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药武器的出现,骑兵的作用越来越小,尤其是在近现代战争中,在炮火覆盖和机枪扫射下,骑兵往往会成为活靶子。
虽然现在还有部队保留骑兵师番号,但也早已实现摩托化,有的干脆就是重装合成旅,一个集团军也找不到一匹战马。
在上个世纪三十十年代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在少数战场上,骑兵还有一些用武之地,那是因为日军的火力跟美军苏军相比还差得很远,所谓的野鸡脖子、歪把子,射速很慢,在苏军美军的重型坦克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也就能打一打治安战,欺负一下老百姓而已。
三八大盖和中证式都是单发手动步枪,对付骑兵确实不太有效,但是到了解放战争进入后期,解放军的火力也日见猛烈,蒋军的骑兵就似乎只剩下挨打的份儿了,比如西北马家的骑兵,在机枪扫射之下,很快就变成了锅里的马肉。
蒋系华北“剿总”骑兵第五旅少将旅长卫景林专门写了一篇回忆文章《重围中溃散的骑兵旅》,全国政协文化文史学习委员会还将此文收录为三大战役典型战例:此战足以证明在猛烈火力下,骑兵旅长也只能抛下部队骑马奔逃——骑兵冲锋是不行,但逃命还是比较快的。
据卫景林回忆,1948年12月,傅作义将自己嫡系部队的一半,包括第一〇五军全部,第一〇四军的第二五八师,两个整编骑兵旅,暂编骑兵第一团,以及察哈尔省(晋察冀的察指的就是察哈尔省,后来该省撤销)的保安部队,总计五万多兵马都布置在张家口,为的就是挡住解放军对平津的攻击。
之所以说是兵马而不说兵力,是因为当时的傅作义的部队有很多骑兵,卫景林骑兵第五旅就是其中之一,这五万兵马被包围后,表现得并不比李仙洲在莱芜强,卫景林回忆:“12月23日开始突围,24日就全部被解决了。”
骑兵以速度见长,被消灭的速度,也超过了一半的步兵和机械化部队,这一方面是解放军太厉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骑兵的特点和局限性——人逃马也跑,兵败如山倒。
时任将军第十一兵团中将司令官兼察哈尔省代主席的孙兰峰回忆:“从23日,风力转猛,飞雪飘飘,下午三时许,我令炮兵集中火力猛烈轰击,并以骑兵连续冲锋,但均被解放军猛烈的火力击退。突围部队,步骑兵各一部,先后在东窑子、西甸子被击溃,我两个师兵力在庙西南山强攻达十二次均遭顿挫,伤亡十分惨重,余部均溃散被俘。张家口突围部队共五万余人,除一部分骑兵突围外,其余全部被歼和被俘,我令跟随我的骑兵第五旅王绳武团的一个连,在风雪弥漫中,沿着崎岖曲折的山路,通过长城线的神威台,向商都方向走去……”
一〇五军少将副军长杨维垣回忆:“一个兵团部,一个军部、五个整师、两个骑兵旅、三个保安团以及其他特种部队共五万余人,除兵团司令官孙兰峰和少数骑兵部队脱逃外,全部被歼。”
从这一位中将和一位少将的回忆中,我们能看出,在近代火炮和机枪面前,骑兵只剩下逃跑迅速一个“优势”,正面冲击,只能成为目标更大的活靶子:骑兵和战马任何一方中枪,都是连带倒下,有时候还有骑兵被猛然跌翻的战马砸死或压伤。
作为骑兵少将指挥官,卫景林说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但还是难逃主力被歼灭的命运。
卫景林指挥骑兵作战经验极为丰富,他被华北“剿总”调来调去,每到夜间宿营时,便人不卸装,马不卸鞍,乘马的哨兵要派到二十华里以外。
卫景林的小心谨慎,让他还几次逃过围歼,华北野战军第三兵团杨成武多次追袭,因为二十里外的哨兵示警,卫景林带着部队催马就跑,所以一直没有被包了饺子。
卫景林等部一路狂逃,杨成武紧追不舍,就把他们在张家口念成了一大坨,卫景林回忆:“1948年11月底,华北‘剿总’调我旅到张家口市内归第十一兵团指挥。当我旅进抵张家口市以西,赐儿山西北,万全县东南地区将要宿营时,解放军华北第三兵团的部队又跟踪追来。天已黄昏,而解放军仍在尾追中。”
卫景林被解放军三兵团一直追进了张家口,孙兰峰没意识到危险,还很高兴地告诉卫景林:“由于你旅装备较好,所以总部将鄂友三旅(整编骑兵第十二旅)调去察、绥边区,把你旅调来张市,作为防守张家口的机动部队。这里所有的骑兵部队(包括整编骑兵第十一旅和暂编骑兵第一团)统归你指挥,好好发挥骑兵的特长,积极配合步兵作战。”
