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成公主后,我登基为帝权倾朝野!

玄水文化 2024-08-12 14:07:44

我出生在繁花楼,妈妈说我天生是勾引人的下贱坯子。

盈盈一握腰,恋恋秋水眸,眉心的一点朱砂痣禁欲又勾人。

等我娘死了,我就接替她,成为繁花楼的头牌。

可是妈妈,没有谁是愿意生来就下贱的。

1

“小贱蹄子,敢跑?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阿大阿二,把人拖到顶楼暗阁,别玩死了就行。”

又一个不服管教想要逃跑的被带走了,剩下的人蹲在地上,听着楼上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瑟瑟发抖。

“告诉你们,我繁花楼不养闲人,都到妓院了装什么清高?趁早给我想明白了,还能有一条活路,否则,城外的乱葬岗就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如今世道不好,连年战乱,繁花楼的新面孔越来越多,都是家里吃不起饭被卖过来的苦命人。

我娘从身后将我拉回了房中。

“琉璃,回来,把门关好,不该看的别看。”

我乖乖地把门关好,坐到了娘的身边。

“娘,我如今十岁,不是小孩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青楼养人,我小小年纪便一通百通,成熟得不像个孩童。

这世道,天真的人是活不长的。

“琉璃,娘的心头肉,你可怎么办啊。”我娘看着我出落得越发标致的模样,抱住我哭了起来,一想到妈妈说的以后让我也去挂牌接客,我就知道我娘在担心什么。

“没事的,娘,会好起来的。”我拍拍我娘的后背,轻声安抚着她。

“王公子今日会来,我求他把你带走吧,琉璃,这是娘能为你挣到的最好的路了。王公子出手大方,虽说家里有正妻,但膝下无子,你过去,凭你的模样,是能站住脚的。娘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是你还这么小。娘的琉璃啊,你还这样小!”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常跟我说,她一个青楼妓子原是不会有孩子的,我是个意外,在快要临盆时才发现自己怀上了,为了安稳的生下我,她将恩客私下给她的银钱全都给了妈妈,才换了一个月的时间。

我本来要叫小丫的,是她接客时听一个恩客说,琉璃盏乃宫廷御用,珍贵异常。

她觉得我也珍贵异常,是她的宝贝。

方琉璃,方慧的宝贝,是她对我全部的期盼。

“娘,我不走,要走也是跟娘一起走。”繁花楼的姑娘,从没有站着出去的,我娘比我更清楚。

“说的什么傻话!你活着,好好活着,活出个人样,就是娘最大的期盼。娘这一辈子不求别的,只求我的琉璃平平安安。就这样说好了,今晚我便去求一求王公子。”

我没反驳,只是我娘可能要失望了,我在街上为楼里的姑娘们采买胭脂时,曾见过王公子与他夫人,分明是个吃软饭的,成亲多年膝下无子也不敢纳妾,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2

晚上,王公子照例来繁花楼,点了我娘。

我被轰到了后厨帮姐姐们烧火做饭,她们很喜欢我,我是她们看着长大的,三岁时就来这里帮着打下手了。

“小琉璃,姐姐这里还有客人们没吃完的鸡腿呢,来来来,分你一个,瞧你这小身板,都不够我拍一巴掌的。”

“谢谢婉云姐姐。”我跑过去接住鸡腿,仰起脸道谢。

“哟哟哟,小脸看得姐姐我心都化了,真是好看,快吃吧。”婉云乐呵一笑,看着我越发苗条的身高,转而脸上愁云密布。

“小琉璃,你如今都十岁了。”

“是啊,我娘说我长得可快了,过不了多久就要与她一样高了呢。”

她没再说话,但是我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娘十二岁到繁花楼开始接客,十五岁生下我,她如今,也不过才二十五岁。

我被我娘差人叫回去时,已经到了半夜。

王公子边穿衣服边骂骂咧咧,嘲笑我娘痴心妄想,什么东西也敢进他王家的大门。

他摔门而去时,我正好走到门口,唤了一声“娘”。

他看着我的脸呆住了,就连裤子掉了都不知道,还是我好心提醒他。

“公子,你的裤子没系好。”

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后抓起裤子落荒而逃。

房内是一地凌乱,我娘正坐在床上掩面哭泣。

“琉璃,琉璃,你该怎么办啊,叛军就要攻城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怎么办啊。”

