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谈东亚禁忌:电影《破·地狱》带你直面人生最痛抉择!

墨香染流念 2025-01-13 11:44:20

生死不由人,难得几回渡!

在东亚的文化语境里,“死亡”仿佛是一个被众人默契回避的禁忌话题。但试问,人生在世的每一天,又有哪天是真正无关生死的呢?

我们活着,或心存希望,或灰心绝望,终究都是要如同闯关打怪般把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闯过去。而在这个“闯”的过程中,不可控的事情更是太多太多了,最难的,便是生死。

或许,我们终其一生要学习的,便是个“渡”字——渡人、渡事、渡己。

从电影《破·地狱》的字面意义理解,所谓“破地狱”,是一项传统的殡葬习俗,即“请喃呒师傅为逝者进行超度”。关于生死殡葬题材的作品也并不少见,比如之前的《入殓师》和《人生大事》,也有不少人将《破·地狱》拿来跟这两部电影去比较。

但《破·地狱》的独特之处,则是它更贴近普罗大众在如今这个时代下的情绪和呼吸,它不仅仅在讲殡葬行业的运作模式、讲喃呒师傅如何传承,它更是在讲无数个普通家庭于柴米油盐的生存中最日常不过的沉浮,于生老病死问题中最艰难抉择的悲痛不舍。

关于生存,我们看见,婚礼策划师出身的道生,尽管已经年近五十,也仍要为了生存去低头陪笑。他西装革履地坐在路边摊旁等待着雇主的到来,哪怕他一本正经地端坐,也仍难掩他有求于人的羞愧局促。

从做婚礼策划到搞殡葬仪式,从风风光光的赚新人钱到略显沉重的挣死人钱,当明叔问他这样的工作转变是否会让他觉得丢人时,他说:“穷才最丢人。”

这句回答真是用仅有的一丝诙谐却带出了许多普通底层人太多的无奈。

曾几何时,不知有多少人听着《追梦赤子心》高谈阔唱着理想。可在经济飞速下行的今天,似乎一切“理想”都成了奢侈,而关乎理想的论调,也渐渐变味成了一种嘲笑。似乎只要有钱赚,人们就可以百无禁忌地去做,又或者唯有硬着头皮去做一些哪怕曾被自己鄙夷的事,才能艰难的赚到一点钱。

所以当年近五十的“新手”殡葬经纪人道生,从最开始仅仅为了谋生而不得已才做殡葬的吊儿郎当,变得真正尊重起这份职业,真正倾注了情感为逝者家属着想后,一切都显得更悲悯更动人。但也正因他总是在替活着的人着想,与老喃呒师“文哥”的矛盾才不断升级,文哥认为他是见钱眼开,违反了行规。

口口声声喊着“女人污秽”的文哥,直到生命的最后也不愿意亲口向女儿说一句抱歉,哪怕他其实心里意识到也许自己真的错了,可他终究什么都没做。尽管他在最后的遗书中终于跟女儿道了歉,也算是完成了跟女儿的和解,但这仍然让人气愤。

相比之下,女儿文玥经常光顾的面店老板“莲姨”,就更能对文玥内心的委屈和不甘感同身受。她关心文玥工作开不开心,有没有吃好,或许在文玥心里,她早已不知不觉地把莲姨当成了母亲的替代。

因此没能救回莲姨的文玥非常自责,也近乎崩溃,而她发泄情绪的方式却是随意与别人发生关系。电影有一处细节,是二人结束后,医生说的一句“你只有在心情不好时才找我”。结合后面她推着父亲被当街扇耳光、被骂,始终都是一言不发却表情痛苦,不难想到她的内心其实是病态的。

有人说从小父爱缺失的女孩或是长期被贬低打压着长大的女孩,就非常容易极端,要么不再会爱,要么就容易恋爱脑或倾向于自毁。而这里的文玥、或是《好东西》里的小叶,都是如此。

女儿想当喃呒师傅,父亲和整个社会都不许;而儿子不想,却被按头强加。所以细究一番后,对于大哥志斌在父亲生病后的甩责也能够理解了。他不是逃避,他只是厌倦了事事都要听从父亲的安排、厌倦了一直活在别人的期待里。

人到中年,已然如此,没有了太多机会的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儿子也像自己一样。

父亲在遗书中的一句“你是我的珍宝”,道明了他对女儿的爱,只是太迟了。太多的东亚父母,一生囿于“向来如此”的愚昧枷锁,困住了自己,也困住了儿女,让明明可以截然不同的人生都成了抱憾往事。

好在,为父亲“破地狱”时伴着火星翩翩起舞的文玥,就像破茧的蝶,把一切世俗的嘲讽、枷锁都狠狠掷地摔了个粉碎。这正是电影的魅力所在吧!借“破地狱”这一仪式,不断的玩味人心。

所谓为逝者破地狱,其实不过是活着的亲属们借由仪式寻求的一点内心安慰罢了,真正难破的,是人心。心之所想,一言一行,既能成为困住自己的“地狱”,也会成为困住他人的“地狱”。

你我都既是文玥,也是道生;我们平凡普通,我们为生活奔命;我们活着,我们都有各自的“地狱”要破;但无论心存希望还是灰心绝望,都记得不要放弃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哪怕很辛苦很辛苦才找到了一点点,也算不虚此行这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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