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偏心弟弟妹妹,最后后悔了

一个萝卜一座坟 2024-03-15 10:17:22

我一直以来就是乖孩子。

所以妈妈停了我的药却给弟弟报高昂的兴趣班。

所以爸爸忘记买我的生日礼物却给妹妹买了小裙子。

甚至二人联合偷改我的高考志愿,把我卖到山沟。

我抑郁症发作摔下大桥死亡,他们才开始后悔。

1.

“简声,你最近气色好多了,这药就不续了。”

妈妈端着牛奶路过我,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妈,我现在只是暂时的,医生说还要继续吃的。”

高三,我经常失眠,精神状态很不好,成绩下降一大截。

妈妈带我去医院做了检查,查出我患有抑郁症,为此花费了不少钱。

妈妈眉头紧蹙,“我看你活蹦乱跳的,就算有抑郁症治了这几个月也还好了。你实话说,你是不是骗人的,想诈骗点父母的钱拿去花。”

我不动声色打开书包,一股脑把东西倒出来。

“这笔芯、本子还是妹妹不要的,哪有一样东西是新的?你若不信,可以问班里同学。”

妈妈瞥了我一眼,摆手道,“我没说要限制你花钱,只是这钱不是小数目。你每个月都要从家里支出这么一大笔,我和你爸都吃不消啊。”

“知道了,不续就不续了吧。”

我低着头,不愿再面对这个场面。

无谓是说一些为家里分担的话,然后斥责我不懂事。

妈妈朝里屋大喊,“小宝,出来喝牛奶啦!”

妈妈叫弟弟小宝,妹妹二宝,只有叫我是全名。

从记事起就是这样,爸爸喜欢妹妹,因为她长得和爸爸一样浓眉大眼。

而弟弟长得像妈妈,一眼就清楚他在家里的地位。

我长着和全家人不同的单眼皮,和他们站在一起反而更像外人。

“妈,学校让报钢琴课,一万块。”简俊轻飘飘说着。

这么贵,妈应该不会给他报吧?

“这牛奶怎么是凉的?”简俊尝了一口皱眉。

我妈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打开手机,“还够,你报吧,人家有的我们也要有。”

转头怒视我,“都怪你刚才一直跟我说话,还不快去给牛奶热一下。”

我没动,简俊一脚踢翻我的凳子,“聋子吗?”

我有些不满,“妈,可是我的医药费才……”

我妈走过来拧住我的耳朵,“你别得寸进尺,你病了是没有给你看吗?你病好了为什么要花冤枉钱,那么长的疗程都是医院忽悠你的。你弟那人家都交了他能不交吗,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快去热牛奶端过来给小宝喝!”

“为什么这点小事也要找我,简俊是没有手吗?”

“他是男孩,是不能碰家务活的。”

呼吸陡然加快,我夺过牛奶杯放进微波炉。

然后转身进房间反锁住门。

妈妈刺耳的尖叫瞬间炸开,把门拍得巨响:

“真是大了翅膀硬了,说两句就不行了,你有能耐摔门就自己挣钱!”

“吃饭穿衣上学哪样不需要钱,你好了又何必花这个冤枉钱。”

瘫在被窝里的妹妹冷冷抬头,“要我说你就跟妈妈道个歉,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不然晚上吃饭妈又会阴阳怪气你。”

我缓缓蹲下,额头布满细细的汗珠。

“知道了。”

晚饭我做了三菜一汤,给所有人盛好饭,然后跪在地上大喊:

“我错了,今天我不应该跟妈妈顶嘴。“”

“还有呢?”妈妈明显不满。

“我不乖,我没有做到姐姐的责任,还不懂得爸妈的苦心。”

妈妈蹲下抚摸我的头发,“真乖,下次不要说多余的话,这样我才会多多喜欢你呀。”

2.

