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my,今年23岁,一位来自荷兰的妹纸。
她有一个不幸的童年,在那段原本应该只充满欢笑的时光中,她遭遇了虐待,也感受到了恐惧和疼痛。
这段经历并没有随着Romy的长大而被治愈,相反,在她的心中投下了巨大的阴影,始终纠缠着她。
她感受不到快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最终被确诊患上了重度抑郁症、饮食失调和厌食症。长久以来,她的身体和精神都遭受着双重的折磨,几近崩溃。
于是,在Romy年满18岁那一年,她开始争取死亡的权利。
关注过安乐死的宝子们应该都知道,荷兰虽然是世界上第一个将主动安乐死和在医生的帮助下实施的协助自杀合法化的国家,但依旧有着非常严格的实施规定。
(欧洲各国的安乐死规定戳这里复习:上海姑娘在瑞士“协助自杀”事件:透视欧洲安乐死现状)
彼时,在Romy 18岁的时候,只有成年的患者才有权申请安乐死,而且患者必须能够向医生证明他们正在经受难以忍受的痛苦,而且没有好转的希望。
通常来说,癌症晚期患者或是无法治愈的罕见病患者更容易申请通过,像Romy这种年纪轻轻的心理疾病患者想走这条路并不容易。
但Romy一心求死,她与医生、官员和家人抗争了足足四年,终于拼尽一切证明了自己无法忍受饮食失调和重症抑郁症的折磨,安乐死才是唯一的出路这件事。
最终,2023年6月19日,22岁的Romy如愿躺在了荷兰莱顿临终关怀医院的病床上,准备赴死。
可当长久以来的梦想即将奔现时,Romy却退缩了。
那一天,她穿着印有“生活糟透了”字样的T恤躺在病床上,妈妈站在自己面前。而她的哥哥站在窗外医院的花园里,旁边是一辆黑色的灵车。一旦她真正死亡,她的遗体就会被放上灵车,运送至太平间。
一位临床医生站在她身边,手里紧握着注射器。医生最后一次一步一步地解释了她将如何按照荷兰的安乐死法执行注射死亡:
“第一次注射会使你的静脉麻木,第二次注射会使你停止呼吸。之后你很快就会死去。”
此时的Romy满头大汗,心脏怦怦乱跳,紧张与害怕瞬间袭来。
紧接着,为了遵守荷兰法律,医生端着注射器问道:“你确定吗?”
这是最后一步,也是医生必须向安乐死患者询问的问题,可就是这个问题成为了击溃Romy的关键,她开始哭泣,她的妈妈也跟着哭了起来。
那个瞬间,她才意识到,她不确定,真的不确定。
一步退,步步退,就这样,在最后关头,Romy放弃了安乐死。
不过,这次的恐惧还不足以让Romy死心,在第一次取消安乐死后,她又再次要求死亡并被安排注射,最后还是多亏了一位精神病医生和朋友的坚持,才说服她接受治疗。
之后,她过创伤治疗和坚持不懈的努力,找到了生活的目标,现在的她住在鹿特丹的社区辅助生活机构中,正在攻读成人教育文凭,一心只想活下去。
回顾自己的过往,Romy表示:“因为我曾经如此接近死亡,所以我觉得生命是有价值的。虽然生活不会总是一帆风顺,但我现在知道隧道尽头有光明。”
当被问及是什么给了她希望时,她笑道:“这听起来可能很疯狂,我真的很享受付房租。它给了我生命的意义。”
无论如何,对于那些反对安乐死和协助死亡的人来说,Romy的经历是一个警示故事。
比如,反对协助自杀与安乐死人道主义者组织(HAASE)的Kevin Yuill教授就认为,该案件表明患者需要更好的护理,而不是安乐死。
其实,Romy并不是唯一一个因为心理疾病而申请安乐死的人。
今年上半年,28岁的荷兰姑娘Zoraya ter Beek也因为抑郁症、自闭症和边缘性人格障碍而申请了安乐死,并获得了批准。
(复习贴:28岁荷兰妹纸身体健康却要安乐死,还获批了!下个月结束生命)
事实上,荷兰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因为心理疾病,要求安乐死。
去年,荷兰有138起因心理痛苦而安乐死的报告,人数增长了20%,这一数字自2019年以来增加了一倍多,其中有22人未满30岁。在2020年,这一数字还只有5人。很难说,这种对安乐死逐步放松的做法是否会导致滑坡,让很多身心健康的人发现自己的生活不再有希望而选择早逝,使“自杀”变得常态化。
但无论如何,死亡都是一件严肃的事情,需要深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