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1月中旬,滕海清带领新四军游击支队二大队继续北进。走了大约20公里,到了安徽与河南交界处的苗圩子。
此地也驻有一支地方部队。该部司令命令部下关起圩门,不让通过。滕海清带着通信员近前叫门,门仍不开。
司令部门口戒备森严,分散站立着十几个武装卫士,两挺机枪分别架在门口两侧,真是如临大敌。
苗司令觉得来者不善,自己布置的小阵势不仅没有威慑力,反而被揪住话柄,显得太小气。
苗司令答应照办,只是不同意借住苗圩子,而给安排到苗圩子南面的张庄宿营。当晚,这位司令派人到张庄送给养,还宰了一头猪同时带来。
过了两天,侦察员报告:进占鹿邑县城的敌人,又全部撤离了。为什么刚占领又要撤离?
滕海清分析:一定是敌人发现我军的行动了;敌人主力开到鹿邑,商丘也就空虚,害怕我们抄它的老窝。
1月6日黄昏,苗司令派人送信说,200多敌人沿商丘至毫州的公路向南运动,很可能是企图占领毫州县城,先头部队已到老北的芦家庙。
本部侦察员也返回报告:敌人先头部队到芦家庙就不走了,正在做工事,兵力约500余人。两天来静观待变的膝海清顿时振奋起来:战机来了!他决定消灭日伪的这股先头部队。
午夜,全大队静悄悄地转移到东北面的王牌坊宿营。六连连长黄禧清奉命去芦家庙侦察。
8日上午,六连长归来报告敌情:芦家庙的工事是临时的,不怎么坚固;没有围墙,四面都可进入;周围的村庄也没有敌人驻扎。
这是一股突出的孤敌,应该抓紧机会,夜间奔袭,速战速决。滕海清定下决心,即召集干部们研究作战方案。
独立指挥作战,他还是有切身体验和经验的,因而显得很果断,很精细,很机敏。为什么不通知那些自诩抗日的地方友军,也来配合作战呢?
滕海清根据已掌握的友军情况,派人与一位名叫张甫青的联系,请张的队伍配合芦家庙作战,负责从南面攻击。
同时派人到毫县与特务大队商量,请该部从东面攻击。两支友军都表示,同意配合作战。如果完全相信说与做一定会是一致的,那未免有点轻信了。
夜空有月亮,地面残存着薄薄的积雪,天地间白茫茫的,浑然一体。二大队从王牌坊出发,静悄悄地避开村庄,穿越野地。
当晚11时,接近芦家庙。约定的时间已到,答应按时配合作战的友军没有来。
不能迟疑与等候,滕海清当机立断、下达命令:四连、五连从庄北,六连从庄东,分两路隐蔽运动接敌,发起攻击要突然。
敌人哨兵的一声枪响,3个连同时发起攻击,冲进庄子。一些敌兵跑到房屋外查看动静,还未醒过神来抵抗,就被俘虏了。
跑出来的当了俘虏,没出屋的情忙向外射击。我以班、排、小组展开、采取分割包围战术、逐一将敌人据守的房屋封锁。
房屋内外双方的枪声、手榴弹声响彻夜空。敌人位置有利、难以接近门窗往里打,我战士们就改变战术,一个个爬上屋顶,扒开顶往下丢手榴弹。
就这样,敌人非死即伤、渐渐失去反抗力量。经3个多小时还屋争夺,敌伪的这股先头部队被全歼。
这时已是凌晨3时。必须尽快撤离,以防敌人派出援兵反击。滕海清命令六连押着俘虏先行撤退,另两个连队清扫战场。
芦家庙一战,打死打伤政伪200多人、俘虏200多人、缴获轻机枪1挺、步枪87支、还有不少其它军用品、连日军进占毫州的作战计划和命令也被缴获。
沿公路南进的敌人余部、闻讯后退回商丘。歼敌400多名,军事上收效不小、政治影响也大。
自徐州和开封沦陷后,这一带武装团体不算少,简直是五里一队长,十里一司令,可是还没有哪一股敢打日本侵略军,连伪军也没敢去惹的。
原来答应配合作战的两支地方友军部队,都派人前来祝贺,并且对他们的失约做了解释:他们昨晚走错了路,没有找到芦家庙。他们都是本地人,怎么会走错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