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如果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我已经退伍快三十年了，但还是会时不时想起我的那些战友，以及自己之前在军营里的日子。
好在退伍后，战友们还有一个微信群。
刚开始我们还聊得火热，但是到了后来，消息只有零星几条。
前几天有人提议，说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想着聚一聚。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谁知道在前天参加完战友聚会之后，我就立马退群，还拉黑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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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叮咚！” 手机屏幕亮了，我习惯性地点开微信，战友群的消息出奇地多，几十条未读消息，看得我一愣。
这个群建了快二十年，刚开始大家还时不时在里面聊几句，可后来人越来越少，消息也越来越少，群像是个摆设。
上次有人发言，还是去年谁的母亲去世，战友们在群里随便聊了两句，之后又恢复了沉默。
可今天，群里炸开了锅。
“哥几个，聚一聚吧，咱们都快三十年没见了！”
“是啊，岁数大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必须得聚，这次谁也不能缺席！”
我盯着消息看了半天，心里有点激动，也有点不真实。
三十年啊，我们这些当年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兄弟，竟然快三十年没真正见过了。
我立刻在群里回复：“行，我到时候一定到！”
聚会定在市区一家酒店，我提前一天收拾好行李，想着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早上五点，我就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床收拾自己。
换上一身整洁的衬衫，对着镜子看了看，头发虽然花白了不少，但精神还算不错。
坐车两个多小时，我终于到了酒店。刚进大厅，就听到有人大声喊：“老赵！这儿！”
我一回头，就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尽管头发白了、皱纹多了，可那神情还是有点当年的影子。
我心里一热，快步走过去。
刚一站定，几个老伙计就拍着我肩膀哈哈大笑：“行啊，老赵，几年不见，你这身板还是这么硬朗！”
我也笑了：“你们这群老家伙也不赖啊！”
大家热热闹闹地聊着，等人差不多到齐了，就进了包间。
酒菜一上桌，气氛更热闹了，大家推杯换盏，开着玩笑，回忆当年的日子。
“哎，老李，你还记得不？新兵连的时候，你夜里站岗，结果把自己吓得一晚上没敢动！”
“滚蛋，那是我故意站得笔直，纪律性强！”
“哈哈哈，吹吧你！”
一桌人哄堂大笑，气氛一时倒也不错。
可聊着聊着，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02
刚进饭店的包间，就听见老王扯着嗓子喊我。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屋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个个脸上挂着笑，热热闹闹的。
“哎呀，老赵，你小子还真来了，快坐快坐！”老李一把拽着我往桌边走。
“这不是说了要来嘛！三十年了，这次说啥都不能缺席！”我笑着在老王旁边坐下，看着一张张久违的面孔，心里有些激动。
“来来来，先碰一个！都三十年没见了，今天咱们谁都别醉倒，必须喝个尽兴！”老张端起杯子，兴奋地说。
大家纷纷举起杯子，热热闹闹地碰了一下，一口闷了下去。
“哎，老赵，你这这些年过得咋样？”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问。
“还能咋样？退伍以后回家种地，后来在镇上干了几年，现在就在家带孙子，平平淡淡呗。”我笑了笑，随口答道。
“哈哈，行啊，老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老李大笑。
然后他又看着我继续说道：“不过你看咱们这些人啊，一个个都不一样了！”
“是啊，岁月不饶人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战友们一个个都变了。
有些人头发花白了，有些人肚子圆了，眼角的皱纹也比当年多了不少。
“哎，老刘呢？他咋没来？”我随口问了一句。
“嗨，别提了，前两天跟他打电话，他说家里实在脱不开身，孙子没人带，他媳妇身体又不好，哪有空出来啊。”老张摇了摇头，“他也想来，可是真没办法。”
“还有老马，他说公司最近忙得很，抽不开身。咱们这帮人里，能来的就这些了。”老王接话道。
我听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三十年前，我们同吃同住，训练时谁也不敢掉队，可如今，连见一面都成了奢侈。
