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诊怀孕那天，贺明礼的初恋第三次流产，丧失生育能力。

她给贺明礼发了最后一条消息，当晚开煤气自杀。

贺明礼从此恨透了我，「要不是你拿怀孕刺激冉冉，她不会离开我！」

「杀人凶手，你怎么配好好活着！」

于是，他变着法的折磨我，设计我全家，导致我过劳而死。

再次睁眼，我回到贺明礼向我求婚那天。

这一次，我看着不远处摸着肚子的叶清冉，将她拉过来。

「贺明礼，冉冉怀孕了，你这么爱她，不介意喜当爹吧？」

1

我重生在贺明礼向我求婚这天。

彼时，他站在一圈红玫瑰和蜡烛中间看着我。

再热闹的气氛都掩饰不了他眼底的不耐。

被室友硬拖下楼的我也懒得演了，一把将围观的叶清冉拉过来。

贺明礼的眼神顿时冷得出水，他紧盯着我。

「阮筝，你又发什么疯，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求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摇头，「你是迫于你家里的压力才会求婚，可我不要。」

「这些年我也早看出来了，你真正爱的人是冉冉，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一旁的叶清冉狐疑地盯着我。

贺明礼更是一阵呆滞，反应过来后他死抓住我的手腕，「这么多人在场，你非要让我难堪是吧！」

这人真是，怎么好赖话都分不清呢。

我忍住恶心，拿出生平最真诚的表情，将叶清冉推到贺明礼的怀抱。

「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阻挠真爱的事，我绝对不干！」

贺明礼欲言又止地看向我，我拍拍胸脯，「放心，你爸妈那里我去说，不会让你为难。」

在场的人愣了一会，又在我的鼓掌下跟着继续起哄。

反正都是求婚，换个对象而已，本质没有区别。

可人潮散去后，看着叶清冉微微隆起的小腹，后知后觉的贺明礼不淡定了。

他将叶清冉安抚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掐住我的小臂质问。

「你胡说八道什么，冉冉怎么可能怀孕！」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前一世快毕业时叶清冉就是怀上了孩子，

最后还把第一次流产的原因归结于我。

说什么要不是为了赶来看我比赛给我助威，她才不会出事。

愤怒至极的贺明礼安排人直接断了我出国进修的名额。

当下，我随口掩饰，「我妈有个朋友在妇产科，恰好碰上叶清冉去检查。」

贺明礼怒气更盛，「那你知道她怀孕了今晚当着那么多人还让我，我——」

他迟疑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我故作惊讶，「你这么爱她，之前聚餐当着我们两家一百多口人的面发誓非她不娶，怎么，反悔了？」

我鄙夷一笑，「贺明礼，你这真爱也太不靠谱了。」

贺明礼被我噎住，脖子伸长想要反驳我。

身后，叶清冉小心翼翼走进来，「你们别吵了。」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是我太蠢，听信于人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极差，如果流产可能有生命危险——」

