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职那天是七夕,我准备了花和戒指准备向女朋友求婚,却发现她和我的上司在一起。
我去质问她,女朋友却说,「你懂什么,我都是为了你。」
我收拾好行李离开。
上司问我女朋友:「你不去追他?」
女朋友:「他会回来的,他离不开我。」
这一次,我再也没回头。
1
和许筱雅在一起五年,我们中间曾无数次的吵架和好,从热恋熬到了吵架到冷淡期再到现在,我们彼此成为了对方的依靠,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我想也该给我的女孩一个交代,后天就是七夕,我订了花买了戒指准备向她求婚,要不说何谓双喜临门,也是这一天我收到了升职加薪的好消息。
同事们对我说着恭喜啊,我一心想着早点回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给她个惊喜,他们让我请客,我笑着说抱歉改天一定。
同事们打趣道,「你们忘了,今天七夕人家自然要回去约会咯,你们这些单身狗哪里懂啊。」
到了家门口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我听到许筱雅和另一个男人的谈话。
「今天怎么将我叫到家里,不怕你男朋友回来?」
「易尧啊,他被我支开了,我今早说想吃流动摊贩的烤饼,他说下了班给我买,流动摊贩谁知道今天会去哪里摆摊,没个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你不记得今天是七夕了?当然要和喜欢的人一起过。」许筱雅轻笑。
「他升职了,你知道吗?」
「那又怎样,升职还不是打工人,说起来也是你看得起他。」
「其实他工作能力还不错,人也上进。他说不定要主动和你说,给你个惊喜,被我抢先一步,你可以装一装。」
「打住!为什么要一直说他,我不想听。」
男人问:「你什么时候和他分手?」
「再等等吧。」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专门跑到摊贩那里给她买的饼,这不就是许筱雅给我画的饼。
自己是那么的愚蠢可笑,里面的人不是我的上司是谁?
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窖里,我紧紧握着手里四四方方的盒子,直到它将我的掌心硌的生疼。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是公司聚餐允许携带家属那次还是我叫许筱雅送文件到公司那次?
各种纷乱的思绪在脑袋里面炸开,不管是哪次,事实就在我眼前,打开这扇门,难堪隐晦的事实就被放在阳光下。
我打开门,站在一起的两人俱是一愣。
许筱雅嚅嗫道:「你怎么回来了。」
「许筱雅,我要和你谈谈。」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上司自觉的出了门。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冷落了你?」
「易尧,你在胡说什么,我干什么了,是他特地来告诉我你升职的事。」许筱雅压低了嗓音。
我苦笑,「行了,我们分手吧。」
没再去听她辩解,我离开了,带着一个行李箱。
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上司问许筱雅:「你不去追他?」
「他会回来的,他离不开我。」
多么笃定啊。
但我这次是下定决心了,无论如何也不回头。
2
路过楼下的时候,正好看到捡垃圾的阿婆,我把这束花送给了她。
随她怎么处置,进垃圾桶还是被插到瓶子里,就像我烂了的感情一样总得有个结局不是。
路过我和许筱雅常去的那家饭馆时,老板正出门倒水,他看了眼我的行李箱。
「这么晚了去哪里,和女朋友吵架被赶出来了?女人嘛,很好哄的。」
很好哄的,我哄了她五年,累了。
以往的这个角色是许筱雅,我们吵架,她就跑出去不知所踪,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我每次都哄着她,让着她,低头服软,要挨到气消她才回来。
有次中午我们到楼下吃饭,许筱雅因为某些事情我们观点不和,于是她直接在店里面发脾气,大吵大闹,指着鼻子骂我,人来人往,我低着头吃饭,不和她争辩。
人总在反复的失望中,一次次原谅,自我欺骗,自我修补,直至麻木。
朋友给我打来电话,他过几天乔迁新居,叮嘱我一定要去。
几番权衡之下,我找了一家酒店暂住。
我提了离职申请,把戒指挂到二手网站上卖。
餐厅里避无可避,又见到了许筱雅。
她几次想和我说话,我都避开。
我俩座位离的远远的,中间隔了两三个人,不明情况的人还在调侃:「怎么回事,你俩坐这么远,这不像你们的相处方式,又吵架了?」
我没说话,许筱雅站起来给我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我和易尧闹别扭呢,我俩的感情那是越吵越深,都是小事。」
「也是,你们俩是模范情侣,易哥对你好的那是羡煞旁人。」
许筱雅给我的排骨放在碗里没碰,我最讨厌甜口的糖醋味的一切食物。
「易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兄弟一定包个大红包。」坐在我身边的人说。
我往凳子上一靠说:「不结了。」
声音不轻不重,在座的刚好都能听见。
许筱雅的脸霎时白了,笑容凝固在脸上,忙找补:「易尧,说什么气话呢?你要表态是吧,今天这么多都是见证我们爱情的人,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非你不嫁。」
「难得啊,向来都是一个易哥哄你,筱雅学会说软话了。」
众人跟着起哄。
「来来来,走一个,祝你俩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不了,我和筱雅是朋友,是吧,筱雅,过段时间她有别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众人被这番话整的云里雾里,都没再说什么。
酒席散后,众人说换下一场,三三两两的走在前面。
许筱雅拉住我:「易尧,我他妈给你脸了,你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给个好脸色不行吗?一个大男人,别这么小肚鸡肠,我和你上司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给你道歉行不行,你这几天去哪了?」
「孤男寡女搂抱在一起,你别告诉我在跳交谊舞,你俩就差把对方吞了。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我对你好,因为你是我女朋友,以后的老婆不是你欺骗我的条件,没在别人面前把你做的龌龊事说出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那天我在门外听见了你说的话,是不是觉得自己手段很高明,你一直把我当傻子吧!」
许筱雅垂下眼睑,「易尧,我给你道歉,对不起,我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解释……」
「就这样吧,许筱雅。」我掰开她的手走了。
3
不理会许筱雅在后面大喊,没再回头,也没有去唱歌,买了票直接回老家。
老家最近两年被开发成了旅游景区,之前和许筱雅计划过,回来开一家民宿,她是做烘焙的,可以开一家甜品店,不就是夫妻店铺了。
只是我没等回许筱雅。
回家那天,妈妈看见我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她往后望了望,「哎,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筱雅呢?」
「她不会再来了,我们分手了。」
妈妈的笑容一点点的沉下去,「你干了对不起她的事?还是你们吵架了?」
……
我无奈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我妈还是她妈。」
妈妈一直都很喜欢许筱雅,漂亮讨喜,笑起来甜甜的。
她曾多次叮嘱我要哄女孩子开心,让我大方点,多包容,有问题多沟通,我做到了,自认为做的不差。
妈妈一个人把我带大,我知道其中艰辛,所以我一直以来对许筱雅都很体贴,我能做的事绝不让她碰,每次出门大包小包的从不让她过手,她想吃什么我都马上去买,她念叨一句我就记在心里。
可就是这样,人就是这样,时间久了,所有的一切的好都变得理所应当,她心安理得,连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心安理得。
只要她回头,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我站在身后,所以有恃无恐。
「妈,我们分手了,她是过去式了,我没有对不起她。以后,我给你找个更好的儿媳妇。」
我妈拍了拍我的背,「没事的,我儿子也很优秀。这次回来待多久,妈只要放出消息,过几天就有媒人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