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无数场酒，捧笑了无数领导，合同签订后，公司却把本答应我的职位给了关系户。
而我，选择摆烂。
去见大客户？
不去！
领导夹菜我转桌，领导喝酒我养鱼。
“你怎么不喝完？”
“胃疼。”
领导钦点的大项目被敌对公司抢走。
关我屁事？
公司就我一个员工？
拍拍屁股，回家继承家族产业咯。
1
一夜宿醉，我签下公司的年度大单。
客户是外国友人，拿着酒杯一个劲的夸我酒量太猛了。
他哪里知道，为了搞定他，我已经吃了三颗解酒药，吐了两回，才保持着清醒。
当晚，我们顺利的签下了合同。
今后的三年内，他们公司的货运都只和我们合作。
可第二天中午。
当我去到公司时，却是迎来总监的破口大骂。
“你看看几点了，现在才过来？”
“不是，我昨晚去做什么了，你不清楚？”
我瞪眼看着她，昨天我和那帮白人从下午喝到晚上，她会不知道？
“呵呵，以前你什么样子我就不说你了，现在新的经理来了，你给我有点样子！”
她抱着手，林素柔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子。
“新的经理？”
我注视着她，“不是说，我签下来单子，经理就是我的？”
“哪里来的新经理？”
没等我说完，一个傲娇的人影便是从角落里走出来。
男人一脸傲然，鼻孔都快对到天上去了。
“这以后就是你们的直属总经理了，名字李尧，海龟金融学硕士，以后业务线的问题归他直管。”
总监介绍着，众人顿时附和的鼓掌高呼。
“李总好！”
我满脸铁青。
我想不明白，我想证明自己，想让家里知道我也是有能力可以不依靠家族的。
但我努力之后，却被我最信任的领导背刺？！
林总监轻蔑的看着我，“等你签单，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以后给我好好服从管理，别跟以前那样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然我可护不住你。”
李尧更是瞥了我一眼，“签单上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
见到两人这一唱一和的模样，我不禁直接翻白眼。
掏了掏公文包，我直接将昨天签署合同的复印件丢在了林素柔脸上。
“他妈睁大狗眼给老子好好看看。”
说着，我直接把脚搭在办工桌上，“你现在想想，是给我开除一个经理，还是我把这份合同撕了。”
林素柔原本愤怒，但是当她将合同从脸上拿下来看清楚后。
那张脸上却是满脸震惊。
“你！你居然签下来了？！”
“约瑟夫集团三年的物运合同？”
我摇着椅子，并没有回答。
一旁的李尧满脸难以置信，同样是凑上前去查看。
“这是真的？”
那张年轻的脸看了看我，又看向合同。
“约瑟夫集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把运输只交给一家公司？”
我直接白了他一眼，“总经理是头猪都能当？”
李尧脸色铁青。
“你要是觉得是假的，直接去司法告我。”
“伪造公章，可是不小的罪名。”
说完，我又看向林素柔，“给我倒杯茶。”
林素柔拿着合同还在发懵中，连忙拿着水杯去给我接水。
这一幕，让办公室的其他所有同事都是震惊了。
我一直以来都是公司销冠他们是清楚的。
但我狂妄成现在这副模样，还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
三年前，这家公司也就是一个小打小闹的公司罢了。
而我选中他们，只是因为我想证明我自己的能力。
三年时间，我和无数人喝酒喝到吐，拿下多少订单。
公司每年的kpi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干完。
公司老板从愁眉苦脸到眉开眼笑。
这其中的艰辛，谁都清楚。
但我从来没有因此骄傲过，而是兢兢业业的将公司当成自己家。
而现在，一个随便从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就想取代我的位置？
简直是可笑！
不多时，林素柔将茶水端到我面前。
“小海啊，这经理的位置你也知道，已经是给李尧了。”
“一个职位，也不是很重要的嘛，称呼而已。”
“该给你的提成和绩效，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林素柔陪笑着，这个老女人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
“而且，王总也说了，你这次签约回来，我们也会给你一部分公司干股。”
“以后你就是公司股东了。”
听到这话，我不禁嗤笑。
“我自己拿干股，拿我自己干的业绩？”
