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藏铁路挖出来的血腥往事

书竹随心过去 2025-04-13 04:09:40

标题:川西往事:两场改写川边的血色狂飙——从穆坪改土归流到天芦事件的权力绞杀

一、1928年改土归流:当流官的铁蹄踏碎土司的权杖

1928年深秋,川西山区的寒风裹挟着硝烟味,在夹金山麓的穆坪河谷翻卷。

建昌道尹黄煦昌骑马立在幺堂子隘口,望着前方溃败的反抗武装,斗篷下摆露出的手枪柄还在发烫——这是他率垦务队入硗碛以来,与地方势力的第三次正面交锋。

土司制度的黄昏:一场注定流血的“新政”

此时的穆坪,仍由世袭土司甲联芳家族统治,虽属天全管辖,却保留着“土官治土民”的旧制。

四川省府一纸“改土归流”令,让黄煦昌成了打破平衡的操盘手。

他带着王国清的民团、曾哲的正规军,试图将流官体制植入这片世袭领地。

但头人张秉坤早已联络康定废土司与汉族乡绅,在硗碛竖起反旗:“汉人占我草场、夺我赋税,今日必教他们有来无回!”

三个月的拉锯:从幺堂子到盐井坪的血色追逐

9月的幺堂子之战,垦务队的机枪撕开了反抗者的防线,

张秉坤退往陇东集结残部。谁料西河周安邦、土巴沟包华轩等头人又聚兵千余,在峡谷间设伏。

黄煦昌不费唇舌,直接调来曾哲的正规军,用迫击炮轰开了陇东的山寨。

当垦务队踏入硗碛时,却因“占地取物”激怒头人王代举,11月7日的突袭如雷霆般降临,垦务队仓皇退至盐井坪,直到四乡民团联合正规军反扑,才在年底重新控制这片高原。

权力反噬:民团首领的末路与土司印的缴销

黄煦昌没想到,最大的危机来自内部。

民团大队长王国清因部下周月生被以“抢劫罪”处决,率500人直扑穆坪城。

1929年冬的马家山二鹿坪之战,曾哲的部队最终击溃叛军,王国清被逐往天全后处决。

12月28日,当黄煦昌从甲联芳继母手中接过那方雕龙土司印时,火光映红了穆坪设治筹备处的木牌——三年动荡,终以宝兴县的设立画上句点。

二、1947年雅属天芦事件:袍哥武装差点掀翻西康省主席的王座

19年后的1945年,荥经烟田里的枪声再度点燃川西的火药桶。朱世正握着铲烟队缴获的枪支,眼中闪过精光:刘文辉的二十四军在雅属横征暴敛,正是起兵的良机。他联络芦山程志武、天全李元亨等袍哥大爷,将松散的地方武装整编成“西康人民义勇军”,剑指刘文辉的老巢雅安。

跨年突袭:天全城在元旦钟声中陷落

1946年12月31日,900人的荥经队伍冒雨穿越紫石关,凌晨3时抵达天全沙坪。

当守城的409团官兵还在梦乡,机枪声已撕裂夜空。县长躲进地窖,银行仓库的银元被搬上牛车,粮库的军粮则被分给百姓——这是朱世正“替天行道”的宣言。

战斗持续到黎明,27具义勇军尸体与80具守军遗体,让天全河的水都染成铁锈色。

芦山困局:一场“不流血”的城池易主

天全城破的消息传到芦山,县长急令紧闭城门。

程志武的队伍从元旦中午攻到天黑,城墙下堆满了竹梯。但这位老袍哥另有盘算:派乡长樊洪宾入城谈判,承诺“不杀一官、不劫一物”,换得守军弃城而走。

当义勇军从南门入城时,更夫还在敲着“平安无事”的梆子,只是城头已换了“西康人民义勇军”的大旗。

刘文辉的反扑:从飞仙关到历史的暗角

然而胜利昙花一现。二十四军主力回援,在飞仙关击溃程开元的防线,义勇军退守山区。

朱世正流亡南京,程志武被悬赏通缉,这场号称“雅属事变”的武装反抗,最终在1947年春被镇压。但街头巷尾的百姓仍在议论:那些开仓放粮的“反贼”,究竟是袍哥草寇,还是抗暴义士?

结语:当历史的尘埃落定

从改土归流的流官与土司之争,到雅属事变的地方势力反刘,川西近二十年的动荡,写满了权力博弈的残酷与草莽英雄的悲喜。黄煦昌缴销的土司印,朱世正散发的军粮,王国清被处决前的一声长叹,都在时光中凝成碑刻——在这片“一步一土司,十里一袍哥”的土地上,每一次政权更迭都伴着血与火的淬炼,而最终留在县志里的,不只是冰冷的日期与伤亡数字,更是无数小人物在时代巨轮下的挣扎与呐喊。

这些交织着权力、利益与热血的往事,至今仍在川西的老茶馆里流传。当你走过宝兴县城的老街,或许还能在某块青砖上,摸到当年枪声留下的凹痕——那是历史最真实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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