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老婆玩大冒险输了，惩罚是和我弟亲密舌吻。
我当即鼓掌，“让我们祝福这对新人。”
她马上抽离，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玩不起。
当晚，弟弟的朋友圈就晒出两人的亲密床照。
配文：挚爱。
我在下面评论：“你们这样不嫌丢人吗？”
他不屑回复：“大男人就要爱得起，放得下，你真是窝囊。”
我认同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撤回投资，让你们自生自灭。
1
温欣妍一把推开办公室门，脸上带着愠怒。
早上公司群里面有人发了一张她和贺林相拥的照片。
两人举止亲密，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同事言语艳羡：【温总和男朋友好恩爱】。
温欣妍拍了拍她。
她知道，我肯定可以看到。
但她全然不在乎！
我正低着头处理文件，耳边传来温欣妍有些讥讽的声音。
“现在装模作样工作，早干什么去了。”
以往，她都会主动帮我分析。
也会笑着安慰，“不怕，我可以赚钱养你。”
而现在，她满脸不厌烦，自顾自走进隔间换衣。
我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贺林刚出现时，温欣妍还会与我同仇敌忾。
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心不对口。
嘴上同我抱怨贺林矫情，却还是悄悄回复了他的信息。
在高速上抛下发烧的我，赶去“解救”闹着跳海的他。
贺林的名字在她口中出现得越来越多，每每提到贺林，她都带着笑意。
……
三个人的婚姻很拥挤。
我知道。
我该退出了。
温欣妍换完衣服，我还在处理文件。
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将发丝盘起。
脖间的红痕瞬间露出。
“玩大冒险而已，你至于这么生气吗？”她有些不耐烦。
“真的只是大冒险？”我抬起头，直视她。“大冒险有指定你和他上床吗？”
她往椅背上一倒，啧了一声。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疑神疑鬼的。”
“再说了，像我这样的女人，有几个追求者不正常吗？难道我还要警告他们不准发我的照片？”
她语气满是嫌弃。
“疑神疑鬼？”
我抿了抿嘴。
不说贺林是我爸的私生子，就算他是一个普通男人，把和我老婆的私密照发在公众平台上，大肆宣扬。
而我还要欣赏他的追求？
也许，在温欣妍看来，我就应该默默地看着他们恩爱。
可我真的受够了。
温欣妍呼吸加重，“总是这个死样子，三棍子打不出屁。”
“给阿林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她说过，最烦我沉默，不答不应。
她将手机抵在我嘴边，等着我乖乖道歉。
我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被她又一次狠狠践踏。
或许，在她看来，我只是一个她可以随意丢弃的附属品。
2
我皱着眉将手机推开，冷笑一声。
“不可能。”
温欣妍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随即她立刻沉下脸，“你有什么资格拒绝，别忘了这个职位还是我替你谋划来的。”
耳边沉重的呼吸，刺痛了我的心。
她家境不好。
有出轨的爸，柔弱的妈，年幼的妹妹。
让她只能立起强势的性子。
早早半工半读，一边赚钱一边上学。
她学习出众，特等奖学金她一期不落。
业余只要有赚钱的机会，再苦再累都不会退缩，扛沙袋、做微商、倒卖品牌……
后来上了大学，她混得风生水起。
不断结交人脉，开了网店和实体店，还做出了自己的品牌。
那时，我是一个被救赎者。
性子阴郁，被人霸凌。
是她让我逃出走向罪恶的深渊。
我很爱她，甘愿为她献出一切。
为了和她在一起，放弃了上985的机会。
法定年龄一到，我们就领了结婚证。
后来，她经营出现状况，资金线断裂，几近破产。
我跪到膝关节劳损，才为她争取来缓解资金和与大品牌的合作机会。
