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来科点谱

编辑| 来科点谱

——【·前言·】——

2019年2月17日，陕西汉中，本该是阖家欢乐的大年初三，却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气氛中。

这一天，背负三条人命的张扣扣被执行死刑，而被害人的妻子却对着镜头说了一句令人五味杂陈的话：“其实我们谁都没赢。”

这句不长的话语背后，隐匿着长达 22 年之久的爱恨交织的纠葛，以及两家人内心深处难以言表的伤痛，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张扣扣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复仇这条充满荆棘的不归路？

又是什么样的结局，让被害者家属在讨回公道后，却感受不到丝毫胜利的喜悦？

这起震惊全国的 “复仇杀人案”，可以从一九九六年的那个夏天说起……

母亲遇害，滋生仇恨

1996年8月27日，在陕西汉中，夏天的闷热空气里夹杂着一丝不安，张扣扣家门口，一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平静的乡村生活。

事情的起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不上特别重大，但也绝非微不足道之事，就是常见的邻里纠纷，张家和王家，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却因为村里的粮食加工厂承包问题结下了梁子。

王家仗着人多势众，抢先一步拿到了承包权，说好的两年后轮换也成了空头支票，张家吃了哑巴亏，心里憋着一股气。

这天，张扣扣的母亲汪秀萍和王家的老二王正军狭路相逢，王正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说话做事难免冲动。

两人一言不合便起了冲突，从口角逐步升级为肢体的对抗，汪秀萍根本无法与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相抗衡，在急迫的情形之下，她迅速地抓起身旁的一根扁铁，用力地向王正军的脸上狠狠砸去。

王正军被打得眼冒金星，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抄起一根棍子，对着汪秀萍的头部就是一下，这一棍子下去，汪秀萍顿时倒地不起，鲜血染红了地面。

等救护车赶到时，汪秀萍已经没了呼吸，经医生诊断，汪秀萍系头部遭钝器重击致死，这件事在村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议论纷纷，都觉得王家做得太过分了。

张家更是悲痛欲绝，张扣扣的父亲张福如整日以泪洗面，年仅13岁的张扣扣，亲眼目睹了母亲惨死的场景，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

案件很快就步入了司法程序的轨道，经过深入的审查和研判，最终判定王正军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判处7年有期徒刑，但是当时他作案时还没有成年，且发生之后能够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构成自首。

在刑事责任之外，王家不可避免地要承担起该承担的民事赔偿义务，法院在充分考量了案件的各种情况后，判决王家向张家支付各项损失赔偿总计 9639.3 元。

但这笔钱，对于痛失亲人的张家来说，肯定是杯水车薪的，更让人恼火的是，王家在支付了汪秀萍的丧葬费后，只给了张家1500块钱，剩下的就没了下文。

精心策划，为母复仇

王正军被判刑后，张扣扣一家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平静，村民们迫于王家在当地的势力，选择了沉默，甚至对他们一家冷眼相待，更有一些流言蜚语，像锋利的尖刀刺痛着他们的心。

王家人对他们完全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态度，更为过分的是，他们的神情中还带着一丝轻蔑与嘲讽，在王家人看来，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张扣扣一家自己造成的，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

这种来自周围环境的冷漠和敌意，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得他们喘不过气，也让张扣扣心中的仇恨之火越烧越旺。

而家境贫寒的他早早辍学，参军入伍，希望能改变命运，为母亲讨回公道，然而退伍后，他却四处碰壁，工作屡屡不顺，与王家形成鲜明对比，更让他感到命运的不公。

2018年春节前夕，王正军提前出狱的消息传来，彻底引爆了张扣扣22年来的压抑和愤怒。

法律的判决在他看来如此无力，如此苍白，根本无法抚平他心中的伤痛，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为母亲讨回公道，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除夕，张扣扣经过精心策划，展开了这场复仇行动，他提前购买了刀具，然后悄悄地观察着王家人的行动轨迹，经过耐心的等待和分析，他选择在王家人祭祖回家的途中动手。

下午时分，王家人祭祖归来，张扣扣突然冲出，挥刀刺向王正军，随后又将王校军刺倒在地，王家老人王自新听到动静出门查看，也被张扣扣残忍杀害。

紧接着，他返回仇人家，毫不犹豫地点燃了王校军的汽车，熊熊烈火映照着他扭曲的面孔，仿佛在宣泄着22年来的仇恨。

作案后，张扣扣并未选择逃跑这条路，而是主动前往派出所自首，或许在他心中，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也或许是寻求一种解脱，一种救赎。

案件曝光后，迅速引发了舆论的轩然大波，有人同情张扣扣的遭遇，认为他是为母报仇，情有可原，也有人谴责他的行为，认为他漠视法律，用极端的方式制造了更大的悲剧。

到底该如何定罪？

法庭之中，控辩双方进行了激烈的辩论，控方指出，张扣扣蓄意谋杀他人，其手段之残忍令人震惊，所带来的后果也极为严重，鉴于此，张扣扣理应受到法律的严肃制裁。

而辩方的律师在庭审中则试图从张扣扣的成长历程、心理状态以及自首情节等方面为他辩护，希望能够争取到从轻判决。

张扣扣在法庭上也为自己做了辩护，他声泪俱下地讲述了母亲被害的经过，以及这些年来自己是如何在痛苦和仇恨中煎熬。

他承认自己犯了法，但同时也强调自己只是为了给母亲报仇，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

这句话是很多网友产生共鸣，他们认为张扣扣是条汉子，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情有可原，但法律是无情的，最终，法院还是以故意杀人罪判处张扣扣死刑。

被执行死刑的消息传出后，社会上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一部分人认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张扣扣罪有应得。

而另一部分人则对张扣扣的遭遇表示同情，认为他是被逼无奈，是社会的不公逼他走上了绝路，他们甚至将张扣扣视为“英雄”，认为他为母亲报仇是“替天行道”。

张扣扣案是一个悲剧，一个无法弥合的社会伤痕，它让我们看到了人性中的善与恶、爱与恨、理性与冲动。

它也让我们反思，该如何面对过去的伤痛，如何化解心中的仇恨，如何在一个法治社会里寻求公平和正义。

王家的幸存者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沉重地说道：“这起事件中没有一个是赢家” ，这句话精准地说出了这起案件的真实情况，复仇并没有如人们想象的那样带来解脱，而是让双方都陷入了比之前更加可怕的痛苦和深渊。

宽恕和救赎，才是治愈伤痛、走向未来的唯一途径，但这需要巨大的勇气和智慧，更需要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

参考资料

新华网——法学专家谈张扣扣案：“私力救济”切不可超越法律规定范围

新京报：“点赞”杀人嫌疑犯混淆了基本是非观

红星新闻：张扣扣被执行死刑 王家老二：这事没有赢家，只有悲哀和警醒

海峡网：张扣扣被执行死刑最新消息！战友眼中的张扣扣，张扣扣杀人案始末回顾（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