“那我要你们这帮管理层来干嘛？”
我说的话很难听，几乎是将所有公司高层都骂了进去。
一旁的李尧脸色更是精彩，就像是觉得我说出这种话，死定了一般。
他不清楚的是，就凭约瑟夫集团这一个单子。
我三年时间里什么都不做吃干饭都够我吃！
“话不是这样说的，你过分了啊吴晓海！”
我冷笑着，喝了一口茶，“呸！烫嘴。”
“会不会倒茶？”
我盯着林素柔。
老女人的脸色阴晴圆缺变了又变，最终像是忍下一口气，冲我开口，“你跟我来！”
“你和李尧都进来，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2
不出意料的，进了林素柔的办公室，她就开始给我做思想工作。
“吴晓海，公司答应你的事情有变数，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给领导申请一下，给你多百分之三的点，你看怎么样？”
我直接白了她一眼，“你觉得我缺？”
“是你答应我的东西，自己食言，现在你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还没有办法的事情。”
说着，我白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尧。
“让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往我脑袋上站？”
“什么东西！”
我的话已经说得很难听了。
并不是我做得过分，为了证明自己，为了拿到总经理这个职位，我付出了多少努力。
这三年的时间，我进医院的时间都有无数次。
那是我拿命拼出来的，凭什么让一个应届生关系户踩在我脑袋上？
“你说什么？嘴巴给我擦干净！”
李尧气得直接站起身来，那双眼睛充满了怒意。
“吴晓海！”
林素柔连忙在中间阻拦，“你懂不懂说话。”
“林尧爸爸可是董事会的人，亲自安插的意思你有办法？”
话音落下，李尧又将矛头指向林素柔，“你说什么？”
“你意思是我是累赘？”
“不是不是！”
林素柔连忙反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李经理是海龟，又是国际五百强待过的人，怎么可能是累赘？”
“我这不是在训斥吴晓海不懂事嘛？”
两人的对话，直接将我气笑了。
“世界五百强？”
“哪一家世界五百强？”
我直接在办公室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你倒是给我说说是哪一家世界五百强？”
“就你们这个破公司，养得起那种人物？”
我的话让李尧愣住了，“吴晓海，你别用这种井底之蛙的目光看人。”
“我虽然不是世界五百强的人，但我师父可是世界五百强的管理层。”
“师父？”
我更是笑了，刚才还说是自己，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师父。
“我师父还和股神巴菲特吃过饭！”
“哦。”
我不咸不淡的回应道，“那是挺厉害的。”
这三两句的交流，我直接看懂了李尧这个人。
自己有个当董事的爹，就觉得公司是自己的地盘。
还世界五百强企业管理层的师父？
真是不知道世界五百强在商业里面到底是什么概念是吧。
更何况，李尧那所谓的海龟，也不过就是个野鸡大学罢了。
“你说话就会带刺是吧？”
李尧直接用手指着我，“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在我手下办事，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趴着！”
“更何况，你一个要靠公司养活的小小员工？”
他的话，直接给我气笑了。
“他妈去问问你那个废物爹，到底是公司养活我，还是我养活公司？！”
说罢，我直接站起身，“真没意思，我不干了。”
“至于和约瑟夫集团的合作，你们也别想了。”
“诶诶，别冲动啊！”
林素柔顿时打圆场道。
但我已经推开办公室的门了。
……
不出意外，没两分钟林素柔走出来在我身后讨好。
“小海，你别冲动呀，在公司做了这么久，哪里有说走就走的事情？”
我抬头看她一眼，“是啊，我当然不会说走就走。”
“公司还欠我几十万的提成没发呢？”
林素柔被我怼得脸色铁青。
“小海，你知道吧，我是真的不想你走。”
“这些年，我所有的资源几乎都是用来栽培你的。”
“栽培我？！”
她的话再次把我气笑了，“到底是你栽培我，还是我在栽培公司？”
“你林素柔自己心里清楚。”
“一天天真不知道你这个总监在做什么，吃你的干饭不好？”
“要给我搞安插关系户这套！”
既然现在撕破脸皮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
部门所有人目光朝我看来。
