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是我国古代北方重要民族之一,公元 4 世纪始兴于辽西,10 世纪初以辽东为根本立国,建立辽朝,并迅速扩张为当时的世界强国,在中国国家、中华民族乃至世界文明发展史上,都有极为深远的历史影响。西楼地区是契丹民族始兴之地,同时又是遥辇汗国时期的统治中心。
辽朝时期,西楼是其首都上京的所在地,不仅是辽代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中转站。因此,西楼在契丹民族的发展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西楼作为辽上京的前身,对其进行研究,有助于更加准确认识契丹民族的发展和辽上京建立的历史过程,对研究契丹建辽前后的历史有很大帮助。
现今有关契丹“西楼”一词意义的研究,综合起来大致分为两种观点:其一,认为西楼为契丹“大部落”居地,而本身并没有楼式建筑;其二,认为西楼为实际的汉式楼阁型建筑,西楼这一地名就是因此而来。二说各有根据,伯仲难分。为辨西楼真正含义,不妨先将有关契丹西楼的史料摘出二三,逐条分析。
从史料上下文语意所推,大致可以得知,“西楼”应该为一地名。同时,“西楼”对于契丹十分重要。至于“西楼”一词的明确概念没有解释。其俗旧随畜牧,素无邑屋,得燕人所教,乃为城郭宫室之制于漠北,距幽州三千里,名其邑曰西楼,屋门皆东向,如车帐之法。由此得知,西楼原是契丹境内一座城邑之名。这段文字描述的是辽太祖阿保机称帝后营建上京皇城之事。
西楼不仅是阿保机皇都,同时也是是契丹人大部落所在地。关于这一点在《资治通鉴》中可以得到间接证明:(后唐军)至山口,契丹以万余骑遮其前,将士失色。嗣源以百余骑先进,免胄扬鞭,胡语谓契丹曰:“汝无故犯我疆场,晋王命我将百万众直抵西楼,灭汝种族!”此处西楼应为前文所提到的“西楼邑”。
将有关西楼的史料逐一分析后,二说之优劣渐已明晰。根据史料上下文语境和语意,“西楼”作“大部落”解更符合文意;有关楼式建筑的记载出现的次数本就很少,溯其本源,又均出自欧阳修《新五代史》。不可否认,当时契丹之地确实已有楼阁,此处西楼、明王楼同时出现,况且分别指出“劫西楼”、“焚明王楼”,可知二者并非指同一事物。
其次,假设明王楼即是所谓的西楼,该名称的来源很难解释。因为当时契丹地界除明王楼外,却并没有其它关于汉式楼阁建筑的记载。西楼即明王楼一说也不成立。 由此看来,西楼一词并非因楼而得名。
既然如此,用汉语意义来解释“西楼”一词就很难成立。所以,探求“西楼”真正含义,还是应从契丹民族内部入手。“西楼”一词,很可能是在契丹民族发展过程中形成的。
同其他民族一样,契丹民族在发展过程中,不仅传承其先人文化,还吸收了诸多外民族的文化因素。在影响契丹发展的诸多民族中,突厥是其中较为重要的一个。契丹受到沉重打击,自此始臣服于突厥。隋朝开皇末年,契丹别部四千余家背突厥降隋。由于隋朝刚与突厥和好,不愿以此得罪突厥,遂“悉令给粮还本,敕突厥抚纳之”。契丹“固辞不去。
在价值观念、艺术鉴赏方面,契丹人也与突厥保持高度一致。中国古代北方草原民族,对黄金、白银十分推崇,大量使用金银质生活用器和装饰品。霍去病击破匈奴,就曾“收休屠祭天金人”。匈奴单于的黄金王冠也多有发现。
同其他北方草原民族一样,突厥也喜欢使用金银器。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器物是折肩罐。突厥是我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中最先创造文字的民族。古突厥文的出现,结束了中国古代游牧民族没有文字的历史,此后的回鹘等民族都使用古突厥文。
契丹人了解突厥语的渠道主要有二个方面:其一,契丹先后受突厥、回鹘等民族控制,在长期交流中逐渐掌握了部分突厥语言;其二,契丹族发展过程中,经过民族融合,逐渐融入一些使用突厥语言文字的外族人,也增加了契丹人了解突厥语言文字的机会。
在与这些在长时间的民族交流和民族融合过程中,契丹人通过学习突厥语言文字,对本民族语言不断丰富和发展。由此,笔者认为,“西楼”一词,很可能是同“可汗”、“可敦”等词汇一样,是契丹语中来自突厥的外来语。
究其本源,应该出自土耳其语“Köyler”一词。现代意义为“村庄、村落”,古代即为“部落”或“部族聚居地”。对于契丹,“西楼”一词即史书中所谓的“大部落”。这一结论与任爱君先生认为“西楼”即契丹“大部落”名称的观点相同,但对这一名称的来源却存在不同之处任爱君先生认为,“楼”为“斡鲁朵”或“斡耳朵”一词的异义或省译。
“契丹四楼,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斡鲁朵,它与耶律阿保机称帝建国后保留下来的斡鲁朵形态,即《辽史》‘营卫志’所载‘算斡鲁朵’,有着规模、内容上的不同”。
“西楼”两字合在一起是一个独立的概念,是契丹语中的一个独立词汇。其根源是土耳其语“Köyler”一词,即“部落”之意。这个词汇可能是契丹人直接从古突厥语中借用过来,经过契丹人流传,变成契丹语中的“西楼”。取“部落”之意,不仅在相关史料中上下文语意十分通顺,也完全符合辽朝之初的国家形态。
