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光明匾下,大清COS达人雍正,已经戴好了假发,戴上了红领巾,整理好了表情,严肃的坐在黄金龙椅上。
好几个时辰,外国的画师,正用油画技法,在画布上勾勒出珍贵影像。旁边的超长待机的李德全公公,在边上念着奏折,沈翼机的请安折,那上来就是文成武德一堆屁话,对此,雍正评价为。
雍正:“言之无物,放一边去。”别耽误我这业余小爱好!于是雍正皇帝就在历史上,独属于他风格迥异的画像,又化身李白游览名山大川,有洋装猎虎图,四爷您这武力值猎老虎是费劲了,猎个哈喽kitty还凑合。还有化身胡商调戏山林猴子,最后是本场戏的出处,雍正带着假发COS洋人的自画像。雍正坐得屁股有点痒,开始询问有没有李绂的奏折。老棉袄张廷玉当即凑了过来,有有有,刚到的新鲜的折子。
雍正把头套一摘,快让朕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几个歪果仁画师退了出去。那讲话了,出门在外,给皇帝打工,每天画几笔,对得起雍正开的工资就完事儿了。管那么多干啥,雍正看着奏折问出了一个问题,李绂到了河南干的咋样了?
张廷玉:“不妙!”
我大清又要不妙了?一大群秀才们,已经把总督府衙门给团团围住了,说啥都要找总督田文镜唠唠嗑。
田文镜:“你们不在书院读书,准备参加河南的乡试,到这儿来干什么?”
面对老田的厉声质问,这些个秀才们,却一个个垂着手不说话,老田这些年抄家、罢官、杀人啥事儿没干过,他还怕了你们一群秀才了?他是刚刚忙完了黄河河堤上的事儿,急急忙忙往回赶。但是该说不说,老年那真是万万没想啊,还居然真有人跟他唱反调?
张熙:“请问制台大人,中了举人干什么?”
田文镜扭过身子,老子康熙朝买的官,我怎么知道中举人干什么?你谁啊?哪个府的?这人穿着暗红色丝绸金扣长褂,突出的就是一个有恃无恐。请田大人先回答晚生的话!
田文镜:“连中了举人干什么都不知道,还读什么书,求什么功名?”
这红衣秀才不卑不亢,我们读书自然是为了出仕当官儿,现在哪怕是出了仕又能怎样?罗镇邦罗大人、黄振国黄大人、还有汪大人、包大人、马大人,他们可都是康熙四十八年的进士,同期同学,就是不愿意推行你的新政,就被你一勺烩全给告了!
刹时间,整个秀才集团找到了主旨,齐齐高喊口号:抵制官绅一体新制!恢复罗黄大人官职!田文镜气的指着他大骂。
田文镜:“告诉我你叫什么!”
红衣秀才心有波涛,面如常色,晚生张熙!田文镜寻思行啊,你们闹吧。闹事儿的通通给我把名字记下来,等记完名字的田文镜,气的直接要去找主管学差的陆生楠。他是扯着脖子喊,而陆生楠却笑出了声。
陆生楠:“田大人,你先看看谁来了。”
田文镜:“……巨来兄啊!你怎么也不给我信儿啊?”
李绂:“抑光兄啊,你也瘦了。”
原来李绂已然到了河南境内。这李绂坐定后,田文镜也不墨迹,巨来啊,我交代一下公务,一会儿到我屋里咱俩边喝边唠。说着把名单一掏,陆大人,这有两个生员的名字,你出个榜,把他们功名革了!
瞅着陆大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田文镜把窗户纸也捅破了,他们先找的你,你还问我?这些秀才和举人,可都是你的职权范围内的。这事儿闹大了,面子上过不去,言外之意,皇帝知道之前,咱俩把事儿给解决了。你要这么说话,同为进士出身,对新政本来就有点看不过去的老陆,可就要小刀拉屁股,开始啦!
陆生楠:“你把他们的父亲兄弟,全用鞭子赶去修堤了,把他们的恩师也免职了,他们有怨言啊……!要是闹出事儿来,面子上第一个不好看的,只怕是你田大人!”
