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是由格蕾塔·葛韦格执导,西尔莎·罗南、艾玛·沃特森、佛罗伦斯·珀、伊莱扎·斯坎伦、劳拉·邓恩、提莫西·查拉梅联袂主演的剧情片,最初改编自路易莎·梅·奥尔科特同名的半自传体小说。于2019年12月25日在上映后,成功入围2020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最佳改编剧本”、“最佳服装设计”、“最佳原创音乐”等六大奖项,并最终斩获了第92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服装设计奖两大奖项。
作为享誉世界的名著,尽管围绕着《小妇人》题材的电影自1933年以来,已经有4个不同的版本,那么时隔近二十多年后,《小妇人》再度翻拍又有何意义呢?
与前作相比,这部最新翻拍的影片,不仅打破了原有故事的线性叙事方式,而且在关于人物的形象塑造上,更为细腻,也更符合这部半自传体小说的人物设定以及原作者的思想。在这部影片中,完好地展现了作为传统社会伦理下的女性社会地位的同时,通过马奇家四姐妹的不同人生,表达出了对当时备受压抑下的女性地位的呼号,尽管影片的结局,女性的地位虽然没有完全得到改善,但是对于四姐妹而言,她们都在与现实的反抗与妥协中,找到了各自完满的人生归宿,实现了作为自己认为的最正确的生命价值。
无疑她们的努力,让我们对于现代女性地位与价值有了更深一层的思考。
2019年版的《小妇人》采用了倒叙与插叙的叙事方式,影片一开始,就展示了影片中各个主要人物的现况,进而通过插叙将他们以往的经历一一披露出来,在对于现实境况的叙事时,影片主要采取了冷色调的方式进行讲述,场景肃穆,却不失静雅;而在讲述过去的画面时,则大多数时候都是以暖色为主,表达出了对往日生活温馨的美好追忆。除此以外,在对于四姐妹最终实现各自美好人生愿景的描绘上,也多是以暖色为主,彰显了对女性为掌握自己的命运,同现实反抗的人性关怀。
故事的背景仍然是设定在米国南北战争时期,为响应解放黑奴的号召,马奇家的父亲随军参战,家里就只剩母亲和四个女儿留守,大女儿梅格性格温婉,长相美丽,知书达理,是同其母亲一般比较传统的女性,向往平平淡淡、相夫教子的生活;二女儿乔则性格比较奔放,热爱写作,是影片中最着重刻画的具有新式思想的女性角色,对于社会中存在的种种现象,都表现出了格格不入的乖张;三女儿贝丝性格文静温柔,喜欢弹琴的她总有着少女独有的细腻心思且善解人意,然而在影片中,却因为感染了猩红热的疾病,不幸早逝;四女儿艾米则比较集中地继承了三个姐姐的特点,不仅长相甜美,擅长绘画,而且性格上既可以动若脱兔,亦可以静如处子,对社会问题上既保留了二姐乔的批判精神,同时也保有了大姐梅格对现实的清醒认知。
父亲随军参战以后,家庭的经济负担一下子就落到了母亲以及性格迥异的四姐妹身上,影片一开始,就聚焦在爱写作的乔身上,乔满心欢喜地将自己的作品投给出版社的编辑看,编辑认为她故事里的女主角,必须做出两种选择,要么让她结婚,要么让她自然死去,唯有如此,才能够符合社会伦理对于女性的要求,小说才能够获得畅销,这对于一向追求女性独立与自由的乔而言,显然是无法接受的。
然而对于生活而言,人必须逐渐磨平自己外在的棱角,才能够在妥协之中,与生活和平共处。
冷色调下的乔,透露出了在现实生活中的些许无奈,在尊尚男婚女嫁的社会既定伦理观念中,女性的角色定位,一直被框定在已经固化的游戏法则里,无从逃脱。
而后画面一转,通过暖色调的讲述,将昔日里乔的欢欣、洒脱、奔放的性格与躁动的人物形象淋漓尽致地和盘托出,与冷色调下的性格、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暖色调的烘托下,活泼开朗的乔在某一次舞会中,结识了邻家男孩——罗利,罗利很快就跟乔成为了要好的朋友,因为罗利的父母不在了。他一直跟爷爷生活,乔的到来,对于罗利而言,无疑是迎来了人生的一缕曙光,在见识到了乔和谐融洽的家庭氛围后,对于自小就深受孤独与寂寞煎熬的罗利来说,无论是对马奇家,还是对乔的情感归属都在不断地升华,终于在梅格和贫穷但善良的家庭教师约翰结婚后,罗利对乔的感情终于彻底爆发了,他跟乔告白了,但是却遭到了乔的拒绝,因为在乔看来,她向往自由,而婚姻则成为了自由的束缚,她表示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而后,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到了冰点,乔选择去了纽约,而罗利则选择去了欧洲。在纽约,乔遇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教授,尽管在前三部作品中,关于乔跟这位教授的感情戏满足了所有人对爱情与婚姻的向往,然而在新版的《小妇人》中则对乔和教授的感情并没有作太多细腻的刻画,只是在最后乔跟出版社的妥协中,乔把书中女主角的结局改写成了与教授结婚,而现实里,无论是乔,还是《小妇人》的原作者,都选择了孑然一身。
尽管在自由、爱情与婚姻,乔选择了自由,但是在剧情的发展中,妹妹贝丝的离世让她突然感觉到生命另一重意义莫过于珍惜当下,于是她开始后悔曾经拒绝了罗利炙热的情感,并试图去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
现实却告诉她:
失去,远远要比得到更容易,这也是生活让她学会珍惜而给她上的最深刻的一课。
