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裴煜是定了娃娃亲的商业联姻。
他花天酒地,放浪形骸,包养的女明星一个接一个。
而我却从小被要求循规蹈矩。
凭什么我要守身如玉?
订婚前,我找了个极品男模一夜情。
家宴上,他对我笑得意味深长。
裴煜拉着我说:“菀菀,叫小叔!”
1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和那种脏男人订婚?”,我抱着闺蜜宋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我和裴煜下周就要正式订婚了,这是我们从小就定下的娃娃亲。
裴叶两家是互相捆绑的商业合作伙伴,十八年前两家掌舵人坐在一起突然一拍脑门说:“我们两家为什么不亲上加亲呢?”
于是两家把我和裴煜拉到一起见了个面,这桩亲事就定下了。
那时我才八岁,裴煜五岁。
我比裴煜大三岁,他们说“女大三,抱金砖”,好兆头!
但是裴煜不这么想,五岁的他,趁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在我耳边飞快地说了一句:“老女人!”
我当时虎躯一震,立刻涨红了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孔雀般高傲的表情,然后羞愧顿时化成愤怒,但奈何家教甚严,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小屁孩儿。”
从此,我们便结了仇。
他长成了花花公子,染了黄毛抽烟喝酒,女朋友像韭菜一样,一茬又一茬。
而我被严加管教,不仅言行举止要端方娴静,连交个男性朋友也要被盘根问底。
我不服气!
我也闹过解除婚约,但我们叶家不如裴家势大,我爸想也没想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不可能,就算是结了婚马上离,那也得先结一个。
宋枝托着下巴,幽幽地说:“既然婚约不能解除,那你也放开玩咯,大家各玩各的就公平了。”
我抬起头,“说得有道理!”
宋枝是个小明星,她们圈子里玩得很开放,认识的人也多,而且个个都是质量上乘的俊男美女。
她拍着胸脯说交给她,保证给我找个极品男模。
2
宋枝行动力超强,她按照我的喜好,很快就给我找了个刚出道的新人。
据她说此人五官帅气、大长腿、八块腹肌,完全是我的菜。
但是临到头了,我突然有点退缩,我还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呢。
她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我的脑门,“你怕个球,还有没有点出息了?”
她“刷刷”两下写了个房号塞到我手里,“房间都给你开好了,进去直接给他按在床上!”
我鼓起勇气按她说的找到酒店,打开手里写着房号的纸——“666”。
我像做贼一样摸到666号房,门没有锁,敞开了一条缝。
看来这个男模不仅帅,还非常贴心,连门都给我留好了。
我的心安了一点,推开门进去反手把门锁上了。
房间里没人,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嗯,还很敬业。
我站在门口有点拘束,也有点心虚,忽然看见酒柜上有一排洋酒。
我心一横,打开一瓶酒“吨吨吨”地喝了半瓶。
此时浴室的水声停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下半身裹着浴巾出来。
我一眼就看见他的小腹,果然是八块腹肌。
好喜欢!我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
我向前走了两步,感觉脚下轻飘飘的,脸也有点烫。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我又走了几步,上去就挂在了他身上,手不自觉地摸到他的腹肌,手感真好!
他僵硬地要推开我,我心下一怒,骂到:“都当鸭了,你清高什么呀?”
他闻言推我的动作一滞,我顺势又缠上他的身子,抬头间看见他惊艳的五官,脑子一阵晕眩。
不知怎么的,我像不受控制一样抬手按着他的后颈把他往下带,强迫他跟我接吻。
灼热的呼吸交缠,我的身体渐渐变得无力。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他抬头大喘了两口气,然后带着我走到茶几边拿起手机。
只听他哑声道:“我有点事,你不用过来了!”
他挂了电话,我立刻质问道:“谁呀?你怎么还约了别的客人,连当鸭都这么不专一……唔……”
他立刻俯身堵住了我的嘴。
有一说一,不愧是宋枝找的极品男模,不仅人长得帅、技术好,服务也是相当贴心,都说女人第一次很痛,完全没有爽感,但我只有舒服。
3
第二天酒劲过去,我刚清醒就僵住了身子。
我的脸埋在男人胸前,他均匀的呼吸起伏表明他还没醒,我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小心地挪开他的手臂,穿好衣服,最后掏出两摞现金放在床头,逃命似的跑出了酒店。
我拿出手机,才发现已经关机了,等我再次充上电,宋枝的电话劈头盖脸地打过来。
“我的姐!人家在房间等你一夜,你放人鸽子怎么也不说一声?”
“啊?”我抚着额头,“那我嫖的是谁?”
宋枝被我气得哈哈直笑,“999你看成666,你真是个老6!”
