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的吏胥和皂隶是怎么在行政末梢掌权的?

史海求知者 2025-04-09 15:39:05

开篇

一天下午,李家村的农户们聚在一起,大家都在议论最近的税收问题。

村里的老王头说:“咱们村的税收又涨了,不知道谁在背后捣鬼。”旁边的小李接过话头:“肯定是那些吏胥在搞鬼,咱每年交的税可不少,却还总是有‘陋规’要给。”大家纷纷点头,似乎都对村里的吏胥和皂隶有着说不尽的怨言。

这些吏胥和皂隶是明代基层行政链条的“齿轮”,虽然他们职位不高,但却掌握着实权。

他们的日常工作和生活究竟是怎样的呢?

让我们一起来看看。

吏胥与皂隶的构成与职责划分

明代的吏胥和皂隶多种多样。

吏胥大多是负责文书和行政事务的,比如书吏、典吏、攒典等,他们经常在中央六部和地方政府中负责处理各类文书和最基层的行政事务。

你可能不知道,有些吏胥是从民间选拔上来的,这些人往往需要通过“写算”考试上岗。

也有因犯罪被贬为吏的,比如当年洪武年间贪污受贿的官吏,会被降职为书办。

此外,还有吏职世袭或者师徒传承,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吏户”这种特有群体。

皂隶则是衙门里的“打手”和“跑腿的”,包括皂班、快班、壮班和狱卒。

皂班负责维护仪仗和缉捕工作,他们一直穿着黑衣;快班,顾名思义,分为步快和马快,专门传递命令和追逃犯;壮班则是维持治安和押解囚犯的,这些人看上去就很健壮;还有狱卒,他们专门管理监狱和看守犯人。

这些皂隶多从民间征发,有时会按照户籍“轮班制”来服役,据说江南地区是每十户出一丁服役。

吏胥在税收和司法中的实际操作

吏胥在税收方面可谓是掌握了实权。

以赋税征收为例,他们通过编制黄册(户籍)和鱼鳞册(地籍),用暗箱操作和隐瞒田产等手段帮助大户豪强逃税。

而这些逃税的“服务费”,就是吏胥们的“陋规”。

曾经有记载,万历年间苏州府的书吏沈某,就是靠着虚报荒田赚了一大笔,而国家因此损失了大量税银。

到了催交税赋的时候,皂隶们上门催税,那真叫一个“狠”,手持铁链木棍,欠税的农户常常被打到卖妻卖子。

在司法实践中,吏胥更多的是在暗中操作。

他们掌控着案卷管理和文书起草,往往通过篡改供词和隐匿证据来影响判决,形成“官司胜负,半在吏手”的局面。

有一个嘉靖年间的故事,江西按察使李乐揭露某县的吏胥竟然私改案卷,帮助杀人犯脱罪,真凶却逍遥法外。

而皂隶在缉捕和刑讯中更是毫无忌惮,成化年间,北京东厂的皂隶借“缉盗”之名勒索商户,时人谓之为“贼开花”。

皂隶的催科与缉捕过程

皂隶们催科的手段非常激烈。

经常有村民被皂隶们带着铁链木棍逼得走投无路,成为历史上的一大灰色片段。

特别是税收的时候,皂隶们上门如同强盗,很多农户为了交上这些苛捐杂税,不仅要卖掉家产,有时甚至还要卖妻卖子。

正德年间,《松江府志》有记载:“催税皂隶‘持铁链、携木棍,遇欠户则锁拿鞭笞,至有鬻妻卖子以偿者’”,字里行间透露出当时的压迫和暴力。

皂隶的缉捕过程也是相当残酷的。

明代成化时,北京东厂的皂隶打着“缉盗”的旗号,勒索商户,传闻中“一人被攀,全家破败”,“贼开花”的恶名传遍了大街小巷。

还有一些狱卒,在监狱里对犯人进行非人折磨,甚至逼供成招。

明代吏胥和皂隶的生存状态与社会地位

吏胥和皂隶们虽然掌握实权,但他们的生活可谓是“苦中作乐”。

明代的吏胥们俸禄极低,中央书吏月俸仅1石米,地方吏员有时连固定薪俸都没有,因此他们只能依赖“陋规”来维持生计。

“纸笔费”、“挂号钱”、“饭食银”这些名字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到底这些服务费用是怎么收上来的。

比如崇祯年间,浙江绍兴府的吏员年均陋规收入达200两白银,远远超过了知县的年俸。

而在身份地位上,吏胥和皂隶更是受尽歧视。

他们被排除在士大夫阶层之外,不得穿绸缎衣服,子孙三代不得参加科举。

皂隶们面部还要刺字,这种制度性羞辱是对他们人格的践踏。

顾炎武曾感叹:“以犬马之贱,责之以廉耻,岂可得乎?

”正因为这种不公正待遇,激发了他们的“灰色生存”,导致了更多的制度性腐败。

结尾

明代的吏胥和皂隶握有基层行政的实际操作权,他们利用信息壁垒和权力灰色地带,在制度夹缝中谋取个人利益。

这个现象不仅极大地影响了明代的行政效率和社会稳定,也为我们现代治理提供了历史警示。

如何在基层行政中保证透明、公平和有效的监督,避免非正式权力的“寄生”,依然是现代社会治道的重要课题。

这种问题的解决,不仅仅需要制度设计,更需要对执行者的生活和工作给予足够的保障与尊重。

希望通过这段历史的回顾,我们能从中汲取经验,为当代的基层治理找到更好的解决路径。

这个时代需要的是制度的改良和执行者的尊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避免历史重蹈覆辙,使基层行政更加稳固和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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