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今社。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生在罗马,有些人生在罗马的郊区,有些人离罗马很远,要经过千辛万苦才能到达。
也有些人,罗马就是他们终生到不了的海市蜃楼,那是非人力可及的地方。
就如同尤三姐,她走过了多少艰难险阻,好不容易要走到柳湘莲身边了,柳湘莲却竖起手掌,让她“生人勿近”。
尤三姐知道所谓的姑母已定亲,不过是柳湘莲的托辞,但又能如何?难道非要人家说“这个女人我看不上”才行吗?
这种事情,争辨,只会让自己更丢脸。
尤三姐只能摘下剑,将一股雌锋隐在肘后,泪如雨下说:“还你的定礼!”
左手将剑并鞘送与湘莲,右手回肘往项上一横: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
这一着太过激烈,把前面的浪名一扫而空,并且成为读者心中的意难平。好好的一对鸳鸯,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01
注定要走的路
尤老爹去世,她们母女的悲剧就注定了。
她们有两种选择,要么给人家做丫头,要么靠尤氏。
但是尤老娘可能吃不了苦,也不愿意让女儿吃苦。毕竟两个美貌的女孩,未来有无限种可能性。
当然,也有可能是做丫头丢不起脸,毕竟他们有有钱有势的亲戚,除了贾府,尤老娘的娘家也是有钱或者官宦人家,
五年前尤老娘的母亲做生日,还请了柳湘莲客串的戏班子,尤三姐就是因此才认识了柳湘莲。
所以第一条路PASS。
尤氏可能不愿意管,或者没有能力管,或者曾经管过,但是后来贾珍发现了尤二姐的美色后,把尤氏挤走了。
尤老娘选择了第三条路:靠女婿贾珍。
贾珍便靠着照顾孤女寡母的名义,到挂名岳母家来鬼混,尤老娘拿人手短,对贾珍背后的小动作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不到一定的年龄,三姐儿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生活状态是畸形的。
就如同新闻里那个火车站被哥哥当众摸胸的女孩,做为养女,从小儿被这样对待,她以为普天下都是这样的。
尤二姐和贾珍好了一场,不见贾珍有娶她做二房的表示,不禁失望,贾琏一勾搭,尤二姐便咬钩了,她太需要一个前途了。
尤三姐也是,但是她能够跳出火坑的办法和二姐儿也一样,就是男人。但是三姐儿要的男人是完全不同的男人,柳湘莲是她能够够得到的唯一合适的人。
门当户对,都是破落世家的后代。郎才女貌,都是才貌、人品相当的人。
02
偶然还是必然
但这是尤三姐的一厢情愿。她熟知柳湘莲,柳湘莲却并不知道有她这一号人物。
柳湘莲其实也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为人处事非常的情绪化。
当初因为薛蟠把他当成相公一流人物,柳湘莲挥拳好一顿打。
薛蟠极是单纯的一个人,既受了柳湘莲救命之恩,把财物去谢柳湘莲,柳湘莲不受,薛蟠无法表达感激之情,便要结为兄弟。
若是几年前挥拳的那个柳湘莲,可能一救了薛蟠,打马回身就跑了。哪容薛蟠多话。
这个柳湘莲却是不同的,这个柳湘莲不但和薛蟠拜为异性兄弟,还接受了薛蟠给他买房寻亲成家过日子的安排。
再遇到贾琏,贾琏顺嘴一说这里有门好亲事,这话茬接的非常巧妙,没有一丝人为的痕迹。
薛蟠一附和,柳湘莲便说:“我本有愿,定要一个绝色的女子。如今既是贵昆仲高谊,顾不得许多了,任凭定夺,我无不从命。”
终身大事,并且自己一向还是有主意的, 怎么别人一说,就什么都不顾了?真真的奇哉怪也!
宝玉说:“你原是个精细人,如何既许了定礼又疑惑起来?”这柳湘莲哪儿精细了?我们读者可是只看到他的不在意啊!
难道是柳湘莲这几年漂泊的日子过够了,急切想安稳下来,才如此急切?直到宝玉说出宁府来,才像恍然醒过来一样,忽又下了决心退婚?
那么,如果不是宝玉,柳湘莲能够和尤三姐成就好事吗?
我还真没有这么乐观,将来成亲,贾珍、尤氏等终竟会露面,这事儿终竟是瞒不住的,柳湘莲终竟会悔婚的吧!
尤三姐的命终竟是保不住,终将会用生命的代价让柳湘莲知道:你错看了我!
03
写在最后
其实真的挺替柳湘莲委曲的。
纵观尤三姐和柳湘莲的所谓“恋爱史”,柳湘莲是台上串戏的角儿,尤三姐是台下人群中的一员,尤三姐看得到柳湘莲,柳湘莲却看不到尤三姐。
两个人的信息完全不对称,可以说,这恋爱是尤三姐一个人在自编自演,柳湘莲像个局外人一样一无所知,忽然又要求柳湘莲无条件地相信,这怎么可能嘛!
就算是尤三姐,这场恋爱的编剧、主演,她对柳湘莲的感情,竟至于到生死相随的地步吗?
要知道,他们连一个照面、一句对白,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啊!
说起来,真的很扎心,不是感情多深厚,而是因为尤三姐没有更多选择啊!
柳湘莲其实是代表世俗男子拒绝了她。
三姐儿的这份爱,压上了人生的意义和代价,柳湘莲一个凡俗的男子,怎么能承受得住呵!
尤三姐就是那种,再怎么努力也到不了罗马的人。或者,靠婚姻拯救自己,永远都是一场空,尤三姐是,尤二姐何尝又不是呢!
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