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树|切·格瓦拉,书写理想与激情的不朽的2B铅笔

流浪的橡 2024-09-11 04:30:09

在南美游击战时期的切·格瓦拉。

今天文章,主要借一段南美历史往事,讲述对纯粹理想和激情的理解。

当年,越战到了最激烈时期,北越急需军火、粮食等战争物资外援。

其中,更需要血浆救急。

军火、粮食可以加班加点生产,提高产量。

但是,血浆在活人身体上点滴抽取,要想增量,确实不易。

看着越南小兄弟撩起袖子亟待输血的细胳膊,苏联作为大哥,万般揪心。

还好,冷战时期的莫斯科大家庭还算暖心。

就在莫斯科愁肠千结间,太平洋彼端单独在美帝眼皮子下面混社会的小兄弟古巴,居然颠儿颠儿给万里之外的越南,送来了极为宝贵的血浆。

当然,血浆需要苏联花钱,卢布结算。

史书记载,越战数年,出口血浆成为古巴的主要收入之一

正是把血浆当汽油卖,大票大票赚卢布,古巴终于扛过了摇摇欲坠的经济和财政危机。

这样,古巴主管经济及主管司法、监狱、血浆外贸的大佬切·格瓦拉,也就成为卡斯特罗兄弟最为信任和重用的“有办法的人”。

于是,这位当年拎着药箱和冲锋枪,由墨西哥乘坐格拉玛号游艇登陆古巴,追随卡斯特罗兄弟大闹革命的阿根廷人,摇身一变,成为古巴革命政权的第三号头目,权势熏天。

现在那些将切·格瓦拉视作时尚先锋、反主流文化图腾、男女平权榜样的“酒吧人士”和美女们,或者真不知道古巴作家亨伯特·冯托瓦的《探寻真实的格瓦拉》记载往事……

当年,仅在切·格瓦拉掌管卡瓦尼亚堡监狱的1959年1月3日-11月26日期间,监狱每天枪声不停,枪杀大批“罪犯”,其中,就有包括孕妇在内的219名妇女,被审判执行死刑。

死刑之前,“受害者血液都会被抽干,他们的血被卖到了越南”。

当年,有罗马尼亚记者心怀浪漫与激情,无限向往古巴革命,专门跑来采访格瓦拉。

然而,他却意外了解和目睹了这位卡瓦尼亚堡军事监狱检察长“用革命的手段毫不留情地铲除敌人”的无情、血腥的一面。

诸如1959年初对600余名罪犯进行一次性死刑。

诸如将800个死囚挤压关押在仅能容下300个人的囚室,让他们半饥半饱,每日虐待,却又诱导他们相互揭发、以高密和背叛苟且偷生。

然后,在他们以为等来希望之时,于黎明前押往刑场,抽血。死刑。

甚至卡斯特罗的贴身跟班卢西安诺梅第纳后来回忆格瓦拉,认为格瓦拉“杀人就如喝粥”。

这位记者目瞪口呆。

回到罗马尼亚,他终止了为讴歌格瓦拉的写作,仅以几篇游记交差。

如血一样的红酒,如红酒一样的往事。

当然,格瓦拉这位古巴三佬的能力绝不只是粗暴的“贩血”。

相比比古巴大佬、二佬卡斯特罗兄弟的凭借纯粹革命热情猛冲猛打,他心思细腻而富含激情与理性主义,能够天然深谙当年莫斯科的大神们的著作,尤其对莫斯科喊得一口好口号,背得一口好语录。

