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报应吗?
枕边之人虐杀我养了十年的猫,埋在我种满花的院子里。
下药害我流掉腹中三个月不到的胎儿。
和富婆小三在我昏迷之时在旁行龌龊之事。
我却依旧当作无事发生,笑着对他说。
亲爱的,快来,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晚餐。
1
一个月前,几乎种满花的院子里,一方闲置的土地长出了一小片野草,仔细看,竟是一个猫咪的形状。
看到这个画面,一时间我失神了。
本来打算种点向日葵而留空的,却因为怀孕以及各种事耽搁没有能好好打理院子。
阳光照到那小片野草上,长势旺盛的野草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吸引了我的眼,正如多年前那惹人怜爱发出呜咽声音的小小身影。
要不是野草上长出了猫咪的形状,打死我也想不到,泥土底下会是我捡回来养了十年的猫咪。
我拿起种花的铲子,在不大的院子里,一铲又一铲的从野草外围开始挖。
不知道挖了多久,只记得挖了很深,直到看见了熟悉的猫毛色才停手。
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我跪倒在旁,生理上的反应让我止不住作呕,掩住口鼻,眼泪瞬间打湿了手。
惊恐绝望占据了我的脑子,身体僵直在原地。
泥土里,它的头向上倒转和身体分离,下巴和上颚呈现极端的痛苦张开状,它是被虐杀而死的。
对不起哆啦,我这么晚才找到它。
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伤害它的人。
两个月前我散养的猫咪失踪了,一开始我以为它和以前一样贪玩跑出去。
以往也有跑出去疯玩的劣迹,但最多三天它就会回来。
失踪三天后,它还不回来,每天放的猫粮没有动过的迹象。
我开始着急了,四处呼唤它,通过寻猫启事找,却没有一丝回应。
每次下班打开门,都习惯性的看一眼它,如今它最爱呆的猫爬架上空着,和我的心一样空荡荡。
从一开始充满期待的等待它回家,到疯狂寻找它踪迹,到快一个月都找不到它的心如死灰。
再到发现它惨死且头身分离的被埋在院子的身体,我无比的懊悔和愤怒。
为什么我没有保护好它,为什么会有这样恶毒的人。
哆啦有什么错,以至于遭受到这样残忍令人发指的虐待杀害。
它只是一只可爱的猫咪。
十年前,我捡了它,在租房附近创意园的草丛里发现的。
哆啦是一只土猫,一只奶牛猫,不亲人,也不凶人,性格安静,除非惹急了它才会哈气作势咬人。
捡回来那时,它还是小小的一两个月的样子。
把捡猫的消息告诉了那时还不是男友,但是处在暧昧状态的叶良之。
叶良之说:“你真善良,不过养猫很麻烦的,你做好准备了吗?万一被咬怎么办?”
“没事的,我能养得了。被咬就打狂犬病疫苗,在这之前我也会给它打疫苗的。”
“被咬就丢了它吧,养不熟的白眼狼可不能留着。”
我回想起,刚捡到哆啦的点滴以及叶良之的话,顿时不寒而栗,难道是他?
发现猫尸的当天,叶良之刚好不在,我便找人在院子和房里装了隐秘的摄像头。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再无信任可言。
哪怕这个人我同样相处多年。
2
我那早该谈婚论嫁的本地男友,半年前被裁员失业了,不敢呆在家,白天就来我租的郊区院子里,炒炒股写写灵异小说。
他说我租的院子种满花,是个适合写小说的惬意环境。说我的院子和人一样漂亮。
院子附近除了邻居房子,再远点也有个公园。除了邻居也许还有陌生人会经过。
我去酒店上班的时候,他会过来,偶尔请的钟点工帮忙打扫也会过来。
刚开始正式上班没多久的一天,他从背后伸手搂住我的腰不放心说道。
“你去酒店做前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那种三教九流的地方我可不放心。”
“酒店是正经酒店,我做我的正当工作,怕啥。你是担心我给你戴绿帽?”
我把他的手拉开,转过身看着他的眼戏谑调笑“再说了,我不上班,你养我?”
