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外交部长李肇星退休后，出版了一本《说不尽的外交》，记载了很多自己经历过的外交大事，尤其是要求美国总统克林顿道歉。

这件事的起因，就是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被炸事件。

1999年5月8日，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联盟发动空中打击，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也遭到了美军飞机的轰炸。

据统计，新华社记者邵云环、《光明日报》记者许杏虎和朱颖当场牺牲，还有20多位同志不同程度地受伤，大使馆的建筑也遭到了严重损坏。

这件事传到国内后，举国震怒，纷纷声讨美国，要求美国政府严惩凶手！

在巨大的压力之下，美国克林顿也不得不低下头，派副国务卿皮克林去中国驻美大使馆协商。

当时的中国驻美大使就是李肇星，在与皮克林交谈后，认为他并没有认识到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尤其是没有向中国人道歉，这是中国人不能接受的。

皮克林走后，克林顿又派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去了中国驻美大使馆，但是，奥尔布赖特的解释仍然没有让李肇星满意，李肇星郑重地要求奥尔布赖特，必须要代表美国政府向中国人民正式道歉。

随后，奥尔布赖特发表了一个简短的声明：“我今天来这里，是要重申美国政府早些时候对中国人员在贝尔格莱德的死难所表达的深深歉意。我们并没有轰炸中国大使馆的意图。今天早些时候，我已经向唐外长发出一封道歉信，信中说我理解这一事件在中国人民中间引起的强烈情绪。我也与李大使讨论了我国外交官在中国使领馆的安全问题。”

后来，李肇星说：“这是美国政府主要官员在炸馆事件后第一次公开表示道歉，是我们迫使美方在公开道歉问题上走出的第一步。”

不过，美国政府的态度仍然没有得到中国人民的原谅，在国际上的舆论也越来越对美国不利，在这种情况下，克林顿就决定亲自邀请中国驻美大使面谈。

5月13日这天，李肇星和刘晓明公使、何亚非公参一起去了白宫，见到了克林顿。在出发前，李肇星还特地带了一本吊唁簿。

克林顿的态度还是很诚恳的，说这次事件完全是误会，美方会调查清楚，严惩凶手，并请李肇星转达对遇难者家属的道歉和慰问。

李肇星说：“这三位遇难同胞不只是他们父母的儿女，还是中国人民的儿女，所以总统先生应该向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道歉。”

然后，李肇星又严肃地说：“中国人特别重视白纸黑字，所以请总统先生将道歉写下来。”

说完，李肇星就把那本吊唁簿递给了克林顿。

克林顿接过去后，在上面写了一句话：“对死难者表示深切的哀悼，对其家属和中国人民表示真诚的歉意。”

应该说，克林顿表现得还是很有诚意的，也是他应该做的，但是，这件事公之于众后，他却遭到了很多美国媒体的指责。

有的媒体说，克林顿在李肇星面前，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在严厉的老师面前一样，在被逼着写检讨。

后来，李肇星在《说不尽的外交》中写道：“我当时看到报道，心里还有点儿不高兴，那家报纸的记者凭什么这么看低中国人，把中国大使比成一名小学老师，我即使当不了美国大学教授，起码也够得上中学老师。可美国朋友后来安慰我说：说你像小学老师是很高的评价，在美国，只有小学生才最听老师的话，最尊敬老师。”

还有的美国媒体调侃说，克林顿写的不是道歉信，而是给中国共产党的入党申请书。

但是，正义就是正义，并不能因为谁有权势，谁就能趾高气扬。可惜，美国媒体傲慢惯了，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能上蹿下跳，自取其辱。

到了6月，美国副国务卿皮克林来到中国，向中方表示了道歉，并通报了这次事件的调查结果，解聘了1个责任人，还处分了其他6个责任人，并支付了中方伤亡人员赔偿金450万美元，还有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的财产损失2800万美元。

（参考资料：《说不尽的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