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7岁时随继母改嫁,05年弟弟做了上门女婿,要送继母住养老院!

老刘的回忆 2024-09-18 17:12:38

生活就是一团乱麻,交织着各种无奈,但只要心怀善意,心向光明,总是会有一丝转机。我家事的复杂程度,曾经让妻子都挠头不止。所幸在我们的耐心细致下,总算解开了一个个的疙瘩,彼此都安心且有了归宿。

我叫郑文福,1975年生于一个贫穷的小山村。在我出生时,母亲因为难产,未能保住性命。刚降生,我就成了没妈的孩子。

我爷爷奶奶那时候也已经去世,就连父亲娶媳妇,都是几个伯伯一起凑的钱。出了这等事,父亲一个大男人,面对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也是束手无策。

还是几位伯娘接手照顾,喂我米糊糊,才勉强让我停止了哭泣。好在,不久后三伯娘生下了堂弟,我也能跟上吃几口奶,我这才艰难地活了下来。

但家里没有女人不行。在邻居婶婶的介绍下,1977年,父亲娶了隔壁生产队的一个跛脚的姑娘,她成了我的继母。

继母因为自幼腿脚不便,常遭人歧视,就算在娘家也不受待见,她对我充满了同情和怜悯。1979年,她生下了弟弟,这个家总算有了人气。

虽然有了弟弟,但继母对我的关爱依然不减分毫。

继母干活不行,但一双手很巧。那时候我常跟在她身边,看她纳鞋底,做鞋面,做得又漂亮又好。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比不上她,常拿她的鞋样子。

1981年,我们当地搞了包产到户,终于结束了“大锅饭”的日子。

同时大队还在北坡那边建了一个采石场,父亲一有闲,就去那边打零工,挣点辛苦钱。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只要能挣到钱,能让家人吃饱饭,父亲总是乐呵呵的。

父亲和继母还在商量,要存钱将房子弄一下。这可让当时还年幼的我,欢欣不已。三岁的弟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看到我笑,他也跟着“咯咯”笑个不停。

房子虽破,但里面充满了欢声笑语,这也是我童年时期,最美好的一幕。

可老天爷专找苦命人,1982年,我正在上课,班主任突然进来叫我:“郑文福,快点出来,你家里出事了。”

我慌不择路地跟着老师,去了公社的卫生院,但一切为时已晚,父亲已经被白布蒙了头。

后来我才得知,父亲在采石场干活时,被掉落的滚石砸破了头。

哭哭啼啼安葬了父亲,因为是工伤,大队给补了一些钱,但也仅此而已。

几位长辈愁眉苦脸地瞅着闷烟,为了眼前的困境烦心。

虽然大队给了钱,但没有劳动能力的继母,养活7岁的我和4岁的弟弟,还是力有不逮。

几个伯伯家里的负担也很重,想要靠他们帮衬也够呛。而且继母还年轻,也不能让她一个年轻女人在家守寡。

大伯娘嘶哑着声音问道:“翠芳,你是咋想的?”

继母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大嫂,我这情况你也清楚,没办法种地。我父母的意思是让我改嫁。文生我想带走,毕竟年龄小,文福年龄大了点,恐怕……”

大伯抽了一口烟,说道:“翠芳你说得在理,这样,文福就留这边,我们几个当伯伯的,再苦再难,也不至于让他饿死。”

我一听就慌了,扑过去抱住继母的腿,“妈,妈,我要跟你一起走。你不要丢下我啊!”

继母的眼泪也扑簌簌流了下来,她的内心何尝不想将我带走。但一个儿子还好,两个儿子都带走,夫家也不干啊!

可能是我的哭泣,让继母下定了决心,她望着我:“文福,你真的要跟妈走吗?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啊!”

我坚定地说道:“妈,不管以后日子再难,我都要跟你和弟弟在一起,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几个伯伯叹了口气,大伯开口说道:“翠芳,你带走文福我们不反对。但能不能不让他改姓,还姓郑,给天保留个香火?”