“来，别想那么多了，喝！”老李给我倒满酒，笑着说，“今天就不谈那些烦心事，咱们痛痛快快喝一场！”
我点点头，举起杯子和他们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
酒过三巡，话题慢慢变了味。
“哎，老张，你现在日子过得咋样？”老王笑眯眯地问。
“哈哈，别提了！我闺女前两年嫁到城里了，女婿在银行上班，工资高得很！现在他们给我买了套房子，让我跟老伴儿去城里住，说是享福去。”老张一脸得意。
“行啊，真是好命啊！我家那小子也不错，在省城买了房，去年刚生了个儿子，我现在就是专职带孙子，每个月儿子还给我两千块零花钱。”老李羡慕地说。
“哈哈，那我也得说说了！”老王拍了拍桌子。
然后又看着我们说：“我儿子去年刚换了个工作，现在在政府机关上班，前途无量啊！”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眉飞色舞，仿佛这不是战友聚会，而是儿孙比拼大会。
我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越聊越起劲，心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赵，你家小子咋样？”老李问我。
“他啊，在镇上打工，平时也忙，赚得不多，就勉强够家里用。”我淡淡地说。
“嗨，够用就行，咱们这年纪，吃饱穿暖就行了。”老王笑着打圆场，可我能听出来，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敷衍。
我没再接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等到饭局接近尾声，大家的话题又变了。
“哎，你们退休金多少啊？”老张突然问。
“我每个月拿七千多，勉强够花吧。”老李随口说。
“七千多还勉强？我这退休金加上点外快，一个月一万出头，日子过得挺舒服的。”老王笑道。
“你们这都算好的，我那点退休金啊，刚够买点好烟好酒。”老张摇了摇头。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只有我低头默默吃着碗里的菜，没说话。
“老赵，你呢？你一个月拿多少？”老王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随口道：“我这没退休工资，种点地，偶尔打点零工，凑合过呗。”
桌上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后老李干笑了一声：“嗨，老赵，你这就叫会过日子，自己种地，多自在！”
“就是就是，自由自在，比我们这些每天跑来跑去的强多了。”老王附和着。
可我能听出来，他们这话不过是安慰罢了，根本没人在意我过得怎么样。
饭局散场后，老李提议去KTV再唱几首。
大家纷纷附和，可我摆了摆手：“你们去吧，我这身体不行，得回去了。”
“哎呀，才喝了几杯酒，就要回去？不行不行，今天必须得玩个痛快！”老张拍着我肩膀说。
“真的不去了，家里还有点事。”我笑着推辞。
他们见我执意要走，也没再拦，随口寒暄了几句，就各自散了。
我走出饭店，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夜空，月亮很亮，可我心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
结果没想到，刚到ktv，还没有开始唱歌，大家就又开始炫耀了。
有的人开始炫耀起自己的生活：“我现在住在市里，房子买了两套，孩子工作也稳定，孙子都上小学了！”
“你这算啥？我儿子去年刚买了别墅，工作在机关单位，前途无量！”
还有人说着退休后的日子：“我现在每天打高尔夫，钓鱼，日子不要太舒服。”
听着听着，我的心慢慢凉了。
本来以为是回忆当年的情谊，可没想到，话题慢慢变成了炫耀家产、比拼儿女，仿佛谁的日子过得更好，谁就更有面子。
坐在角落的老孙，始终闷不吭声，低着头喝酒。我拍拍他：“你家里咋样？”
他苦笑了一下：“我家里还能咋样，儿子离婚了，媳妇身体不好，我现在在家带孙子，哪有他们这福气？”
我心里一沉，想说点什么安慰，可还没开口。
旁边一个战友就笑着说：“哎呀，孙子都能带，这不挺幸福嘛，知足吧！”
老孙没再说话，闷头喝了一杯酒。
这一刻，我突然有点明白了，我们早就不是当年的兄弟了。
03
后来在ktv唱了不一会，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想着家里还有事，就站起来说：“兄弟们，我得先走了，家里还有点事。”
大家劝了一会儿，但见我执意要走，也就没再勉强。
走出酒店，我回头看了一眼，里面依旧热闹，可我却再也没有一丝留恋。
坐上回家的车，我拿出手机，看着那个战友群，犹豫了几秒，最终按下了“退出群聊”。
三十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心。
这次聚会让我明白，有些感情，终究敌不过时间。
如果是你，在参加完这次战友聚会之后，你会和我一样选择退群吗？
你觉得在退伍之后，真的还有单纯的战友情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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