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18岁，爸妈让我伺候三个老公。
可这三个，都不是人。
第一个是我外婆给我配的，待在臭水沟的大公鸭子。
配鸭婚得金蛋，第2年，我妈就生下一个带把的。
另一个是我爸给我配的，在村里还没出栏的大豪猪。
配猪婚得延寿，本时日不久的爷奶，第二天就生龙活虎。
最后一个，是我奶配的，高大凶猛的老黄牛。
配牛婚得金银，我奶想要更多的钱，留给她的大宝贝孙子。
可定牛亲当晚，就有人在门外敲门了。
「快开门，那头猪已经被我吃了。」
1
「哎哟，是那头牛，先别开门！」
一听到门外动静，爷奶兴奋地低下头，喊住了要去看门的儿子。
我爸火急火燎，抓耳挠腮，脸上颇为疑惑：「我们等了一天，到了晚上终于来了，为什么不去开门？」
我奶眉头一皱，笑拍他一下。
「你傻啊，我们好好合计，本来约定的一斤黄金，一斤白银，50头牛羊，现在要翻倍，10斤黄金，10斤白银，500头牛羊！」
听到这么大的口气，我不上桌，蹲在一边，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可爸妈听了这话，眼里闪着星星，颇为心动。
可我爸还有些犹豫，我妈当机立断说，「这有什么，那老黄牛守了一辈子，存款指不定有多少，年纪比老头子都大，娶一个18岁的漂亮姑娘，这点不算啥！」
「更何况，她蒋小雨可是我的女儿，我的宝贝闺女！想要这么轻易娶走，那可不行。」
随即一行人出去，站在门口，隔着门栓，将条件告诉了老黄牛。
它沉默一会儿，点头答应。
爷奶这才笑呵呵的打开门，一口一个亲家，一口一个姑爷喊着。
「哎哟，姑爷真是大气魄，我们还想着我们家小雨嫁给你，过去了会不会受苦，现在看来，完全不可能啊！」
我爸也笑弯了嘴，在旁边拾掇。
「是啊是啊，让我们的宝贝闺女交给你，我们放心！」
我站在人群最后，悄悄伸出头，看到老黄牛的背影在黑暗中，是那么的高大熊猛。
即使看不见脸庞，我心中莫名恐惧，忍不住吓一跳。
「这还是人吗？」
老黄牛约定好，半个月后的今天，会拿着礼金上门。
说完就转身走了。
它完全不像个人，体格高大，要有两米多，看不清脸庞，那头上在黑暗的轮廓下，似乎还有只牛角。
走在路上，砰砰作响，一脚一个脚印，把地面的震得发抖。
我心里更害怕了，忍不住朝我娘求救。
「娘啊，我不想嫁给这老牛，它，它看起来太吓人了，比当时的那只猪，那只鸭子都可怕！」
说着，我伸手指着门口一角，被老黄牛带过来，整个身体被撕成两半的豪猪开口说。
「这只猪比人都大，都被撕成两半，给撕碎了，我要是嫁过去，惹他一个不如意，把我杀了怎么办…」
可听了这话，我娘脸上非但没有担忧，反而眉头一皱，一脸尖酸刻薄样。
她手指着我，尖锐的说道
「你个便宜的东西，你是我的女儿，我们蒋家的孙女，我们要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哪有那么多问题！」
「你在这个家唯一的作用，就是你年轻，有一副好皮囊，就好好乖乖的贡献出去，给家庭做贡献！」
听到这边动静，我奶也扭过头，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夹杂笑意，看起来狰狞可怖。
「是啊，小雨丫头，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一个当姐姐的，弟弟才刚出生，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你有这个能力，当然要多奉献…」
看我脸上还不乐意，话没说完，她眼睛暴突，直接抬起手，狠狠往我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
我左边脸瞬间肿了起来，这一巴掌打的我所料不急，直接打懵了。
看我眼上闪烁泪花，我爷冷哼一声，默默抽了口旱烟，接着拿烟头烫我。
刺啦。
我的胳膊上被烫出一个火印子，火烧火燎的，疼得不行。
「一个女孩子，有什么用，现在能去配婚，简直是你这辈子最大的作用，你生来就是做这个的，现在18岁，正是好时间，别给我起二心！」
说完，他带着爸妈和奶奶，就进了屋。
砰的一声，我被挡在门外，不让进家里。
和之前两次配婚一样，我心中反感，想要拒绝。
他们唱着黑脸，直接把我关到院子里，不让进屋睡。
美其名曰让我「反思反思。」
第2天我若还说不，那就不只是反思了，直接拿着荆条上家法。
我摸着肩膀，上面有些热意，直到现在还是火辣辣的。
2
我最后是在柴房睡着的，还没天亮，就听到大门被砰砰砰拍响。
我吓了个哆嗦，立马站起来，生怕晚开门，打扰其他人休息，会再挨顿打。
一开门，就看到村头的王老五，正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
他一看开门的是我，老脸一变。
