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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某平台一名腰部古玩主播,同时也是电视鉴宝专家邓某直播带货数据涉嫌造假引发广泛关注。据第三方数据机构统计,这场古玩直播的销售额应为5万元,与古玩平台官方给出的112万元有很大差距。该古玩平台出面澄清,称由于数据接口调试不到位,造成了前后端数据显示不一致。这场古玩直播数据的真假暂且不论,据多位古玩业内人士介绍,当前古玩直播市场数据的水分的确很深,有些古玩主播直播间的繁荣景象,很大程度上是虚假流量在支撑。
当前,古玩直播带货风头正劲,动辄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成交额让人咋舌。还有观看古玩直播的人数,一场动辄达到几百万上千万。早在2019年,某电视鉴宝专家腰部古玩主播张某在直播古玩时,系统显示观看人数竟然超过了15亿,真是连故事都不带这么编的。
今年以来,古玩直播带货的表现让人眼前一亮。中国古玩网络市场监察信息中心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5月,我国网络古玩直播用户规模达1875万人,占收藏者总体的12%,其中古玩电商直播用户规模达到200万。来自古玩市场的大数据监测显示,一季度古玩电商直播超过10万场。有古玩业内人士透露,今年预期古玩直播带货行业规模大概近百亿元。是否会达到百亿元,可能还是一个问号,但不管如何,古玩直播带货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尤其证明了疫情背景下古玩直播对于让文物活起来政策促进的重要性。
纵观人类经济史,还没有哪个行业是靠着弄虚作假做大做强笑到最后的,古玩行业也不会例外。这些年来,“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样的事情还少吗?国内多少家假的拍卖公司被抓,根据新闻报道,仅仅2016年,上海就捣毁70多家假拍卖公司,很多拍卖公司还带有拍卖资质,很多古玩店铺老板用金钱买进电视台,成为电视鉴宝专家,同时很多博物馆系统专家和大学教授也进入古玩市场,配合假拍卖公司进行诈骗活动,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越是重视古玩直播带货,越是希望古玩直播带货发挥更大作用,就越要从基础工程抓起,确保古玩这个行业把第一个扣子扣好。
近两年来,古玩直播带货的槽点主要集中在古玩身上。比如,一些腰部和腿部古玩直播中对古玩夸大宣传,言过其实,当然古玩头部主播马未都,李鉴宸,翟建民三位由于自身的社会地位,会更加严把古玩的质量,但也免不了会出现“翻车”。现在来看,古玩直播间虚假流量的问题比古玩虚假宣传有过之而无不及。打开一家古玩电商平台,可看到各类古玩直播平台的涨粉、刷在线人数、刷播放量、刷直播点赞、刷各种礼物等服务,甚至有的古玩商家承诺,付费后可直接将该场古玩直播刷上当日热门榜单。
据介绍,现在造假技术发达,造假成本极低,比如有1个人观看古玩直播时,古玩直播平台可以在后台将古玩在线直播人数扩大到10倍;有10个人观看古玩直播时,古玩直播人数会扩大20倍;有100个人观看古玩直播时,古玩直播平台很可能已经把人数设置为当前实际人数的几十倍乃至上百倍……
虚假流量带来了虚假繁荣,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影响了古玩行业的生存发展逻辑。大家都在抄小路,大路也就无人走了,就会导致“假古玩驱逐除真古玩”,从根本上损害收藏家权益。有人讲,“大家都在买数据,不买你就比不过别人”,可是谁真正把收藏家放在心里?一旦偏离了收藏家本位,古玩市场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收藏家也不傻,最终会用脚作出投票,“雪崩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问题想在前面,解决在前面。
虚构出来的繁华,禁不起风吹雨打,虚假流量会把古玩直播带到沟里。最可怕的是,古玩行业自身被虚假流量绑架,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古玩直播带货亟须引入古玩专业打假,在此基础上,建立和完善公平、公正、安全的古玩网络空间环境,通过全空间、全平台、全产业链的综合治理,实现线上线下监管的无缝连接。(古玩爱好者:北京张三爷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