在《小妇人》中另一个比较突出的女性角色就是乔最小的妹妹艾米了。
与姐姐乔相比,艾米则显得更加清醒,因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知道如何在现实与理想中做出最完好的权衡。
艾米喜欢画画,希望能够像乔一样无所顾忌地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在关于爱情与婚姻问题上,她同样也向往大姐梅格那般,拥有一个温馨而美好的家庭,但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的所有希望和向往,在现实面前都迫使她不得不做出选择,于是在现实与理想的谈判和妥协中,她选择了折中:
比之波伏娃关于女性价值的思考,早在19世纪,路易莎就已经有了非常深刻的认识,并在她的小说《小妇人》中,借艾米之口表述了出来,然而艾米却仍旧无法摆脱当时女性的宿命,路易莎选择了终身未嫁,而艾米却不得不做出对于自己、对于当时的社会最好的选择与回应。
她与自己的两个姐姐不同:大姐梅格遵循社会伦理的规范;二姐则跳出了规范,实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而只有艾米在现实与理想之间,实现了两者的权衡,既收获了完好的爱情,同时也获得了经济保障下理想的延续。
她跟罗利的感情其实早在少年时就已经萌芽,只是囿于当时二姐乔与罗利的亲密,在未得到罗利对自己情感的真挚回应之前,她选择了暂时将这份情感搁浅,拒绝以乔的替代品而出现在罗利的生命中,也正是因为她在现实与理想之间,时刻保持着清醒,没有选择像大姐那般安于现实,也不像二姐那般过于“出世”,因而才能够寻到自己最终的人生归宿以及体认作为女性的生命价值。
罗利没有得以跟乔破镜重圆,而是选择了与妹妹艾米在一起了,在以往的三部作品里,艾米跟罗利的情感戏,其实从少年时就已然有过些许的描述,而在新版中,影片却着重刻画了成年后的艾米与罗利的感情,虽然对于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情感铺垫不是很多,但是关于成年后的生活描写,却也充分体现了他们两个人在情感上的合拍。
于是乔只好将过去的伤寄情于写作中,将四姐妹的故事写进了小说里,在小说完稿之后,乔一直认为,她的小说描绘的只是一些平凡的琐事,没有人会对这样家长里短的琐事感兴趣,而妹妹艾米却表示:
人们不去写它,并不意味着它不重要,写作会使那些东西变得重要。
于是乎,带着艾米等人的肯定,乔再次来到了出版社,编辑认为,从销量出发建议乔删改小说中女主结局的剧情,乔最终在个性与生活之中选择了妥协,她修改了女主角孤独终老的剧情,转而变成了与教授结婚组建家庭。编辑表示对这一结局很是满意,但是乔却为此提出了增加版税的要求,因为在她看来,如果把女主角卖给了婚姻,等于出卖了写作这部小说的初心,在生活与理想的妥协下,乔成全了传统社会伦理对女性价值的规范期望,但是作为生命个体而言,她仍然保留了自己内心关于女性价值的观点,她的小说最终也得以顺利出版,名字就叫做——《小妇人》。
尽管在《小妇人》这部影片中,在与现实社会的对抗中,乔磨平了自己外在的棱角,但是她的内心,却依旧坚持了自己的信仰与初心。而这也正与《小妇人》原作者路易莎的现实境况相同,在现实社会中,路易莎一生未婚。
与前面的三部作品相比,乔跟教授的结合无疑满足了现世对婚姻幸福的所有臆想与憧憬,然而对于小说中的乔和小说外的路易莎而言,这样的一种设定,对于她们自身而言却是相悖的,新版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完好地实现了妥协之下,乔和路易莎对自身所追求的价值肯定。
在《小妇人》里,除了过早夭折的贝丝以外,梅格、乔以及艾米都在母亲的教导下,历经现实生活的波折,终于都在社会既定的社会伦理中,寻到了生活与理想之间平衡下的人生归宿,实现了对各自生命价值的追问。这部影片最让人触动的地方,无疑就在于它始终将女性的命运与价值的追问贯彻始终,尽管四姐妹性格迥异,对于生命价值的意义的理解也各不相同,然而,她们却都在母亲的教导下,用各自的方式诠释了作为女性的生命价值,无论她们做出何种选择,都是她们认真思量过后最好也是最舒心的选择,对于早逝的贝丝而言,尽管她的人生比较短暂,但是她的善良却也同样闪耀着女性的光辉,而关于女性价值的追问,就像乔所哭诉的那般:
女性的价值不应当全在于婚姻的束缚上,每一个人都有关于对于生命价值的理解与定义,传统的社会伦理下,女性的地位和价值俨然成为了父权制游戏下,对女性主体价值漠视和摧残的一种法则。
以往的前三部《小妇人》里,四姐妹的命运都以万众期待的假定结局圆满告终,虽然这样的结局满足了很多人对于爱情与婚姻的幻想,但是与新版《小妇人》相比,在内涵上就显得有些过于浅薄了。新版《小妇人》对四姐妹在传统社会伦理下的规范都做出了相对的妥协,却没有如前作一般妥协得彻底,而是在现实与个人理想之间做出了最好的平衡,既满足了观众对于人物圆满结局的期待,也保持了人物本身的个性独立以及原作的初心。
女性,就应该时刻保持着对自身价值的肯定,即便深陷囹圄之间,磨平自己外在的棱角,也要始终保持内心最初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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