这一番推诿,属实是在田大人的心田里点野火,他是库嚓嚓站起来,说来说去,你小子也对我推行新政不满意是吧?眼瞅着两个人要把房顶给吵翻了,李绂出来打圆场了。他先是叫住陆大人,你去把那些生员都叫过来,柔性劝导一下。到总督府闹事儿成何体统啊!?接着又对田文镜说道,田大人呐,这都是生员们不懂事儿,教训教训就算了。革除功名咱们就不要了。
田文镜:“好……这一次就算了。若有再犯,你不革他们的功名,我上折子请朝廷革他们的功名!”
一场风雪,席卷河南。李绂和田文镜却迎着风雪走在小树林中。这两个被雍正寄予厚望的大臣,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意见。迎着风雪,李绂首先把自己的想法渡给了田文镜,罗振邦他们不过是为了读书人说了两句话,这点罪儿,不足以罢官免职啊。
简单一句话,就把自己的立场道明了。接下来他又站在学历的制高点,对着田文镜指指点点,老田啊,不是我说你,你派去几个署理他们的都是监生出身,都是买来的功名。你这是什么?你这是政治不正确啊。摆明了跟进士出身的人过不去啊。我们进士出身的人,跟监生出身的人能一样吗?
士绅呐,可是整个国家的元气所在,作为清流领袖,李绂对于传统士绅和官场制度,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意打破的,那讲话了,寒窗苦读十年,不就是为了功成名就,你现在让我们跟老百姓一样交税当差,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面对李绂的说辞,田文镜反问,士绅是国家元气,难道不是国家的弊病?官官相护、师生相护、同学相护,整个大清官场,都要成了一个诺大的人情网络!还有人甘之如饴,当然这些把持着上升通道的人,还会给这个情况找一个惟妙惟肖的说辞,美其名曰——人情世故。
李绂一听,可就不乐意了。士人的脸面大于性命呐,你我要是下野了,被官府撵出去修河堤,背石头,你能乐意?田文镜说的是义正言辞,读书人为得是天下社稷,求的是天下苍生,当我回了老家说出官差就出官差,绝不含糊!
李绂却说出了此刻大清官场,无数读书人的心声,你先做一代名臣,可你别把别人路堵死了嗷。那么多人考取功名图个啥?不就是混个秀才,混个功名,图个不当差不纳粮吗。
田文镜:“绕来绕去,你总算给我绕出一句真话了…你想参就参吧。”
李绂:“这样说,你是一意孤行咯?”
田文镜:“我又没有进士的同年,也结不起什么朋党,不孤行怎么办?”
李绂:“我倒要为天下读书人,争个脸面!”
言罢了,李绂拂袖离去,走了一半,还不忘回头指着田文镜。
李绂:“田文镜!你TM一个监生出身!凭什么在这儿耀武扬威啊!你是皇上宠臣,我也不亚于你,咱们各自上折子吧!”
甚至对着仆从就来了一句“这儿臭气熏天”!
言外之意,你什么身份呐?你配吗?
这李绂的奏折刚交上去,上书房的八王爷可就喜死了。这可太可乐了,他召集好兄弟们一起斗地主,老九一听这个,当即眼前一亮,好机会啊,八哥听我一句劝,咱们直接掺和一脚,狠狠的干老四一炮!老十虽然平时瓜,但这时候也机智的一批。
十阿哥胤俄:“没错!咱们这口窝囊气,已经忍的够久的了!”