我对她百依百顺，只要是她想做的，我从来都是百分百听从和支持。
但这次，我不想听她的话了。
“我再说一遍，道歉。”她冷声道。
“不可能。”我厉声拒绝。
温欣妍满含怒火，神情夹杂着不可置信，似是没想到我会再次拒绝。
“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不想在公司干了！”
“阿林是你亲弟弟，咱们关照他一下能怎么样，你什么时候这么小肚鸡肠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发出贺林的声音，也不知道他究竟听了多久。
“哥，你不要生气，我和温姐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温姐姐工作那么忙，我只是帮她按摩，舒缓一下。”
温欣妍的火气这才小了不少，看向我的眼神也越来越不满。
“你能不能向阿林学学，多体谅体谅我。”
我不禁露出一抹讥笑，打开扩音筒。
“是吗？按摩是用嘴全身按摩？”
贺林声音还有些羞涩，“你别乱说！”
又状似不经意，“温姐姐，你的内裤，呃，外套还在沙发上……”
温欣妍脸色骤变，心虚地看了我一眼，难得地解释道：
“你别误会，我只是不小心掉进河里，去他家换了套衣服罢了。”
我冷笑一声，拿出今天拟好的辞职信，递给温欣妍。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想干了。”
贺林反倒不掩饰了：
“贺言之，你怎么拿乔上了。”
“真想让温姐姐给你赔礼道歉，你才满意？”
“你能成为总裁助理，不都是温姐姐看在你和她九年的感情上吗！”
“你要是不想干，就趁早滚蛋，多的是人想干。”
耳边的咒骂不停。
我抬头看向温欣妍，语气平静，又带着试探：
“不想我走，那你和他断掉。”
温欣妍不满地皱眉：“你在威胁我？”
“阿林他生着病，我不管他的话他怎么办？你难道要他去死吗？”
我心底难掩酸涩。
贺林到底有没有病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却总是把他对我的挑衅当作情趣。
温欣妍越说越气，声音越来越大：“你怎么这么狠心？他是你亲弟弟！”
我记得很久之前跟她说过。
贺林是破坏我家庭的元凶之一。
她会心疼地抱着我，说：“他才不配做你弟弟。”
我慢慢抚平心绪，淡淡的话语却让温欣妍惊诧。
“既然舍不得他，那——离婚吧。”
3
一瞬间，时间凝滞。
房间内甚至能听到我、贺林、温欣妍清晰的呼吸声。
谁都没想到，我竟然会提离婚。
众所周知，我对温欣妍的爱刻进了骨子里。
五年前，我陪她谈生意。
路上，一辆大货车失控撞来。
我第一时间将她护在身下，自己却全身多处骨折。
飞出来的玻璃碎片差点插进我的心脏。
我命悬一线，经过二十四小时的抢救才脱离危险。
我昏迷不醒住在ICU的时候，她哭着趴在我的床边，泣不成声：“贺言之，只要你醒了，咱们就去结婚，我想明白了，我是爱你的，我不能失去你！”
她哭得眼都肿了。
我醒来的第一句话，“等我恢复好，我就向你求婚，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感恩或忏悔才答应，我希望你是真的心里有我。”
她说：“我心里只有你，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磕磕绊绊走过九年，往昔誓言早已散尽。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说出这么决绝的话。
温欣妍眼神逐渐冰冷，“随便你。”
扔下这句话便摔门而去。
我指尖轻颤，巨大的窒息感捏紧我的心脏，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强撑着收拾好东西，离开公司。
出来的那一刻，天空突然裂开道口子，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雨水跌进嘴里，又苦又涩。
温欣妍对我的好一点点在眼前浮现。
放学我被小混混堵在巷子口，一拳拳砸在我身上，打得我头晕眼花。
突然一声“警察来了”，混混们四处逃散。
我被她从地上拉起来。
手掌处温热的触感和女孩摆动的马尾刻进我的心底。
跑了好远，她才将我放开。
“下次记得反抗，只有你比他们更不要命，他们才会怕你。”