继母有些作难,但还是点了点头。

1983年春节后,继母带着我、弟弟文生改嫁到了县城另一侧的江湾,一户姓江的人家。

离家之前,大伯的大伯娘在我耳边轻声道:“文福,记住路,要是在那边过得不好了,记得跑回来。”

我擦了擦泪,告别了这个生活了八年的村庄,以及几个伯伯和伯娘。

我的继父名叫江原,但村里人都叫他“江赖儿”。他是1950年生人,比继母整整大了7岁。

在70年代,继父因为投机倒把被判了几年劳教,父母兄弟也跟他断绝了关系。

等他出来后,年龄也大了,加上又有前科,在农村根本就找不到婆娘。

一晃就等到了82年,他也32岁了,不再期望娶上大姑娘。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带两个孩子的继母。

刚开始我还有点怕他,不过相处久了,发现他性格还可以,对我和弟弟不打也不骂,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他对我改不改姓不在乎,因为他一直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但可惜直到1986年,继母一直未怀孕,继父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了。

他开始发脾气,在家里头不是头脸不是脸的,尤其是对我的态度尤甚。我为了不让继母难堪,也开始躲着他走,尽量不惹他生气。

上了初中后,我选择了住校,这样他也能眼不见心不烦。

1990年,我初中毕业,已经成了半大小伙。我的成绩还不错,也考上了在我们县排名第二的高中。

但继父此时不愿意供我读书了,我其实也没奢望过能继续学业。

因为继父是家里的经济来源支柱,继母为了让我能上完初中,已经够委屈了,我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继父将家里的农活全部丢给我,自己去了镇里摆摊做生意。不愧是在那个年代就敢投机倒把的,脑子确实活,他还挣到了不少钱。

但这种好日子也没过多久,1992年,继父和人打牌被设局,亏了个倾家荡产,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生活,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此后继父就沉迷于喝酒,喝醉了就摔东西,还打人,不但打我,还打继母。

我此时已经不是小孩了,刚开始我顾忌他喝醉了,不与他计较。但看到他动手打继母,我忍不了了,和他动起手来。

这下更是激怒了他,于是我们两人扭打了起来。

继母在一旁急得直跳脚,42岁的继父比起17岁的我而言,还是要强壮不少,要不是他喝醉了,我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经此一事,继父要赶我出门,我也不想再跟他起冲突,就决定外出打工。

走之前,我警告他,要是以后敢对继母动手,我回来后一定要让他好看。

继父不屑一顾,“滚蛋吧你!兔崽子,敢跟我动手,这些年就不该供你吃饭读书。”

我叮嘱刚上初一的弟弟,让他注意点儿,我出去了会跟家里联系的。到时候弟弟上学,我也会将钱寄回来,但千万不要让继父知道,我害怕他强行将钱要走买酒喝。

1992年夏天,我和初中同学结伴去了省城打工。

一开始,我们给气站送煤气罐。那年春节我也没回家,趁着用人缺口,进了一家饭店的后厨,当了帮厨。

之所以进饭店,是源于送气期间,我结识了一个中年大叔。他不赞成我小小年纪,就干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活,应该趁着年轻,学点技术,以后才能挣轻巧钱,而不是卖力气。

我当时就在琢磨,去学什么技术?又到哪里去学?偌大的省城,我也没有熟人介绍,到哪去拜师啊?

