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观近鉴宋朝人•151·廉直刚介，说话伤人：边归谠

五代官员、伎人、僧人服饰

边归谠（907-964），字安正，《宋史·卷二百六十二·列传第二十一》有传，记为幽州蓟（今天津市蓟州区）人。但明·万历《任丘县志·家世》记为：归谠的先祖边慎奇，陈留县（治今河南开封市陈留镇）人，曾任鄚州鄚县（治今河北任丘）县令兼侍御史，因之定居鄚县，后世遂成为鄚县人。

《宋史》本传记，归谠的父亲边退思曾檀州（治今北京密云）刺史。《任丘县志》则记归谠生于官宦世家，他的曾祖边行存曾任顺州（治今北京顺义）司马，祖父边承遇曾为任丘令，后升任鄚州长史，父亲边退思曾任景州（治今河北景县）刺史，归谠幼年寓居于蓟州。

《宋史》本传记，归谠二十岁时即以儒学闻名。后唐末年（936），游历并州（治今山西太原）、邠州（治今陕西彬县）等山西、陕西地区。其时后晋高祖石敬瑭任河东节度使，镇守太原，将归谠召至门下，经上表朝廷批准，聘请归谠以“试用秘书省校书郎”官职任河东节度使府负责刑狱事务的“推官”，后以“试用大理寺官员大理评事”改任太原府推官。

后晋取代后唐建国的初年即天福元年（936），归谠进入朝堂，任监察御史，后历任殿中侍御史、礼部员外郎、户部判官，升任户部下设的“水部”长官“水部郎中”，朝廷且特别赐予他三品以上官员才能穿戴的紫色官服、金鱼袋，改任刑部下设的“比部司”主官“比部郎中”、皇帝的文字秘书“知制诰”，又任高级谏官右谏议大夫、给事中。期间曾向皇帝进言：“使臣经过州县，挟朝堂的命令为势，凌下作威，在朝廷发给的凭证所规定的供应之外妄自征求，多用仆从、驴马，搬运行李，供应稍迟，即鞭打接待人员，使官员百姓受辱，难免抱。请求察访实情，严加惩戒。”皇帝采纳了归谠的建议。

不久，归谠升任官阶“正三品下”的闲官“右散骑常侍”。

后汉建国初年（947），归谠历任礼部、刑部二部的副职“侍郎”。当时宰相史弘肇怙权专杀，街巷之中互相检举、揭发成风。归谠向后汉高祖刘知远进言：“近来有匿名书及上言‘风闻’之事的人，构害善良，有伤风化，使贪狠官员得以报复私怨，谗佞之人得以肆意挥发虚诞妄言。请求明行条制，禁止诬罔，凡是想揭发的，都要开具揭发者的姓名，匿名书及揭发‘风闻’之事者一概禁绝。”舆论认为归谠说得很有道理。

后周取代后汉的初年即广顺元年（951），归谠改任兵部、户部二部侍郎。其后继位为帝的后周世宗柴荣听闻归谠诚实正直，特意提拔他任尚书省副职“尚书右丞”、枢密直学士，以随时咨询他的意见建议，后改任“尚书左丞”。周世宗认为，五代以来，朝廷法纪不振，需要刚正之人改变风气，又任命归谠为国家最高监察机构御史台的长官“御史中丞”。

归谠号称廉直，性情刚正耿介，说话伤人。显德三年（956）冬天，周世宗在广德殿大宴群臣，归谠喝酒喝得高兴，举起手臂说：“再喝一杯就不喝了！”世宗命令宦官将归谠扶出去。归谠边走边回头说：“陛下何不决杀赵守微！”——赵守微本是一名村民，因向周世宗进献方略，被破格提拔为谏官“拾遗”，家中已有妻子却再娶一妻，又言语指斥周世宗，被判杖刑、流放，所以归谠酒后说了这话。

第二天，归谠到宫门外跪地请罪，周世宗下诏宽免了他，但命令归谠在宫门外再饮数杯，以让他心生羞愧。

五年（958）秋天，归谠与百官在广德殿门外列队，准备上场，不知何因厉声吵嚷，被殿内的周世宗听到，周世宗下诏，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

宋朝取代后周的初年即宋太祖建隆元年（960），提拔归谠为刑部尚书。

建隆三年（961），归谠以年老为由请求退休，朝廷批准他以户部尚书职务退休。

乾德二年（964），归谠去世，享年五十七岁。

归谠的儿子边定在宋太宗雍熙二年（985）考中进士。

《宋史》传后之“论”对归谠未做评论。我觉得，归谠官做得大，但未见有超强的政绩，而在五代乱世，归谠能历经后晋、后汉、后周三朝赢得刚正、诚实、正直的美誉，实属不易；至于他说话伤人，恐怕也是性情使然，人们或许不必计较以“责备贤者”吧！

周世宗柴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