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与林瀚遭遇绑架,为了保护林涵,我假装逃跑,帮他引开绑匪,却不想被绑匪抓住,打成重伤,陷入昏迷,成为了植物人。
三年后,我终于从生死边缘挣扎醒来,急切地想要寻找林瀚的身影时,却发现他身边早已有另一个与我有几分相像的女子。
林瀚情深意重向我保证:“我是爱你的,她不过是你的替身。”
我反手一个巴掌:“去你妈的替身文学。”
1
这是我成为植物人的第三年。
当我终于从生死边缘挣扎醒来,迎上洒落在窗帘缝隙间的缕久违晨曦,我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靥。
三年前,我与林瀚遭遇绑架,为了保护林涵,我假装逃跑,帮他引开绑匪,却不想被绑匪抓住,打成重伤,陷入昏迷,成为了植物人。
这三年里,我能感受到林瀚时常守在我床边,对我倾诉他无尽的思念与等待。
因此,在恢复清醒之后,我赶忙打车,前往我们的小家,独自去找寻林瀚,打算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我轻车熟路地来到我们买的小家时,却发现我的指纹根本打不开我们的家门。
我愣在原地不明所以,难道是林瀚删了我的指纹?
我眉心微蹙,心中泛起一阵疑惑和不安。
就在此时,我听见了屋内林瀚与旁人说话的声音。
“宝宝辛苦你了,你做的饭菜我很喜欢,同事们也很羡慕我有你这么贴心的女朋友。”
“你上班辛苦,我只是想让你吃好一些。”
这带着撒娇的女声究竟是谁……?
我从最开始的欢喜,变成了慌张。
门忽然打开,林瀚骤然见到我,神色从一开始的激动瞬间切换至慌张。
我紧张地捏着裙摆,原本准备好想要同林瀚说的话,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
然而就当我鼓起勇气想要问问他最近还好吗的时候,一个娇俏的女孩忽然从侧面拥住林瀚,亲了亲他的耳垂。
亲完后,这个姑娘仿佛才看见我一般,惊呼一声,“啊,林瀚,这是你的朋友嘛?”
朋友?
我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激得我浑身冰凉。
“林瀚……?”
我不信我的那是我的林瀚,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我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云儿!”
林瀚急忙身旁的女孩,手中提着的饭盒也扔在了地上。
他颤抖着走向我,小心翼翼地触碰我的衣袖,眼中饱含泪水。
“云儿,真的是你,太好了。”
确认我是真实存在后,林瀚立刻扑入我怀中,声音哽咽:
“云儿,你知道我这些年有多么想你吗?每当看到你躺在床上,沉睡不醒,我都感到无比绝望。”
“云儿,我一直祈祷你能醒来,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
听闻此言,我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其实我在昏睡的日子里,对外界的一切都有着模糊的感知。
林瀚探望我时,我分明听见他与父母对我的深深挂念以及他们的忧虑。
从那时起,我就每日每夜祈求能早日醒来,苍天有眼,三年后的今天,我终于清醒。
心生柔情,我缓缓张开双臂,准备将林瀚揽入怀中。
却在这时注意到被林瀚推开的那名女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愤怒与嫉妒。
女孩冲上前来,愤慨地将我推到一旁,不管不顾地挥动衣袖向林瀚打去。
“林瀚,你说她是谁!”
“你不是说你单身吗!”
“林瀚,你说好只爱我一个人的吗!你个骗子!”女孩指着我怒声质问。
而我,也在看见那姑娘与我相似的容貌时,疑窦丛生。
我掐了掐自己的指尖后,也哑着嗓子问道:“她是谁?”
“云儿,你才刚刚醒来不久,身体重要,不要激动。”林瀚担忧地看着我。
“她是温言,是我的一位好友。”
我冷笑回应。
“林瀚,你是把我当傻子么?朋友会同居在一起给?”
温言听到林瀚如此解释,情绪忽地崩溃,双眸泛红,满是委屈:“朋友?没错,林瀚你说得对,我们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后四个字她特地重音强调,说完像是故意的一般,踏着重重的步伐进了屋里,并反手摔上了房门。
我捕捉到林瀚眼底闪过的愧疚,仿佛瞬间洞察到了什么。
我一挥手推开林瀚:“你根本没说实话!”