我咬着饮料吸管当咸鱼,“至少人家服务好,我也不吃亏。”
她突然笑声一滞,“你们戴套了没有啊?”
她语气严肃,我一下慌起来,“我……我不知道啊!”
她事前确实交代过,不过她说她找的人都很专业的,这方面不用担心。
可是现在是个不知来历的野男人,他懂不懂做安全措施啊?
我脸色阴沉,当时只顾爽了,完全没注意这方面。
她沉默了一瞬,“你在哪?我来找你。”
我说:“来不及了。”
她凶到:“怎么来不及?紧急避孕药72小时内有效,还得去医院检测……”
“我说的是,裴煜已经到了,我要去裴家了。”
街对面,裴煜臭着脸朝我大喊:“老女人,你还走不走了?”
我只好起身,上车之前忍不住怼了他一句,“小屁孩儿,你赶着投胎呢?”
看他也不爽,我心里总算舒服点了。
4
订婚宴之前裴家先办了个家宴,目的是让我与裴家的人先认识熟悉一下。
裴家是个大家族,我平常接触多的就是裴煜和他父母,以及裴家的老爷子裴霄,其他七大姑八大姨有的都没见过,有的照过面我也认不出来。
裴煜在长辈面前倒没有那副纨绔子弟的样,他只会在私下朝我龇牙咧嘴地叫我配合点,然后乖顺地拉着我去给各位长辈敬酒。
虚伪这一套是被他给拿捏得炉火纯青了。
他家各路亲戚的脸在我脑子里来来去去,我一张都没记住。
突然,一辆黑色的宾利在门口停住,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我的脑子当场就宕机了。
那张脸……
他噙着笑目不斜视,看见我也没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
他应该没认出我吧?一面之缘不至于,或许他也是个脸盲症患者?
我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偏偏此时裴煜拉着我迎了过去。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叔裴锦年,他之前一直在国外,今年刚回国,现在在帮公司做并购方面的事情,有金融方面的问题可以问他。”
裴煜说完,只见裴锦年嘴角勾起,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我心一沉。
见我愣着没动,裴煜扯了扯我,“菀菀,叫小叔!”
我咬着唇,不情不愿地低声叫了声“小叔”,尴尬得我脚趾抠地。
或许是因为年龄相仿,裴煜对裴锦年没有像对其他长辈时那么恭敬拘束,他介绍完也没有敬酒,反倒是裴锦年主动举杯碰了碰我的酒杯。
此时门口又来了人,裴煜端着酒杯去迎客,我正要跟着他过去,裴锦年突然在我耳边轻声说:“放心,我戴套了。”
我脸上腾地烧起来,他却笑着转身去了另一边。
我赶紧转过头去看裴煜,他已经走到门口了,完全没听见裴锦年的话。
5
他什么意思?威胁吗?
我心里有鬼,全程目光都跟着他移动,生怕他嘴上没把门。
他感受到我的目光,时不时抬头与我对视,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和身边的人攀谈。
我如临大敌,他却云淡风轻,我气得咬牙切齿。
终于觑了个机会,见他单独进了别墅,于是我悄悄跟了上去。
大家都在院子里,别墅里空无一人,我转了一圈,突然听见洗手间有水声,于是在他开门时我迅速抵住门,将他堵在厕所,姿态像极了霸凌。
他挑了挑眉,用表情问我什么意思。
我学着宋枝演恶毒女配时的表情警告他:“那件事你最好守口如瓶,否则……否则裴家也会颜面尽失,你不会想看到这种结果吧?”
他说:“哦?我很怕?”
我正想继续说,却听裴煜在外面大喊:“叶菀……叶菀……你跑哪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把拉进了卫生间,他用身体将我按在门上,一只手捂着我的嘴,另一只手示意我噤声。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在他的压制下,我薄如蝉翼的礼服溃不成军,他身体的热度透过布料燎烫着我的皮肤,凸起的敏感部位仿佛在跳动不止。
我脑子里又浮现出昨晚那强烈的无法控制的刺激,我觉得快要窒息,眼泪不自觉地蓄满了眼眶。
他眼里浮现出错愕,然后松开捂着我嘴的手替我擦拭眼泪。
他指间有一层薄茧,粗糙的触感拂过我的脸颊带起一阵颤栗。
裴煜的声音还在门外响着,他疑惑地低语了句“明明进来了”,然后又去了别的房间。
他松开对我的钳制,我负气锤了他一下,拉开门便跑了出去。
我擦干眼泪走到客厅正遇见裴煜,他狐疑地问我:“你怎么了?”
我没好气道:“妆花了!”