脸上挂着淫笑，眼中的欲望毫不掩饰，在我单薄的衣衫上飘来飘去。
「哎哟，小雨，你又被打了，不能住在屋子里吗？看看你们家都是什么人，这么宝贝的姑娘，可怜的人，整天又打又骂…哎哟，你竟然敢拍我！」
王老五说着说着，伸出手，就往我衣衫没有遮住的肌肤上乱摸。
我起一身鸡皮疙瘩，立刻拍断他的动作，用力大了，把他手被打的通红。
王老五咬牙，阴沉着脸，立刻就要给我一巴掌。
却被我身后的声音打断。
「哎哟，王老五你这是能耐，一大清早的来我们家里，还打我们家姑娘，你还真舍得，之前配你们家老猪的时候，可没少让我们家小雨暖被窝吧！」
听到这话，我嗓子一甜，瞬间就想吐。
王老五看清来人，立刻换了个脸色，满脸谗媚，表情回忆。
「是啊，你们家小玉真是水润，不仅漂亮，最让我心里发毛的，就是她的性子，这么烈的女人可不多见！」
我奶拄着棍子，从我后面走来。
听到这话，她嘎嘎笑两声，「那很简单，拿出1000块钱，让你睡上一个星期就好了。」
「你不是说我们叫小雨润吗？花钱好好舒服舒服，等半个月后，想爽你也爽不了了。」
王老五颇为意动，脸上却有些犹豫，像是有些顾虑。
看他这个模样，就知道是心动了。
我奶冷笑一声，接着又说。
「不用担心神婆的话，她又没说配牛婚中间，就不能让女娃来回交易，你看我们家，不仅配了猪婚，之前不是还配了鸭婚！」
虽然是这样，王老五连忙摇头，死活不答应。
他满脸恐惧，算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害怕。
这一会儿功夫，爸妈也起床了，我妈抱着弟弟，一家人从里屋走出。
被打扰了清梦，我爸的态度特别不好，满脸不耐烦。
「王老五，你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的敲我们家门，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没老婆，一天到晚没事干吗？！」
王老五老脸一黑，指着门口豪猪的尸体，兴师问罪道。
「我家猪被你们的女婿搞死了，你们老蒋家要是不给个说法，今天就不能这样算了！」
「哟嘿！」
听到这话，我爸撸起了袖子，就要给他长个记性。
却被我奶拿着棍子拦住。
她笑着答应王老五，「那行，到后面我们女婿上门订婚，就陪你一头牛！」
一头老豪猪换头牛，听到这话，王老五立马不闹了，笑着夸我奶明理。
我妈却在一旁皱着眉头。
「这可是一头牛，那头老猪怎么也配不上一头牛，市场价差了几千块呢！」
我奶瞪了她一眼，我妈立刻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送走了王老五，她才扭头给我妈说。
「不就一头牛，我们给女婿的要求可是500头牛羊！送他一头又怎么样，反正我们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妈这才脸色缓和，却还是夹着怒气，脸色不善。
她扭过头看到我，眼睛一亮，直接把娃放到一边，抄起地上的棍子，就往我身上抡。
「你个该死的赔钱货，在这看什么热闹，大清早的做饭了没？不做饭，把我们一家人都饿死吗！」
「这才几天，让你过两天好日子，就忘记了，爸妈从小教给你的吗？这么懒惰，小心嫁到老黄牛那被直接打死！」
我害怕什么，我妈就故意说什么。
我吓的尖叫一声，立马跑到厨房去淘米。
看我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妈得意的昂起头，抱着弟弟，笑骂两句。
像是贴了个护身符一样，嘲笑着没有倚仗的从前的自己。
3
离我出嫁的日子还有几天，我爸妈这几天可神气了。
到处搁村里炫耀。
「我们家小雨可真是出息，也是孝顺，知道给弟弟做奉献，自愿下嫁给老黄牛！」
「那礼金呀，可是10斤黄金，10斤白银，还有500只牛羊呢！」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天文数字，老黄牛家可没有这么有钱吧？我们村的啥水准，你们蒋家难道不知道吗？」
村里人震惊之余，有些女人不忘酸溜溜的讽刺。
我妈却是笑着骂那些女人。
「哈哈，那只能说你们小看了老黄牛，又低估了我们家小雨，她值这个价，我们两家已经商量好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听到这话，村里人又是一阵恭维。
一想到500只牛羊，忍不住幻想定亲师和婚礼时，到时候满汉全席的阵仗。
光是想想，许多人就流了口水。
看着风光无限的爸妈，他们忍不住心中悔恨。
「我们家女人真是不争气，怎么光生男孩，也不知道生个女孩，到时候嫁出去贴补家里！」
「唉，真倒霉，为什么就不娶个老婆，哪怕不要儿子，到时候光生女儿，那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啊！」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爸妈春光满面，甚至我爷走到村口，都有许多老头递上旱烟。