我好像一条狗。

脑海里不合时宜想到这样的描述。

桌子上的人对我的做法习以为常,边刷手机边吃饭。

时不时发出大笑,仿佛我和他们不在一个时空。

爸爸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跪在地上,妈妈举起戒尺狠狠打在我的手心。

我全身瑟缩了一下。

他拎着一个包装袋路过我,我投去祈求的目光。

他的脚步更快了。

我再次伸出手,挨了重重一敲,心情沉入海底。

他不记得了。

我揉了揉发红的膝盖,继续说着自己的过错:

“我以怨报德,自私自利,目无尊长,恶意挑拨家庭关系……”

妈妈吃着新鲜的车厘子,不耐烦地挥手示意我可以吃饭了。

爸爸则拿出刚才的购物袋,掏出一条华丽的裙子。

妹妹放下手机激动地尖叫,“爸爸!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你真的给我买了!”

手中的银筷子拿不稳掉在地上,发出噪音,引发爸爸皱眉。

“你妹妹最近成绩有进步,这是给她的奖励。”

“哦。”

我头也不抬,捡起筷子将冷掉的饭菜扒进口中。

我不该期待的。

可明明是他先答应我的。

早上爸爸出门时,我小心翼翼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爸爸也许只是顺口一说,“我今天回来给你买个蛋糕。”

我差点流泪。

妹妹则嫌弃看着我通红的眼眶,“你也真是可怜,这点东西都把你收买了。”

我心情愉悦,看她也顺眼许多。

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但我这种人只要尝到一点点甜头就会迸发出磅礴的生命力。

我根本就没奢望太多。

爸妈知道我得了抑郁症,难得这段时间对我的态度改善了许多。

我可以和他们一同出入家庭聚会,偶尔会获得一些奖励。

有时候是一个发卡,有时候是一个玩偶。

每天逛街买菜是我最喜欢的节奏,我可以单独和妈妈一起逛菜市场,体验独有的人间气息。

妈妈也总会嘱咐我,要早点好起来,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这个星期的摸底成绩一下来,我再度成为第一名,爸妈便说我好了。

对我的态度又回到了从前。

“爸爸,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冷不丁打断这样父女和谐的场面,“你说过要给我买一个蛋糕。”

爸爸尴尬地摸鼻梁,嘴上却是:

“我一天天那么忙,忘记了也是很正常,下次补给你。”

我依旧重复,“今天是我生日。”

不是下次,不是明天,只有今天。

“妹妹昨天随口说想要这条裙子,今天你就买回来了。”

“我早上专门拉住你说的,你转头就忘记了。”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

我第一次不管不顾发脾气,脑袋中有一个声音在叫嚣:

“维持这份可笑的亲情做什么?”

另一个小人悲悲戚戚,“我只是想得到一次尊重而已。”

现实中爸爸起身抡起手臂给我一巴掌。

就这一掌,打碎我最后的理智。

我不管不顾发疯,嘶吼,似乎想要把身体内所有的酸苦都道出去。

爸爸拿椅子将我砸晕,意识昏迷。

3.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站在班级的后门,看见爸爸细声安慰考得不好的妹妹。

我拿着满分试卷踌躇不敢上前。

明明我和妹妹在一个学校,我永远是将就的那个。

爸爸掏钱把妹妹送进来,也没有看一眼凭能力考进来的我。

如果说妈妈对弟弟好是因为奶奶重男轻女的强压下,不得不对自身命运翻盘的重新掌控。

那爸爸对妹妹好,就是怯弱反抗,想要改变这种恶习的捷径。

至于我,既不能像弟弟有切实的价值。

也不能像妹妹一样说出甜美的话提供情绪价值。

爸爸一开始对我和妹妹是一视同仁的,可我木讷不会说好听的话,更不懂得适时低头。

小时候我不懂自己为什么不受待见,只好拼命学习想换来一个笑容。

同桌说你考第一名,你爸妈必定会很高兴。

我欣喜地拿出第一个第一名,试图告诉他们我也是有闪光点的。

可妹妹哭了,弟弟则撕碎了我的试卷。

爸爸怒气冲冲打了我一巴掌,“你拿出成绩是想在你妹妹面前炫耀什么?你是想让所有人都难堪吗?”

