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你…你认真的？”我颤抖着手，指尖划过那份泛黄咖啡渍的离婚协议，心里像被钝刀子一下下割着。1998年的老式挂钟，在客厅里“铛铛铛”地敲了三下，像催命符一样。
1“妈，你别这样，我和小雅…真的过不下去了。”儿子李明的声音带着疲惫，他揉着眉心，眼底布满血丝。他和小雅结婚才三年，为了这场婚礼，我几乎掏空了家底，八十万啊，那是我和我老伴儿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2021年的秋天，为了给儿子在市里买房，我们把老家的房子也卖了。当时想着，儿子结婚生子，我们老两口也能跟着享享清福。谁知道，这才三年，就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一手拉扯大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他和小雅的矛盾，我不是不知道。小雅嫌弃他挣钱少，他嫌弃小雅太娇气。可再多的矛盾，也不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吧？
“为了这事儿，你爸都气病了，你…你让我怎么跟你爸说？”我哽咽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能想象到老伴儿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他一直盼着抱孙子，现在却要面临儿子离婚的打击。
2“妈，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和小雅继续生活下去了。”李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她…她总是拿我和别人比，说我没出息，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我叹了口气，小雅的确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当初我并不看好这门婚事，可是儿子喜欢，我也就没多说什么。现在看来，我的担心还是应验了。
“那…孩子呢？你们打算怎么办？”我最担心的还是孩子，如果他们离婚了，孩子该怎么办？
“孩子…小雅说她要带走。”李明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痛苦。“她说她有能力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我的心彻底凉了。小雅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她能给孩子什么更好的生活？她只会把孩子当成炫耀的工具，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我突然想起阳台上那盆枯萎的茉莉花，那是小雅结婚的时候我特意买的，寓意着百年好合。现在看来，这盆花也预示了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枯萎的结局。
3“不行，我不同意！”我斩钉截铁地说。“孩子不能给她，她根本不会照顾孩子。”
李明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妈，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孩子要回来，我来带！”我坚定地说。“就算我砸锅卖铁，也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李明沉默了，他知道我的脾气，一旦我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妈，可是…你和爸都这么大年纪了，带孩子太辛苦了。”李明担忧地说。
“辛苦也比孩子跟着小雅受罪强！”我毫不犹豫地说。“再说了，你爸也喜欢孩子，他肯定会帮我一起带的。”
我看着李明，心里充满了希望。只要能把孩子要回来，一切都还有希望。
4“妈，我…我答应你，我会尽力把孩子的抚养权争取过来。”李明终于松口了。“但是…我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我警惕地看着他。
“妈，我和小雅离婚后，房贷…我可能还不起。”李明吞吞吐吐地说。“能不能…能不能让爸帮我一起还房贷？”
我愣住了，我没想到儿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八十万的彩礼已经掏空了我们的家底，现在还要我们帮他还房贷？
“你…你疯了吗？”我怒吼道。“你让我们老两口喝西北风去吗？”
“妈，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李明的声音带着哭腔。“如果你们不帮我，房子就要被银行收走了。”
我看着儿子，心里充满了失望。为了一个女人，他已经让我们倾家荡产，现在还要我们为他背负沉重的房贷。
我突然想起2008年汶川地震的时候，我们一家人挤在帐篷里，互相鼓励，互相支持。那时候，我们是多么的团结，多么的幸福。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妈，求求你，帮帮我吧。”李明跪在了地上，抱着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我看着儿子，心里充满了矛盾。我既想帮他，又不想让他继续啃老。
“你…你先起来。”我叹了口气，扶起李明。“这件事…我需要和你爸商量一下。”
我心里很清楚，老伴儿肯定不会同意的。他一直反对我溺爱儿子，他认为儿子应该自己承担责任。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走投无路，我不能让我们的家就这样散了。
我看着窗外，夕阳像一个煎过头的溏心蛋，无力地挂在天边。我知道，我的生活，也像这颗溏心蛋一样，已经破碎不堪了。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做出了决定。就算是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我也要说服老伴儿，帮他渡过难关。
我走到老伴儿的房间，轻轻地推开门。他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老头子，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我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轻声说。
“什么事？”老伴儿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是关于李明和小雅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老伴儿听完，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说：“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帮他一把。”我说。“我们帮他一起还房贷，让他把孩子要回来。”
老伴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啊，就是太心软了。他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自己承担责任。”
“我知道。”我说。“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投无路。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不能不管他。”
老伴儿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好吧，就依你吧。但是…我们只能帮他这一次，以后他要自己承担责任。”
我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我知道，老伴儿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我走到窗边，看着远方，心里充满了希望。我相信，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渡过难关，重新找回幸福。
。这看似荒谬的要求，却是我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我必须坚强，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我必须勇敢地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