于是,格瓦拉为苏联经验和成就感动,在古巴工业部长任上,一番拳打脚踢,果断砸烂了古巴传统赚钱的水果摊。

随后,他含着雪茄,随手指划,按照苏联顾问指点,废除钱币,烧毁蔗田,在缺油少电的古巴丛林,开始了一番“绿油油”的工业化革命。

“空想主义”对政治而言,唯美、浪漫。

对民众而言,实则阴毒、致命。

卡斯特罗和格瓦拉。

古巴的大佬、二佬、三佬。

如此闹腾一、二年间,曾经为拉美经济最发达国家的古巴,不出意外地经济跳水,财政悬梁。

古巴大佬、二佬和他们一手拉扯成长的格瓦拉三佬面面相觑,一起傻眼。

从正常思维来看,古巴购买苏联、东欧工业设备,心急火燎建设了炼油、炼钢、发电、水泥等重工业,可惜受制运输乏力、原料缺乏,能源紧张等等现实,几乎难以维持正常生产。

新产业白白浪费投资和占用消耗国家经济资源,势必重创古巴传统砂糖产业等营收,继而波及开来造成全国范围的外贸枯萎,商业凋零,这纯粹就是自己的“智商”原因。

然而,古巴大佬、二佬和三佬绝不相信物产丰富的古巴会如此陷入了数十年不遇的经济危机、食物危机。

于是,他们集体愤怒。

他们手指北方,声讨美帝封锁和破坏古巴革命,号召古巴群众勒紧裤腰带继续干革命。

1962年3月,食物危机加剧。

于是,古巴仿效苏联宣布实行食品配给制,规定生活必需品如肉、奶、蛋、米、面等必须凭票购买、领取。

当然,按照古巴大佬、二佬和三佬的要求,报纸喋喋解释,一切苦难,都源美帝,都源这个恶邻,没日没夜专挖古巴墙角。

这样,群众或者选择了相信,哗啦,勒紧皮带,窝在家里,吞津养生,翘首以盼大佬们按时分发购物票证。

或者,也有“一小撮”群众选择了不相信。

他们肚子叽叽咕咕,嘴巴也在叽叽喳喳,也就毫无悬念成为必须革命的对象。

古巴不大,人也不多,本土民众多多少少沾亲带故,非要仿效苏联搞严酷肃反,多多少少抹不开人情世故。

故而,大佬、二佬出生古巴,犹豫不决。

这样,三佬格瓦拉作为阿根廷人,搞弄古巴群众完全无心理压力,也就悍然下手,炮制了古巴人至今谈而色变的一段历史。

当时,阿根廷人格瓦拉雷厉风行,为古巴各类土著民众量身打造了危害生产罪,为他们设立了劳动裁判所,辅以减工资、调工作、开除、押送强迫劳动营改造等等手段,全方位改造和修理他们的意识。

改造好了,网开一面,回家躺着,吞津养生,等待发票。

当然也有个别改造不好。

改造不好,当然就是时代的废物。

于是,这些“废物”大概率将于其他各类坏人一样,关押、监禁、审判、产血、处决……

格瓦拉的事业继续登顶,直言“觉得我的鼻孔在不停的扩张,因为它闻到了火药的强烈味道和敌人的身体散发出的血腥味”。

这位阿根廷人在古巴正是凭借“血腥味”,执念为古巴塑造“新人”。

就此,格瓦拉誓言,“创造一种新的人类,他们将是新古巴的象征”。

格瓦拉在离开古巴前,最后一次出现在联合国大会上。

格瓦拉和朝鲜陪舞女。

当时,美国《时代》发表文章对格瓦拉思想与行为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认为格瓦纳“和卡斯特罗不一样,冷酷而实际。他可以平静下令枪毙违纪同志,然后面色不变参加篝火晚会”,为此,他们感到困惑。

当然,格瓦拉还是了解自己。

他在寄给他的父亲的信中写道:

“我得承认,爸爸,在那一刻,我发现我真的喜欢杀戮。”

他在给古巴热情的年轻人讲演中,更热情地号召:

“一个年轻人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当他把子弹射向敌人的时候。”

他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

雅维尔·阿祖加神父在卡瓦尼亚堡军事监狱做牧师。

他在波多黎各出版《古巴 1959:死亡走廊》中对格瓦拉的冷血清肃往事,有过详细的描叙:

人们越是请求他的怜悯,他越是显得残酷。

“他喜欢当着哭泣的母亲的面在电话里命令处死她的儿子。

他喜欢安排犯人亲属探监从墙上满是鲜血的行刑地点经过。”