我捂着脸,眼泪大颗大颗地落。

妈妈把我拉到一边,“我知道你是想让爸爸妈妈多看你一眼,但是单单做成这样还远远不够。”

她轻轻覆在我的耳边低喃,“你要比妹妹好上一百倍,爸爸才可能看见你的优秀。你弟弟不成材,我只能靠你了。”

妹妹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总是干得很起劲。

比如做饭刷碗洗衣服。

冬天双手长满冻疮,我从牙缝里省下钱买了药。

好了又坏,反反复复。

爸爸对我的态度有了很大改观。

我从一开始的透明人变成现在的“奴隶”,渐渐以这种方式融入这个家庭。

其实我完全明白,妈妈和爸爸一样,让我心甘情愿当这个家庭的牺牲品。

即使我学习好,但我的成本低。

我像野草一样疯长,一转眼我成为优秀代表向新生致辞。

我看着台下一双双希冀的眼神,更是把重心放在学习上。

我妹漫不经心涂着指甲油,“只有你这样不被爱的人才会这么拼命想抓住学习这条路……”

她将空的瓶子砸到我的头上,“毕竟啊,一无所有的感觉可不好受。”

是啊,但我习惯了。

时好时坏的情绪,还有夜间的胃部绞痛。

无一不告诉我,我生病了。

第一次考试时看不懂题目,第一次天旋地转,感觉世界都塌陷了。

爸妈第一次焦急,为我奔走。

作为亲戚面前的谈资,我的成绩可是他们的门面。

经过几个月的治疗,我的情况大有改观。

我可以和爸妈偶尔拌嘴,也可以提出上桌吃饭。

我也尽可能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得到第一名后没想到一切回到起点。

我有些累了。

4.

醒来在医院,爸爸额头包着纱布,对上我的眼睛他心虚移开目光。

“医生说,你需要休息,我给你请假了。”

我没有回答,双方僵持着。

“你是老大,牺牲精神是要有的。”

“知道了。”我翻过身体,不愿意再看他。

过一会妈妈也来了,我数着步子,她停在我的床头。

“妈不知道你心里这么多委屈,你跟一个闷葫芦一样,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我说了你们听吗?”

妈妈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尖,难得耐心蹲下身子跟我说话。

“我之前不是告诉你吗,不多说不多问才会招人喜欢。在妈妈心里,你永远是无可替代的。”

我笑得肩头抖动不止。

“弟弟成绩那么差根本指望不上,我长大后还能孝敬你,你当然要说点好话拉拢我了。”

“我在你心里,连条狗都不如,至少狗会听话,而我不会。”

妈妈的脸色瞬间变了,甩开我的手站直身体,一改刚才的慈母形象。

“你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想让你养我有什么问题,你不养我我就报警说你不赡养老人!”

反正撕破脸了我无所谓了。

“到时候我就给你每个月最基本的八百,也不会管你的死活。”

她捂着心口哀嚎,爸爸不悦开口。

“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为什么爸妈都不喜欢你,你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你弟弟妹妹一个比一个惹人疼,只有你像个刺猬一样,扎得爸妈心口疼。”

我站起身,有些狂躁地驱赶他们。

“滚!都给我滚!”

爸妈一边躲避我的动作一边骂我是个白眼狼,病房的门关上的时候世界都安静了。

我钻进被子里,眼泪缓缓滑下。

我不长刺,他们这样的人更会肆无忌惮踩踏我的真心。

爱的天秤为什么总是倾斜到不缺爱的人身上。

我忍受着与他们的隔阂,忍受着他们虚伪表现出来的温馨,我不装作不在乎难道还要继续摇尾乞怜吗?

我感到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开始大口喘气。

我听见护士的尖叫、凌乱的脚步,胸腔被人用力有节奏地按压。

人生的一幕幕在我眼前掠过。

我刚出生,爸妈很欣喜,毕竟是第一个孩子,奶奶认为第二个肯定是个男孩,所以那时候我享受了一段爹疼娘爱的时光。

可是第二个还是女孩,所以奶奶强烈要把这个孩子送人。

爸爸将我丢给奶奶,选择亲自抚养妹妹,他带着这份愧疚对妹妹的好远超过我。

等到弟弟出生后,妈妈的目光也全部专注在弟弟身上,

我逐渐成为家里的透明人。

我看到自己短暂的一生一直追随着爸妈的眼睛,我拼命表现,用力扮丑,可是注定徒劳。

还好在学习这条路上我不是孤军奋战,我的伙伴们总是给我鼓励。

我们憧憬未来,还约定以后要考同一所大学。

我现在还不能死。

机器上的数值开始重新跳动。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放下之后,便会开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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