我走过去,坐在我娘身边,轻轻拍她的背。

“别担心,娘,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日,王公子带着王夫人一起来的,为的是来看我。

王夫人看到我的脸时,也吃了一惊,当场提出要买我回去,让妈妈开个价钱。

妈妈说我如今正是鲜嫩的年纪,又出落得漂亮,价格可不便宜。

王夫人满口答应,说多少银子都给得起。

我提了一个条件,我要带着我娘一起走。

我娘立马扑了过来捂住我的嘴,推说小孩子不懂事,让王夫人不要见怪。

我扯下我娘的手,仍旧坚持这一个条件,我娘不走,我也不走。

王夫人最终还是答应了。

直到我娘回房收拾东西,仍旧云里雾里,她不敢置信,这个困了她多年的牢笼,今日就这样脱困了。

“琉璃,你说这一切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娘,我们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我轻轻拍着我娘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3

到了王家,我跟我娘被分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自己顾自己的吃喝,无人来打扰。

我娘不明白为什么,她以为我被买来,是给王公子做小妾的。

哪怕是一个城中富商的小妾,也比青楼妓子体面一万倍。

王家始终没有动作,只是派了几个资格老的嬷嬷来教我各种礼仪。

一年过去,我越发的出挑,我娘也越来越迷惑。

这倒不像养小妾,像养官家小姐。

不过她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因为叛军攻城了。

城破的那天,叛军首领吴寰收到了王家的邀请,说给吴寰准备了一份大礼,邀吴寰上门一叙。

席间,我被王家拉了出来。

“吴将军,请看此女。”

我抬头,与吴寰四目相对。

我面无波澜,他眼中满是震惊。

相似的面容,相似的朱砂痣,如果是不知道的人,定然以为我是吴寰的亲生女儿。

只不过我的轮廓更像我娘,多了女子的柔美。

“吴将军可也觉得眼熟?小人也如此觉得,所以在第一次见到此女时,就将人收养,只为了给将军一个惊喜。”

吴寰沉思一番,决定将我收为义女。

他确信我不是他的女儿,那么,是谁找来的,目的是什么,就值得深思了。

与其日日担心,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一个小孩子,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我就这样摇身一变,从青楼妓子的女儿,成了金尊玉贵的吴家大小姐。

王家也鸡犬升天,做了这青城的城主。

王家的人威胁我,不让我说我娘是我娘,只能说是我的远房亲戚。

青城很多人都是我娘的恩客,而吴寰,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有一个青楼出身的娘。

我知晓个中厉害,便也对外隐瞒了我娘的身份。

再等等,娘,现在,还不是时候。

吴家的生活比想象当中更为艰辛,可我乐在其中。

每日学习的东西,都会成为我日后捅在敌人心上的利刃。

城中风言风语不断,我虽然在繁花楼很少露面,但也是有几个人见过我的,他们说我是青楼出生的下贱坯子,不知怎得搭上了吴将军的船,如今也算是野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了。

哦,对了,如今不该叫吴将军,该叫陛下了。

自攻下青城之后,吴寰手握十座城池,自立为王,定国号为吴,年号为景和。

今年正是景和二年,而我,成了吴国的公主,吴琉璃。

吴寰始终找不到是谁派我来的,也从未见我盗取过什么机密,更未见过我与何人联络。

一个公主的身份罢了,是死是活终究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城中的流言,他也问过王家,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家咬死了我是他们在城中捡到的难民,毕竟他们如今的荣华富贵大权在握皆系于我一身,我出事,王家就是下一块肥肉,乱世的从龙之功,是最好挣、也是最难挣的。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能把王家拉下马的机会,这算最有希望的一个。

吴寰新纳的德妃林语舟看我最不爽,我非吴寰亲子,却占了嫡长,她如今有孕在身,如果生的是个皇子还好,如果是个公主,就得屈居我之下,称我一声姐姐,她每天都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林家也是吴寰的老部下,跟着他一起攻下了五城,在吴国颇有权势,林语舟初来就封妃,如果能生下皇子,皇后的位置便是唾手可得。

若是能拿下王家,这青城城主的位置,八成也是林家的。

未等王家处理干净繁花楼的事情,林家就借机生事了。

4

八月初八,吴国立国之日,吴寰宴群臣,我,林家,王家皆在席上。

“陛下,臣有事启奏。臣要参奏王家,欺君罔上,捏造事实。那吴琉璃根本就不是什么难民,而是繁花楼的妓子所生,被王家赎回去时已年岁不小,焉知吴琉璃是不是已经、已经非完璧。这王金忠本是那繁花楼的常客,怎会不知这个事实,他将这个女子带到您面前,为的就是换取功劳,还望陛下明鉴,莫要被奸人蒙蔽,污了皇室血脉!”