可见,理想与激情的交融,构建了格瓦拉的“嗜杀”,对古巴人而言,这是一个无改的历史悲剧。

当然,格瓦纳雄心勃勃,尤其在全球冷战格局,理想与激情还驱动格瓦拉有了插足莫斯科的国际运动的雄心。

古巴大佬们的革命活动相比世界顶级富豪的商务活动,只有奢华,绝不枯燥。

在改造古巴社会中,这位古巴三佬是名副其实的古巴新的社会体制设计者,也是古巴和苏俄关系的主要推动人。

当年,态度强硬,立场鲜明的格瓦拉在反美姿势上,远比后来的萨达姆、拉登、苏莱曼尼等人,更为风骚。

格瓦拉是苏联向古巴部署导弹的主要推动者。

后来,在古巴导弹危机中,他是1962年赴莫斯科谈判的古巴代表团的成员之一,并最终签署了苏联在古巴部署核武器的计划。

格瓦拉认为,在古巴领土安置苏俄的导弹,将捍卫古巴免遭美国侵略。

这一年,三佬激情表现,比大佬、二佬更得莫斯科等大佬们的青睐。

借力国际运动,格瓦拉在古巴的权力和对古巴的影响也是达到了巅峰。

这样,格瓦纳在古巴三佬的绝对权力异军突起,也推动肃反进入巅峰。

公开数据显示,古巴当年仅有630万人口,就有50万古巴人,曾经先后被投入监狱。

其中,有35万古巴人因为政治问题被投入监狱。

平均18个古巴群众里,就有一个人当上了政治犯。

在格瓦拉执掌古巴的肃反4年,有超过1.4万名男子和男童被处决。

按比例推算,这相当于当时的美国一口气干掉了3百万人。

幸好,历史在最绝望关头,还是为古巴民众留出了一线生机。

古巴导弹危机,苏美对峙、徘徊全球核战边缘13天后,苏联终于坚持不住,随美国一声吆喝,出乎全球人们预料趴在地上。

10月28日,赫鲁晓夫终于低头服软,发表广播讲话公开答复肯尼迪:

“拆除您称为进攻性武器,并加以包装运回苏联”。

然而,赫鲁晓夫和苏外交官没有在第一时间通报格瓦拉。

为此,格瓦拉怒不可遏,在新闻采访中指责苏联背信弃义搞绥靖搞投降。

说到激动时,格瓦拉张嘴就来:“如果当时按钮在古巴人手里,导弹很可能就发射出去了”。

格瓦拉如此张嘴就来,激起赫鲁晓夫和苏联高层愤怒,卡斯特罗兄弟同样为此如坐针毡。

他们秘密接触,一致认为,苏美危机已经过去,这位被理想与激情驱动完全没有理性思维的格瓦拉,已经成为新的问题。

于是,勃列日涅夫亲自致电卡斯特罗兄弟,明确要求古巴方面解除格瓦拉职权。

这样,莫斯科和古巴的革命兄弟们脸上带笑,熟练开刀,捅向格瓦拉同志的背后。

格瓦拉同志被踢下交椅,褫夺权力,被要求出国访问。

1964年12月,格瓦拉出席联合国大会,访问了非洲诸国和中国。

1965年3月,回到古巴。

此刻,格瓦拉还是不甘心为闲子,也是继续四面抛光,寻求政治赞助。

然而,时过境迁,再无大佬愿意在他身上投资。

格瓦拉毙命。

被击毙后的格瓦拉。

然而,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三佬当然不甘心就此退隐寂寞。

于是,他要求放弃古巴国籍,心怀理想和激情离开了古巴。

无疑,切·格瓦拉离开古巴,古巴群众的喜剧。

当年,这位在古巴吃得膘肥体壮的格瓦拉离开不久,古巴的糖产量和经济状况立竿见影开始好转,古巴群众也就很快吃上饱饭。

然而,作为政治斗争的弃子,格瓦拉不得已离开古巴,失去古巴三佬的名头,继续选择动荡国家继续革命,也就迎来了他的人生悲剧。

离开古巴,格瓦拉先后流窜非洲和玻利维亚等地闹腾革命。

不过,古巴危机之后,冷战格局相对稳定,莫斯科、平壤、河内等各地的大佬都对他到处闹腾革命感到厌烦,均不搭理。

格瓦拉如此毫无希望在山地丛林钻营“革命”,在进退两难之中越发窘迫、窝囊。

理想与激情还有一个解释,就是虚伪。

格瓦拉狂奔穷途末路,困顿之际,也就不再践行他的所谓信仰,开始想方设法联系古巴、阿根廷等方面,软话说尽,希望可以脱离困境。

然而,古巴、阿根廷没有回音。

1967年10月,众叛亲离的格瓦拉被玻利维亚政府军擒获。

格瓦拉和卡扎菲类似,都在落入敌手之后,无限恐惧、悲哀和跪地求饶,最后遭到士兵暴力和无情枪杀。

很多传记、纪实都很详细书写了格瓦拉最后崩溃往事。

这一场面和一个虚构的浪漫与激情的榜样的画像,完全违和。

就此,格瓦拉好像是一支2B铅笔,用死亡书写了理想和激情之外的血腥、虚伪、动荡、杀戮的历史。

橡树揖手秋安,多谢三点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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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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