林素柔脸色有些难堪。
“小海，你想着走，想要什么，我给你争取。”
听到这话，我来了些兴趣，“好啊，那把我经理的位置还给我？”
可这个要求，又让林素柔为难。
没等她说话，我又轻笑着说道。
“或者给我比经理更高的职位也行。”
“不行，把你总监的位置给我算了。”
林素柔的脸色更加铁青，“职位就是一个称呼的事情，真的这么重要吗？”
“有时候我的工资还没你高！”
这样的质问，让我憋在心里的怒火爆发。
“重要！”
“老子现在告诉你，职位对我很重要！”
“老子工资比你这个废物总监高，是因为老子一杯酒一杯酒的喝出来的！”
“你每天在办公室又干了什么？”
“喝过一杯酒？！聊过一个客户？！”
林素柔被骂得脸色难看，“你给我闭嘴！”
她压低了声音，“你想要职位我给你争取，你别给我说走。”
“李尧那边的工作，我也会去做的。”
见状，我情绪微微平复。
但我依旧是觉得她有些可笑。
答应了的东西还能食言，当真以为我还会相信她给我画的这些饼？
“行，我给你一段时间。”
看着林素柔这个墙头草，我心中有了一些主意。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我也可以不走，她若是做到她承诺的东西，我可以好好说话。
但若是做不到，那就别怪我了。
简单来说，我已经准备摆烂了。
反正只要我不干，其他人可没有魄力说自己能挑起公司大旗。
要是那个草包海龟说自己能行，那就让他去！
林素柔愣了一会儿，但还是点头。
临走时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
而不出意外的，李尧紧接着也来了。
“上班时间，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一来，就想用经理的身份给我来个下马威。
“你管老子？”
“你！信不信我扣你全勤！”
李尧用手指着我。
我伸手随意拍开，“随便！”
“赶紧给我滚，别耽搁我睡觉。”
“另外，少管我，这个月的业绩我已经完成了。”
说完，我直接趴着就睡。
“你！你你！”
李尧被气得手抖，“不就是客户多一点嘛，我国际金融专业英语都过了四级，你有吗？”
“我金融学硕士，操盘过的资金链都不知道有多少。”
“你又有什么？”
他在我身后炫耀着，然而我恍若未闻。
“你在硅谷待过吗？操盘过大集团吗？这才是一个经理应该具备的能力。”
“而不是会喝喝酒，拉拉业务就可以的。”
“我看你，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熟睡着，几乎已经快打呼噜了。
李尧或许是自己觉得无趣，摇了摇头自己离开了。
半睡中，我心里冷笑。
专业英语四级？
这不是最基础的证吗？
为了国际业务，我的英语等级早就过了专八。
还有没有在硅谷待过？
在硅谷捡垃圾也算待过的话，那他的确挺厉害的。
喝喝酒，拉拉业务？
国际业务要真这么简单，那这家公司没有我之前，也就不会那样要死不活的了。
但我懒得证明什么。
反正决定摆烂了。
而且，在我心里还渐渐萌生了一个想法。
公司的业务百分之八十，都是出自我的手。
客户认可的是我，而不是公司。
任何一家公司，都可以做到同样的服务。
而就现状而言，花点时间也并不是不可以把这家公司掏空。
反正都是我带来的，还给我不就好了？
多简单的事情。
3
当晚，似乎是领导听说了白天的事情。
特地来了一趟公司，说是要摆一趟庆功宴。
公司最大的董事长，王总。
当初我来公司的时候，也是他拍着我的背说好好干。
而酒桌上，李尧坐在他旁边一脸傲然。
林素柔坐在董事长另一边，笔直端正。
就我和另外几个小职员坐在门边，像个喽啰。
这样摆谱，我很清楚他们想表达什么东西。
不论我做了什么，我身份上都不过是一个只能坐在门边的小职员。
别想着功高盖主。
要说今天的饭局是什么。
从本质上来说，不过是针对我的一场下马威、鸿门宴。
“小海啊，你们的需求我也听说了，其实我也很理解你们的。”
“但很多事情，它都有解决办法的，不能这么闹着。”
听着这话，我沉默吃菜。
这些领导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有些话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让人觉得无趣。
“诶，别光顾着吃菜。”
董事长举杯，“来，我敬你一杯。”
“敬你们这些坚持在一线的员工们。”
“公司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话音落下，坐在我身旁的两位小职员顿时举杯，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
而董事长的目光一直看着我。
“小海，我知道你委屈，但这些事情，你要相信公司。”
