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红白喜事帮忙人的怪象多,目睹了这些现象后,我找个理由毅然选择了出圈,打工去了远方。

我叫李向臣,今年52岁,家住山东南部的一个村庄。
我们这个村子较大,有1500多户,6000多口人。
十年前,我曾当过村里的支部书记,加上写的在他人看来还是一笔可行的字,经常被大家请去帮忙料理红白喜事。
我的工作很简单。
喜事就是帮忙写写喜对联,在喜簿上记下随礼人的姓名和随礼数目。
白事呢就是帮忙在吊簿上写清烧纸人的姓名和随礼数目,有的还写花圈芯及账芯。
我们村的红白喜事有个圈子,圈子里有那么七八个人,有总执事的,一般是3个人,好事好商议,执笔的通常是两个人,一个人记账,一个人收钱。
白事还有跑外场的,通常一个人,加工孝服的两三个人。
村里把我们这个圈子叫做红白理事会,我们这个几个人都是会员。
村子大,红白喜事儿多,我们这些帮忙人经常闲不着,有时一连好几场事儿,比村里的书记还忙。
在村里干了几年书记后,因为身体不好,我辞去了书记职务,可是村里人有红白喜事照样找我帮忙。
以前大家给人帮忙都讲无私奉献,现在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心不古,不少人都讲起了索取。
这几年来我目睹的现象,可以说明一切。
一,总管们的争吵村里李姓人家母亲去世,她家是我们村里的大户之一,占据村里人口的四分之一。
他家办白事,光“坐汪底”就需要100多桌,加上亲朋好友,得办100多桌,总共需要置办200多桌。
办的场大,找帮忙的人也多,前后左右邻居找了70多人,光管事的就找四五个人。
龙多旱,人多乱。几个管事人在找菜买,选大客棚地址,找帮忙人意见产生了分歧。
他这样安排,他那样布置,弄的帮忙人不知听谁的,意见不一,影响了办事效率。
几个管事人都坚持己见,互不买账,争吵了起来,最后在李家孝子劝说下,才达到了意见统一。
二,上账上的喜目陈家的老太太去世,人90多岁,喜丧。
我们散客屋的两个人通常用掌管着烧纸人的钱和账。
死者的女婿,孙女婿作为主家的重客,通常是被人讹作的对象。
村里张家老人去世,五个女婿前来烧纸。

妻侄呈孝,给捆孝带,戴孝帽,穿孝褂,每人讹去200元。
第二天早上,我们散客屋上账,他们5个人拿着钱,奉上了两盒烟,要我上账。
我拿起笔,打开吊簿,刚要落笔。
一块帮忙的收款人一把夺去了我的笔和吊簿。
他说:“五个人一共给四盒烟,你是打发两个要饭的。”
那五个人说:“那你们要多少才能上账。”
“最低两条象样的,云烟,小苏都行。”收款人不慌不忙地说。
“这也太黑了吧,得400多元,一条吧。”五个人说。
“每人80多块钱还多,现在的钱又不值钱。”收款人说。
“你这不是讹人吗?这账我们不上了。”五个人吵吵嚷嚷说。
“你们随便就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收款人嘻嘻哈哈地说着。
我看不下去了,说:“给他们把账上了吧,后边还有人等着记账呢。”
“有人求情,放你们一把,一条就一条吧。”收款人极不情愿地说。
他们拿出一条烟,我给记上了账。
临走之时,我听那五个人在一边议论着:“这儿的帮忙人真厉害,吃着喝着还拿着。”
也有人帮衬着说:“现在都兴这样。”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
临收账时,收款人拿出5盒香烟给我,被我婉言谢绝了。
三,见不着的帮忙人张家的老父亲去世,五个儿子都是庄上有头有脸的人。
兄弟五个自恃有钱,决定大操大办,让老父亲走的风风光光。
计划置办一百多桌,光找帮忙的就高达70多人。
我们散客屋记账的就有4人。
令人想不到的是,吃饭的时候,10人一桌的酒席,帮忙人一来,就是7桌,每人还要给一盒20多元的香烟。
等需要干活,找帮忙人却找不到人,弄的办事总管大声大叫直跺脚,无奈之下,只好招呼张家本家人前来帮忙干活。
事后,村里人评论说:“这些人可都是主家磕头跪炉子请来的,怎么那么没有人情味,光吃饭不干活。”
听了这些人的议论,我脸上阵阵发烧,好像这些人说着自己。
其实,帮忙人的一些龌龊事还远不止这些,在这里不便明说。
思来想去,我决定退出红白理事会这个圈子。

编织个理由,我跟着村里人去了南方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