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运筹帷幄之中,与我决胜鸾帐之内

萤火故事计划 2024-04-02 16:09:27

因为太子的一句我需要你。

我嫁给了本朝最大的奸臣。

奸臣残暴,心狠手辣。

第一晚他就掐我脖子,将我丢进柴房,他说他什么都知道。

在秋猎刺客挟持我和丞相之女时,太子毅然选她,而奸臣却因救我而跌落山崖。

耳边记起他那天晚上说的话:

“你以为太子器重你?他不过是怕我娶丞相之女罢了。”

“晚晚,我需要你。”一身明黄蟒袍的太子对我说,细长的桃花眼里满是柔情。

于是,我嫁给了本朝最大的奸臣,顾宁之。

整个京城皆知顾宁之手段雷霆,心狠手辣。

身披霞帔的我心怀忐忑,在喜婆的搀扶下,迈进顾家的门槛。

天色将晚,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透过盖头的缝隙,我看到一双黑色锦靴停在面前。

不等我开口,来人将我盖头胡乱的一扯,满头金钗珠玉叮当乱响,牵扯着我的头皮发疼。

我抬起头看着他,不得不承认,顾宁之生了一副顶好的皮囊。

我仔仔细细回想着我入府到现在,并未犯错,不明白怎么招惹到了他。

顾宁之冷笑一声,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提起来,“不用装了,我什么都知道。”

一股寒意从心底里升起,我只觉得仿佛浑身血液凝结,如坠冰窟。

我的呼吸变得艰难起来,强烈的求生欲促使我用力挣扎着拍打他的手,我从他的眼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痛苦的神色。

可能是看到我涨紫的脸色,顾宁之随手一甩,将我扔到一边,“带她去柴房。”

下人们应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女使架着我,我大口的喘着气,任由她们将我带走。

凌晨我便被他们拉起来梳妆打扮,滴水未进直到现在,柴房一片黑暗,冰冷的地砖透过喜袍传来阵阵凉意,我心中一片苦涩。

我缩在角落里,轻轻的将头靠在柴垛上。

第一次遇见秦越是在八岁那年,父亲带着我入宫赴宴。

父亲进御书房谈话,而我则留在外等候。正巧遇到贵妃前来御书房请安,我从未见过这样美丽华丽的衣裳,不觉一时看呆,却被视为藐视贵妃,一个巴掌就要落下,秦越一把抓住那太监的手救下了我。

他温和的扶起我,问道:“你是叫晚晚吗?不要怕。”

我惊魂未定,秦越将我护在身后挡去贵妃凌厉的目光,小小年纪的秦越已颇具威严,他厉声质问贵妃道:“不过是个孩童,贵妃何必计较?晏家世代忠良,贵妃这样做,岂不是寒了晏家的心?”

我看着秦越精巧的侧脸,只觉得当时的秦越从天而降,犹如天神。

从那时起,我就一心喜欢着秦越,想努力成为一个对秦越有用的人,帮助他、保护他。

秦越于我,如同执念。他犹如一道光,贯穿了我整个成长的时光。

沉浸在回忆中,我缓缓睡去。

第二天醒来,是在主卧的床榻上,发现自己已经褪去喜袍,金钗发簪也被如数卸下。

自嘲的笑起来,顾宁之不愧是第一权臣,忍耐力惊人,原本以为他不会给我什么好日子过。

婢女见我醒来,恭敬的说道:“夫人醒了,奴婢来为您洗漱吧,今日是入宫谢恩的日子。”

我点点头,在她的服侍下梳妆打扮。

当时圣旨一出,满城震惊,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向皇帝求婚嫁给顾宁之。

顾宁之那是什么人?天朝第一奸臣,铁血铁腕,手段毒辣。

竟想不到还会有人主动请旨嫁给顾宁之,而那个人还是京城第一美人,晏家晚晚。

看着镜子里的少女,眸如星子,唇红齿白,巴掌大的脸十分惹人怜爱。可惜,日后面对的人是顾宁之,我也不期望他会对我有什么怜惜之情。

走到大堂时,顾宁之早已收拾妥当,银冠束发,一袭礼服,芝兰玉树,端的是一派君子如玉。

见我来了,顾宁之起身,一个眼神也不屑给我,“走吧。”

直到皇宫,一路无言。

朝中相传皇帝荒淫无度,宫中宫女无不惨遭其手,令我对这位陛下多了几分厌恶。

到了皇宫门前,顾宁之下了马车,回首朝我伸手,面上一副温柔模样,笑道:“夫人小心。”

在门前等候的太监看到这幅景象,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顾大人待夫人真是好,天赐良缘,看到顾大人夫妻如此和睦,陛下必定欢喜。”

我十分配合的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似怒似嗔的瞪了一眼顾宁之,“让公公见笑了。”