“不是,我相信你,等你怀孕了,就呆在家我养你,现在就不上班的话,会很闷的,怕你无聊。”
是的,我们已经谈了多年,就剩谈婚论嫁的了。
男友被失业后,除了我们两个剩下的少量积蓄,还有他被辞的补偿,我上班的工资,这些不足以支撑我们结婚。
这些年,我们鲜有存钱的意识,总是有钱就花去旅游。
现在他几乎每天窝在房间里炒股、写灵异小说,窗帘紧闭,只有电脑屏幕的亮光和哒哒哒的打字声陪伴。
他说他一定会成为厉害的作家,再不给老板打去他娘的工。
他比以往变得更加阴沉内向,不爱和人沟通,像一个无情的打字机。
两个月前,上班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恶心,在办入住的女客人面前呕吐不止。
吓得女客人花容失色,同事赶紧过来接班,让我去医院看看。
从医院回去后,我从包里拿出b超单,欲言又止,看见叶良之盯着股票一副惨绿的脸,又把单子塞了回去。
现在小生命也许来得不是时候。
让我好好考虑,是不是该找个合适的时机跟叶良之好好谈谈。
去医院后过了几天,我准备再上班时,叶良之把B超单甩在我脸上。
“我从你包里找东西翻到的,你怀孕了?为什么不敢和我说?”
“我没想好怎么说,不知道该不该要。”
叶良之没有喜悦的表情反而一脸怒意。
“如果是野种当然不能留!b超单上显示怀孕时间比我们上次做的时间要早半个月!”
啪!
我气得浑身发抖,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叶良之脸上顿时浮起一个红色掌印。
“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不是你的,是鬼的吗?”
“你在酒店上班,那么多不三不四的人,万一背着我乱搞,我也不知道。”
叶良之咬牙切齿,握起拳头,手臂青筋爆突,是我从没见过的可怕模样。
我被气急攻心,一时呼吸不上劲,便躺倒在床边。
3
醒来后,叶良之坐在床边,神色已然冷静,他懊恼忏悔道。
“文文,刚刚是我错了,我一时脑子糊涂说错话,我不是不想承担责任,只是现在他真不适合出生。”
“你让我好好想想,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你再等等我,等我写出名赚到钱!我们就结婚!”
不想解释太多,也不想再听男人的解释,我把他推开,想要暂时把他从我的生活里赶出去。
叶良之离开的晚上我思来想去,第二天我还是去开了流产的药。
药拿回来之后,我在欣欣向荣的花草院子里坐了半天。
也许是饿了,哆啦跑来冲我喵喵叫唤,但我没有心情理它。
那是我见它的最后几次面之一。
那时候的我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生命的连结,我怎么舍得,怎么下得了手。
对于是否要流掉孩子,我再次犹豫不决。
对于相处多年的男友,没忍下心去说分手。
他现在处在低谷期,经济不稳定,情绪也很差。
回想起异地恋时,男友曾经多次不辞辛苦,奔波两地,只为周末和我待上一天甚至几个小时便匆匆离去。
瘦弱的他也曾为我讨回公道,为单亲家庭的我,赶跑欺负我的霸道无理亲戚。
生病时,也曾请假照顾我,给我做饭吃,甚至还帮我手洗染上经血的内裤和袜子。
虽然现在时不时他住我的租房时,已经换做我为他洗手做羹汤。
但曾经的他,也是爱我视我如掌中之宝的。
只是在一起太久了,激情和新鲜感褪去,眼前人成了左手摸右手般熟悉的存在。
当初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也渐渐消失不见,只剩下生活中的琐碎和平淡。
就像一杯白开水,虽然解渴,但却没有了滋味。
只不过争吵离开一天,叶良之又来了,他带着赔罪的早餐,甜腻的豆浆油条包子。
连续几天都来,把早餐放下就走,豆浆杯子画了个笑脸,写上sorry。
最后我还是接过他的豆浆和道歉,叫住了他,让他留下。
“我想留下孩子,大不了我辛苦点,现在多打几份工,生了之后,让我妈来带,我去上班。”
“其实,我也和我妈说了这个事,她让我们结婚,但是彩礼钱可能出不了多少了,因为这个钱要给我们买房子。”
“真的吗?彩礼我不在乎多少。只要我们三个在一起。”
尽管知道他妈对我多有嫌隙,嫌弃我是外地人,学历不高,配不上他儿子,但她能因为孩子让我们结婚,我仍然欣喜若狂。
我激动抓住叶良之的手。
“嗯,看来我这手也要努力写小说挣钱了!”
