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自重!”
“若本宫不呢!”
我环着他劲瘦的窄腰,将一胸柔软贴上他的脊背。
夏日的衣衫单薄,我很清晰地感觉到他脊背突然僵直,仿佛被人点了穴。
我将衣衫褪尽,只裹了一层藕荷色的亵衣亵裤,薄而清透。
里面的山峦起伏,若隐若现,勾人遐想。
我倾身附上去,踮起脚尖,皙白的藕臂勾住他的脖颈,仰头,封住了他的唇。
本以为他会推开我,他却骤然将我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床幔落下之前,我还一脸懵,以为还会拉扯一番,却没想到自己身上仅剩的布料也被一把扯掉了!
*
“九公主约微臣出来,所为何事?”
问完这句话,姜莫寒甩了甩头,用手扶额,脚步也踉跄了几下。
我盯着刚刚被他一饮而尽玉白瓷盏,唇角绽开一抹得逞的笑意。
醉春楼的“春醉”果然厉害,不枉我花费重金购得此药。
我起身,朝姜莫寒一步一步款款走去。
“本宫有一事想求姜大人……”
姜莫寒的脸已经红透,耳尖都成了猪肝色。
我猜想他身体已经很难受了,但他一手撑着桌子,面上依旧保持镇定。
只一双拧紧的剑眉,出卖了他!
“公主给微臣喝了什么?”
“自然是能让姜大人情难自禁的东西。”
我已经走到了姜莫寒面前,伸出一截藕臂,想去整理一下他已经有点凌乱的鬓角。
他从来衣冠齐整得连墨发都一丝不乱,正如他这个人,一如既往的端直温润,如谪仙一般不染凡尘,让人不敢靠近,却又恶趣味想将他拉入凡尘。
在快要靠近他墨发时,手腕便已被他一把攥住。
他用了不少力气,我手腕被攥得生痛。
“公主请自重!”
我只微微皱了皱眉,就若无其事地踮起足尖,在他通红的耳畔轻笑,呵气如兰:“若本宫不呢?”
我顺势往他怀里拱,刚触到他冰冷的衣衫,他却已松开我的皓腕,脚步往后一退,身子一侧。
我扑了个空,差点跌倒,但我不恼。
早就料到了,即便有药物加持,扑倒姜莫寒这高岭之花也绝非易事,但却实在有趣,尤其此刻他面上快皲裂的表情,成功取悦了我。
我承认我很坏,明知道他是皇姐的心上人,还想拉着他与我沉沦。
他转身欲走,却被我环住了腰身。
“姜大人想去哪里,这门已从外面落了
锁,姜大人今夜只能与我共度良宵了!”
我连那句费力的本宫都懒得说了,就这么环着他劲瘦的窄腰,将一胸柔软贴上他的脊背。
夏日的衣衫单薄,我很清晰地感觉到他脊背突然僵直,仿佛被人点了穴。
在他作势欲掰开我的手指前,我已松开了手。
待他静默片刻后转身,薄唇一张,刚出口一句“公主”时,我已将衣衫褪尽,只裹了一层藕荷色的亵衣亵裤,薄而清透。
我知道我模样是不差的。
宫里常有宫女私底下议论我,说我承袭了我母妃的狐媚之相,将来必定是个祸水。
我一直都知道我长得比皇姐好看的。
可人们眼中,皇姐如那天上皎洁明亮的月光,我却如污秽的尘泥,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却还嫌脏。
姜莫寒一怔,脸似乎比刚才更红了,额角也沁出细密的汗珠,正沿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
他一双清冷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欲色和怒气,身体绷直僵硬,薄唇抿成一条线。
在他嘴里蹦出更难听的话之前,我倾身附上去,踮起脚尖,皙白的藕臂勾住他的脖颈,仰头,封住了他的唇。
本以为他会如之前那般推开我,他却骤然将我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床幔落下之前,我还一脸懵,以为还会拉扯一番,却没想到自己身上仅剩的布料也被一把扯掉了!
我咬唇承受着,姜莫寒如一只睡醒的狮子,横冲直撞得让人咬牙切齿。
浑浑噩噩中,姜莫寒的声音幽沉:“希望公主不会后悔!”
呵,我才不会后悔呢!
*
其实,我后悔了!
我不该给姜莫寒用“春醉”,谁知道这药竟这么厉害,让这家伙雄风不倒,像烙饼一样,将我翻来覆去地煎熬了一整夜。
我哭着嗓子求了他好久,他每次都说“等等,就快好了”,却一等又等,从月上中天,到窗外暗沉的天色泛白。
我以为如他这样清朗如月的正人君子,在塌上也必定是温柔怜惜的,谁知他竟粗野得让人吃不消,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药效还是他本就如此。
等我幽幽醒来,看见一个衣冠齐整,头发丝又被束得一丝不苟的那个身影时,若非身上到处都不对劲,尤其那处,更是疼得火辣辣,我真差点以为昨夜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我拥着薄衾坐起来,正好撞进他冷冽的眸中。
昨夜我放浪到底,可那是在昏沉沉的烛光里,有夜色相衬,我自然也就胆肥了。
可这大白天里衣衫不整地对着这样一张霜冷的脸,我还是心虚得错开了眼,不敢与他对视。
“公主可有什么话与微臣说?”
