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乐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01

我们家地处偏远，生活条件艰苦，父亲是一个非常传统且务实的人，他一生忙碌劳累，一直想着如何让我们家能有个更好的未来。

小时候，我常常听他唠叨，要我好好读书，考个好学校，将来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你看隔壁小刘家的儿子，现在是当警察了，工资稳定，工作好，不愁吃穿。你可得好好学，别像我这样，整天在地里摸爬滚打的。”父亲常常这样跟我说。

那时的我并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热衷于让我当警察，在他的眼里，警察是最值得骄傲的职业。那不仅是政府分配的工作，更是村里最为尊敬的职位。

警察不单是执法者，更是某种社会地位的象征，他总是拿邻里乡亲的例子来告诉我，这个职业能让我过上安稳的生活，能让我不必像他一样为生活奔波。

然而我心中早已有了不同的打算，我不想成为那个按部就班的“社会好公民”，不想日复一日地做一个死气沉沉的工作。我希望能够挣更多的钱，过得更好，甚至去城市里，看看外面的世界。

于是面对父亲的期望，我选择了与他的愿望截然相反的道路，我决定去做售货员。我知道这是一个“低贱”的职业，在那个年代，售货员几乎没有什么社会地位，也没有太多的未来。

但在我眼中，售货员至少是与人接触最多的工作，可以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积累经验，也能见到外面更大的世界。

“爸，我要去做售货员，我觉得这个职业能让我接触到更多的机会，以后我要是去做生意了，也能学到很多经验。”我向父亲提出我的决定时，声音坚定而充满自信。

父亲听了愣了一下，他面色严肃：“售货员？你就这么满足了？你难道不想像小刘那样穿警服，威风凛凛的做个警察吗？”

我低下了头，默默地回答：“我想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以后要自己做生意，自己当老板。”

父亲看着我，眼里满是无奈和失望，但最终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去吧。”

02

进入商场做售货员后，才知道这份工作有多么辛苦，那时候商场虽然不像今天这样繁华，但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接触到的“最好”的地方了。

我每天早出晚归，站在柜台后面，推销商品，回答顾客的问题。虽然每个月的工资不过区区几十块，但能有这个收入，我已经觉得自己很幸运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感到了生活的艰辛，卖商品的工作大多是重复的，面对一成不变的商品和顾客，内心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

加之那个年代，物资匮乏，商品种类有限，每天的推销任务也不是很容易完成。很多顾客对价格斤斤计较，动辄讨价还价，还常常要求换货或者退货。

我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回到家时，已经筋疲力尽，甚至连和妻子聊聊家常的力气都没有。

更让我痛苦的是，做售货员在那个时候并没有什么前途可言，即便我做得再好，工资始终不会有什么突破，况且每月就攒这点工资，我拿什么去做生意。

不光是我，整个行业的收入都相对低微，很多人做了多年，依然停留在售货员的岗位上，无法跳槽、升职。

很多时候，站在柜台后面，我会不禁思考，自己这一辈子，难道就要这么耗下去吗？自己真的就只能过着如此平凡的日子？

我曾经几次想过辞职，去找其他的工作，但现实总是让我感到无力。在那个物资匮乏、信息封闭的年代，做任何事情都不容易，尤其是想要跳出这片“低端”圈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此时父亲当初让我去做警察的劝告，似乎已经变得格外刺耳，警察不仅拥有稳定的收入，而且是社会尊重的职业，拥有着我们这些普通人无法比拟的社会地位和权力。

我开始羡慕那些穿着警服的年轻人，甚至觉得，如果当我听从了父亲的建议，或许我的人生会更加光明。

十年后的今天，我依然在那个商场里做着售货员，生活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我和妻子结婚生子，日子过得并不富裕，但也算是温饱过得去。

可是在这平静的生活表面下，我的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每当看到社会上的一些年轻人穿上警服，或是进入了大公司做高管，我心中就会涌起一股深深的懊悔和不甘。

有一次，我和妻子去外面办事，偶然遇到了昔日的同学小刘，他穿着警察的制服，神采奕奕，看起来光鲜亮丽。

我们聊了几句，得知他已经做了十年的警察，工作稳定，收入不错，生活过得非常舒适。

“这一身制服穿在你身上，看着真威武，真让人羡慕啊”我笑着拍了拍小刘的肩膀。

小刘显得有些惋惜，“你当初要是听从你爸的建议，去当警察，那现在生活一定不一样了吧？警察是个好职业，咱们这行不仅稳定，而且社会地位也高，很多人都羡慕呢。”

这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十年过去了，我依旧在为生计发愁，而小刘已经拥有了我渴望的一切：稳定的工作、体面的职业和安稳的生活。

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当初父亲的选择是多么正确。

回到家后，我长时间无法入睡，看着妻子安稳地睡着，我感到一阵愧疚。或许我当初的坚持并没有错，但却错过了许多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们这一代人，生活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年轻时总是充满了对未来的幻想，但现实常常狠狠地教我们一课。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或许我会选择不再固执己见，而是顺应父亲的期望，去做那份“看似平凡，却充满希望”的警察工作。

但如今，我已经无法改变过去的选择，所有的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只希望后来的年轻人能在父母的建议和自己的选择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不再像我一样，等到后悔时才意识到，人生的选择并非完全由自己主宰。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