有人巴结。
因为在我们村，有个不成名的规矩。
如果两家敲定好婚礼事宜，那么就不能反悔，否则这个村里的厄运都要放在反悔的人头上。
这可是几百户人口的村子。
没有人能够承受这股气运。
所以一听，老黄牛已经和我们家商量好，所有人又恨又怒。
一些开口讽刺，满心嫉妒的人，也闭上了嘴。
转而讨好，巴结爸妈。
被人们捧多了，我爸有些飘飘然，他朝我摆摆手，破天荒似的，满脸慈祥开口说。
「小雨走，咱们去我女婿家看看去，今天都第三天了，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要娶走我的宝贝女儿，可不是嘴上功夫说，要下真功夫，真心实意，诚意满满，这是我这个岳父的要求！」
他拦着我的肩膀，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让我心里发笑。
可不能反抗，我还是乖乖跟着他，来到老黄牛家里。
老黄牛家住的比较高，在半山坡上，因为地势好，有好几十亩水田。
每年粮食产出很多，衣食无忧。
再往山上还能打猎，这座山听说通往一座山脉，野生动物多不其数。
村里人看热闹，一听我爸就带着女儿去女婿家里做客。
他们一股脑跟着，在我爸身后，马屁拍个不停。
可走到半路，刚到山脚，我们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腥味扑鼻，似乎是从山上传来的，我爸皱着眉，连忙捂着鼻子，站在原地停住了。
村里人多，许多都是猎户，闻到血腥味儿也不奇怪。
他们嘲笑我爸胆小。
「唉哟，你们蒋家男人真是没种，这山上那么高，就算有腥味，估计也是谁杀了猎物，或者是山上有老虎，捕食动物，所以有一股子腥味。」
「那老黄牛就在半山腰住着，要不往山上跑，至于这么害怕吗？哈哈。」
「就是就是，这也太没种了吧，这男人是怎么忽悠这么好的女婿，舍得花这么高的礼金呢？莫不是下蛊了，哈哈。」
…
议论声纷纷，我爸被说的面红耳赤，悄悄扫了一眼身后众人。
一想到那么多人跟着，也不至于害怕。
他抬起脚，率先朝着山顶走去。
后面的人又说，「这才对嘛！」
我被夹着脖子走，抬眼往山上看去，那黑黝黝的一片，时不时还有怪鸟的叫声。
浓郁的血腥味传出，遥望能够看到在半山腰，依稀有个孤零零的房子，坐落在哪儿。
就忍不住让我心里发怵。
仿佛看出我的恐慌，我爸眉头一挑，像是没有从刚才被羞辱的劲儿缓过来。
他侧过头，脸凑到我耳朵上，一只手狠狠掐着我的脖子，加大力度，似乎要把我给掐死。
「蒋小雨，你怕个什么劲儿，你个胆小鬼，还是不是我们蒋家的女儿！」
「今天要是害怕，我就活活把你掐死，你个便宜货，就你天天事多！」
我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求饶。
也是害怕后面有人发现，就掐我一会儿，我爸就松开了手。
只是他那满是老茧的手，掐着我的脖子，就这一会儿功夫，上面满是勒痕，甚至还出了一点血。
我没有感觉到，就这样跟着，很快就来到老黄牛家门口。
4
老黄牛走了，门被锁着，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们一行人站在门口，把门都快敲碎了，里面愣是一点动静都没。
我爸挠挠头，满脸懵逼。
「可能，可能我这女婿知道任务艰巨，所以…所以去准备礼金，才没在家里吧。」
到现在也只有这个说法了。
村民们唏嘘一阵，见今天看不到新郎官模样，便自顾自散了。
我爸还不想走，毕竟岳父去找女婿，哪能空跑一趟？
后面那么多村民看着，就这样灰溜溜走了，还被人笑话。
我被他拉着，就这样坐在门口，随便找个石头，往上面一蹲。
我盯着房子，它四周的构造十分怪异，耳边时不时传来怪鸟的声音，让我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我有些害怕，莫名的，不知道为何就是恐惧。
等了好一会儿，我爸手上的烟抽了一根接一根，一盒都快抽完了。
老黄牛终于回家了。
可他是从山顶下来，后面背个麻袋，里面是死了的活物，灰色的袋子都被染成血色。
一看我们两个，老黄牛神色不变，静静打开了大门。
我爸笑着上前，一口一个女婿。
我跟在他们后面，盯着麻袋，却早已出了浑身冷汗，额头上有大滴大滴汗住。
滴答。
汗水落下，摔在地上，我甚至听到了声音，包括我急促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
那血色的麻袋里面，哪是什么猎物，野味，分明是一个又一个像球一样的硬物！
还滴着鲜血，像是死去不久。
可这个尺寸，分明是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