表面上卫景林是“升官”了,但是骑兵守城,原本就是荒唐安排,比马励武把坦克开上城墙下不来逃不掉还滑稽,这也是孙兰峰没有办法的办法:除了华北野战军第三兵团,东北野战军也有至少四个旅向张家口攻击前进——东北解放军来了多少人,孙兰峰也不知道,要是知道来的不止四个旅,估计他早就把张家口的守军都撤了。
孙兰峰的参谋长贾璜误判了形势,以为解放军东北野战军刚经过几次大战,消灭了数十万蒋军,怎么也得休整三四个月,所以张家口的守军,面对的可能只是杨成武的第三兵团。
当时正值冬季,而北方的冬季,可能中原和南方的朋友不太了解,那可真是大地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好几个旅的骑兵根本就没地方牧马,张家口连军粮都很紧张,战马当然也买不到草料,卫景林一筹莫展:“时届严冬,野草枯干,不便放牧;特别是骑兵目标又大,易于暴露,包围张家口的解放军越来越多,我步、骑兵的活动一天比一天困难。榆林乡飞机场被解放军占领后,我骑兵第五旅奉命夺回飞机场。我即派第十团发动攻击,但遭到了解放军猛烈的火力狙击,机场未能夺回,而人马的损失则很大。”
终于熬到12月22日,战马饿得打晃儿的卫景林接到“突围”命令:以整编骑兵第五旅为第一线,整编骑兵第十一旅及暂编第一团为第二线,并以整编骑兵第五旅的第十团为突击部队,于23日拂晓前开始突围。
熟悉那段历史的读者诸君都知道,蒋军的作战观念一直没有多少改变,战术水平也没有什么提高,所以张家口的守军还以为骑兵能冲破机枪大炮编织的火力网,结果这两个旅的骑兵,一个冲锋就没了一多半,卫景林在关键时刻,居然“迷路”了:“因我先头部队迷失了方向,走错了路,山路崎岖,单人牵马行走都很困难。直到第二天(二十四日)中午以后才走下山来,仍未绕出坝顶(张家口以北最高的山),依然在长城线以内,查点人马不过二百多,连、排组织都乱了。”
整编骑兵第十一旅参谋长李兴久告诉卫景林,他的兵已经全部缴械投降,第五旅除了少数跑得快的,也全被活捉。
李兴久和卫景林见面不久,解放军就对卫景林这仅剩的二百骑兵展开包围,卫景林见势不妙,对副旅长谷耀武、王存瑞,参谋长马仰超抛下一句话,带着副官赵峰、卫土靳则贤策马狂奔:“你们看着办吧!我不能当俘虏。”
时任察哈尔省保安第三团上校团长的张兴成也证实,战马对他们的唯一的作用,就是逃跑,他在《几十人俘虏了上千人》一文中回忆:“那时在我团指挥所附近停留的部队有数千人之多,解放军只来了几十人,但听了解放军的喊话后,都放下武器,举手投降。我一看情况不好,连马也顾不上骑,行装也顾不上拿,就和一个警卫员沿着山地交通壕,向太平山第三营阵地跑去。”
张兴成逃了一段,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无路可逃,没有战马根本就逃不出去,无奈之下又派人去找解放军联系缴械投诚。
卫景林只知道他们那二百多骑兵只跑出他们三个,比较机智的卫景林跑回张家口,坐上火车回到北平,跟傅作义一同参加了起义,又在绥远和平起义中立功,最后以志愿军第三十七军副军长身份,于1951年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那时候骑兵几乎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
哈!卫景林,我说这名字这么耳熟,就是抗美援朝时,志愿军37军副军长那个卫景林![呲牙笑]
骑兵那个时候已经作为渗透性力量使用了,需要广大的作战空间以营连建制渗透到敌军后方,反复骚扰冲击后勤补给线,在狭窄战场正面冲锋都是找死
骑兵搞偷袭还是可以的,或远距离奔袭,打起来不能指望马刀解决问题,还是枪炮为主…
骑兵可以做后勤,山地太合适了[呲牙笑]
二战时欧洲骑兵己经是乘马的步兵了,因为没那么多战车和战车驾驶员,所以苏联骑兵军里编坦克团和炮团,相当于简版机械化军,战斗力还不差
骑兵是机动部队,搞快速穿插还是比两条腿强
当时骑兵已经是骑马步兵了,属于低配版摩步化步兵。骑马基本只能用于机动而不能用于冲锋,也没有坐卡车冲锋的步兵不是。
轻重机枪加榴弹炮,马跑得再快也快不过十几公里的火炮射程
1947年冀中穿心战不就是傅作义依靠骑兵的机动性打出来的,我军还是蛮吃亏的[汗]
冷兵器时代的快速部队,现在当仪仗也很少了!
唉,可怜的娃。自相残杀
摩托能冲锋吗?冲锋有马灵活和快吗?
就算是古代,骑兵也有局限。
一个士兵爬在地上或者在战壕中和一个骑马疾驰而来的士兵对射,哪个先被击中,这不是明摆着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