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赵明，今年二十九岁，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学历还算拿得出手，本科毕业。要说我这人生啊，从小就缺了点啥。
四岁那年，我亲妈嫌弃我爸穷，跟人跑了，留下我和我爸相依为命。那会儿，我啥也不懂，就知道哭着喊妈妈。后来，我爸托人给我找了个继母，叫李婶。
李婶进门的时候，我才六岁，正是最淘气的年纪。可李婶从来没嫌弃过我，把我当亲儿子一样对待。
给我做饭，给我洗衣服，辅导我写作业，甚至比我爸还要细心。说实话，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就是李婶。
现在，我也结婚了，老婆叫林静，是个小学老师。林静人好，善良，孝顺，对李婶也特别好，俩人处得跟亲母女似的。我们一家人，日子过得也算和和美美。
可谁能想到，我那亲妈，在我快三十岁的时候，突然回来了。
02
腊月二十八，我亲妈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来家里过年。我当时就懵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联系过我，现在突然要回来，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林静和李婶，她们俩的反应都很平静。
林静说：“回来就回来呗，毕竟是你亲妈，让她来家里过个年，也算是尽尽孝心。”
李婶也说：“是啊，明子，这么多年没见了，让她回来看看也好。”
我心里有点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腊月三十，我开着车去车站接我妈。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差点没认出来。她老了很多，脸上布满了皱纹，头发也白了不少。
“明子，你都长这么大了。”我妈看着我，眼眶湿润了。
我心里没什么感觉，只是淡淡地叫了一声：“妈。”
回到家，林静和李婶热情地迎接了我妈。
“阿姨，您一路辛苦了，快进屋歇歇。”林静笑着说。
“妈，您想吃点什么，我给您做。”李婶也赶紧上前帮忙拿行李。
我妈看了看林静和李婶，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桌旁。我妈看着满桌子的菜，撇了撇嘴说：“这都是些什么啊？也太寒酸了吧。”
林静赶紧解释说：“阿姨，这些都是家常菜，您看看喜欢吃什么。”
我妈没搭理林静，转头对我说：“明子，你现在也算是有出息了，怎么还住这么小的房子？也不给你妈买套大点的？”
我还没说话，李婶就笑着说：“妈，这房子住着挺好的，宽敞明亮，离林静上班的地方也近。”
我妈冷笑一声：“你懂什么？这房子太小了，住着不舒服。明子，你听我的，赶紧换套大房子，让你妈也享享福。”
我心里有点不高兴，但还是忍住了。“妈，这事以后再说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妈就像个太上皇一样，每天指挥着林静和李婶干活。
“林静，你这衣服洗得不干净，还有污渍呢。”
“李婶，你这饭做得太咸了，我吃不惯。”
“明子，你看看你，娶了这么个媳妇，啥也不会干，就知道花你的钱。”
林静和李婶一直忍让着，尽量满足我妈的要求。可是，我妈却越来越过分，甚至开始挑拨离间。
“明子，你可要小心点，别被这个**给骗了。”我妈指着李婶，恶狠狠地说。
“妈，您说什么呢？李婶对我可好了，您别胡说八道。”我生气地说。
“我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她就是图你的钱，要不然她能对你这么好？”我妈的声音越来越大。
李婶听了这话，脸色苍白，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林静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怒视着我妈。“阿姨，您说够了吗？李婶对我爸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您这么说她，良心不会痛吗？”
我妈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个**，敢这么跟我说话？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儿媳妇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赶就赶！这日子我过够了！”林静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妈说：“您知道吗？这些年，要不是李婶照顾我爸，他早就不知道怎么样了。您倒好，一回来就挑拨离间，您还是个人吗？”
我妈被林静骂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
林静拉着李婶的手，对我说：“赵明，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跟你妈说清楚，我就跟你离婚！”
03
我看着林静，又看了看李婶，心里充满了愧疚。我知道，林静是真的生气了，她是为了李婶才这么做的。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我妈面前，语气平静地说：“妈，您听我说，李婶不是外人，她是我妈。这些年，她把我养大，供我读书，对我恩重如山。您要是不喜欢她，我可以送您回老家，但是您不能欺负她。”
我妈愣住了，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你……你竟然为了一个**顶撞我？我是你亲妈！”我妈的声音颤抖着。
“我知道您是我亲妈，可是您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李婶对您已经够好了，您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呢？”我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妈被我的吼声吓住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我看着她，心里充满了失望。“妈，您要是实在不喜欢李婶，那您以后就别来了。”
说完，我转身抱住林静和李婶，轻声说：“对不起，让你们受委屈了。”
林静依偎在我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李婶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说：“没事，明子，我们都理解你。”
我抬头望向窗外，天空阴沉沉的，像我的心情一样。
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是错。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让林静和李婶受委屈了。
或许，以后过年，就我们一家三口，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再有争吵，不会再有伤害。
至于我妈，唉，只能等过完年，我再回去看看她吧。
也许，时间会冲淡一切，也许，我们永远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充满了无奈。
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不知道该怎么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