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陆雪的背叛

暮色如血浸透陆家老宅的琉璃瓦，陆雪踩着满地瓷器碎片冲进车库。香奈儿外套沾着父亲脸上的红酒渍，像一片片干涸的血痂。她颤抖着按下玛莎拉蒂启动键，车载屏幕突然亮起血红倒计时：23:59:59。

"又想用炸弹吓唬我？"她对着空气尖叫，指甲深深掐入真皮方向盘。车灯却在此时骤灭，后视镜里浮现一双戴着夜视镜的眼。

"计划有变。"阴鸷的男声从后座传来，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裹住她的咽喉，"顾霆琛在查三年前码头爆炸案，你今晚必须同意联姻。"

陆雪的手刚摸到防狼喷雾，太阳穴就被枪管抵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她耳垂，鹰头戒指在暗处泛起幽蓝磷光——与父亲收到的恐吓盒火漆印如出一辙。

"你说过等我拿到陆家股份就结婚！"她透过齿缝挤出质问，后颈突然刺痛。微型注射器扎入静脉，冰凉的液体随着心跳泵向四肢百骸。

男人扳过她的脸，呼吸喷在耳后："顾霆渊这个替身最近不太听话，需要你当他的新项圈。"他甩出平板电脑，监控画面里赫然是陆婉在阁楼翻找档案的身影，"或者你想让妹妹发现，当年是你把安眠药换成致癌物......"

车库卷帘门突然升起一道缝，月光漏进来照亮男人半张脸。陆雪瞳孔骤缩：那道从眉骨贯穿至下颌的疤痕，与新闻里已故的青龙帮二当家完全重合。

凌晨两点·陆家书房

陆雪贴着墙根挪动，真丝睡袍被冷汗浸透。走廊监控摄像头规律地左右摆动，每隔57秒会朝西偏转3度——这是她花五十万从保安队长那买来的漏洞。

保险柜锁孔泛着焦油味，她点燃zippo打火机燎烤锁芯。这是十七岁生日时那人送她的礼物，鎏金外壳内侧刻着**"To my viper"**。火苗舔舐黄铜的瞬间，柜门弹开的吱呀声惊飞窗台夜枭。

泛黄的婚约书用德文与中文双语书写，第七条附加条款让她浑身血液凝固："若长女陆婉亡故，次女陆雪须履行婚约。" 而骑缝章处印着的根本不是顾家徽记，而是纳粹党卫军的双闪电标志。

"原来我才是备选......"她撕碎婚约书塞进碎纸机，碎纸屑却诡异地自发聚拢成陆婉的名字。突然，碎纸机吐出半张未被销毁的残页，德文段落被荧光笔标记：

"新娘需孕育至少两名继承者，若首胎为畸形儿，母体将予以销毁。"

阁楼方向传来重物坠地声，陆雪将残页卷进口红管。转身时撞翻砚台，墨汁泼洒在顾霆琛的中学合照上。少年时期的他站在生物实验室里，手中试管装着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连体婴标本。

照片背后浮现出血字，像有隐形人正用指甲刻写："他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城郊废弃教堂·凌晨四点

彩绘玻璃在月光下投出鬼魅般的影子，陆雪跪在受难像前，任由男人将芯片植入锁骨下方。皮肤被激光切开时没有流血，露出皮下银色的金属层——三年前码头爆炸案后植入的人造真皮。

"顾霆渊每周五会去丽思卡尔顿顶楼注射抑制剂。"男人将婚戒套上她无名指，戒圈内刺出毒针，"洞房夜把药液换成这个，他会比发情的鬣狗更听话。"

陆雪凝视着耶稣心口的伤痕，忽然轻笑出声："你们让顾家养父子共用一个新娘，不怕遭天谴么？"

回答她的是骤然响起的警笛声。男人拽着她跌入告解室，暗门在身后闭合的刹那，她瞥见忏悔室玻璃上反光的人影——本该死于胃癌的顾老爷子，正拄着骷髅手杖站在圣坛前。

次日清晨·陆婉的发现

陆雪房间残留着Chanel N°5与硝烟的混合气息。陆婉掀开鹅绒枕，泛黄照片上的顾霆琛正在解剖台前微笑，白大褂溅满血迹。当她用母亲遗留的紫外灯照射照片时，背景里的冷藏柜浮现出编号LY-01的字样。

梳妆台抽屉夹层传来蜂鸣，陆婉撬开暗格发现正在录像的微型摄像机。最后一段视频显示，陆雪在凌晨三点对着镜头呢喃："如果他们要你嫁过去，一定要检查婚戒内侧......" 话未说完，一只戴着鹰头戒指的手从背后捂住她的嘴。

窗外传来引擎轰鸣声，陆婉扑到阳台时，只来得及看见陆雪的玛莎拉蒂冲断护栏坠入山崖。燃烧的车架上，双头鹰徽章在浓烟中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