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阅读史源历史专栏第4064期。“农业学大寨”，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几乎人所共知，大寨模式和领头人陈永贵，是全国上下争先学习的对象。大寨人战天斗地、改造自然环境的精神确实值得称道：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即便放在今天也是一股正能量。不过1978年后，随着我国经济模式、社会特点的变化，大寨的一些弊端暴露出来，曾经“说不得”的大寨模式遭受了大量批评意见。

然而在陈永贵和大寨的“巅峰时期”，很少有人敢发出不同的声音，毕竟这是毛主席树立起来的模范典型，是中央倡导的学习对象，在全国范围有着正面的形象。七十年代第一个批评大寨模式的高级干部，叫纪登奎。他说了一些别人不敢说的话，并且在场的陈永贵还不敢反驳，怎么回事呢？

1970年8月，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纪登奎同志，带领工作组到大寨参观视察。同行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是在“学习先进经验”，现场还有人民日报社的记者，对大寨和昔阳县写下不少溢美之词。只有纪登奎一言不发表情严肃，最后座谈时他提出，要在报告上加入自己的几点意见：现在全国都学大寨的“真经”，有些地方好的方面没学，却专门学大寨搞大队核算、不记工分；学大寨取消家庭副业、取消自留地。这些问题是要注意的。

纪登奎讲话很考究，看似是在说其他地方的问题，但以在座之人的水平，都能听出他是在批评大寨和陈永贵。工作组成员和当地干部无不感到吃惊，此前还从来没有人敢做出类似的评价。陈永贵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非常聪明。他只是默默听着纪登奎的批评，心里不舒服却没有做任何回应。1970年陈永贵还没有当副总理，在党内也只是普通的中央委员，级别不如纪登奎。即便如此，纪登奎的这番话还是不同凡响的，似乎与全国的“潮流”很不吻合。

他怎么这么敢说话呢？因为他是纪登奎。毛主席很欣赏纪登奎的工作风格和刚直品行，后来将他提拔为副国级干部，正式当选中央政治局委员。1976年秋天，华国锋同志成为中共中央主席，并且刚刚做出了特殊的历史贡献，全国上下都在歌颂华主席。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纪登奎却持有不同意见，他负责领导中央的宣传工作，反对树立“个人崇拜”。纪登奎认为，像毛主席那样的伟大领袖，怎么宣传都不过分；但华国锋战争年代的资历比较浅，过度宣传反而会令老将军们不服，对政局和华国锋本人都没有好处。

既然在这样的问题上，纪登奎都敢“独树一帜”，之前批评一下陈永贵根本不足为奇。纪登奎就是这么耿直、负责，敢于表达自己的观点，眼里不揉沙子。对于一名国家领导人来说，如此品格是十分难得的，却也容易给自己招来一些问题。1980年，同为国务院副总理、中央政治局委员的纪登奎和陈永贵，双双离开政坛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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