他撇了撇我身后,不悦道:“你别以为我没发现,你一双眼睛都黏在我小叔身上了,我劝你别自讨苦吃,有什么想法都趁早打消了,他……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
“要你管!”我一把推开他,像个斗鸡似的骂道:“你天天包养小明星玩出花了,我看看帅哥怎么了?”
他得意道:“你吃醋了?”
我翻了个白眼:“毛都没长齐的年龄就严重肾虚,吃你的醋跟吃屎没区别。”
他瞬间破防,我不待他输出便扭头回了院子。
6
我本想破罐子破摔,就让裴锦年说出去好了,反正我也不想嫁给裴煜这个死小孩。
然而我爸看见我一副臭脸从别墅出来,身后跟着脸更臭的裴煜,他立刻严肃地把我拉到一边,张口闭口叫我好好表现。
自从我们叶家和裴家合作以来,股票就一路猛涨,叶家需要裴家的订单,如果我们两家关系破裂,必定会导致股价暴跌,到时候公司很可能会陷入财务危机。
他说:“女儿啊,你别怪爸爸,公司那么多人的饭碗,我只能以大局为重。”
我只能咬牙答应,然后扯出笑脸。
裴锦年手里有我的把柄,而我却对她一无所知,我必须找个方法反制他。
于是我找了宋枝,她认识的狗仔多,那些人跟私家侦探一样无孔不入,扒料一扒一个准。
我问她:“你那群狗仔能扒金融圈的黑料吗?”
“帮我扒一下裴锦年,我要掌握他的命门!”
她不明就里,“你扒裴锦年干什么?你担心他威胁裴煜的地位啊?”
我告诉她我错嫖的男人就是裴锦年,她眼睛瞪得像铜铃,我以为她要同情我了,没想到下一秒,她就捂着嘴发出激动的尖叫,眼里还有兴奋的光芒。
“啊!背德文学!”
“……”
“能不能扒出来不好说,不过倒是有个办法……”
她的办法就是监听裴锦年,她给我搞了个窃听器,让我装到裴锦年房间。
可是裴锦年根本就不住裴家,他一直都住在酒店。
“这个简单!”她眼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
7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你电影看多了吧?”我拿着清洁工的衣服想罢工。
她强行把衣服往我身上套,“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给你搞来的?”
“不行,宋枝,我肚子疼!”
她手上动作不停,“你那是紧张的,你放轻松,就当自己真是进去打扫卫生的,放心吧,口罩一戴,监控拍到都不知道你是谁。”
“他走了,快快快!”
我只能推着车颤颤巍巍地往裴锦年的房间去。
我越走肚子越痛,但是我没空关心这些,只想顺利地完成任务。
打开裴锦年的房间,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贴在茶几底部最好。
我刚要从兜里掏出窃听器,门却咔嚓一声打开了。
我立刻愣住。
“我不是说了不用打扫吗?”裴锦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点了点头,低着头侧过身想绕出去。
“站住!”
他几步跺到我身边,伸手扯下我的口罩。
他也愣住了。
我嘴唇发白,满头的汗珠已经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你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我就再也支撑不住,往地上倒去。
迎接我的不是地板,他迅速接住了我,拯救了我头上摔个大苞的下场。
但是我没力气庆幸,因为我肚子已经疼得连话都说不出。
他立刻抱起我就往外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帮我绑好安全带,又绕回驾驶座那一边。
我的手还揣在兜里,捏着一枚小小的窃听器。
怎么办,怎么办?
我趁他还在车外,颤抖着手想消灭罪证,奈何手一抖,窃听器不知掉在了哪里。
8
我被确诊为急性阑尾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出来之后就和裴锦年大眼瞪小眼,他不问我为什么进他房间,我也不主动解释。
好在裴煜很快就来了,他见我没事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古怪地看着裴锦年,眼神渐渐冷下去。
“小叔是怎么知道菀菀生病的?”
裴锦年:“正好碰见。”
裴煜:“在哪里碰见?”
裴锦年抬眸瞥了我一眼,我心头一紧。
他启唇道:“路上。”
裴煜还欲继续追问,裴锦年却起身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裴煜高声道:“小叔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裴锦年刚跨出门口,闻言身形一顿,转瞬又恢复步伐,继续往前走。
裴煜回过头来,在我床前沉默地看着我,我被他盯地不自在便移开了目光。
却听他闷闷地说:“我给你说过,招惹谁都不要去招惹裴锦年,他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一下怒火中烧,“你有完没完?”
他语气却软了下来,“我是为你好!”
“你滚!”
我伤口开始痛起来,心里烦躁得不行,便让护士把他赶出了病房。
由于我做了手术,原定的订婚宴日期只得延期,我心里乐开了花,巴不得伤口永远都不要愈合。
出院前一天,宋枝来看我,也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
裴锦年的黑料她终于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