小太监带着我们二人向宫中走去,我时不时感受得到宫人们偷瞄打量的目光。

顾宁之一路牵着我的手,我试图悄悄抽出,反而被他握得更紧。

他薄唇轻启,用只有我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在宫里,就老实点。”

我垂着头,不再继续挣扎,顺从的跟着他缓慢走着。

如今的我只有顺从顾宁之,没有任性的资格。

不知走了多久,太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顾大人,顾夫人,到了。”

我抬起头,看着巍峨庄严的巨大宫殿,不禁又想起秦越。

顾宁之见我发呆,握紧我的手又紧了几分,我吃痛的收回心思,顾宁之微微一笑,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太监,“公公辛苦。”

太监收下银子连连行礼,嘴上却说:“这如何使得?多谢顾大人!祝顾大人和顾夫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这贺词真是讽刺。

顾宁之倒是面不改色的悉数收下祝贺,“多谢公公。”

在御书房门口的太监见到顾宁之也是露出笑容,说道:“陛下早有旨意,顾大人来了不必通传,领着夫人直接进去谢恩便是。”

顾宁之点点头,又赏出去一锭银子,“多谢公公告知。”

那太监双手接过,收入袖袋里,笑道:“顾大人好福气,娶了位这么美丽的夫人,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顾宁之笑笑,牵着我走进御书房。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进到皇帝的御书房。

房中间一尊硕大的狮子踩绣球鎏金錾花香炉,正散发着阵阵龙涎香。

我垂着头,不敢直视天颜,顾宁之拉着我叩头行礼,“臣携妇人晏氏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头顶传来浑厚的男声,皇帝笑道:“不是早就说过见朕不必行礼了?妄安,快扶起你的夫人。”

妄安,是顾宁之的字。

顾宁之扶我起身,“礼不可废。陛下心疼臣的旧疾,臣却不能恃宠而骄。”

听闻,早些年顾宁之为救圣驾被流矢射了个对穿,在鬼门关闯了一遭。自那以后,皇帝才对他青眼有加。

“你啊,还是这么守规矩。”皇帝摇头失笑道,“年纪轻轻,一派老气!”

我规矩的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足尖。感受到皇帝打量的目光,只听他说道:“早就听闻晏卿生了位标致美丽的女儿,今日一见所闻不虚。”

话锋一转,语气间满是试探,“只是,没想到你会主动向朕求旨请婚。”

为了秦越,我只能哀求父亲替我请旨为我和顾宁之赐婚,事出突然,多疑的皇帝自然心生疑虑。想起朝中相传的传闻,我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皇帝虽是笑着,那股压迫感却逼得我生出一身冷汗,我垂着头回答道:“顾郎郎艳独绝,我心甚喜。”

我的话一出,哄得皇帝哈哈大笑,那股威压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指着我笑道:“嗯,是实话!妄安,你这个妇人倒是有趣。”

顾宁之侧眸看着我,余光中,他的表情柔和而宠溺,“臣亦欢喜。”

皇帝看着我们琴瑟和鸣的模样,挥挥手,“去吧,别在朕跟前腻歪了。”

忽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妄安,你留下。”

于是,我行了个礼,缓缓退出御书房,在外等候顾宁之。

抬头看着天,天色透彻,云卷云舒,阳光晃得我眯起眼睛。

“晚晚?”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回眸望去,秦越身姿挺拔,大步流星的向我走来。

我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秦越眼中满是欣喜和笑意,“你是来和父皇谢恩的?”

我点点头,身后传来门扇开合的声音,我回头对上了顾宁之锐利而又冰冷的目光。

那抹晦暗转瞬即逝,此刻的顾宁之已经带上一贯的笑容,但我永远无法忘记昨晚濒临死亡的感觉。

顾宁之走到我身边,向秦越拱手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秦越颔首,顾宁之牵着我的手,关切的问:“手怎么这般凉,可是冷了?”

我摇了摇头,顾宁之略带歉意的向秦越说道:“晚晚身子孱弱,臣先带她回府,还望殿下恕罪。”

我在秦越眼里看到一丝沉痛。

看到秦越黯然的模样我心中一软,想要反驳顾宁之,顾宁之仿佛察觉到我的心思,又紧紧握住我的手,我只得闭紧了嘴。

顾宁之言已至此,秦越也只能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放我们离开。

走出皇宫的范围,顾宁之将我的手一甩,从怀里掏出丝帕将每一根手指都擦了个遍,他把擦过手的手帕随地一扔,仿佛那条手帕肮脏至极,顾宁之冷冷一笑,说道:“怎么?见到他就这么开心?”