“举杯吧，我敬你。”
我瞥了他一眼，只是心中冷笑，相信公司？
说了相信公司，也没有说公司要怎么做啊？
我举杯，“好的。”
董事长仰头，一饮而尽。
而我，直接将酒杯放下。
余光中，我看到董事长的表情黑了黑。
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为了缓解尴尬，他拿起筷子夹菜。
而我直接转桌。
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嘴里，我看着筷子悬在空中的董事长轻笑道。
“这菜好吃，领导您多吃点。”
另一边，林素柔连忙反应。
“王总，我给您夹，您位置高，有时候不方便。”
听到这话，王总的表情才好得多。
我则是埋头吃饭。
林素柔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倒并不是没有原因。
会说话做事，油嘴滑舌投机取巧，也是一门技能。
那些菜夹在王总碗里的时候，老头子语气顿了顿。
“呵呵，公司认可你们的能力，也欢迎有能力的人来。”
“一个公司需要更多的新鲜血液，不能一直用曾经的方法，做曾经的事情。”
王总说话时，还特地看了我一眼，很明显这句话是一种下马威。
我依旧埋头吃饭。
这些话我可以听得懂，也可以听不懂。
至于能不能听懂，看我心情。
“有人觉得公司待遇不公平，那我就给一个机会。”
“给一个你们证明自己的机会。”
随着王总的话，几名小职员顿时热血沸腾。
“王总，我们就是给公司抛头颅洒热血，也是会给公司创造业绩的。”
“对的王总，我们能有今天全靠公司栽培。”
听着他两的表态，董事长整个人都是笑容满面。
“我就知道公司有你们这些青年才俊，一定是会蒸蒸日上的。”
说着，他特地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李尧。
“你刚接手管理公司，很多事情不懂的就问我，如果有人不服从管理，也随时给我说。”
说话间，王总的眼神特地朝我看了一眼。
我没抬头，继续吃饭。
今天的菜真香。
以前吃这种饭，都光顾着喝酒谈事情。
吃完下来，饭菜什么味道都不知道，全部吐出来。
但现在，我发现这家做的饭菜，居然还真的不错。
饭局停顿了片刻，众人开始吹捧敬酒。
而李尧也是故意来敬我。
我直接无视。
那只手悬在空中，李尧终于发怒，“吴晓海，你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吧。”
他直接开口质问。
我抬头，“哦哦，不好意思，今天胃疼，就多吃点饭。”
说着，我又夹了一口菜。
李尧脸色铁青，但却找不到爆发点。
林素柔立刻在中间打圆场，“诶呀，小海平时在外面应酬，的确是挺辛苦的。”
“该体谅，该体谅，这杯我替他喝。”
林素柔举杯一饮而尽。
场面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我无所谓的继续干饭。
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谁爱喝谁喝。
但却没想，王总直接点着我的名字开口。
“吴晓海，公司能拿下约瑟夫集团的订单，有你的功劳。”
“嗯，功劳不敢当。”我随意回应了一句。
“公司要更上一层楼，离不开你们的努力，而最近，北域的约瑟夫集团，也是有大量的运输需求，我想你能够去拿下来。”
“那样的话，我们公司今年的业绩，就有希望突破十五个亿。”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心中只是冷笑。
原来这老东西铺垫这么多话，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但已经决定摆烂的我，可没有这个心思替他卖命。
再说了，约瑟夫集团，北域那帮人保温杯里面装的都是伏特加。
谁敢去拿下他们的单子？
要拿下，不得要几条命？
摇着头，我直接拒绝，“做不到，我和约瑟夫集团不熟。”
王总被我噎得一愣，“你什么意思？”
“公司的指标你也敢反驳？”
我继续夹菜，“我今年的指标都已经完成了，公司的指标也给其他人一些表现机会吧。”
面对这种回应，王总欲言又止。
但旁边的李尧顿时笑了，“呵呵，吴晓海，你还真以为公司没了你不能转了是吧？”
“哪怕以前在世界五百强公司，我都没见过你这么狂妄的人。”
这直白的话让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注视着他，将他看得有些发毛。
“李总经理的能力突出，想必拿下一个约瑟夫集团不难吧？”
“你是在怀疑我没有那个能力？！”
李尧瞬间拍桌！
“那我就拿下让你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