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夫君对公主关怀备至,我决定放手和离,可他不知道,和离不是为了赌气,而是我真的要死了……

星至阅读 2024-04-03 11:21:30

公主在和亲路上摔下马车,醒来后只记得我夫君一人。

夫君默许她以养病的名义住进府中,从此心里彻底有了偏向。

公主怕黑,夫君就日日守在她房中陪伴。

公主听见我叫他夫君哭的梨花带雨,他从此再不允许我叫他夫君。

我要和离,他却失望地看着我:

「与我有婚约的原本就是她,这是你欠她的,你能不能大度一些?」

是了,我们的父母在战乱时抱错了孩子。

从此她成了公主,而我是丞相女。

可他不知道,和离不是为了赌气,而是我真的要死了。

1

看着一边亲自守着药罐的小桃,我有些出神。

虚掩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嘭的一声响。

我看着匆匆走进来的夫君徐灼,犹豫着如何开口。

他却好似没看到药罐和满屋难闻的中药味。

换作以往,他早就一脸担忧地凑到我跟前问我怎么了。

如今,他只是换上战甲就要冲出去。

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忍不住问道:

「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徐灼停下步伐,脸上是我看不懂的愤怒,然后又叹了口气说道:

「出事了,我必须马上赶过去。」

见到他休沐日还如此慌忙,我将那些异样的感觉抛之脑后。

走过去帮他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领口,「夫君辛苦了,早点回来。」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就出了门。

直到晚间,我才终于知道缘由。

欣荣公主在和亲路上摔下马车,撞到头陷入了昏迷。

我的心狠狠揪起。

欣荣公主在出嫁前,一直是爱慕我夫君徐灼的。

报信的小桃也是一脸不忿:

「公主自有侍卫护送,就算摔伤了头,姑爷又不是太医,他非得赶过去干什么?」

「慎言!」

我警告地看了一眼小桃,示意她不要妄议皇家事。

心里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手里的游记只草草翻了几页就放置在一边,小桃每进来剪一次烛芯就劝我早些休息。

待徐灼回来,已经快接近丑时。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拖着病体坚持坐在榻边等他的。

也不知道又是怎么陷入昏迷的。

醒来时,已是第二日。

徐灼正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眉宇间满是自责愧疚:

「阿欢,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下次晚归不用再等我,你身子本就不好,着凉了怎么办?」

「我见昨日你面前有药碗,可是又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也不恼,只是拉过我的手,给我套上了一个玉镯。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前些日子才从江南老家送来,是专门传给徐家当家主母的。」

说罢,他就要凑上前亲吻我。

我偏了偏头,吻落在脸上。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开口问道:「公主现在如何?」

他神色极为复杂,有不解有无奈也有些许窃喜。

「公主撞到头,脑中瘀血堆积,现下除了我谁都不认识了……」

什么?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有千般疑问。

刚要开头询问,一身素白的公主就闯了进来,头上的纱布还透露出鲜红的血渍。

小桃跟在她身后,一脸焦急。

2

徐灼原本牵着我的手一下就松开了。

他站起身,「公主怎么来了?」

公主乳燕归巢般地扑进徐灼怀里,苍白的小脸上挂着将落不落的泪珠,仿佛没看到我一般。

「灼哥哥,我醒来没看到你。」

话音刚落,又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榻上的我。

我没有说话,倒是徐灼尴尬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夫人,你看这……」

我体贴地扬起笑,「夫君照顾公主吧,公主要紧。」

谁料,公主听见这话突然将脸埋进徐灼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徐灼吓坏了,「怎么了?」

公主抬起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细声细气道:「灼哥哥,我是不是不该来你府上,我听见她叫你夫君,你已经有家室了吗?」

「公主安心在府上住下,我会照顾好你的。」徐灼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又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祈求,「你说是吧,阿欢?」

我没说话,他带着公主走了。

再回来时,我听见自己涩然的声音问他,「公主怎么会在府上?」

「公主只记得我,太医说她不能受刺激,只有跟着我才有机会恢复记忆,陛下就让我带她回来了。」

他揉了揉眉心,神情满是疲惫。

「对了,公主以为我还未婚,以后就唤我名字吧,不要再叫夫君了。」

「被公主听见她会不高兴的。」

我只觉得荒谬,不由得自嘲一笑。

「我在自己家里,不能叫自己的丈夫为夫君,徐灼,为什么啊?」

他又摆出了那副我看不懂的复杂神情,有些失望地看了我一眼,才开口说道:

