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死了,我决定守寡。
不想改嫁只好一直待在府上。
谁知道遇到的小叔是个病娇。
他说要伺候我一辈子。
却深夜潜入我房间。
我本想帮他悔改。
没想到他对别人说,
“女人嘛圣母心泛滥,只要眼睛一红,她连命都能给你。”
后来,他割腕我都没再看他一眼。
1
“不要!”
“我求求你了!”
我跪在他的脚边,紧紧地拽着衣角,乞求地望着他。
陈萧勾起嘴角,看向我的目光狂热而锐利,带着一种不正常的占有欲。
“嫂嫂,你可知错。”
磁性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身后一激灵,我慌忙点头,青丝顺着发钗的摇动散落下来。
“是我错了,你放过他吧,我跟他没有什么!”
躺在血泊中的是我身边的侍卫,他被鞭笞得血肉模糊,仅有一丝气息尚存。
陈萧慢慢地将脸抚上我的脖颈,靠在我的耳旁呼出热气,像蛇吐着舌子,压低嗓音,阴翳地说,
“嫂嫂,犯了错就该罚哦。”
说着,将大手一挥,示意身旁的侍卫动手。
我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血色四溅,尸首分离。
我下意识地惊呼,看着眼前的惨状,身子不禁地颤抖。
“你不是说,我认错就放过他吗,你骗人!”
眼底的泪一下忍不住掉落,我红着眼,死死地瞪着他。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别沾染上别的男人的气味,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他眸底布满寒意,阴恻恻地警告着我。
望着昔日木头般的一张脸,如今却刀痕遍布,血迹斑斑,认不出原本的面貌。
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太过接近,让他受了无妄之灾!
2
这个侍卫是前几个月前我在街上捡的,
当时我的马车在大街上不受控制,就快要撞到一个软糯糯的小孩。
危急关头,一个破烂衣服的少年腾空而起,翻了个跟头,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小孩滚在地上。
好不容易马车停了下来,我连忙下去询问,
“还好吗?怎么样?”
小孩子一点事都没有,倒是他擦破了一大块皮。
我提出给他赔偿。
“不用,以后看好你的马车。”
他用破烂的衣袖擦了擦额头,冷冷地说道。
我不在意,知道这人就是面冷心热。
我了解到他是孤儿,一直流浪求生。
看着他应该有一身功夫在身,我便提出让他当我的侍卫,叫他王瑞。
后来,他在陈府上做我的贴身侍卫,看着十五六岁正是少年的年纪,像弟弟一样,我便特意嘱咐照顾一下他。
这天,我让他去帮我买了庆芳斋的糕点,香味四溢。
买了太多,我便让秀禾和沁梅分了,看着王瑞干瘦的身形,我让他也拿走一包。
“我不喜欢吃甜的。”
他装作大人一样,皱起眉,酷酷地说。
看着他傲娇的脸,我笑了,斜斜地看着他,心底起了玩弄的意思。
趁他不注意,我就往他嘴里塞了一块。
他愣愣的,被塞了一嘴,呆呆地站着。
反应过来后,绯色爬上了他的脸,气急败坏地扯住我的衣袖,拿起糕点,作势想往我嘴里塞。
这才有一点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意气。
没想到,我刚想说话,就见王瑞被踢出半米远,吐了一大口血。
这情形等不及我反应,陈萧又作势想再出一招。
我连忙小跑过去,检查王瑞的情况,转头侧身护在他跟前,对着陈萧大声喊道,
“你干什么!”
看着我护在王瑞前面,陈萧紧紧抿着唇,双目变得赤红,眼底渗透着寒意,闪着必死无疑的狠意。
他用内力震开我,我被震得扑倒到一旁的地面上,粗粝的地面,磨破了我的手肘和小腿,不断地刺激得我的神经抽抽地疼。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萧手紧紧擒着王瑞的头部,像拿着死物般向着陈府大堂大步飞去。
想着陈萧最后那个狠厉的表情,我心揪着担心王瑞的安危。
毕竟他什么都没做错,为何要这样!
我忍着小腿拔凉的抽疼,从地上爬起来。
秀禾和沁芳搀扶着我,急匆匆地往大堂赶。
等到我们好不容易赶到,看到的却是这血淋林,王瑞被折磨致死的一幕。
望着平日那个傲娇的小侍卫,十五岁的少年,像弟弟般相处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就已经躺在地上,气息冰冷。
我内疚得心里揪疼,别过眼不忍再看。
心里的气愤直线上升,冷冷地质问陈萧,
“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这样随意就处死我的人!”
