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愿夺下皇位成为帝皇那晚,前朝皇子半夜溜进了我的寝宫。
“皇叔,你好像瘦了,腰也薄了…”他捂住我的嘴将我按在床上,目光落在我的嘴唇。
“你可知夜袭皇宫,以下犯上,罪可当诛!”我语气冰冷,却好像刺激到了他。
“我恨不得天天见皇叔,死在皇叔身上才好。”
他的目光,开始在我身上肆无忌惮的扫视……
……
登基典礼结束后,我被众人簇拥着回宫。
如愿当上皇帝,我一时高兴,没忍住多喝了几杯。
我倒在榻上,没注意此时殿内异常的安静。
先帝暴毙,他唯一的儿子如今远在边塞,无人再来妨碍我。
皆大欢喜。
想到萧肆,我突然又想起当初赶他走时那晦暗深沉的目光。
仿佛野兽紧盯自己的猎物,却又不得不压下内心的欲望一般。
我嗤笑一声,觉得这念头实在荒唐。
我随意挥了挥手,闭着眼嗓音慵懒:
“来福,醒酒汤端来。”
无人应答。
我蹙眉起身,踉踉跄跄走了两步:“来福……唔!”
下一秒嘴被捂上,淡淡的冷香裹挟着一丝寒意将我包围。
“皇叔。”
我瞬间酒醒,方才的松懈和轻松一扫而空。
萧肆怎么在这?!
我内心惊疑不定,这才注意到偌大的寝宫此刻竟然空无一人。
他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低笑一声,靠近我耳边轻声:
“我松开手,皇叔别喊,如何?”
我点点头。
“如果皇叔骗我……”
话中的威胁显而易见。
我看不见他,却被那温热的气息激得一颤。
他松开手,我立刻大喊:“来人唔……!”
萧肆早有准备,捂着我的嘴将我按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又骗我。”
他垂眸看着我,眸光晦暗深沉。
我狠狠瞪着他:“唔唔唔唔唔唔!”
小畜生放开我!
萧肆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等着我妥协。
行。
凭武力我打不过他。
我不情不愿的闷哼一声,算是应允。
我内心暗骂,舌尖却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掌心。
萧肆眸光暗了暗,指尖轻轻摩挲。
我连忙起身,眼里充满审视与探究:“你怎么在这?”
萧肆的目光落在我的嘴唇上,语气不明:
“皇叔今日登基,却不告诉我,我只能自己过来恭祝皇叔。”
我冷冷看他:“恭祝?夜袭还差不多。”
萧肆笑笑:“我也不想这样的,可皇叔总不见我。”
“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喜欢你,便要这样费心躲着我吗?”
我蹙眉:“闭嘴。”
萧肆闭上嘴,眼神却肆无忌惮的放在我身上。
“这么久不见,皇叔好像瘦了。”
“身子比以往薄了许多。”
“腰也好软。”
“皇叔,你脸红什么。”
我:“……”
我深吸一口气。
萧肆是真觉得我好欺负?
我眯了眯眼,手抚上他的脸,声音低柔:
“萧肆,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萧肆神情眷恋,垂眸轻声:
“皇叔疼我,我才敢放肆。”
“是吗。”
我勾起唇,忽然扬起手。
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
鲜红指印顿时浮现。
我语气讥讽:“现在呢?”
他脸上顿时出现鲜红的五指印。
萧肆舌头顶了顶腮,喉间溢出一声笑:
“谢皇叔赏赐。”
疯子。
我内心轻嗤。
转身的瞬间却被他顺势搂紧怀里。
姿势亲昵宛如情人一般。
他眸中欲望不加掩饰,嗓音低哑:
“皇叔醉了,力气都比以往轻了许多。”
“我来帮皇叔醒醒酒。”
他招了招手,来福不知从哪冒出来,手上端着早就备好的醒酒汤。
萧肆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
“皇叔,不烫了,来。”
来福自小便跟着我,对我忠心耿耿。
若不是萧肆威胁他,他定不会这样。
我心头无端火起,将那醒酒汤打翻在地。
萧肆顿了下,随意擦去指尖上沾染的液体,声音很沉:
“皇叔就那么讨厌我?”
我语气冷冷:“我是皇帝,你没有召令私自回京,夜袭皇宫,以下犯上。”
“哪一条都够你死八百回的。”
“萧肆,你只是臣子,君臣有别。”
这一句话仿佛刺激到他。
萧肆眼里的情绪淡了下来:
“那皇叔做太上皇如何?”
他轻飘飘一句话,犹如惊雷一般在我耳边响起。
“我来当皇帝,皇叔做太上皇,这样皇叔总不会抗拒我了,如何?”
