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余,得趣

山竹评情感故事 2025-03-11 11:02:35

拙微见喜,观古赏今

晨光斜入窗棂,一方茶席静卧案头。粗陶茶壶未施釉彩,斑驳肌理似老树年轮,拙朴中自显天地大美。古人云:“大巧若拙”,器物之韵,不在精雕细琢,而在浑然天成。宋人饮茶,素瓷盛雪,明人赏器,紫砂含光,今人观之,仍觉风骨犹存。摩挲一柄清代竹茶则,刃口微糙,却似触到旧时匠人掌心的温度——拙,是褪尽浮华后的本真;微,是尘埃里开出的花。

此刻得闲,抟物琢器

午后闲坐,拈一团紫泥,信手抟成茶则。指尖与泥料厮磨,形随心动,或曲或直,皆成妙趣。明代供春制壶,仿树瘿为形,褶皱崎岖反成绝响;今人捏陶,亦不必拘于范式。泥坯将干未干时,刻一句“且吃茶”,刀痕深浅皆带禅意。抟物之乐,不在成器,而在指尖与心神的交会——慢工细作间,闲情已凝为永恒。

懂茶会生活,识器知雅趣

茶与器,恰似琴与瑟。岩茶需配朱泥小壶,方显岩骨花香;龙井宜用琉璃杯,始见翠影沉浮。昔年陆羽著《茶经》,辨水择器,无一不精,只因“器为茶之父”。江南老茶人藏一青瓷盖碗,釉色如雨过天青,注水时茶烟袅袅,恍见前朝文人围炉夜话。器物之雅,不在价昂,而在懂其性、合其用。一席茶,一器皿,一念专注,便是与时光对坐,同雅趣相逢。

抱朴守拙,自在随性

山间拾得一段老竹,剖为茶则;溪畔捡来几枚卵石,权作壶承。所谓“抱朴”,是以素心应物,以拙手造境。日本茶道宗师千利休,以渔篓为花器,以土碗作茶盅,道尽“侘寂”之美。今人琢器,亦不必求工巧,藤编茶盘留有篾丝毛边,柴烧杯盏落满星火痕迹——拙,是未尽的雕琢;朴,是未染的初心。恰如东坡诗言:“人间有味是清欢”,至味总在无华处。

器曰茶语,自然润物

老锡罐储茶,经年累月,竟染上淡淡梅香;粗陶水盂养莲,暑气蒸腾时,自生三分清凉。器物有灵,与茶相濡以沫,便成自然诗篇。云南茶农以竹筒烤茶,竹香沁入茶髓;潮汕人用红泥火炉煮水,炭火噼啪似与泉声和鸣。一器一物,皆是天地馈赠。正如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器与自然,本无界限。

茶与器,技与艺

提梁银壶锻打万次,方得流水汤汤之韵;建盏窑火淬炼七日,始现曜变星河之境。技艺如禅,需以岁月参悟。唐代鎏金茶碾,铭文曰:“碾破春云”,是匠心的浪漫;清代文人自制砂铫,刻“松风竹炉,提壶相呼”,是技艺的诗意。而今,年轻陶人以现代釉彩泼染古器形制,青花混搭几何纹样——技是骨,艺是魂,茶与器的相逢,终成文明的薪火。

暮色四合时,茶烟散作流云。案头茶器静默,却已诉尽千言:闲非空虚,是心有所寄;趣非喧闹,是静中生明。一叶茶,一件器,半日工夫,便让浮生暂泊于诗意。恰如雪夜访戴,乘兴而行,兴尽而返——闲余得趣,本在方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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