贺明礼从小到大最见不得她这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当下就把叶清冉搂在怀里安慰。

「放心，冉冉，我一定帮你找到那个混蛋！」

叶清冉的这个孩子是她几年前留学时认识的混血男友的。

只不过现在，那男的失踪了。

叶清冉紧紧抓住贺明礼的衣袖，「你们不要找他了，我不要他了！」

我轻笑，「打也打不得，找也不能找，那你想怎么办？」

叶清冉沉默着，用力地往贺明礼身上蹭了蹭。

「我不知道，我被骗财骗色，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你们两个了。」

我不发言，贺明礼咬咬牙，一口接道：「冉冉放心，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要！」

太棒了，我等的可就是这句话。

2

叶清冉怀孕的事没几个人知晓，她向学校请了长假。

贺明礼专门给她定了一套三室一厅公寓，供她修养。

送走叶清冉，贺明礼回头叫住我，双目瞪圆，「你为什么这个反应？」

我露出职业假笑，「看你和叶清冉排除万难走到一起，我为你高兴啊。」

贺明礼看上去更烦躁了，似乎很不满意我的话。

上一世，我们因家族联姻走到一起。

而叶清冉义无反顾嫁给了她心心念念的混血男友。

谁知婚后她老公经常带各类小三小四回家，大受刺激的叶清冉多次流产。

她第三次被家暴流产时，我刚好查出怀孕。

原本怕刺激她，我没有声张，只是打电话告诉了贺明礼这个消息。

但贺明礼他妈妈得知，我怀孕的事就传到了叶清冉耳朵里。

叶清冉觉得这是对她最大的恶意和羞辱，当晚给贺明礼发了短信，「希望下辈子，陪我到最后的那个人是你。」

然后打开了厨房的煤气。人没抢救过来。

贺明礼疯了一样在医院大闹，又冲到家里对我一通乱砸。

说我是杀人凶手，是我刺激了他的冉冉，才害得他永失所爱。

之后，我爸名下公司被他家公司恶意牵制，我也被折磨了好几年。

想到这，我握紧了拳头，不再多看贺明礼一眼，转身上楼。

这一次，我一定要让这两人深深纠缠，不死不休。

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前世受过的痛苦。

周末无事，我爸让我回家吃顿饭，说是贺家请客，为的就是商量一下我们两家的联姻。

我告诉我爸，我和贺明礼没有可能了，他已经决定照顾叶清冉一辈子。

这次赴约正好当面把事情说开。

等了半个多小时，贺明礼也到了包厢。

在他爸妈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下，他大声宣布：「我答应了照顾冉冉一辈子，就绝不会食言！」

他爸捂着心口怒喊，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心里一笑，这还早着呢，要死他们两老知道贺明礼即将喜当爹，可能会更激动。

我爸清清嗓子，「老贺啊，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们两家的婚约就算了。毕竟还是要尊重年轻人的意见嘛。」

本来话说开就好了，谁知饭吃到一半，贺明礼接了个电话，又点开手机不知看到什么消息，猛地瞪向我。

「阮筝，原来你给我玩阴的！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刻薄！」

吼完这句，他站起来就将手中的红酒泼我一脸。

我猝不及防，被呛得连连咳嗽。

我爸当场震怒，拎起贺明礼就给了他一巴掌。

「死小子，老子好歹看着你长大，你就这么对我女儿！」

贺阿姨心疼地扑过去，护住他宝贝儿子。

我用纸巾擦了擦脸，冷冷盯着贺明礼。

他激动不已，俯下身来用我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一字一句狠戾道：「我早看出，你那天假模假样祝福我和冉冉，全是装的！」

「你就是个心思阴毒的家伙，当面装得一副好人，背地里就把冉冉怀孕消息爆出去了！」

原来他是为这事动怒啊。

我冷笑，「贺明礼，事情没弄清，你没资格给我定罪！」

说完，我将桌上新鲜的蛤蜊汤，慢慢地从他头上浇下，像浇灌一株濒死植物。

被淋了个透彻的贺明礼猛地后退，「你给我等着！」

说完一把推开我，拿上外套夺门而出。

木质大门被反弹回来，砸得彭彭响。

屋里气氛尴尬，在场其他长辈都忙着打圆场，贺明礼他妈妈却开始阴阳怪气。

「不是我说，阮筝，你这脾气越发大了！你见过哪家好女孩拿汤泼未来老公的？」

我面无表情，「您搞错了。刚才说得很清楚，贺明礼已经和叶清冉私定终身了。」

她抄着手继续喋喋不休，「其实吧，叶家那丫头我见过，各方面都好！当年要不是叶家生意破产，现在也轮不到你当我们家儿媳。」

我爸气得不行，当场质问她是什么意思。

我拉住我爸的手，笑着回怼：「阿姨，您们贺家的儿媳，是什么金饽饽吗？」

「你既然这样看不上我，为什么一天十几个电话打来让我监督你儿子？难道不是打心底里觉得他品性遭劣，不是个好东西？」

贺明礼他妈一噎，气得白眼直翻。

前世，明明是我这个准婆婆到处宣扬我怀孕的消息，又在叶清冉面前一通贬低。

这才导致了最后的悲剧。

可叶清冉出事后，她和她儿子贺明礼一起痛斥我无耻刻薄，不顾姐妹情分，怀个孕闹得全世界皆知。

我被贺明礼多番折磨以致流产时，她大骂我是个废物，在病房里用她新做的美甲将我的脸掐得青紫交加。

其实细想就知道，能骄纵出自以为是满身爹味的贺明礼的家庭，绝不是什么好去处。

3

贺明礼连夜打车回校安慰叶清冉。

他不顾阻拦冲进了女生宿舍，我上楼时，他正紧紧搂着叶清冉，冷厉的目光扫过众人。

「你们敢多说她一个字，就是和我贺家作对，别怪我不留情面，让你们滚出学校！」

他真是好大一张脸，真以为海大是他家开的了。

我抱着画夹，扒开围观的众人往宿舍走。

「各位，一个神经病抽风而已，没必要围着他看。」

周围霎时间一静，我的三个室友更是齐刷刷对我比出了大拇指。

贺明礼搂住叶清冉的手一紧，疼得她轻呼出声。

「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在回学校的路上，贺明礼就打来电话，气急地说要是他回来晚了，他的冉冉少一根头发，都要跟我算帐。

