少爷怎么称呼?」

他皱了皱眉,随后温和的答道:「祈。」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我迷惑,他又补了一句。

「祈愿的祈。」

而对着见钱眼开的爹爹,他只是冷冷的说了自己姓顾。

他说,他的表字是祈,祈愿的祈。

这样宛如神祗一般的少爷,叫顾祈。

顾祈走了,临走之前留下话,不日会过门娶我,威胁爹爹不得再打骂我。

有了那一袋子钱,爹爹哪里还想得起我的阴煞命格,只咧着个大牙应下。

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幸运。

我没有深究他的来历,也不多问他的意图。

我只觉得,上天终于厚爱了我一次。

顾祈走后第三日,媒人前来送聘,来的队伍塞满了整个铜锣巷,将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巷子里的人都从家中探出脑袋,瞧瞧这罕见的阵仗。

我这才知道,原来顾祈是南城新搬来的顾员外家的少爷。

顾家富庶,送来的聘礼堆满了家中小小的院子,我一时有些局促。

「哎哟方老粗啊,可不是我说,你家这是踢到哪路财神了,竟能得了顾少爷青眼。」

王大娘是南城最有名的媒婆,爹看着满院子的聘礼,早已乐得不知今夕何夕。

「不瞒你说,我早就说我这闺女是个有福气的,今日这富贵可不就来了。」

我一如既往的缩在墙角,不知该说什么。

自小被打骂惯了,十几年来的压迫使得我不敢在人前随意开口。

一看到人,我都会习惯性的缩到墙角,降低存在感,生怕被人发现,免不了一顿毒打。

众人在院中寒暄,也无人注意到我,娘悄悄在一旁将我拉开,伸手在我手肘内侧狠狠掐了一把。

「别以为你如今就飞上枝头了,老方家养你长大,哪怕嫁进皇宫做了皇妃,你也得给我牢牢记住,没有我,你早就被你爹掐死了。」

我伸手护着手肘,眼中蓄起泪水。

十二岁时,家中添了个弟弟。

一日娘和爹大吵,没注意到床上的弟弟翻下了床沿。

孩子太小,伤到了脑子。

那是爹娘盼了多年盼来的金疙瘩,他们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了我的头上。

自那以后,原本对我心存善意的娘,视我如瘟疫,稍不顺心就殴打谩骂。

就在我困顿不知如何自处时,一旁的大手拉过我,温润的嗓音传了过来。

「方夫人,白术已是我的妻,即便你是她的母亲,也不可再随意欺辱她。」

温热的体温隔着衣衫传了过来,我抬眼看了一下,又飞速低下。

我叫方白术,这是那老道为我取的名字。

他说,我这辈子注定与苦厄作伴,遂取了这个名字。

娘见有外人在,不好再说什么,睨了我一眼后愤愤离开。

「不知道躲吗?还是真的不知道疼?」

眼前人看向我,眼中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了。

因着此前多年在梦中相识的缘故,我对他并没有陌生人的拘礼。

隐去眼中的泪水,仰起脸轻轻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这已经很好了,以前更疼的时候都挨过来了,这算什么。

他带我出了方家,到了巷尾明大叔的医馆里治伤。

明大叔掀开我的衣袖,露出手腕上大小不一的疤痕时,顾祈晕红了眼眶。

他摩挲上早已落痂的地方,言语隐忍:「我是不是,来晚了?」

我忙打断他的话,「不晚,你能来就已经是我的福气了,哪有早晚之分。」

我对顾祈,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就好像,我们早已相知许多年。

后来我才知道,顾祈自小体弱,每到上巳节,都会卧床大半月,顾员外和顾夫人为此操碎了心。

顾家刚搬来南城,顾祈就病了,那日突然回光返照般痊愈,飞奔出府,到了方家要娶我。

从方家回去后,刚踏入顾府的大门就倒下了。

4

昏迷两日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迎娶我。

顾夫人从未见过儿子这副模样,直说顾祈被人下了迷魂药。

可顾祈却说,不娶我,他会死。

顾家多年只得了这一个儿子,顾夫人和顾员外看儿子气若游丝的样子,只得说服自己,就当是娶进门冲喜好了。

可谁知,当家中把聘礼等一应物什备好时,顾祈竟然自己痊愈了。

尽管再不喜欢我这个胸无点墨女子,还是点头答允了这门亲事。

定亲后,顾祈日日会来铜锣巷给我带好吃的糕点,他说那都是他自己亲手做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顾祈却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白术爱吃,偷偷和府里的厨娘学了一些。」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矜贵少爷,竟为了我学会下厨,只因幼时我曾在梦里说过,邻家孩童吃的糕点甚是香甜,可惜爹娘从来不让我沾这些东西。

认识顾祈后的白术,是甜的。

明明前些日子还待我很好的人,一夕之间却似换了人。

府中有下人议论,说顾祈自幼得了怪病,年年上巳日都会大病一场,无药可医,我不过是被当作冲洗新娘接进来的,被冷落也是应该的。

我听到这些话时,心头颤了一瞬。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冲喜新娘,顾祈说要娶我时,明明身体康健,绝不是因为冲喜娶我。

我们认识良久,早已是刻在骨子里的熟稔了。

人心总是不定的,一连在顾府中受了半个月的冷落后,我开始怀疑自己了。

晚间,我等到夜半,终于等来了顾祈。

今夜月色皎洁,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像给他渡了一层仙气。

我上前迎他,「阿祈,你终于回来了。」

自我嫁进顾府,除了大婚那夜掀盖头,和第二日敬茶,我再未见他。

看到我,他皱了皱眉,双眼透出不耐。

「你在等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我夫君,当然是等你啊。」

夜风乍起,一旁的梨花被吹到了地上,顾祈紧皱的眉头展平,盯着我不说话。

我摸了摸脸庞,有些疑惑:「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顾祈回过神,从我旁边走过,轻飘飘的落下一句「夜风凉,进屋吧。」

进屋后,我拿出白日学做的糕点,邀他品尝。

可顾祈看着我手中的东西,却像看到瘟疫一般后退了两步。

我疑惑:「阿祁,你这是……」

话还未说完,就被他厉声打断:「你叫我什么?」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不该再唤他的表字。

我该叫他,夫君。

想到这里,我脸上有些发烫,低低的改了口:「夫,夫君。」

因着这个称呼,顾祈收回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拘谨。

他抬手假装咳嗽了一声,没再纠结我手上的东西,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夜里容易积食,放着吧。」

这是成婚后第一次两人独处,娘不喜欢我,从未给我说过周公之礼,还是巷头的李家大娘闲暇时悄悄说与我听的。

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我的脸羞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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