有一家川菜馆,是我们的用气大户。老板是个四川人,姓谭,我叫他谭叔。

一次去送气时,听他抱怨说,快要过年了,后厨帮工的要辞工了,可这段时间恰恰又是生意最好的时间,还不好找人,搞得脑壳痛。

我一听,心中一动。跟谭叔开玩笑说,看我过来行不行。不管是在后厨帮忙,还是当服务员,我都愿意干。

谭叔打量了我一会儿,笑着说:你小子干活实在,动作也麻利,你要真来,我就用你。

就这样,在那年腊月,我去了谭叔的川菜馆上班。

先从服务员干起,后来又到后厨去洗碗,当墩子。谭叔看我干活用心,人也比较淳朴,开始偶尔指点我做菜。

我十分珍惜这个机会,不敢有丝毫懈怠。谭叔看我每天都在店里,从不出去闲逛,便很纳闷,感觉我不像这岁数的人。

我苦笑着,跟谭叔讲了自己的身世和遭遇,谭叔和王婶听完也是唏嘘不已。当他们得知我将所有的钱,全部寄给了继母时,他们更是大为震撼。

谭叔当即决定收我为徒,就这样,19岁那年,我正式有了师父和师娘。

等到弟弟上高二时,我才回了家一趟,见到了久违的家人。

继母看我在外吃苦,心里也很过意不去。我却不以为然,毕竟师父和师娘对我不错,而且我也能挣钱养家了,心里很是自豪。

看在我带了礼物的份上,这次继父倒是没有再恶语相加。

弟弟偷偷告诉我,现在继父老实了,因为我寄回来的钱,全部被继母掌握在手里。

他想要喝酒,就得问继母要钱。继母将家里的土地承包给了别人,自己在家做一些裁缝活,也能挣点钱,继父现在不敢动手打人了。

我心里长舒一口气,看来这人是被治住了,这样再好不过了。

我又带着东西,去了一趟老家。几年未见,大伯、二伯他们更加苍老了。听到我在省城拜了师傅学厨艺,他们也由衷地为我高兴。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老家,不过相比较几年前,这次整体来说,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但人生如棋,白云苍狗,莫衷一是。先是弟弟高考落榜,复读一年后,再次落榜,他灰心丧气之下,选择了外出打工。

我让他到省城来,毕竟我在这边待了几年了,地方熟一些,也认识一些人,真想要找工作也不难。

但弟弟似乎进入了叛逆期,一门心思想要去南方大城市。去也就去吧,但弟弟却在那边打工好几年,很少跟家里人联系,也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

2001年,我和谭叔的女儿结了婚,从师徒变成了翁婿,关系更近一筹。

此时我已学得岳父手艺的九成,剩下的就是时间的积累和沉淀。正当我们计划着,再开一家新店时,老家却出了事。

2005年,我那个酒蒙子继父,骑三轮车载着继母去镇上,回来时却发生了车祸,三轮车被一私家车撞翻。

继父和继母都掉进了路边的引水渠里,继父摔成了脑出血,继母也受了重伤。

当我赶回老家时,继父已经不治身亡,继母还在抢救当中。

更可恨的是,那时候监控不发达,加之又是村庄道路,肇事者逃逸,找都没处找。

最后继母总算被抢救了过来,但成了偏瘫,医生说康复好的话,以后还有机会能站起来。如果康复不好,那可真就完全丧失生活自理能力了。

在我的不断催促下,弟弟终于回来了。但待了没几日,他就说在深圳那边工作很忙,要着急走。

我大怒,问他在深圳到底干什么?最后在我的逼问下,弟弟说他和当地的一个姑娘已经结了婚,当了上门女婿(他谎称自己在那边办事,让继母将户口本寄了过去)。

我顿时无语,这么大的事,他都竟然不跟家里人说。另外,当了上门女婿,有考虑继母的感受吗?

我自认为在继母面前孝顺,继母对我也很好,但弟弟是她的亲生儿子啊!她内心肯定更牵挂弟弟,这是人之常情。

但他做的这叫什么事?想吃软饭也不能瞒着自己老娘吧!

我冷冷地问他,那现在怎么办?继母这情况,肯定离不了人,你那深圳媳妇能照顾吗?

弟弟的脸煞白,看样子他对那边也没说实话。最后,他嚅嗫着说,要不将母亲送到养老院吧!那边条件好,有专人照顾,每个月他给拿点钱。

我生气地打了他一巴掌,将他赶走了。

我带着继母回了省城,对于此事,直到现在我都很感激妻子。她没有怪我将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而是觉得我做得对。

不管弟弟咋做,当年继母没有抛下我,现如今,我就不能抛下她。

在我们的悉心照料下,继母恢复得还算不错。刚开始坐轮椅,后来用助步器,再后来不用助步器,也能走动了,只不过走得比较慢,吃饭、穿衣、上厕所这些也没太大问题。

而我这边,2010年,在岳父的资助下,我们回了老家市区开了一家川菜馆。虽然生意没有在省城好,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日子也能过的走。

大伯二伯的几个孙子,也都陆续出来跟着我学了手艺,各自出去发展,不图大富大贵,但也能过上较为轻松点的日子。

回望自己的大半生,早年失去双亲,所幸还有亲人不离不弃帮助我。

哪怕是我那个继父,虽然没让我上高中,后来还干过架,但不管怎么说,他也给了我吃穿,起码让我读完了中学,后期也没再生幺蛾子。如今人死债消,清明时候我也会去给他烧几张纸,算是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吧!

生活总是充满各种坎坷,重要的是找回自己的本心,既要勇于面对现实,也要敢于放下,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生活的真谛和内心的宁静。

素材/郑文福 文/老刘 图/来源于网络侵权删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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