八爷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原以为你老十张开嘴,必有高论,没想到就是为了出口鸟气。老十,听你八哥一句劝,出主意这事儿不适合你啊,你把握不住,让你八哥来。
说话间,老八洗了洗手,背过身,突出一个气度悠然。这事儿啊,咱们不掺和。咱们一掺和,他们反而就不闹了。说白了,八爷就是要用清流们的刀,对着雍正的心窝子一顿输出!同时老八,也在这个时候,正式开始了对隆科多的攻略行动。
八爷胤禩:“九弟啊,你去找一下隆科多,倒卖田地他肯定会有兴趣的。”
此刻的小多子。是肉眼可见的远离权利核心。在军机处那几乎是说不上话,更何况他儿子又整了出狠活儿,“我爸隆科多!”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而小多子也不介意通过买卖田产赚一笔,一来二去跟八爷党搭个上也在所难免。抛开八爷的暗中谋划,李绂也已经赶到了北京,刚到地儿,就来到了三爷府上。
三阿哥胤祉:“好好好,上好的鸡血石啊,难得的好东西啊。”
对于老三爷来说,这李绂的礼物是个好东西,不仅通透而且又文又雅。老三那是相当喜欢,可目下,老大哥还在挖土豆,老二哥还在天天造人,只有他还没有翻车。所以这礼物虽好,来历就很重要了。李绂也知道老上司的意思,笑呵呵的表示,这是我从一个晋商这里拿的,老三爷赶紧表示,这使不得使不得,皇上现在严抓旗务,巨来啊,你可是大清官儿,我可不能害了你啊。
李绂那可是有备而来,他开始讲故事。为了这方鸡血石啊,他花五百两银子,晋商不卖,他拿典藏版板书人家不要,最后是人家父亲去世,让李绂写了一篇墓志铭,才换了这一方鸡血石。故事挺好,但多少沾点美化成分。这一套操作下来,这鸡血石的目的就显得不重要了,这故事是不是就沾上了,「孝子故事」和「君子好物,取之有道」?所以才有了老三爷的一句话。
三阿哥胤祉:“李绂的一篇墓志铭,换他这方鸡血石,他也不亏啊。”
这一通操作下来,这鸡血石的颜色也越发雪白。老三爷收的心里就踏实多了,接着李绂才跟老三爷说起了工作上的事儿,说他回到京城,面见了皇上,两个人是坐在上书房咔咔聊了一晚上,全都是田文镜的事儿。这老三爷就有话说了啊,巨来啊,你这儿官还没做通。你是直隶总督,田文镜是河南大员,老田做事儿再过分有御史,有河南官员管着他。你参他,我四弟心底能不犯嘀咕吗?眼瞅着老三爷是不帮腔,李绂也只得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李绂:“田文镜对读书人太苛刻,在河南把我几位朋友整惨了……”
老三爷依旧不答话,他给李绂递过了一杯茶。建议是,这事儿你少掺和。你看我这几年,头型都不敢换一个,生怕溶于老十三。所以他这时候按下李绂,也是给李绂传递一个信号。这里面水太深,你把握不住啊。
三阿哥胤祉:“四弟这个人,我了解。小心把你打成朋党!”
而为啥老三爷,会这么劝李绂呢?还得让雍正自己来说。军机处内,张廷玉统计了一下保罗一党一共五十六封折子,戴着眼镜的雍正,针对轰轰烈烈的倒田运动,发出了质问。
雍正:“帮田文镜说话的呢,有多少件?”
这话的潜台词,才是老三爷真正想说的。你李绂以为自诩清流,办事效率高,为官清廉。实质上推行新政推三阻四、扭扭捏捏,本质还是士绅阶层的清流领袖。而老田是雍正最信得过的孤臣,刚直不阿、行动果敢、杀伐果断。你李绂以为你参老田,是在跟老田斗法吗?实质上,你是直接在跟大清皇上对抗!雍正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和小心眼子,这时候谁踩老田谁倒霉!
此时,雍正一瞥,哟哟哟这不是小多子嘛。不抽烟了?来说说吧,该有个啥态度?小多子是明白事儿的,当即支支吾吾不说话了。所以还得我八爷出面,做一下人设工程。我觉得啊,咱们得驳回田文镜的折子,恢复罗镇邦他们的职务。
张廷玉:“总督参下属官员,朝廷照例是不该驳的……”
隆科多:“真要是总督错了,那就应该驳!”
有了老棉袄张廷玉的铺垫,裁判雍正亲自下场踢球了。
雍正:“你怎么知道是田文镜错了呢?”
小多子到底是跟老九做生意了,说话倾向已经偏移了属于是。那要是总督没做错,至于这么乱吗?许久没发言的深海清奸|——马齐也表示,既然都说河南乱,不如派个人稳定局势。不然到时候河南考生罢考,真要是那样可就骇人听闻了!
雍正:“立刻派人去!绝不能发生罢考的事,叫宝亲王弘历去,刘墨林随侍!”
预知后事如何,我们下期继续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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