“她能住着我们的房子,睡着我们选的床,就连指纹,你都换成了她的是不是!”
我越说情绪越激动,扬手直接给了林瀚一巴掌,却不想原本进屋的温言忽然冲出来,照着我的脸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你个贱人!林瀚明明是单身!我们俩你情我愿!”
“这个房子明明是林涵的!”
温言的指责仍在耳边,我不可置信地捂着脸,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未对我动过一个手指头。
瞬间,被林瀚背叛的痛苦,被人挖墙脚的憋屈,以及这一巴掌的屈辱,让我与温言扭打起来。
只是我没想到,林瀚竟然为了她,用力将我俩分开,护在了温言身前。
“云儿,你别打温言了,所有的错都在我身上,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我脸色惨白。
蓦然回想起往昔,在我遭受陷害、蒙受冤屈之时,是他挺身而出,坚定地选择信任于我。
也是他,曾对我许下海誓山盟,陪我共度风雨,生死相依。
2.
我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发誓共度风雨的林瀚,竟变得如此陌生。
“你竟然袒护她!”
“那我呢,那我呢,林瀚,在你心中我算什么?”
我震惊地后退几步,在林瀚追过来时甩开了他的手,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父母见到我醒来,抱着我痛哭不已。
晚饭时,我提及林瀚的事情,父母皆是满脸愁容,无奈叹息。
“云儿啊,你昏迷之后,林瀚整日以泪洗面,甚至有几次自杀的行为,要不是他爸妈发现的及时,人可能就不在了。”
“我们都担心,他恐怕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会随你而去。谁知后来,林瀚偶然遇见了与你长得极为相似的温言,这才渐渐恢复了精神面貌。”
父亲也随母亲一同感叹。
“林瀚与温言之间的事,说真的,我和你母亲都有些不舒服,毕竟你是为了救他才陷入昏迷的。”
“只是林瀚的情绪状态确实让人忧心忡忡,还有那个温言,长得实在太像你了。”
母亲擦拭着眼泪。
“好在你现在总算是醒来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爸妈现在除了希望你健健康康的,别无所求。”
我低头沉默着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卧室。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一切还是我没有陷入昏迷时候的样子。
夜色降临,睡不着,也不想睡,我翻看电脑里我与林瀚的照片,回想今天,只觉得讽刺。
手机忽然响起来,却见是林瀚给打来的电话。
我不想接,随手挂断,可他却十分有毅力的打了数十遍。
【云儿,我在楼下,可以见一下我吗?】
许是见我不接电话,于是又发来短信。
我随手将他发来的短信删掉。
可第二条又蹦了出来。
【我知道你生气不想见我,没关系,你不想见我,我就在这里一直等你,等到你气消了想见我为止。】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被他无赖的样子气笑。
然而,看着窗外深深的夜色,我还是不忍心他一个人站在外面,走出门外。
只见林瀚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独自站在我家楼下。
我爸再三劝他离去,但他仍坚持站在楼下,等待我的出现。
我没有下楼与他相见,只是站在楼上静静凝视他,思考为什么三年不见,我们变成了这样。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
屋外狂风大作,显然是风雨来袭的样子。
尽管理智告诉我,像林瀚这种脚踏两只船的男人,并不值得我过多留恋。
但在内心深处,终究还是无法轻易放下。
我还是从家中拿了一把伞,下楼将手中的伞递给了林瀚。
林瀚眼中中已满是泪花。
“云儿,你不生气了是不是。”
“云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太过爱你。”
“我对你思念至深,尽管知道温言并非你,但每当看到她那与你相似的容颜,我就仿佛看见了你一般,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
“别说了,拿着伞赶紧回家吧。”我强行将伞塞进林瀚手中。
“林瀚,你曾说我是你生命中无可替代的存在。”
“我为你昏迷三年,你却……”
心底的责备终究未能出口,只是淡淡劝道:“快回去吧。”
“不,事实并不是这样,云儿,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
我的心已如寒冰般冰冷。
“云儿,我心里的人始终只有你。”
林瀚紧紧抱住我,我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但感受到落在脖间温热的液体,终究还是心软了。
“家里一点都没有变,要去看看吗?”