林家林则站出来,放出了第一个信号。

随后,席间陆陆续续站出不少人,全都跪在地上,埋头高呼。

“请陛下明鉴!”

仔细一数,竟有半数朝臣。

吴寰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看向了王金忠。

“王爱卿,你怎么说?”

王金忠立马跳出来大呼冤枉。

“陛下,这是污蔑!我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怎会在此等大事上糊弄陛下!林则,你说公主是妓子所生,还质疑公主的清誉,你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而且还是人证!来人,将人带上来。”林则一声喊,宫人就把准备好的人证带了上来。

吴寰的脸色更黑了,这皇宫竟不知已是林家当家。

被带上来的人浑身糟污,与这金碧辉煌的大殿格格不入。

“你来看看,这公主吴琉璃你看着可眼熟?”

来人抬起脸,眉目依稀可见,竟然是婉云!

怎么会是她,王金忠明明说过已经放他们走了,他还说留在繁花楼的只剩妈妈与曾经羞辱过我娘的人!

婉云抬眸看着我,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得我心一颤。

是谁都可以,为什么是婉云,这局人证必死,她为什么要来?

若林家胜,怒火势必会牵连到繁花楼,欺君之罪唯有以死谢罪,整个繁花楼都逃不过;若我胜,人证就是做假证,她也活不成。

婉云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缓缓低头,再抬起头时,突然发出了一声爆笑。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达官贵人吗?随意玩弄人心还真是顺手呢。”婉云在嘲讽,但是我不知道在嘲讽什么。

“为了给一个女子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屠杀我繁花楼十八口人!林则,动用私刑,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你会遭报应的!苍天有眼啊,何时还我清白!难道生在青楼就可以任人践踏吗?我做错了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只有我们都死了,你才会停止屠杀繁花楼的人?我们都是苦命人,只是想求一条活路啊。这公主是谁我根本不知道,我也从未见过。林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婉云冲向殿前的带刀侍卫。

侍卫本能地抽出刀防御,婉云撞刀而亡。

死的时候,盯着我,眼里满是欣慰的笑意。

还用口型对我说:小琉璃,活下去。

婉云,婉云!你本不用死的!为什么!

想到每次偷藏鸡腿给我的婉云,想到叫我小馋虫的婉云,想到有客人对我动手动脚就挡在我身前的婉云,我有一瞬间的茫然,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磅礴的痛与恨。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取人性命,夺人尊严。

世上不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吗?为什么婉云死了,林则还活着?

周围的人皆是无动于衷,死了一个青楼的人,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事。

只有林则慌了。

活人变死人,死前指认的是他,关键这人还是他带来的。

他在心里将这个贱人唾骂了一万遍。

“陛下!都是这贱人胡说,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啊陛下,是她们自己说公主是青楼的人,我这才带她来殿前的,谁知她到头来反咬一口,陛下,微臣不是有意的啊!”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人千方百计地引起你的注意,只为了你能带她到我面前,当众污蔑你?”

“焉知不是奸人指使,求陛下明鉴!”

“陛下,我看这林则妄自尊大,动用私刑,您未同意就随意传唤人,这是没把您放在眼里,这是要颠覆朝纲啊!”王金忠逮着机会,使劲地反击。

“王金忠你休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我倒是不怕查,林大人你呢?”

林则的党羽也偃旗息鼓,此刻都闭紧了嘴,生怕引火烧身。

“都住嘴!”

吴寰发话了,二人停止了争执。

此事到这里,吴寰并没有立刻发落,而是甩袖离去。

宴会自然也是散了,众人都忙着回家商量对策,眼见着是要变天了。

婉云的尸体就那样孤零零地躺在大殿中央,没有人多看她一眼,自然也没有人为她收尸。

我走了过去,轻轻地跪在她的身边。

衣不蔽体,头发凌乱,手臂断裂,肋骨断裂,左腿骨断裂,胸前满是烧伤,后背满是深可见骨的刀口,脸上,刻着一个明晃晃的“贱”字。

婉云,你该有多疼啊。

婉云,你可以指认我的,只要是你,我会想尽办法保下你的。

我很聪明的,婉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可以保护你。

我握住她的手,泪水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一时间不明白,我藏锋是为了什么。

就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吗?

