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力:江湖夜雨十年灯

悦读苑文化 2025-04-16 16:12:34

江湖夜雨十年灯

刘力/文

老校区,我们那时候的文理学院

偶然在网上看见一篇文章《江湖夜雨十年灯》,忽然想起了文理学院的日子。

那是1996年9月,一个蒙蒙细雨的日子,我和父亲站到了宝鸡文理学院的门口。父亲帮我办好了所有手续之后,就匆匆离开。

偌大的校园从此再次开启了我一个人的日子。

好在已经有了商州高师预科班的独自生活经历,似乎一切也并没有太糟。

更何况,我还有一群相互陪伴的好朋友。

我依稀记得刚开始是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宿舍楼,房号为203。后来到大四的时候,学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发慈悲,让我们住进了新宿舍楼407,二十四人一个大套间,两边各有一个阳台、一个厕所,我们的日子似乎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在饭厅前面,那片垂柳依依的树林中,大家就了学校提供的石桌凳,打扑克聊天,或者直接去校园后面的渭河边转圈,大家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无论谁,只要有机会,大家都似乎把所有的离别当成了最后的狂欢。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我们宿舍也随大流,以自己的生日为基准,排定了各自的位次,从老大到老八,叫得顺嘴,却也并不完全和谐。

老大王怀锋,个子高,也有老大风范,开始做班长,经常出外兼职。

老二李永利,凤翔人,多才多艺,活泼好动,与我关系最佳,与我一起经营文学社,后远走北京,至今到处主持各种文化活动,仙风道骨的模样。

老三杨江伟,后来转其他宿舍,毕业后即入省纪委,每次我去西安,总会想到他,他到商洛也总会联系我,我们毕业后互动较多。

老四李小军,标准的陕北小伙,印象颇深的是他在外租住房子,带我去直接捏了好多大韭菜饺子,味道不错,而且他似乎眼睛近视,但却从来不戴眼镜,让我惊讶,后来毕业后他考了渭南公安的公务员,从此泥牛入海。

老五李贵锋,安康人,开始感觉拘谨,但后开柳荫下打双扣或者出去聚会时总给人感觉有一种豪爽,现在西安航空中学任教。

老六尹党军,兴平人,为人洒脱,与一次去宝鸡植物园的经历让我难忘,临别赠送给我一对磨砂玻璃杯,可惜后来搬家中不小心打碎,我还遗憾了好长时间。老六是随性之人,现在就职咸阳,经常在抖音中能看见他对书法的热衷,更多的是他骑摩托车游玩的视频,有次他骑行来丹凤,我赶到他住的酒店,相谈甚欢,第二日我去相送,他早已悄然离开,我觉得有些遗憾,他却表明无需作别。老六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了诗意与远方。

老八鲁绪刚,汉中人,一个看起来羞涩但骨子里却充满了豪气的男孩,我记忆最深的是他与我在相家庄小摊上告别前的畅饮,还有一年我在西安上学期间他带着我去省政府的经历。老八后来毕业考公去了省政府。

我是老七,一个在大家眼中颇有些拘谨的大男孩,大家对我也颇为照顾。我感谢所有的同舍好友。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班似乎喜欢内部消化,我们是中文系二班,同学们互相爱慕喜欢,然后闹矛盾分开,怨偶有,佳成也不少见,他们在我的眼中他们都成为世纪之交大学校园中的传奇故事。

新校园美景

网上搜索,最终知晓原来“江湖夜雨十年灯”出自北宋那个曾经写下“薄酒可以消愁,丑妻可以白头”的诗人黄庭坚,诗歌的名字叫《寄黄几复》,原诗为“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持家但有四立壁,治病不蕲三折肱。想见读书头已白,隔溪猿哭瘴溪藤。”

从2000年到今天,我与同宿舍的兄弟们已经整整二十五年分离,他们的去向有些我知道,也多有串联,有些却也已经消散在云烟中,音讯全无。

然而我知道,不论身处何方,只要我们想,我们就能记得彼此曾经的容颜,曾经的作为,曾经的情谊,曾经的梦想,和曾经那不为人知的隐秘角落里已经被岁月剥蚀和谅解的苦痛。

岁月不曾忘记,我们的那段潇洒肆意而又狂放不羁的传奇。

这,只属于我们的青葱年代,还有那曾经炙热的爱与悲伤。

——2025.4.15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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