最终,我还是与林瀚一起,回到了我们的小家。
看着熟悉的布置,不禁勾起和林瀚共度的美好时光。
这里的装修是我俩一起设计的,小到喝水的杯子,大到家具,也都是我们两个人去宜家共同挑选的。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或许我们早已携手步入婚姻殿堂。
林瀚笑容明媚,然而此刻我的心境却变得恍惚不定。
这个房子,不仅我在这里生活过,那个叫温言的女孩,也在这里生活过。
布置虽然熟悉,可一切不还是变了样子?
电子门锁中,我的指纹不能解锁了,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趁他去倒水的功夫,我在屋中溜达,发现了许多不属于我的东西。
3.
我从衣柜中抽出一件丝质睡衣,酒红色大V款,配合得当的剪裁,不难想象这是什么时候穿的。
我向来是不喜欢丝绸的,觉得清洗不方便。
想清所有后,我第一次觉得爱了多年的人,竟是如此的恶心。
林瀚端着水走来,坐在我身边,笑着问我还想吃些什么。
我面色冷峻,丢下丝绸睡衣,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林瀚,你和温言曾经也在这张床上滚过床单吧?”
林瀚赶忙解释:“不是的,这是给你买的。”
我心中悲痛地想,他这句谎言,可真是漏洞百出啊,可他却以为我会相信。
我苦笑,“你是不是觉得,你只是找了个替身,你没有背叛我?”
林瀚沉默不语。
我静静看着他的手机,提醒道:“温言给你打电话了,你怎么不接?”
他正欲起身出去接电话,我却忽然出声:“你如果想证明你俩没关系,就在这里外放声音吧。”
林瀚皱着眉头,坐在了我的身边,打开了扬声器。
“她醒过来了,你是不是就要回到她身边?”温言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我冷笑看着林瀚,林瀚一时无言以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林瀚终究还是拿着手机去了屋外同温言交谈。
我不发一言,却在林瀚离开后,悄悄跟了过去,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对话。
“言言你听我说清楚,我对她只有感激。”
我苦笑自己成为了世间最悲哀的人,他们的纠葛情深似乎与我无关,反而像是我成了破坏他们感情的罪人。
“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只要云儿醒来,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这句话,让对林瀚原有的眷恋化为乌有。
林瀚很快回来,满脸歉意地看着我。
我凝视着林瀚许久,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了眼帘。
“送我回家吧,我爸妈会担心。”
4
我慢慢学着放下对林瀚的感情,与之前多年未见的好友约着见面。
然而没想到,某天我和好友约完饭,准备打车回家时,附近饭馆却突然传来爆炸声。
我被气流波及,撞飞出去,重重摔落,仅凭最后一丝清醒,我摁下了林瀚的电话。
可回应我的,只有无尽的“嘟嘟”声。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爸妈守在我身边。
我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林瀚的身影。
这一刻,我是多么渴望他能出现在我面前,哪怕只是一瞬也好。
我紧握的拳头已被鲜血浸透,剧烈的疼痛让我终于失去了意识,陷入昏迷之中。
幸好我只是头部受伤流血过多,腿部骨折,并无大碍。
大夫为我诊治完毕后,对我父母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而昏迷中的我仍在挂念着林瀚水。
不知道他此刻在哪里,是不是温言陪伴在他身边,所以他才不来见我。
就在这时,我听见父母小声的交谈。
“林瀚那个孩子真的是太绝情了……”
“我让人去找了一下林瀚,才知道那个叫温言的姑娘病了,林瀚在照顾她。”
“算了,这两个孩子也是有缘无份,为了他,咱们闺女受了多少委屈,他既然不愿意再凑过来,也省的咱们闺女受伤了。”
昏迷中的我,只觉得林瀚当真是绝情,却也心疼爸妈这些年来为了操了这么多心。
我躺在床上,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笑话。
我不禁怀疑,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只是我心头仍存有一丝怨气,终于在一天后挣扎着起身,让好友搀扶我去温言所在的医院。
还未进门,我就听见温言在问:“林瀚,两年的相伴,你对我有过一丝真情?”
听到温言如此言语,我的心立刻悬了起来,尽管我不愿相信,但也期待着林瀚的答案。
“有。”
当这个字传入耳中,我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彻底破碎,不顾腿上的伤势,我猛地闯进病房,赫然看见林瀚正低头轻吻温言的唇角。
5
“你们二人真是情深意切。”我嘲讽一笑,此刻自己狼狈之极。
我的腿部已经包扎妥当,头上也裹得如同粽子一般。
“云儿,你别误会!”