陈萧听到“我的人”的时候眼底晦暗,走到我跟前大手死死扣住我的肩,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冷冷地盯着他,带着嘲弄地冷哼一声。
用尽全力挣扎出他的禁锢,尽管脚步酿跄,我头也不回地走回我在陈府的屋子。
3
凉风习习,竹影摇曳。
处理完伤口后,我呆呆地坐在窗前回忆今天的一幕幕,
想到王瑞的死,陈萧的狠厉,就令我背后一寒。
我思索着,身后一深一浅的脚步声让我警惕,急转头一看,大声呵斥,
“谁!”
一只大手捂住我的嘴,阴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嫂嫂,是我。”
听到是陈萧的声音,我神色一暗,立刻挣脱他的手,向后撤去,双手放在胸前。
看到我防备的姿势,他眼底晦暗不明,想到此程的目的,又缓和着语气,轻柔的说道,
“嫂嫂,我给你带来了你最爱的桂花糕。”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继续说,“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
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吃桂花糕!
望着桌上那碟桂花糕,我想起来我刚进陈府的时候。
我是王氏嫡女王昭灵,
母亲在我七岁那年就因病死了。
父亲在母亲时候死的几天后就迫不及待地抬了继室何氏入门。
等到我适婚那年,父亲正帮我挑选一门良婿,不料此时何氏竟往事重提,提起我那门小时口头许诺的娃娃亲。
“老爷,假若灵儿嫁入陈府,那我们王府可是和陈府是亲家啊。”
何氏稍稍点提,我的父亲便明白两家喜结连理的好处,那么他的仕途便会走得更顺一些。
陈忠毅可是为建国做出突出贡献的大将军,当时他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拖延了敌方的脚步,为军队争取了时间,最后自己战死沙场。
此等热血爱国的壮举让当今圣上下令要厚待陈家,这等于给陈府一块免死金牌。
而我的祖父是伴随陈忠毅出生入死的副将,当年我和陈瑛出生时,两位不胜欢喜,便口头许诺给我俩订下娃娃亲。
可是时光荏苒,当时的两位长辈都不在了,便没人把这作数。
并且京城谁人不知,陈瑛生来就是个病秧子,谁知道哪天就没了。
提出这一桩婚事,可见何氏内心歹毒。
但是父亲一番考虑过后,竟真的去和陈府商量,更令人惊讶的是陈府那边竟然也答应了。
双方一拍板,我的婚事就这么定了。
在待嫁的那几天,秀禾泪眼婆娑的急忙跑过来跟我说,
“小姐……听说陈府大少爷命不久矣……这门婚事是给他冲喜的!”
沁梅和秀禾哭成了泪人,担心嫁过去的日子。
我心里悲叹一声,我也想不嫁,可是女子婚事却容不得自己做主。
我就像案板上的鱼,乖乖的任人宰割。
4
大婚当天,陈瑛直到拜堂的时候都没出现。
就当我拜完堂,准备入洞房的时候。
有位小厮哭着大喊,
“少爷去啦!”
陈府顿时乱作一团,宾客们也纷纷散去。
最后竟只剩下我孤零零地站在大堂中央。
喜事变成了白事,没有人顾得上我。
随后,我跟随着一个奴婢走向我的院子,途径亭子的时候,她突然微微蹲了下来,恭敬地说,
“二少爷安好。”
我看到亭子的杆上有一个人影,
微弓着腿,在月光下独酌。
话音落下,半天没有回应,奴婢就继续带路到我的院子。
陈家二公子?
倒是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名号。
转眼一想我那名义上的夫君陈瑛,内心便止不住的焦灼。
谁能想到,他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就这个时候去了。
秀禾和沁梅也着急的满院子走来走去,
“小姐,要不我们回王府去吧,反正这个婚还没结成。”
沁梅询问我道。
我摇摇头。
“这婚本就是冲喜的工具,大婚这天陈瑛就去了,大家只会觉得晦气。”我忍住涩意,颤声道,“就算回到王府,谁又敢碰我这个霉头!”
果然,第二天京城都传遍了,
“陈家大少爷在大婚的时候就走了!”
一时间,京城的人都在讨论,说王氏嫡女是个扫把星!
突然,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消息又传来了,
“叶家大公子叶瑾上门去求娶王家嫡女王昭灵!”
当今圣上可是叶家大公子叶瑾的舅舅!
皇家国亲啊!
霎时间,京城的人纷纷乐道,
这叶大少爷怕不是喝了什么迷魂汤,竟上赶着娶一个扫把星!
我更是疑惑,这叶大公子怕是也有什么隐疾?
竟然上赶着娶我这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