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在成都城内只要提到东青莲街的“尸水”哥,那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尸水”哥全名叫黄亚光,此人长得就猥琐,穿着流里流气,帽子歪带。就这样,他还抽大烟,很少洗澡,走路的时候,一股大烟味加上汗臭味不经意的飘过,那恶心得程度就像一个一具发臭流水的尸体,从你的身边走过。因此就有了这“尸水”哥的名号。
但是就这样一个衰仔,你还别小看他。他的爷爷是袍哥的总瓢把子,父亲是东门外袍哥的总瓢把子,姐姐也是女流氓之首,因为投靠教会,有洋人撑腰,横行霸道没人敢管,江湖人送外号“女神”。
黄亚光从小出身在袍哥家,在他父亲罩着的码头上长大。整天厮混在一群社会地痞流氓中,自然而然就培养成了做人没底线的风格,以及无赖狡诈的处世之道。在他十八岁那些,通过父亲的介绍,黄亚光认识了团练大队长,大流氓邓守臣。邓守臣看黄亚光的气质,从内而外都溢出一种地痞流氓,阴狠狡诈的气质,感叹此子绝对以后是流氓中的霸主,就让黄光亚当上了团练的小队长。果然,当了小队长之后,黄光亚立即带着团练的人,开展了丰富的经济活动,比如:开烟馆,开赌场抽头,勒索乡民,收取商家保护费,甚至到了后期还伙同团练成员集资在天线桥秘密开设了一个假钞厂,那真是训练一天没干,全都去做捞偏门的生意去了。
民国时期的四川,军阀混战,一切都以实力说话。而那个年代,最有势力的群体就是军人。而在那个年代,很多的军人就是袍哥出身。黄牙光能在乱世这样肆无忌惮的做坏事而没事,除了自己自己的袍哥出身之外,最为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背后的保护伞。当时的成都,主要是三家势力分割。分别是邓锡侯,田颂荛和刘文辉。
三家军阀为了各自平衡,就成立了一家“三军联合办事处”分别驻扎一个团在成都。而田部一个团的团长张少全,为了能扩大田家在成都的势力,就招纳成都地区的地头蛇。面对这样的大佬招募小弟,混迹在社会的多年的黄亚光自然不会错过,立即投奔过去,还和张家兄弟举行了“小桃园”的结拜大典。有了军队北京之后,在张家兄弟的引荐下,黄光亚当上了东区课查主任。凭借着这个官家身份,又有袍哥的家底,还有川军军阀在背后做靠山,黄亚光开始大肆的疯狂敛财。
在三瓦窑顺府河一带的旅馆,茶坊,酒店,青楼,几乎都被黄亚光莫名其妙的入了干股,受他的控制。当时成都的北门有一个城隍庙,城隍庙周围有一个很大的集市,来往过客如过河之鲫,颇为热闹。黄亚光就纠集一群袍哥,在城隍庙内开设赌场。城隍庙的道士出来阻挡,说这是庙宇,怎能在此赌博。黄亚光二话不说,就让自己手底下的马仔一窝蜂的上前群殴道士。道士被当场打死,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什么,由此可见当时黄光亚是多么的豪横。
黄光亚除了喜欢抽鸦片烟之外,还喜欢没事哼两句川戏。只要没事,他就会在自己住的地方搭起来一个场子,叫上袍哥中也喜欢唱戏的”兄弟“,开始鼓乐喧天,吹拉弹唱起来。有时候会早上五点左右就开始唱戏,有的时候则会唱一天,搞得周围人无法休息,却又敢怒不敢言。而黄亚光如此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显示自己在该地区的实力,如果有人敢于干涉,就会被当场群殴,甚至会丢掉性命。
黄光亚唱戏还有这么一段小故事,有一次要开始开戏了,结果却发现拉胡琴的袍哥兄弟因为家里母亲有病,请假没有来。黄光亚得知后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去查查这个小子,是不是共党的地下党,我怀疑他不是去看望母亲,更有可能是去送情报去了“。在当夜,就有袍哥兄弟将黄光亚所说的告诉那个拉胡琴的人,吓得那人连夜带着全家搬离成都。对自己袍哥兄弟都能做到如此狠毒,由此可见这个”尸水“哥对其他百姓是怎样狠毒。
1948年,黄光亚鼓动袍哥在安顺桥的商业区闹事,通过几次大型的群殴,将这个一带的商业区的经营权拿到了自己的手里。很快,黄光亚就派遣自己手下的人,对商业区所有的商户,收取重押重租。如果有半点迟疑,就会被殴打和罚款。恰巧这年的夏天,因为雨水多,安顺桥被洪水冲垮,黄光亚就以要重修的名义,挨家挨户的摊派修桥钱。很多人不知道,其实对于修复安顺桥,政府已经拨下来经费,而这笔工程经费却被黄光亚全部侵吞。黄光亚不但侵吞国家的修缮款,还摊派经费给当地的百姓,并利用赈灾的借口,强占民房三百多家。可以说,当地的百姓不但要承受天灾的,更可怕的还是黄光亚的贪婪与邪恶。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1950,因为人民群众的举报,”尸水“哥黄光亚被抓,人民政府把他判处极刑。成都人民在得知”尸水“哥被政府处理了,很多人都上街买爆竹庆祝,并争相告之说”尸水流走了,这下成都在没有死尸臭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