我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问题。

如今的我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他既然知道所有的事,自然也知晓我对秦越的心意。

顾宁之自顾自地上了马车,没有车凳,我只能自己狼狈的爬上马车。

回到府中,顾宁之看也不看我一眼,扔下一句,“给我收起那些莫须有的心思,好好做你的顾夫人。”

当天傍晚,宫中流水一样的赏赐送进顾府,不仅代表着陛下对顾宁之的喜爱,还说明陛下对我这位顾夫人十分满意。

自那天后,顾宁之就消失了两天,就在我以为要独自回门的时候,顾宁之出现了。

想来,外面口口相传我们二人夫妻和鸣,顾宁之自然是落不下这场戏的。

尽管朝中人人相传顾宁之是奸邪佞臣,但在父亲看来并不是这样,父亲常说不要从他人耳中了解他人。

曾经我对父亲的话深信不疑,如今我觉得世人口中相传不是没有道理。

顾宁之依旧扶着我下车,通过父亲的神色,看得出父亲对这位女婿很是满意。

顾宁之对待父亲母亲温和有礼,回答问题也是从善如流,甚至连我的饮食喜好也都了如指掌。

听着他们的谈话,我只觉得心惊,顾宁之竟然对我了解的如此仔细。

晚间回府,门童在我经过时,把一个纸团塞到我手中。

回到房间,我小心展开,纸团里裹着一颗药丸,纸团上竟是秦越的字迹。

秦越说,那天在宫中见我消瘦了不少,是不是过得不好。

看到秦越的关心,心中不禁泛酸。

他说,这有一颗药丸,溶于水中无色无味。只要给顾宁之吃了,他便会死在梦里,再也无法醒来。他心疼我,不忍看我在顾宁之手中遭受虐待。

看到这,我控制不住的双手颤抖。

竟然要我杀掉顾宁之……

经常听父亲说起,顾宁之和秦越在朝中常常意见相左,如果除掉顾宁之,秦越的太子之路确实会好走很多。

思至此,我紧紧的握住那枚药丸。

我端着亲手熬制的冰糖雪梨汤,来到顾宁之的房外,自从成亲那日,他就日日宿在书房。

敲了敲门,房内传出顾宁之低沉微冷的声音,“是谁?”

听到他的声音,我不由微微紧张,喉咙发干,回答道:“是我。”

沉默半响,他开口说道:“进来。”

我推门进房,房内摆设十分朴素简约,除了书桌床榻和一些他平常读的书和奏章,没有多余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差点死在他手里,我对他有种骨子里的恐惧。看到他不悦的皱起眉,我端着羹盏喏喏说道:“这是我为你熬的甜汤。”

顾宁之接过我的羹盏,用勺子搅拌了两下,长眉一挑,“你还会做这个?”

我点点头,解释道:“之前在家中闲来无事,便学会了。”

顾宁之懒懒搅拌着汤羹,烛光下,粘稠的汤汁泛着淡淡的橘色,看起来格外可口。

他盛了一勺,正要送入口中,看得我紧张的攥紧裙子时,他倏地一笑,将碗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长宁丸这种好东西都舍得用在我身上,他还真是用心良苦。”

听到顾宁之的话,我只觉得血液倒流,大脑一片空白。

顾宁之怒极反笑,抓着我粗暴地扔在地上,破碎的碗片划破了我的手,顿时血如泉涌。

顾宁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俊美的面容此时在我眼中犹如魔刹,他的语气冰冷,“你以为太子器重你?他不过是怕我娶丞相之女罢了。”

此时,我双耳长鸣,我不相信他刚刚说的话。

手上的痛意仿佛也感受不到一般,顾宁之的话实在令我难以消化。

在嫁给顾宁之的前夕,城中的确有人相传,陛下有意要将丞相之女苏暮辞许配给顾宁之。

眼前又浮现出秦越的面容,他看着我,眼神温柔又深情,对我说,“晚晚,我需要你。”

一定是离间之计,顾宁之想靠区区一句话离间我和秦越,我这样想着。

直到下巴传来痛感,我才缓过神来。

顾宁之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和他对视,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卷夹着愤怒的风暴,“我说过,晏晚晚,做好你的顾夫人。”

而后,顾宁之就如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在府中出现过。

转眼,九月已至,来到了一年一度的秋猎。

皇帝下令举办秋猎,命宫中皇子及大臣臣妇家眷均要参加,在皇家猎场,我再度见到了顾宁之。

皇帝身边的顾宁之清俊华贵,身子颀长,穿着一件玄色五彩丝绣日月劲装,细腰系着犀角带,带上只缀了一枚晶莹剔透的雪白玉佩。

此时,正在聆听皇帝说话的顾宁之察觉到我的目光,向我看来,微微蹙眉。

“晚晚。”耳边传来柔和的女声,我侧眸看去,一张秀丽柔美的脸映入眼帘。

今日的苏暮辞穿着一袭芙蓉色的长裙,外披雪狐大氅,满头乌发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于胸前,秀美的脸庞略施粉黛,格外美丽动人。

看到她,我的心如同被一双大手攥住一般,疼得我动弹不得。

苏暮辞担忧的看着我,问道:“晚晚,你还好吗?可是身体不适?”