“那这个药就不能留了。”
我蹭蹭的从卧室抽屉拿出医院开的药,当着叶良之的面,坚决地丢进垃圾桶里。
“我要安心养胎,不能留着也不想看见对胎儿有危险的东西。”
叶良之微笑看着我的举动,一边说着“小傻瓜”一边伸出手摸了摸我尚未明显的肚子。
我依靠在他的肩膀,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晚上叶良之要回家时,像往常一样顺手一起把垃圾带走。
他一边出门一边说,以后天天给我带早餐。
我笑着答应,和他交代下个月酒店旺季,指不定要加班加点,而且也轮到我上夜班了。
夜班上得我要吐血,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再累也不能吐。
在酒店连轴转好些天,忙得顾不上找猫,便让叶良之找。
我出门时,叶良之会自己照顾自己。
而我却没照顾好自己,意外的流产了。
看到有血块的内裤恨不得给自己扇几巴掌,怪自己大意。
去到医院检查时,医生跟我说的话让我如五雷轰顶。
“你是拖到现在才吃药吗?再长大点就只能人流了”。
“我没有吃药啊,可能是我这几天太忙太累了吧”。
医生疑虑的眼神扫了我一眼,递给我几张单子,叮嘱道。
“按时吃恢复的药,这是注意事项,回去养养身体,不要受凉,过几天手机可以看检查报告。”
我恍惚的回到了院子,如同行尸走肉。
可没想到,还有更多的打击迎面而来。
几天后流产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原因-药物所致。
同时我在院子的猫型野草下,发现了哆啦埋在泥土深处。
原因-虐杀致死。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我身边的人。
我怀疑是身边的人杀了我的孩子和猫。
于是一个月前,我安装了摄像头,同时不动声色寻找证据,没告诉任何人发现猫死的事。
流产的事,身体虚弱的我瞒不住,主动告诉了男友,请假在家休息了一周。
假装自己是因为过度劳累而导致的流产,没有一点怀疑有人下药。
男友表现痛心,极力安慰我的样子,却让我感觉莫名的不适。
鳄鱼的眼泪,假惺惺。
而我还要演戏配合,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蛋。
我躺在床上休息,除了伤心,脑海里不断的计划。学习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4
监控还没找到杀猫人的蛛丝马迹,却先找到了一个偷腥的猫。
我的男友,在我恢复上班时,便忍不住寂寞,在我租房里,激情裸聊。
双方脱光的那种。
他喊别的女人宝贝儿,论熟悉程度不是第一次,应该是早就认识。
“宝贝儿,我好想你啊。”那个男人一边自我摸索,一边说着想对方。
他今天能裸聊,明天就能带女人回家乱搞。
我强忍着怒火,看着手机上的监控视频,想看着下一步,他还能做得多过分。
一边顺便截图,录屏,这些精彩的片段,让他亲友也看看如何。
眼里的爱意早已消散,眼前人变成可恨的烂人。
回了家,我又该怎么对待他呢。
我依旧给他做饭,让他住我的房子,用我的网,踩我的地毯,喝我的水。
等到他松懈露出全部马脚,直到我拿到足够证据。
我知道这天,不会等太久,我也不想等太久,于是我给他制造了机会。
我借故说酒店忙几天不回家,让他们越发打得火热。
火上来之时,我便给它压压。
几天后,我回家了,打他个措手不及,手机都吓得丢掉。
嘟……
好在对方及时挂断。
让我还能假装神经大条,问他和哪个哥们聊天,这么赤裸坦诚相见。
他面上红晕尴尬不见,一秒切换无辜的憨笑。
接着顺着我给的台阶而下,解释天热,以前上学宿舍的哥们都这样,光着身子聊天。
我笑笑,他还真当我眼瞎耳聋,没心没肺。
我笑他是个小丑。
他笑我傻呼呼没心眼。
叶良之蹬鼻子上脸,晚上就给我下药。
当他递给我一杯牛奶,眼神躲闪,说是助眠时,我就看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