林瀚一见到我,立刻起身退开。
尚未开口,温言便先开了口。
“你别怪林瀚,他也是因为担心我的病情,才陪我到医院的。”
“担心你的病情?”我冷嗤一声,目光转向林瀚。
“我打电话给你,为何你不肯接我的电话?”
林瀚紧张地解释着。
“对不起,云儿,那时候我正好有紧急事务处理,事情...”
我指向病床上的温言。
“她就是你的急事吗?”
林瀚苍白无力地辩解着。
我自嘲一笑,感觉自己在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中,已沦为被任意摆布的棋子。
“林瀚,你看着我!”
“你看我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受伤了,差点没命了,我以为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
“在那一刻万般思绪涌上心头,我只想见到你!而你对我又做了些什么?”
“云儿,刚才实在是因为温言病情危急,我只能先送她来医院,实属迫不得已。”
林瀚泪眼朦胧,满心痛苦地说:“云儿,如果我知道你遭遇了危及生命的事情,一定会立刻赶到你身边。”
林瀚走到床边,恳求我原谅,但我的心却早已看清她的自私本质。
此刻,我对林瀚那炽热的情感终究熄灭。
“别说了,从今天开始,你我缘分到此为止。”
我闭上双眼,掩藏起身心的疲惫不堪。
我所爱的,是那个曾经对我深情不移、一心一意的林瀚。
是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第一时间陪伴在我身边的他。
而非如今摇摆不定、心有所属他人的林瀚。
我决定放下这段感情。
林瀚却并不甘心,“云儿,我知道自己错了,你能再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吗?”
林瀚卑微地乞求我的谅解,却不知从他承认对温言动了真情的那一刻起,我已然对他心灰意冷。
温言则在一旁假意宽慰:“云儿,你这样责难林瀚有什么意义?所有过错,都在我一人身上。”
“你要惩罚就冲着我来!”
“错在于我,是我一手造成了这混乱的局面。”
当我看到林瀚还在为温言开脱,我不愿再睁开眼睛面对这一切。
我在心中暗自感叹。
原来付出真心却被辜负的感觉,现在我才真正体验到了。
若早知道林瀚会变成这般模样,恐怕我也绝不会为了救他,孤身对抗那些恶人吧。
6
我让家里人接我回家休养,对林瀚彻底死心后,决定与他断绝一切联系。
过了一个多月,林瀚再次故伎重施,在我家门口深夜守候。
一站就是三四个小时,我父母担心他的安危,也曾前去劝慰。
但他全然不顾,坚持要等到我亲自出面。
面对父母为难的眼神,这次我坚决摇头拒绝相见。
我已经给了林瀚一次机会。
但这回,他背叛了我,将我一片痴心踩在脚下。
直到凌晨时分,我在窗边目睹温言前来带走林瀚。
林瀚起初挣扎,随后沉沦。
这一幕,更让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个被愚弄的小丑。
林瀚随温言而去。
我内心反而释然,并没有如预期那样悲痛欲绝,反而有种解脱后的轻松感。
大概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和林瀚的故事终于画上了句号吧。
数月之后。
我陪母亲参加万成集团的晚宴,却意外发现万成集团的总裁是我幼时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谢枫。
如今的谢枫,从原来的小胖子变成了高大的少年,举手投足间已经颇具上位者的威严了。
母亲带着我与谢夫人见面,谢枫就站在谢夫人旁边。
尽管我们两个人只是听着双方长辈交谈,可是我却捕捉到,他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们两个小辈在这里听我们说话也怪没意思的,枫儿,你带着妹妹逛逛花园吧?”
谢夫人给谢枫安排了工作,我则是跟在谢枫身后亦步亦趋。
走到花园时,谢枫忽然停住了脚步,“云儿妹妹?这么多年不见,认不出我了?”
我没有矫情,落落大方道:“起初是没认出来的,毕竟你小时候这么胖。”
说着,我还比划了一下。
他拍了拍我的头,“是呀,当年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哥哥的女孩子,如今也这么高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二人陷入了沉默。
他忽然问道:“你身体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