阿保机代遥辇氏立国之初,其国家形态依然延续遥辇氏汗国的国家形态。由于他不肯受代,引发迭剌部贵族不。满,发动“诸弟之乱”。在镇压诸弟之乱后,阿保机上尊号、置后宫、立皇储,完成了中原传统皇帝制度中三项基本内容,并于 918 年在西楼的基础上城皇都。从西楼到皇都这一过程,恰好体现了辽朝早期国家形态的转变,即由汗国向帝国转变。
随着人口和财富的增多,阿保机建立了自己的私城——龙化州。东“西楼”这一称呼或许是对阿保机一部的特殊称呼。这种解释也可与《辽史》记载相符合。至于为何衍变为东楼,估计是汉人不懂契丹语,又为与西楼相对,附会而成。当然,这种说法只是出于推测,没有实际的根据,故列出想法,仅供研究者参考。至于南楼和北楼,因不见于史料,不敢妄加揣测。
“西楼”一词包含了广义和狭义两重概念。狭义的西楼即指辽朝上京的前身;广义的“西楼”则指以辽上京地区为中心的周围的广阔区域,这一区域,是契丹长期以来主要活动区域。
这里所说的“西楼”指的是广义的西楼。契丹遂与库莫奚分背,北渡西拉木伦河,活动于和龙北数百里。这一地区,就是契丹最初的驻牧之地,即今内蒙古赤峰市阿鲁科尔沁旗、巴林左旗、巴林右旗、翁牛特旗和林西县一带。这里背靠大兴安岭,前襟西拉木伦河,水草肥美,进退自如,为契丹人提供了良好的生存条件。
“东与高丽邻,西与奚国接,南至营州,北至室韦。冷陉山在其国南,与奚西山相崎,地方二千里”。唐贞观二年(628 年),其君摩会率其部落背突厥降唐。突厥颉利可汗遣使,欲以梁师都易契丹,唐太宗以“契丹、突厥,本是别类”,终不肯。“大唐营州都督许公德政之碑”立于此地,方能起到教化契丹部众的作用。此外,近年发现的辽初皇室宝山壁画墓群就在乌兰苏木附近,也说明阿鲁科尔沁旗一带应为契丹主要活动区域。
这一区域,恰好是广义上的“西楼”地区。这说明,在大贺氏时期,西楼地区仍然是契丹人活动的中心区域。金灭辽后,这一地区仍然是契丹人主要居住地。综上可见,西楼在契丹发展过程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里不仅是契丹民族的始兴之地,同时也是契丹民族各个发展时期的政治、经济、生活中心。“西楼”地区不仅是大贺氏、遥辇氏时期契丹人的政治、经济、生活中心,同时是辽朝上京的所在地。辽朝灭亡以后,西楼依然作为契丹人的聚居地见诸史书。可以说,“西楼”这一地域概念,贯穿整个契丹民族发展始终。
同许多中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一样,契丹最初没有固定的建筑。1962 年内蒙古文物工作队对辽上京遗址进行调查,发现辽上京大内以北有大片空地,当是搭设毡帐地带,为契丹贵族和卫戍人员居住。此外,辽中京的内城也留有这样的空地供搭设毡帐。草原游牧民族之所以最初没有固定建筑,除了受生存环境和生产方式制约外,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若筑城而居,变更旧俗,一朝失利,必为所灭”。暾欲谷之谏辞,可谓一语中的。契丹民族同样保持这样的习俗。
武则天万岁通天元年,营州契丹松漠都督李尽忠、归诚州刺史孙万荣举兵反,攻陷营州,杀都督赵文翙反唐。辽上京的出现,使中国北方地区得到发展。北方各族和西域各国的官方使团、民间商旅络绎不绝。
辽上京成为当时世界性的大都会,也是世界了解中国的窗口。时至今日,世界许多国家依然以“契丹”作为对中国的称呼。辽上京的出现,连接了东西方各民族之间经济、政治、文化交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通过辽上京传入北方各部族,又经过西域诸国传入欧亚大陆。
同时,西方先进文化通过北方草原传入辽上京,进而进入中原汉民族,为中华民族文明融入了新的血液。辽上京作为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中转站,为中华民族文明和世界文明的发展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辽上京的出现,对于巩固辽朝政权统一和发展,推动北方地区社会的繁荣和进步,起到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同时,作为中国北方地区重要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辽上京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中转站,在中华民族发展史上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辽亡以后,上京不复存在,但西楼地区作为契丹人主要活动区依然见于史籍。明朝以后,契丹民族逐渐消亡,西楼也随之逐渐淡出历史舞台。
你在这bb一个已经灭绝的民族,还tmd谈什么意义,请问作者,你写这种文章的用意又在哪?[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