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中秋佳节的诗词,无非是文人墨客的望月怀乡思亲,或悲秋伤情,或珍惜时光,或喜乐团圆。虽然都是满满的节日氛围,但格局往往不大。即便是词中之龙辛弃疾的几首中秋词,也多是表达壮志未酬之感,文字风格虽然豪放,实则内蕴悲凉。
而有一人则不同,不论何时何地,何境何遇,词人都始终保持着乐观主义的精神,始终都有一种气吞山河的气魄境界,始终都心系天下人民群众的疾苦与愿景。此人就是我们的开国伟人。
今日八月十五日中秋佳节,就来欣赏一首伟人所作的中秋诗,虽非名作,却也雄奇豪放,让古今多少中秋名作都黯然失色:
五律·喜闻捷报近代·伟人
诗序:一九四七年中秋步运河上,闻西北野战军收复蟠龙作。
秋风度河上,大野入苍穹。
佳令随人至,明月傍云生。
故里鸿音绝,妻儿信未通。
满宇频翘望,凯歌奏边城。
1946年,解放战争打响,我军从最开始的中原突围、弃延安、三下江南、四保临江展开战略防御。一年时间,化被动为主动,先后取得青化砭、羊马河、沙家店之战的胜利,孟良崮全歼敌精锐之师,吹响了战略反攻的冲锋号,进而决战辽沈、平津、淮海,开始了气吞山河的大决战。此诗作于1947年的中秋节,当时战争恰满一年,西北野战军在陕北取得沙家店战役胜利,九月中旬,又陆续收复青化砭、蟠龙等城镇。伟人欣闻捷报,写下了这首《五律》。
首联“秋风度河上,大野入苍穹”写景,大类盛唐边塞诗的奇壮。秋风、黄河、原野、苍穹,一“度”一“入”将四个景观衔接为一体,浑融壮观。这壮观的塞景正是这场全国战争的大幕。
颔联开始切入中秋时令:“佳令随人至,明月傍云生”,在伟人眼里,中秋佳节不是年月四季带来的,而是“随人至”!随何人至呢?当然是传来捷报的人、是打败敌人的胜利之师带来的“佳令”。随着胜利的捷报而来的,还有一轮“明月傍云生”,牵动万千战士们的似箭归心。
颈联“故里鸿音绝,妻儿信未通”,涌起一番思乡思亲之情。然而奇怪的是,写这首诗时伟人的妻儿均在身边,这“妻儿信未通”自然不会是为自己而作。这两句实际上是伟人代百万战士们吐露心声,强调战士们征战的疾苦和怀土思亲之情。
结尾“满宇频翘望,凯歌奏边城”将中秋情怀再次升华,如果说古往今来的中秋诗赏月诗都在抒发诗人自己的情感,那么伟人就从这个人情感扩大到整个百万战士们“妻儿信未通”,最后又一次升华到“满宇频翘望”,九州环宇,不论百姓还是征夫,都翘首盼望着能与家人团聚,都翘首期盼着这场战争早日结束,迎接和平美满幸福的新生活。
伟人的心中牵挂的始终是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的疾苦和愿望,即便是阖家团圆的中秋佳节,他想到的也是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能否阖家团圆,他们何时能阖家团圆。所幸的是“凯歌奏边城”,捷报传来,解放战争向胜利迈进,万千百姓的阖家团圆之梦越来越近了。
伟人的这首中秋诗,虽则冷门,但风格跌宕豪迈,平淡中见雄奇,温婉中见豪放。尤其是首联“秋风度河上,大野入苍穹”丝毫不逊盛唐边塞诗派的名作名句。而诗中所体现的家国天下、心系苍生的情怀,更是俗辈诗家所不及。这么一首冷门的中秋诗,足以让多少诗人和诗篇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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