他的声音低沉,辩不出喜怒,但我知晓,他一定是生气了!
他从来有这样的好本事,喜怒不形于色。
旁人都觉得他品性温良,我却知晓,他面无表情的那张脸底下,一定有对我的鄙夷和厌憎,毕竟被自己一直讨厌的女子夺去了清白,他自然是恼恨的。
有一次春宴,我趁着四下无人,恶劣地踩坏了大皇姐最爱的那株牡丹,却不料,被姜莫寒撞见了。
他从阴影中走出来,皱眉俯身,想将那株坍倒的牡丹扶起来。
见拯救无望后,他沉着嗓子训我:“公主不应如此胡闹,草木何错之有?”
我瘪了瘪嘴,一点没有认错之心:“踩坏了你心上人最爱的牡丹,你心疼了?”
明明就是怕李明月见了伤心,还冠冕堂皇说应该爱护草木。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我却懒得跟他掰扯,撂下那句难听的话就跑了。
据说,那几日,李明月难过得吃不下饭,还派人查了好久。
不过她最后还是知晓了罪魁祸首是我。
她直接命御膳房的人断了我三天食,我在皇宫最偏远清冷的寝宫里,整整饿了三天。
还好中途有个心善的小太监,偷偷给我塞过两个馒头。
那两个馒头,真是比我吃过的所有珍馐都美味!
自那起,我便更加讨厌姜莫寒了。
在那之前,我也本就不喜欢他,只因他母亲和皇后是手帕交,时常带着姜莫寒进宫。
宫里的人都默认姜莫寒是李明月将来的夫婿,而一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李明月,在姜莫寒面前真可谓是柔情似水,端庄秀丽。
那姜莫寒在李明月面前也是儒雅温润,是最雅致柔和的公子,不像见到我时,总是冷着脸,仿佛我污了他的眼!
我讨厌李明月,恨屋及屋,自然也顺带讨厌她喜欢的人。
所以我讨厌姜莫寒就很顺理成章了。
我猜想,他为讨李明月欢心,告了我的状,心里对他厌恶更盛。
此刻,他一身月白锦袍,腰间缀着蓝色的香囊,突兀而显眼。
他一直戴着这个香囊,边角都有点磨损了,可不管他身穿何种颜色的衣衫,腰间却一直挂着这个已经泛旧的香囊。
还真是个专情又念旧的人。
若非他专情的对象是李明月,可能我对他还会有点欣赏。
我裹紧薄衾,扯了扯唇角:“昨夜我说过,我有求于姜大人。”
姜莫寒却沉着眉眼,仍旧默然不语,让人辨不清神色。
我继续道:“只要姜大人像我父皇进言,不将我送去和亲,那昨夜我与姜大人,就什么也没发生。”
我不想嫁给黎国那个岁数比我父皇还大几岁的皇帝,可听李明月的意思,父皇已经在谋划着送我去和亲。
我知晓这其中一定有李明月母女的手笔,他们母女俩一直恨我入骨,巴不得我嫁得远远的。
可我不甘心,不想认命!
凭什么,同为公主,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却如一个信手拈来的物件,就这么随随便便就卖了出去?
那黎国的老皇帝不仅嗜杀好战,据说还爱于闺房中折磨女子,他后宫那些妃嫔,好多都不过一年,便香消玉殒。
国事又与我何干?
我那父皇平时都想不起来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将我丢在清冷的宫殿,连有点权势的太监宫女都可以偶尔踩我一角,需要公主去和亲了,反倒想起有我这么个女儿了!
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虽不懂朝政,不代表我不知道他是在李明月母女的怂恿下,才生出送我去和亲的念头。
更何况,除却和亲,明明还有其他的法子。
可我一个死了娘爹又不疼的失宠公主,在宫里活得还不如一些宫女太监,又无母家帮衬,身边除却一个还算老实的小宫女,实在是无人可用。
连我想见一面我那个父皇求一求他这样的机会都讨不到,更别说求别人帮忙了。
只有姜莫寒,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让如意卖了几支钗子,才得了些银钱,又换了宫女的衣服,才偷偷溜出宫,托人给姜莫寒捎了信。
姜莫寒深得父皇宠信,只要他开口,父皇一定会打消送我和亲的念头。
听完我的话,姜莫寒搁下手中的瓷盏,依旧垂着眼,神色难辨:“公主就就这般不在意自己的清白吗?”
清白?
我不在意的笑道:“姜大人放心,我绝不会拿这个威胁你,你还是可以娶你的李明月,她永远不会知晓的!我只需姜大人帮我在父皇面前说几句话就足矣,以父皇对姜大人的看重,只要姜大人开口,父皇一定会听的!”
“不过就为了让我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公主就拿自己的清白来换?”
这姜莫寒怎么这么执着于我的“清白”?
我都说过不在意不会缠着他了,他还一直提。
“若是别人能帮到公主,公主是否也会奉上一杯春醉茶,再献出自己的清白?”
