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大伯是我眼中的英雄，他曾经是军营里的营长、县里的县长，风光无限。
小时候我总觉得他是不可超越的存在，那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是我心中的榜样。
直到大伯去世葬礼上竟然只来了我们一家，其他亲戚朋友一个也没来。
那时候我才突然明白，曾经那么成功的大伯，到头来竟然如此落寞。
01“大伯是个什么样的人？”每次家里聚会时，亲戚们总喜欢问我这个问题。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怎么回答。因为在我心里大伯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年轻时是个军人，听说他曾经是一名营长，经历过不少艰难的战斗。每当提到这些时，我爸的眼里带着些许崇拜：“你大伯在部队里那可真了不起。”大伯年轻时穿着军装的样子，听说威风得很，但是他自己从来没有提过这些事。
后来我慢慢长大后，发现大伯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在每次的家庭聚会上，他都不爱说话，也不参与什么家庭琐事。
每次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时，大伯总是默默站在一旁，偶尔抽一根烟，眼神投向远方。母亲说他是“高冷”，但我知道他其实什么都明白。
大伯退伍后转业进入地方政府工作，虽然他从不谈起这些年的经历，但我知道在我们家，所有人都把他当作一个“成功的男人”。
每次亲戚们聊到他，他们的眼神中总有一种不自觉的敬畏。大伯从来没做过什么“显山露水”的事，可不知为什么，他就这么安静地存在，成了我们家族的支柱。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母亲：“大伯是怎么成为县长的？他这么低调，大家为什么会推他上去？”母亲看了我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你大伯一生都这样，他从来不在别人面前炫耀什么。刚开始没人看得起他，但是他并不着急，一步一步做事情，不引人注意。”
大伯在地方政府工作后，几乎没受到过什么过多的关注。县里的工作复杂得令人头疼，但大伯却始终冷静地处理每一件事，身边的人渐渐也都习惯了他的沉默。
在外人看来，大伯是那种工作能力很强，但永远不炫耀的人。每一次会议开完，其他的官员都忙着与外界打交道，拍照留影，而大伯总是默默走到一边，喝口水，静静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整理下一步的工作。
虽然他做的事情没有鲜艳的光环，也没有过多的奖项和荣誉，但他的这种低调，反而让他在政府中独树一帜。
大伯不像他们单位的其他人一样，他 不喜欢到处交朋友，而是喜欢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琢磨文件。对于外人对他的评价，他也丝毫不在意，因为他有着非常简单的做事标准，那就是对得起良心。
在家人的眼里，大伯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不喜欢和家里的其他亲戚走得太近，但每年春节，他都会准时到场，给大家带上一些自己做的小礼物。大伯就是这样低调稳重，但他做的事，却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母亲常常叹息：“他一生都这样，自己吃亏了也从来不说，只是默默为大家做事。”我从小到大习惯 了家里人的争吵、欢笑。
唯独大伯总是坐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虽然他的话不多，但我从小就知道他是那种不动声色，却始终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人。
每次家里有大事发生，别人都会找大伯商量，而大伯总是静静地听完，然后提出几个直接有效的意见，最终大家都会照做。
02但直到大伯去世后，我才真正开始明白，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朋友，为什么他那样冷漠。
大伯的冷淡，并不是因为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而是因为他一生都在为别人活，为了家人、为了工作、为了社会，甚至为了他自己无法承受的责任。
那一年的冬天，雪下得很大，格外寒冷。窗外的世界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寂静得仿佛一切都被冻结了。正是这个时候，我接到了一个令人无法接受的电话。
“你大伯，他……他走了。”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低沉而无力。
我愣了一下，心里瞬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大伯早年身体就一直不好，但他的冷静和坚韧让我从不觉得他会这么突然离世，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脑袋嗡地一下，空白了一片。
“大伯他……”我支支吾吾地问，话还没说完，母亲那头已经开始哽咽：“昨晚，他就这么走了。没有任何征兆，医生也说他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
我呆站在电话旁，脑中闪过大伯的一生。虽然大伯看起来永远都是 一副不好惹的表情，脸上永远挂着冷静的表情，但每次见到他，心里总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定感。
电话那头，我能听到母亲无力的哭泣声，这让我更加感到沉重，大伯和我母亲的关系一直不算亲近，但母亲却无比崇敬他。
我匆匆赶回家，心里早已没有多少平时的冷静，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家里的人已经开始忙碌地安排葬礼，母亲瘫坐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家里气氛的压抑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03大伯去世后的葬礼，安排得极其简朴。虽然大家都知道大伯一生低调，但在这种场合下，还是希望能多一点人来，给他送行。
可出乎意料的是，葬礼当天，除了我家人，几乎没有其他人到场。无论是曾经在工作中与大伯打过交道的同事，还是那些远亲近邻，几乎没有一位前来。
我忍不住低下头，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愤怒和失落。大伯一生都在为别人活，但在这个世界上，居然没有多少人愿意为他留下一点温暖。
葬礼结束后我和母亲坐在家里，窗外已经开始飘雪，寂静的夜晚让一切看起来更加萧索。母亲突然开口：“你大伯这辈子，除了为别人付出过，他自己什么都没得到。”母亲的声音依旧低哑。
我看着母亲那张满是疲惫和悲伤的面孔，心里涌上一股酸涩的感觉。大伯活得那么隐忍，他的一生几乎从未被人了解过。
他为家族、为社会做了那么多贡献，却总是以一种冷漠的姿态存在。突然间，我开始怀疑，或许大伯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全融入过我们的世界，他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充满责任与无奈的世界里。
葬礼过后的几天，家族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默。亲戚们似乎都在回避谈论大伯，甚至有些人开始不再提起他。每当我提到他，母亲总是轻叹一声，然后又沉默下来。我们似乎都在默默地为他哀悼，但又不愿意多说什么。
那时我想起了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你大伯一生都为别人活，却从未活给自己看。”这句话在我脑中回荡不止。我开始意识到，大伯这一生的牺牲和奉献，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无法得到他想要的理解与温暖。
葬礼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家里非常冷清。母亲也开始变得沉 起来，家族中其他人也没有再主动联系。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开始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认真去了解过大伯。
以前我总是以为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军人，或者是一个只懂工作、不懂家庭的人。但现在当他已经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对他的认识竟然是如此浅薄。
渐渐地我意识到，大伯这一生的孤独并非无缘无故，而是他一直把责任放在自己身上，他一直活得那么拼命，那么默默无闻，但到最后换来的却是如此的冷淡和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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