我当场就笑了，他狠狠道：「怎么，以为我是在威胁你？告诉你，叶清冉出事，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是自然。毕竟前一世，他因叶清冉惨死报复我，设计金融陷阱，害我阮家公司。

我爸病得在医院咳血，贺明礼让他跪下替我忏悔。

那时，他可是全然忘记了他小时候在我家吃的每顿饭，忘记了我爸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照看。

我和贺明礼四目相对，氛围紧张。

叶清冉突然冲上前来拉我的手腕，「筝筝，你就算再生气明礼选择了我，也不该这样造谣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离她远远的，「首先，关于你怀孕，是否是造谣你心里有数。」

「你这套也就对贺明礼有用，不要以为你流几滴眼泪，全世界都会让着你！」

室友晓琳给我鼓掌，「说得好，你是我唯一的姐！」

其他女生见状，也窃窃私语起来，「就是，明明整栋楼都才看到爆料她怀孕的消息，她却嗷嗷哭先激动上了！」

「我就出门拿个快递，不小心碰到她肩膀，她就冷冷地说我受阮筝指使要害她！我真是百口莫辩！」

「搞得所有人都在欺负她一样，明明没几个人关注她的！」

叶清冉的脸越来越白，身形一晃往后倒去。

贺明礼接住了她，怒目瞪向我，「阮筝，不要仗着你爸撑腰就肆意妄为。今晚你要是不给冉冉道歉，就别想进这个屋！」

这话听得我忽然有点兴奋了。

我凑近一些，「贺明礼，硬闯女生宿舍，还对女孩子言语威胁，该道歉的是你！」

「你把你整个贺家为数不多的脸皮都丢光了！」

贺明礼气得发狠，扬起手来就要按住我的头来个强制鞠躬致歉。

我用力捏住他的腕骨，向下一折，将他重重横扔在地。

这些天，我不仅苦练专业画功，也抽空学了个柔道。

「你妈嘱托我在学校多教教你，这是我应该做的。」

叶清冉又惊又惧，连拖带拽将满脸通红的贺明礼扶起来。

宿管阿姨提着扫帚上来赶人，贺明礼这才甩手离开。

第二天，他动用关系查到了爆料叶清冉怀孕的个人IP地址。

爆料人是最近和叶清冉竞争奖学金的许娜。

我下楼倒垃圾时，刚好看见贺明礼揽着叶清冉堵住许娜，趾高气扬要求许娜下跪道歉。

叶清冉眼底闪过得意和快感，却还要维持着人设，怯生生开口，「算了吧明礼，娜娜也不是故意的，她最近已经没怎么在宿舍为难我。」

「再说她平常和阮筝走得比较近，我们这么做不是打她的脸吗？我不想再生事端了。」

这话一出，贺明礼的保护欲蹭蹭往上冒。

「我就知道阮筝那个大小姐脾气，绝对不会对我放手！」

他凑近，语带威胁地说，许娜再不跪下，他就要放出她曾在酒吧陪酒的照片。

贺明礼解决问题的方式永远如此粗暴。

同在一个宿舍，他甚至都没想到给叶清冉结点善缘。

许娜闻言，身体一抖。深感羞辱的她大喊，「要不是叶清冉欺人太甚，一再抢我名额，我会这样做吗！」

说着，她拔下插住头发的铅笔就向两人刺去。

「别动冉冉！」贺明礼大惊失色，将叶清冉紧搂在怀里。

而刚下完楼的我却被他用力推搡到了失控的许娜面前。

尖锐的铅笔端划开我的小臂皮肤，血珠汩汩冒出。

我在许娜震惊的眼神中，把铅笔拿过来。

「你自己去找导员领罚，此事我暂不追究。」

许娜转身要走，叶清冉双目通大喊，「她不能走！明礼哥，你看到了吗，她们两个是一起的！」

「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不活了！」

那架势，摆明了是要把许娜逼得更崩溃。

她自是有贺明礼保护着，而我可能就会成为许娜愤怒中的报复对象。

冷静下来的许娜对我点头，去找辅导员了。

贺明礼心疼地拉着叶清冉检查了一圈，抬眼注意到我的伤口。

「对不起，筝筝。」他难得目露愧疚，「刚才事出紧急，冉冉又情况特殊，所以我只能——」

「只能把我推到前面来挡刀？」

我万分厌恶地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刚才我要是没反应过来，铅笔直接扎入我的眼睛呢？」