「因为这是你贺时欢欠她欣荣公主的。」

3

我和徐灼是青梅竹马。

先帝打天下时,我们的父辈同为他手下的左膀右臂。

我们二人的娘亲又在差不多的时间有了我们,故而早早定下了婚约。

年幼时,因为经常打仗的缘故,我们的童年过得并不多么安稳。

徐灼是男孩,在徐父的教导下,主动肩负起保护妇孺的责任。

因此常常拿着徐父亲手特制的长枪,有模有样地巡视着我们住的府邸。

而我作为文官的女儿,却一点也没遗传到我爹出神入化的文化水平,反而从小就爱领着一帮小豆丁玩打仗游戏。

时间在我们一天天变短的衣服中悄悄流逝。

我们十岁时,父辈们终于完成了他们的大业。

我爹是文官之首,他爹是武官之首。

登基大典那天,我们见到了同我一天出生的那位公主殿下。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长得漂亮又可爱,身上的气质是我这种皮猴一辈子也学不来的。

后来上学时,我们也和公主一道。

公主不搭理任何小贵女,只愿意跟着徐灼。

徐灼烦不胜烦,却怎么也赶不走。

她就这样缠了徐灼五年,每次都被徐灼以我的名义拒绝。

我一及笄,他就请了他爹娘亲自上门提亲。

我嫁给徐灼,是顺理成章,也是命中注定。

公主终于消停了,再也没找过徐灼麻烦。

可我们成婚不过一年,公主在夜里敲响了徐灼的房门。

为了避嫌,我陪同徐灼一同出去。

她看见我就神情激动,好几次要冲上来撕扯我。

徐灼怕我受伤,连忙带着公主去了书房。

等再见到徐灼时,他眼神复杂至极,也许是我过于愚笨,竟一点也看不出含义。

他只告诉我,公主要和亲西戎。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新朝初立,国库空虚,再也经不起打仗,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亲。

寥寥几语间,就决定了一个女子的命运。

我不禁有些心疼起公主。

那么金尊玉贵的公主,怎么适应得了西戎刮骨的黄沙?

徐灼却又是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可我没看到,只一味沉浸在感伤中,或者说,我也看不懂。

西戎的使臣不过两个月就到了。

公主出降当天,徐灼作为禁卫军首领护送公主出城。

京城到西戎的路途遥远,公主纵使千般不舍,恐怕此生也再难回故土。

我在城楼上也送了公主一程,却在回府的马车里呕吐不止。

原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徐灼又公务繁忙,就没有告诉他。

第二日原本是徐灼休沐,可刚刚天亮就被下属叫走了。

我却在晨起时又呕吐不止。

小桃慌忙叫了太医,太医却说,我已经怀有身孕两月有余。

刚想告诉徐灼这件事,却碰上公主失忆。

4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到底欠公主什么东西。

索性也没再去纠结。

只是照常早起,为徐灼熬了一碗燕窝粥。

又提着食盒去了公主的院中给他送去。

却没想到,原本早上只吃我做的徐灼,此时正和公主紧挨着坐在饭桌前。

公主笑意吟吟地夹起水晶饺喂到他嘴边,被徐灼轻轻推开。

「公主,这不合礼数。」

公主立马嘟起唇瓣,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在这里我就是礼数!」

徐灼无奈,只好就着公主的筷子张口吃下。

这下公主转怒为喜,双眼亮晶晶地看他。

徐灼颇为宠溺地摇摇头,又夹了菜放进公主碗里。

看到此情此景,明明没吃什么东西,我腹中却一阵翻江倒海。

我扶着柱子干呕。

公主看见我,下意识就扯住了徐灼的袖子。

徐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发现是我正在干呕,赶紧冲上来扶住我。

「没事吧阿欢?」

我摇摇头,抬头就与公主的视线相交。

她脸上挂着甜美的笑,眼中却酝酿着风暴。

转眼就换上了一副虚弱的表情,低低地唤着:

「灼哥哥,我的头好痛……」

徐灼扶着我的手松开了些许,看看我又看看公主,满是纠结。

我主动拂开他的手,「我没事,去看看公主吧。」

听到这句话,他如释重负,快步走向公主。

公主靠在他怀中,弱弱地开口:「灼哥哥,带我去榻上吧。」

徐灼看向我,见我没什么表情,终是一咬牙将公主打横抱起,进了卧房。

我自嘲地笑了笑,指甲却深深嵌入掌心。

照公主这个架势,恐怕还不等她恢复记忆,就已经把我的夫君抢走了。

我也实在不明白,我到底欠了公主什么?

0 阅读:2014

星至阅读

简介:我超爱给你们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