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 赵建国 ，今年 58岁 ，出生在一个 小县城 ，年轻时家里条件一般，勉强读了个 中专 ，后来进了本地的 国企 ，干了一辈子，如今已经退休，靠着退休金每月拿个 四千多块 ，日子过得还算平稳。

我和前妻 刘玉梅 离婚已经 20年 了，我们有一个儿子，叫 赵阳 ，今年 28岁 ，大学毕业后在 省城 工作，一直没回老家发展。

当年离婚时，儿子才 8岁 ，法院把抚养权判给了他妈，我每个月按时支付 800块 的抚养费，直到他大学毕业。抚养费虽然不多，但在当时的小县城，也算是尽了我这个父亲的责任。

离婚后，我几乎没再和前妻联系，儿子小时候过年会来我这住几天，长大后联系就少了，偶尔给我打个电话，也只是简单的问候几句。我知道，他心里始终更亲近他妈，而我，不过是个每月打钱的父亲罢了。

前几天，赵阳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要请我吃饭。我有些意外，也有些欣慰，想着孩子长大了，可能终于愿意和我这个父亲多亲近些了。可没想到， 这顿饭的背后，藏着一个让我难以接受的理由。

那天晚上，我准时到了饭店，赵阳已经坐在那里，旁边还坐着他的母亲刘玉梅，一见我进门，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

“爸，你来了，坐吧。”赵阳站起身，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点点头，坐下后，刘玉梅率先开口，语气不太客气：“老赵，今天叫你来，是有件正事要商量。”

“什么事？”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赵阳要在省城买房，首付 60万 ，他自己存了 20万 ，我这边东拼西凑拿出 10万 ，还差 30万 ，你得出一半。”

我愣住了，皱着眉问：“ 为什么是我出？ ”

刘玉梅冷笑一声：“赵阳是你儿子，买房是人生大事，你作为父亲，难道不该出钱？”

我放下茶杯，语气有些沉：“ 我这些年抚养费一分不少，孩子上学时你没找我要额外的钱，现在他都工作了，怎么反而让我拿30万？ ”

赵阳皱起眉头，语气不太自然：“爸，我也不是逼你，只是现在房价太高，靠我一个人根本买不起，妈的钱已经掏空了，你要是能帮一把，等以后我有钱了，再还你。”

我心里一阵发堵，抬眼看着他：“ 你真能还我？你结婚、生孩子，哪样不要钱？到时候再找我要？ ”

赵阳脸色有些难看，没说话。

刘玉梅见状，拍桌子怒吼：“ 赵建国！你还有没有点父亲的责任心？30万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你退休金不是四千多吗？你这些年攒的钱呢？ ”

我冷笑，声音压得低低的：“ 我攒的钱？当年离婚时，房子归你，存款归你，我净身出户，后来结婚的彩礼、我爸妈的医药费、我的养老钱，哪个不是我自己挣的？你凭什么让我掏30万？ ”

刘玉梅气得脸色铁青：“赵建国，你当年离婚那么爽快，现在倒是精明了？

你还记得赵阳小时候生病，我连夜带他去医院，跪在医生面前求他们先治病，没钱回头再补？

你在哪？

你知道他高考那年，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所有钱都给他报补习班？

你又在哪？”

这些话让我一时语塞，我知道，她这些年确实不容易，但我也不是全然不管的那个。

赵阳低声说道：“爸，要不你把你那套房子卖了吧，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也没用，卖了帮我付首付，剩下的钱你租个小房子住，也够养老。”

我心头一震，猛地抬头看着他：“ 你说什么？卖我的房子？ ”

赵阳咬了咬牙，低声道：“这也是为了我以后能有个家……”

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冷笑着站起身：“ 赵阳，我是你爸，不是你的提款机！你要买房，自己去挣，我的钱，是我养老的保障，不会给你！ ”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饭店。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心里五味杂陈。

我知道，赵阳一定对我失望了，可能以后，他不会再主动联系我了。但我也很清楚， 如果这次我妥协了，以后还会有无数个‘30万’等着我。

我已经 58岁 了，靠着几千块退休金过日子，房子是我唯一的依靠，如果卖了，我住哪？靠什么养老？

儿子的房子重要，难道我的晚年就不重要吗？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赵阳的微信消息。

他只发了一句话：“爸，我知道你怪我，但我是真的想有个家。”

我长叹一口气，回了一句：“ 家，是自己拼出来的，不是靠别人给的。 ”

我关掉手机，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