贺明礼喉结一滚，「没那么严重。冉冉是学画的，她的手不能受伤。」

他话出口的瞬间，却全然忘记了，我这双手也是从七岁学画的。

我走近，贺明礼紧张地把叶清冉护在身后。

「贺明礼，你把手伸出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他皱着眉伸出右手，我用手中捏着的那只铅笔，用力在他掌心一划。

「啊，你干什么，疯了吗！」

叶清冉惊呼着抱住贺明礼。

我嫣然一笑，一字一句，「贺明礼，这十几年的交情，连同刚才你推我那一下，全部还给你！」

「我再祝你，今后和叶清冉不死不休，相伴到老。」

在贺明礼发颤的瞳孔中，我轻松地往外走去。

4

没多久，叶清冉因为长期缺课被约谈。

她怀孕的事彻底瞒不下去了。

本来学校要做出退学处理，但因为贺明礼拿钱通融，还承诺捐赠一间图书室，这才勉强保住了叶清冉的毕业证。

但校内的指指点点一多，叶清冉自己也变得敏感。

撞上有人围在一起说悄悄话，就觉得是在讽刺她。

先前某室友忘记和她说早安，她就痛斥对方孤立她。

我成天待在画室，全身心准备不久后的新一届国画大赛。

大赛的最终优胜者会成为国画大家的徒弟，亲自指教半年，这是我多年的梦想。

上一世，本来我为此预备了半年，信心满满。

可出门参赛那天，恰好遇上叶清冉腹痛难忍。

梧桐树下，她死死抓住我的胳膊，让我千万别抛弃她。

我明明为她打了急救电话，也喊来老师，事后她仍旧到处宣扬我见死不救。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心软一分。

善良用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就会给自己招来灾祸。

我画到夕阳落下才打开门，准备回家。

门口站着的瘦高身影突兀笼罩下来，吓了我一大跳。

「贺明礼，我在这里干什么？」我满眼防备地盯着他。

「上次的事，我错怪你了。来和你道个歉。」

说着他硬要往我画室里挤。

「不必了，反正这不会是你最后一次道歉。」

贺明礼眼神一顿，看上去好似很受伤，「就算没了婚约，你也没必要这样和我说话吧！」

「再说，你就真的一点错都没有，明知道冉冉现在怀孕，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你作为她的朋友却不陪在她身边！」

「阮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唯利是图了！」

我满脸写着抗拒，「别来沾边。」

「我要是守在她身边了，还怎么凸显你的深情伟大呢？」

我没功夫陪他耗，「快滚开，别妨碍我拿奖！」

贺明礼用力拽住我的手腕，「就算得奖能有多少钱？我开五万，你去兰苑公寓全职照顾冉冉！」

「你要参加的那个比赛，全是噱头，什么时候不能去？」

我笑着甩开他的手，微笑道：「贺明礼，脑子里的水该倒一倒了。」

周一我如愿提前到了比赛现场，摇到的顺序是9号。

场馆里人很多，我才站稳，大门口传来一阵喧闹。

有选手生气地大喊，「有毛病啊，比个赛还请一大圈保镖！」

余光里，叶清冉一身礼服裙走进来，一群黑衣保镖手拉手将她围在中间。

贺明礼小心地护着她往前，给她披上羊绒披肩。

搞得像某大牌明星出场似的。

我突然想起，叶清冉也报名了这届国画比赛。

但看她成天窝在公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发各种养胎美照，我以为她早把这事忘了。

我去了趟洗手间，一伸手，门却被反锁上了。

我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可当我用尽力气从门上翻出来时，恰好看见一个黑衣保镖小跑出去的身影。

所幸没耽误几分钟。

我来到展台前时，叶清冉已经握着话筒开始讲述她的创作历程。

她身后展出的画作，正是我刚画完的那幅《曙光》！

「总之，这幅画是我和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贺先生的点滴写照，我们的爱就如同这阳光永远明媚——」

我冷笑，掐断她的展示屏电源，「把别人的画作说得头头是道，你想象力可真丰富！」

叶清冉一愣，怨怼地盯着我。

她似乎没想到，我怎么还能出现在这里。

「阮筝！」贺明礼绕过众人要将我拉走，「有什么事我们下去说，你别在这找茬！」

我架住他的胳膊，将人制服在地。

「你个烂人，我的画作凭空成了叶清冉的，你还敢来我面前叨叨！」

现在我总算知道贺明礼那天来画室找我，为何眼神不定，总往我身后瞅了。

「那天你不是来道歉的，是来偷拍我的作品！」

叶清冉打断我，高高在上地说，「阮筝，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别人只会把你当疯子！」

贺明礼没有犹豫，使眼神想让保镖将我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