我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不自觉摩挲着手心的余温。
我想，她是上天派来救赎我的天使。
九年的温馨汇聚成河，一点点将我冲垮。
眼泪汹涌滚落，混杂着雨水，模糊了我的眼眶。
4
第二天，我来到母亲留下的公司。
秘书将文件递给我。
“贺总，温小姐昨天在丽雅花园过夜，早上八点离开。”
“我们与温小姐公司的第一期合作结束，共亏损一千两百万。”
我感受到她落在我身上同情的视线。
“不用再关注温小姐的动态。”我淡淡说道：“另外，终止合作。”
我爸入赘进贺家。
他明面上对我妈百依百顺，背地里却包养小三，将私生子带回家里，谎称是路上捡的。
之后我妈意外发现真相，又实在深爱我爸。
两人便开始争斗。
我就像一个被弃养的孤儿。
直到二十岁，我爸被赶出家门，我妈才意识到应该给我母爱。
母爱的表现就是给温欣妍的公司施压，让我回家。
可我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温暖。
后来，温欣妍的公司经营不善。
为了盘活她的公司。
我跪在别墅门口一夜，答应了母亲许多无理的要求。
当初，温欣妍得知我拉到资金，神色依赖，拉着我的手。
她说：“幸好有你。”
她轻轻抱紧我，眼泪打湿我的衬衫。
这么多年我也一直认为，幸好有她在。
通知刚发下去没有多久。
前台就打来电话。
“总裁，有一位姓温的小姐请求会见。”
“拒了。”我挂断电话。
我实在不想见到她现在的样子。
这样会忍不住毁掉她在我心中的形象。
但中午我到楼下的时候。
温欣妍还在，身边跟着贺林。
“贺言之，你怎么在这？”
她一把扯住我，语气不善。
贺林在她身后提着文件夹，看样子已经成了她的秘书。
“温姐姐，是不是他从中挑唆，让明奇终止了合作？”
随着贺林的话语落下，温欣妍脸上的表情转为半信半疑。
“贺言之，你怎么这么狠心！就因为吃醋，你就要断送我大半辈子的心血吗？”
若是以前，看到她心痛的表情。
我肯定会举手投降，将她抱在怀里哄。
但现在，我不想再和他们纠缠。
我甩开温欣妍的手，“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贺林一下冲出来，挡在我的面前。
他带着哭腔喊道：
“我可以从公司辞职，可以离你们远远的。”
“你去跟明奇总裁道歉，说你不该挑拨，让他们继续和温姐姐的合作。”
“我不同意。”温欣妍将贺林护在身后，看向我的眼神越发不满。
“贺言之，你如果想得到我的原谅，你现在就去把投资给我拉回来。”
正好，有一个合作商老板赶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贺总，久仰，不知您什么时候有空，咱们约个饭。”
他正是温欣妍想合作的对象。
温欣妍震惊地看着他对着我弓腰，忍不住惊呼一声：“张总？！”
“小温，你也要和贺总合作啊？”他笑了笑。
温欣妍怔愣地待在原地，神色不定。
我点头让秘书留下一张名片，径直离开。
直到我走了她都没反应过来。
5
晚上回到家，灯竟开着。
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叮叮声。
一股饭香飘在客厅。
我本以为她已经搬去贺林家。
温欣妍擦着手走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你回来了。”
她笑着将做好的三菜一汤端到桌子上，贴心地将碗筷摆好。
“吃饭吧，我刚好做完。”
这一顿饭，我们的位置好像调换了一下。
往常，费尽心思找话题的人是我。
而她爱答不理地坐在一旁回复手机上的信息。
“你……”
“你……”
我们同时张口，气氛有些尴尬。
我说，“你先说吧。”
她搓着筷子，指尖泛白，“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是明奇的总裁？是故意瞒着我，怕我觊觎你家的财产？”
“我说过很多遍。”
我忍不住苦笑。
每次我说的时候，她都以为我在开玩笑。
她毫不在意，说就算我不是富二代，她也不会嫌弃我。
听到她一遍又一遍地强调，我只觉得很甜蜜。
但现在，我只觉得是裹了蜜的砒霜。
“准备什么时候去民政局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