我才发现,就连她的手指甲,都被人拔去了。

5

席间的争执从宫宴转到朝堂,持续了半个月。

最终,林家被冠以目无法纪、藐视朝纲、专政弄权的罪名,男丁斩首,女丁充入教坊司,永不许赎身。

林语舟也被贬为庶人,关进了冷宫。

王金忠来跟我汇报这些情况时,还说他按照我的嘱咐,将林则换了出来,脸上刺“贱”字放到了城中最下等的窑子供人玩乐。

“如今林家倒台,王家便可趁势而上,但你记住,动作别太大,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好好好,都听公主的。这次林家倒台,还要多谢公主出谋划策。”

王金忠从前是假意顺服,一个青楼出身的东西,拿捏她易如反掌。

如今是真的不敢小瞧吴琉璃了,生怕哪一天被她算计到自己头上,流言是她放出去的,繁花楼的人也是她挑选留下的,除了人证撞刀而亡,其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恐怖的洞察力让人心惊,借刀杀人也玩得熟练,跟着她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往后不许再提,你下去吧,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会传信与你的。”

“好嘞,小的先退下了。”

王金忠从假山后面消失,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林家倒台了,我内心却越来越不安。

我娘还在我身边做方嬷嬷,只要去查,总能查到蛛丝马迹。

王金忠是个没脑子的,迟早要翻船,如何与他撇清关系,也是一个问题。

吴寰,定然能发现这件事背后有其他人的手笔,何时查到我,是个未知数。

我愁眉苦脸地坐在床上,我娘进来看到我这个样子,满眼地心疼。

“好琉璃,别伤心了,婉云我已经为她挑选了一个好去处,体体面面地葬了。那里山清水秀,等我以后不在了,琉璃也要把我葬在那里。那是整个京都最高的山,我要一直看着我的琉璃,看着你幸福快乐地过完这一生。”

“娘,我不许你胡说!婉云已经不在了,你要一直陪着我,你会长命百岁的!”

“浑说!谁是你娘,你没有娘,我是方嬷嬷!”

我娘拍了我一巴掌,满脸不虞。

“在自己宫里,怕什么嘛。”

“现在的日子来得多不容易,你给我好好珍惜。我做梦都没想到我的琉璃能做公主,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怎么老说死不死的,您才二十多岁,哪里就死了?”

我娘没有回我,只是静静地搂着我,享受这难得的片刻温情。

6

我这边紧锣密鼓地做着布置,吴寰那边也没闲着,背后散播谣言的人,已经查到王家身上了。

当日收我为义女,抬举王家,只是因为林家一家独大,而王家有钱,还能支持吴寰打仗,一举多得的事情吴寰当然乐得做。

现如今已经没有林家了,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外敌也不足为惧。

我这个公主,以及王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关于我身世的流言被重新提起,愈演愈烈,所有证据都环环相扣,几乎将我钉在了耻辱柱上。

吴寰以为他一句话就能决定我的生死,没想到我会不按常理出牌。

民间又流传出了一种说法,说是吴寰本是草根出身,一个乞丐为什么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因为他有个相好的在青楼专门挣钱给他,这才让他踏出了第一步。

谁知青楼的原配诞下孩子,吴寰却不认,还要将孩子打杀,认为有损他的威名。

原配带着孩子躲躲藏藏,终于是将孩子抚养长大了。

这个时候吴寰来摘桃子了,要杀了原配,夺回自己的孩子。

公主就是这么来的。

吴寰气个半死,没人知道他早些年伤了身体,根本不可能有孩子,不然就连他自己也要怀疑吴琉璃是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了,实在是太像了。

林语舟被贬也是这个原因,怀上没有生育能力的人的孩子,不用想都知道被戴绿帽了。

林家的人死得不冤,敢给皇帝戴绿帽,满门抄斩都算他仁慈。

吴寰来我的宫里找我时,我正在看一卷兵书,他嗤笑一声。

“看得懂吗?”

“有何懂不懂的,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一遍不懂就两遍,两遍不懂就三遍,总有一天能看懂,不是吗?”