萧肆神色如常,似乎真的在询问我的意见一般。
但我知道他生气了。
我养了他十几年,如今他却一步一步试探侵犯我的底线。
他还有脸生气。
放肆无礼的小畜生。
没良心的白眼狼。
“好啊。”
萧肆一顿。
我冷眼看他:“你若是有这个本事,就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就像你当初杀了你父皇那样。”
一阵静默。
萧肆低着头,良久缓缓开口,声音轻了许多:
“对不起,皇叔,我没那样想过。”
“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不敢的。”
我没说话,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还好。
还能控制住这狼崽子。
我淡声:“连皇帝寝宫都敢闯,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再说,我生不生气又如何。”
萧肆声音低哑,急着想要证明什么:
“我早说过我的心在皇叔那,怎么舍得让皇叔生气。”
“我恨不得天天见着皇叔,死在皇叔身上才好。”
我:“……”
不是。
我刚刚听见了什么。
疯了吧?
我早该知道这兔崽子不正常!
我一把扯过他衣领,捂上他的嘴。
汤碗掀翻洒在他身上。
我压低声音,语气凶狠:“兔崽子你疯了是不是?!”
萧肆闷哼一声,舔了舔我的掌心。
我抖了一下,连忙松手。
“我早就疯了,皇叔不知道吗?”
萧肆衣裳被汤碗浸湿,他随意扯了扯。
十分刻意的露出强悍流畅的肌肉和块块分明的腹肌。
“衣裳都湿了,看来今晚要睡在皇叔这了。”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我强忍怒意,恨不得再扇他一巴掌让他醒醒脑子。
萧肆神色不变,手却抓着我的手往自己身上送。
触摸到那肌肤的瞬间,我差点原地弹射。
却被他按着手动弹不得。
“别躲。”
“我知道皇叔有时会偷偷看我练武。”
“皇叔,没关系的,摸摸看。”
肌肉沟壑分明,手感极好。
可我的手仍是微微颤抖。
我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如今被萧肆一番举动扰的不知所措。
萧肆观察着我的反应,显然很愉悦,语气慢条斯理:
“皇叔,我走之前在你脖子上咬了一口。”
“方才我看,痕迹好像已经没有了。”
我最初见到萧肆是没打算养他的。
那时他正蹲在草地里,华服满是泥土和血迹。
目光平静又冷淡的将一只兔子开膛破肚。
血腥味刺鼻,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拿满是鲜血的手擦了擦脸。
他听见动静回过头,眼神一瞬间变得阴冷:“你是谁?”
我没回答,目光落在他满是伤痕的胳膊上。
传言皇太子性情冷虐,异于常人,非皇帝所生。
最后一个不知真假,但前一个看来是真的。
皇帝对他动辄打骂,连下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扯了扯袖子盖住伤口,眼里流露出明显的杀意与戒备。
一个皇子,却被逼得犹如困兽一般。
我起了恻隐之心。
我将随身带的匕首扔给他,放轻声音: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这刀极为锋利,若觉得我对你有威胁,可以用它杀了我。”
我并不相信他真的敢动手。
可没想到他下一秒抽出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
细密的血珠瞬间喷出,他眉头都没皱,仿佛这才放下心。
我一顿,随即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如今边塞危机严重,百姓苦不堪言。
皇帝昏庸无能,整日歌舞不断。
而他最不看好的孩子却有如此魄力。
他不被重视,我也被困在宫里不得施展拳脚。
若萧肆能为我所用,定会成为我手中最好的一把刀。
我当即决定要好好教导他。
我抬起手,擦去他眼角的血迹:“好脏。”
“身上疼不疼?”
萧肆张了张口,迟疑片刻,垂眸轻声:
“疼。”
我将他带回宫殿,亲子给他包扎了伤口。
整个过程萧肆一声不吭。
唯独眼神始终在我身上。
墨瞳漆黑幽深,将我一丝一毫的反应尽收眼底。
我亲手为他编了一条平安绳。
萧肆宝贝似的紧紧捂着,两颗虎牙分外明显,乖乖说了句:
“谢谢皇叔。”
我被巨大的喜悦包围,脑海中是日后君临天下的场景。
因此未能及时注意他眼中深沉晦暗的情绪。
也没想到,日后这狼崽子会在日后摘掉那善于伪装的面具。
从那之后萧肆便一直跟在我身边。
皇帝知道此事也并未多说什么,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孩子的生死。
萧肆听话,又聪明,什么都学的很快。
我也逐渐生出了亲近之意。
直到他成年那天,我在他床榻发现了一些话本。
里面全是……男子之间。
内容之豪放,语言之粗俗。
甚至不能直言。
我一辈子没碰过这种东西。
震惊之余一股懊恼涌上心头。
我头一次怀疑自己的教育方法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萧肆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皇叔,自我成年起,每晚的梦中都是皇叔。”
经年累月,萧肆气势越发具有压迫感。
他长的比我还高。
微微低头时仿佛将我禁锢在怀里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一寸一寸描摹我的眉眼,声音又低又轻:
“每天晚上,我都要想着皇叔才能入睡……”
“皇叔,我好像生病了。”
我微微蹙眉,想要起身:“萧肆,太近了。”
我躲避的动作瞬间刺激到他。
他按住我的肩膀,声音低沉喑哑:
“皇叔厌恶我了?”
下一秒,他又露出痴迷:“可是我好喜欢你。”
“我自小性情凉薄,天性如此,却跟着皇叔学会了喜怒哀乐。”
“但要怎样才能忘掉一个喜欢的人,我从来都不知道。”
“皇叔教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