见我摇了摇头,苏暮辞好像放下心来,揽着我的手臂笑着说道:“自你嫁入顾府就没再见过你,只听说你和顾大人郎情妾意,好不恩爱呢。”

我身肢僵硬,任由她揽着。

听到她说的话,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解释道:“刚刚嫁入顾府,府中事情繁忙,我实在无力脱身。”

苏暮辞理解的点点头,似是怅然若失的感慨道:“真是羡慕你呀,嫁给了如此英俊的顾大人。”

听着苏暮辞的话,我有些疑惑。

她究竟是发自肺腑,还是意有所指?

我转头看向苏暮辞,对上了她笑吟吟的目光。

仿佛在回答我,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时,沉重的号角声响起,秋猎正式开始。

排在首列的秦越骑在汗血宝马上,脊背笔直,雄姿英发,带领着皇子大臣们策马而出,众人都希望为自己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争一个好彩头。

苏暮辞拉着我,颇有兴致道:“晚晚,我们也去看看吧。”

想起那天顾宁之的话,心脏疼得厉害。

我点点头,我也有些话想要当面问问秦越。

侍从为我们牵来两匹马,我和苏暮辞骑上马,向林中奔去。

找到秦越时,发现他正和顾宁之在一起。

二人并驾齐驱,秦越手持弓箭,瞄着一只赤狐,拉弓搭弦,正要射出,那只赤狐却被一支墨色箭羽的箭射中。

秦越看到箭羽的颜色,勒马扭头向身边的顾宁之看去。

顾宁之也随之勒马停下,微微一笑,“太子殿下,承让。”

秦越面色不善,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我身边的苏暮辞高声呼喊道:“太子殿下,妄安哥哥!”

我无暇在意苏暮辞的称呼,我看着秦越,急切地想问秦越要个答案。

秦越向我们看来,面色微缓。

忽然,一支箭从森林里射出,穿过层层树叶,稳稳的钉在一旁的树干上。

这支箭如同一个暗号,数十个黑衣人从林中冲出。见状,太子随侍们即刻高喊,“有刺客!保护太子殿下!”

训练有素的侍卫们马上围成一圈,将秦越护在中间。

我看到顾宁之有条不紊的从箭筒抽出三支箭,搭在弓上,嗡的一声,三支箭离弦而出!

三支箭速度奇快,落入林中便是三声闷响。

为首的刺客眼见局势不利,转头看见不远处的我和苏暮辞,提步向我们跑来。

感受到杀意,我身子一僵,拉紧马绳就要跑。还不等马儿作出反应,刺客的两支箭便射中了我和苏暮辞的马,马儿发出吃痛的嘶鸣声,跪倒在地。

我和苏暮辞齐齐落马,我摔到地上,听到我的右手咔嚓一声,剧烈的疼痛让我冷汗直流。

那首领一手一个抓住我和苏暮辞,大喊一声:“都别动!”

被保护在中心的秦越看到这一幕,慌乱喊道:“停手,别动!”

听到秦越的旨意,侍从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

刺客减员惨重,剩下的三个人看到首领抓住了我们,也都停下来,聚集在我们身边。另一个刺客从首领手里接过苏暮辞,将两把闪着银光锋利的剑横在我和苏暮辞的脖颈前。

我轻轻呼吸着,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对面的秦越神色慌乱,顾宁之紧攥着弓,死死地瞪着我,脸黑的能滴出墨来。

我垂下眼帘,错开顾宁之的目光。

又给他添了乱,这下他真是杀了我的心都有了吧。

秦越失去了素日的沉稳,声音有些颤抖,“放下她们,我放你们走。”

刺客首领没有回应秦越,给他的同伴们一个眼色,一行人缓慢的向后退去。

我知道,他们撤退的方向是猎场东侧,那是一处悬崖。因为崖下是湍急的河流,所以防守薄弱,想来他们就是从这条路攀登上来的。

双方都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直到退到悬崖边。

那首领看了眼身后的悬崖和汹涌澎湃的河流,冷笑一声,“黄泉路上,我总要有位美人相伴。太子殿下,这两个,你选哪个?”

这也正是我想找秦越问的问题。

因为他的一句话,我赌上一生,义无反顾的嫁给顾宁之,这么多年,我的爱恋,到底是不是一场空欢喜?

身边的苏暮辞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我紧盯着秦越,等待着秦越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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