“你倒是牙尖嘴利,林家倒台有你的一份功劳吧,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才十四岁就能有如此谋略,若你是我亲子,我绝不忍心杀你。”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亲子呢?还是说,你不接受有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儿?”

“怎么可能?我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你休要胡说!”

“是与不是,你自己叫太医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十五年前你参加起义军,潜入青城刺探军情,后与繁花楼头牌春风一度,那个头牌,可就是我娘啊。你说,你究竟要不要认下我这个孩儿呢?”

十五年前,他还没有出事,也确实去过青楼,只是不记得是哪个青楼、睡的人叫什么名字了。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

吴寰有些震惊,他竟然还能有血脉留存于世。

“是与不是,这就来验一验,来人,宣太医!”

如果是真的,那到时候为公主招个驸马,诞下孩子,继承这大吴江山,也一样不算落入外人之手,他的基业也算没有白白打下拱手让人!

这么想着,吴寰不由得有些激动了。

太医来得很快,经吴寰一说要验他与公主之间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有些为难。

“陛下,这、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公主是你的亲生孩儿啊,只是因为公主身为女子,所以眉目更为柔美,这还有什么需要验的?”

这么相似的人,如果不是父女,说出去都没人信。

吴寰更开心了,他催促着。

“快快快,朕说验就验。”

一碗清水摆上,两滴血液相容。

吴寰看着这个情况,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佑我吴家!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开心,我就开心了。

7

如今坐实了真公主的身份,我越发地得意起来,吴寰乐得看我这样,流水地赏赐进来,仿佛要弥补从前对我的亏欠。

每次赏我东西,还要问一句公主可有心仪的驸马人选。

我每次都说没有,他也不着急,只是乐呵地说我还没有长大。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到我娘。

十五岁,我的及笄礼办得异常盛大,天下的珍宝皆在我眼前供我挑选,最近连下赵国五座城池,他认为是我带来的好运,给我的偏爱也格外的多。

当天更是直接颁给我一道空白的圣旨,说要是看上了谁家的儿郎,只管招来做驸马,能做我儿的驸马,是他的福气。

世家公子花枝招展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制造各种偶遇浪漫惊喜。

摆明了公主跟驸马的孩子会继承皇位的,你不争有的是人争,人人都不想落于人后。

我的身世再也无人敢提起,一提就是杀头的大罪。

原来权力的滋味,这般香甜。

越靠近,就越想要。

但现实总会一巴掌把人打回原形。

我在宫殿里面筹谋夺位的时间时,宫人来禀报,说方嬷嬷中毒了,请我去看看。

我一时间瘫软在地上,我娘的身边被我护得密不透风,怎么会无缘无故中毒?

等我到时,太医正在为我娘解毒。

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嘴唇乌紫,神志不清。

“如何?”

太医收回手时,我赶忙问了情况。

婉云已经走了,我只有我娘了。

“毒性很烈,好在发现得及时,还能救回来。只不过伤了根本,怕是,没几年活头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臣开副温养的方子,日后就照这个方子一日三餐地喝药,或许可行。”

“快开,我不许方嬷嬷有事!”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我问了我娘身边的宫女,今天可有什么异样,宫女说陛下来了一趟之后,方嬷嬷就出事了,多得也不敢说。

吴寰这个老匹夫!

定是他同我娘说了什么!

我将宫女全部叫出去,自己一个人陪着娘。

很久了,我们很久没这样单独相处过了。

为了保护她,我很努力地降低她的存在感,也一直没告诉吴寰我娘还活着。

我知道他能查到,但是,我希望吴寰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娘不会成为阻碍,也不会争什么,而我只要我娘好好活着。

果然,人不能将希望全部放在别人身上。

我娘醒来时,嗓子喑哑,几乎说不出话。

我赶忙给她倒了一杯水。

“娘,你怎么这么傻!那吴寰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乖乖,娘不想成为你的阻碍。你现在是吴国的公主,身份尊贵,我活着会是你最大的污点,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幸福,娘什么都愿意做。”

“娘!”我有些哽咽了。

“你不要胡说,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阻碍,也不是我的污点。小时候你总会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总会说我是你的宝贝。娘,你也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吗?”

“好,都听你的,我们琉璃最聪慧、最有主意了,娘都听琉璃的。”娘摸着我的头,示意我不要哭泣。

自从到了皇宫,她很少回应我了,如今这样,是第一次。

但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吴寰,惹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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