这家伙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我耐心快耗尽了,不耐烦道:“是!可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姜大人……”
姜莫寒砰一声搁下茶盏,起身,拂袖离去!
那脸黑得都堪比锅底了。
也不知我那句话惹他不快了,我一再承诺只要他帮我,我一定不会用昨夜的事情威胁他,他却仍旧不高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是怕他不愿帮我,我才豁出去给他下了春醉,若他还是不肯帮我,我其实也不敢真拿这件事要挟他!
一个失宠公主和一个备受皇帝宠信的权臣比起来,简直毫无胜算!
我耷拉着脑袋摸回了宫里,对自己的未来毫无信心。
用了这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还献出了自己的清白,可我仍旧不知道愤然离去的姜莫寒,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
*
在忐忑中度过了好几日,直到我都快放弃希望的时候,却先等到了李明月。
她不止一次来我的寝殿,这却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红着一双明显才哭过的眼睛来我这里。
我还没琢磨明白她为何而来时,她突然扬起手,朝我脸上狠狠甩下一巴掌!
这还是第一次她出手打我。
她以前总是如一只高傲的孔雀,优雅地站在一旁,抬起下颌睨着我,吩咐身边的宫女或者嬷嬷动手。
她虽十指纤纤,却用足了劲。
没预料到她会朝我出手,我猝不及防地接了这一巴掌,脸被扇向一边去,刚被如意悉心梳好的发髻也塌了下来,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颤抖着手,指着我,声音尖利,失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冷静:“贱人!快说,是不是你勾引的莫寒哥哥,和你那个不要脸的母妃一样,竟然让莫寒哥哥向父皇提出求娶你!”
“父皇怎能答应将你这个破烂货嫁给莫寒哥哥,可莫寒哥哥竟说他前几日醉酒后冒犯了你!”
“你……你快说,是不是你勾引的莫寒哥哥!快说,我要撕烂你这张狐媚脸!你明知道莫寒哥哥真正想娶的人是我,若非你不要脸的去蓄意勾引,莫寒哥哥嫌你脏,对你避之不及,怎么会碰你!”
我恶意弯起唇角,挑衅地朝李明月笑道:“那有怎样!可他终究是碰了我,你们两情相悦这么久,不还是被我得了先机吗?”
我最恨她骂我母妃了,她们母女根本不配提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辱骂她!
“你……你别得意,你即便嫁给了莫寒哥哥,他心中最爱的那个人却始终是我,你别以为你能抢走我的东西!”
我讽道:“原来你心心念念莫寒哥哥,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个东西而已啊,真不知你的莫寒哥哥是否直到?”
李明月气急败坏,又想甩我一巴掌,我握住了。
那些身强力壮的婆子我挣不过,可她一个娇惯了的公主,力气却还不如我。
我攥着她的手,往外一推,踉跄了两下就被婢女扶住了。
她睁圆了双眸,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明面上反抗她!
我看她就只带了一个娇弱的婢女,没想太多就还手了。
可我知晓,她一定会狠狠报复回来的,她有的是法子整我。
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果然,当晚,皇后那边便派了个嬷嬷来,守着我,在清冷的月色下,罚跪了一夜。
十分没有新意。
可第二日,那嬷嬷走后,如意还是红着眼眶去弄了冰块,来冰敷我红肿的膝盖。
而更让我意外的是,曾偷偷给我送过两个馒头的那个小太监,又给我送来一瓶药膏。
青白的小瓷瓶,素雅得很,一看就不是宫里的东西。
我刚想问话呢,那小太监将药膏递给如意,朝我行了礼就匆匆离去了,仿佛有恶犬撵他似的。
是了,这宫里的人,从上到下,皆惯会趋炎附势,如我这般一个失宠的公主,谁都怕跟我扯上关系,都想避而远之。
他即便是善意帮了我,却还是不想与我牵扯太深。
“若非你不要脸的去蓄意勾引,莫寒哥哥嫌你脏,对你避之不及,怎么会碰你!”
不知怎么回事,昨日李明月这句话反复在我耳边回荡。
她说得没错,是我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否则姜莫寒估计连我的手指头也不会碰。
他那样清冷自持的端方君子,和李明月两情相悦这么久,却仍旧恪守着规矩。
我自嘲一笑,却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怎会向父皇提出求娶我,还抹去了我做的那些不堪的事,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保留了我的颜面!
我本意是想让他帮我想办法摆脱和亲罢了。
我本以为中间还能找到机会问一问姜莫寒,却没想到父皇很快便下旨赐了我与姜莫寒的婚事。
而父皇大致急于摆脱我这个不自爱的公主,将婚期定在了一月后。
这一个月里,李明月砸了很多东西,打骂婢女,绝食哭闹,用尽了各种她惯常使惯了的手段,还是没能让偏宠她的父皇收回成命。
一个月后,我被八抬大轿抬进了姜家。
什么傻逼男主
我永远羡慕双向奔赴的爱情
可是没有解释为啥一开始长公主做那么多坏事,男主一直护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