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给韩季尘当了15年的跟班。
人人都说，沈栀是韩季尘最忠诚的舔狗，这辈子都会对他死心塌地。
可他们不知道，这次沈栀打算离开了。
因为。
韩季尘的初恋快回来了。
第1章 恋情
#韩季尘新恋情#
占据热搜第一的词条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出现了。
照片里的男主角坐在高档的娱乐场所，他的怀里靠着个妖艳的女人，浓妆红唇大波浪，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往下掉，露出雪白的肩。
没见过的女人。
但和韩季尘的初恋，是同一种风格。
确切的说，他之前数不清的恋情里，每一个女人，都是这种风格。
沈栀默默关掉热搜页面，面无表情的以干练、沉稳的文字写出一份公关文案。
然后上传、发布。
刚休息一会儿，她收到备注【A尘】的消息——
【她裙子脏了，送套干净的来。】
“她”是韩季尘的新女友。
沈栀收敛视线，按照韩季尘发来的尺寸挑了一件六位数的裙子装好。
接着就马不停蹄的开车前往照片里的娱乐场所。
即便她还有一堆工作没完成。
到包厢门口，沈栀握住门把手，刚拉开一条缝隙，就听见里面传来得意的笑声。
“不愧是我们尘哥啊，谈了这么多场恋爱，沈小助理却还是对你死心塌地，随叫随到。”
“可不是，每次尘哥恋情被爆，她还要任劳任怨的跟在后头处理，是不是以为没有她，尘哥就活不下去了？”
“娱乐圈那么多漂亮女人，她一个天天顶着冰块脸的面瘫，尘哥能看上她？”
说话的都是韩季尘的兄弟，一口一句荤话，他却没半点阻拦的意思。
视线微沉，沈栀推门而入。
她踩着高跟，灯光明晃晃的在她头顶落下，一米七的影子被拉的细长，阴影覆盖，无形的气场随之扩散。
先前说话的几个男人都闭上了嘴。
唯独韩季尘，依然漫不经心的笑着，他怀里的女人被红酒弄脏了领口，深色往下探，锁骨的位置隐隐有一抹痕迹。
沈栀稍稍弯腰，将精美包装的裙子放到沙发上。
同时提醒韩季尘，“该回去了。”
韩家有规定，韩季尘不允许在外留宿。
韩季尘不大高兴的蹙起眉，见状，他怀里的女人娇嗔一声，嘲讽道：“沈助理是吧？你不过是韩家捡的一个孤儿，当狗养了十几年，还真以为自己有资格管尘少了？”
沈栀垂着眸，不带情绪的又说一遍：“该回去了。”
韩季尘烦躁的扯开领带。
“我今天要是就不回呢？”
他搂住女人的腰，把她抱到膝头。
女人一脸娇羞的勾住他裤子，暗含深意的吻在他喉结上。
“尘少~”
媚的叫人起鸡皮疙瘩。
包厢里的男人排排坐，等着看好戏。
沈栀就在原地站着，低着头，平静等待。
和小时候一样倔。
燥意涌上，韩季尘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拎起西装外套，大步流星的向外走。
沈栀不紧不慢的跟出去。
到车前，韩季尘一手撑着车门，转头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萧亦熙就是被你赶走的，我原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是我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萧亦熙配不上我，难道你就配得上了吗？”
萧亦熙，他的初恋。
沈栀心里一紧，像被人扼住呼吸。
原来她喜欢他，他一直都知道。
她随叫随到，为他忙前忙后，在他眼里，还不如一条狗。
沈栀轻声问：“你还想让我做你的助理吗？”
韩季尘轻蔑的笑。
“我希望你有多远滚多远。”
他转身上车，重重合上车门。
“砰！”
两人被一扇门分隔开，沈栀望着汽车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曾动弹。
韩季尘望着后视镜里一动不动的女孩，有一瞬间的心软。
但也就是一瞬间。
反正不管今天闹得多僵，到明天，沈栀还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根本不需要在沈栀身上花一点心思。
在原地站了有数十分钟的沈栀慢慢转身，落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狭长凤眸里，清冷、禁欲，波澜流转间，仿佛藏有万千星辰。
沈栀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睛，但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牧若年，韩季尘在娱乐圈的死对头。
两人同年被金鸡奖、百花奖提名，还一起参加了戛纳国际电影节，但奖项，无一不被牧若年包揽。
这人，平时不营销不制造绯闻，也不参加综艺访谈，连剧本都是看心情接的，却好像专门跟韩季尘对的干，韩季尘接一部电影，他就接一部，还总在同时段上映，导致两家粉丝吵得不可开交。
现在居然学韩季尘出入在娱乐场所。
“沈小姐。”
男人沉稳幽深的嗓音，犹如高山垂落的瀑布。
“不好意思，无意听到沈小姐和韩先生的对话。”
听到就听到了，装没听见走开就是了，他还非得提醒一遍。
果然和韩季尘有仇。
接着，沈栀又听到他说：“既然沈小姐被炒鱿鱼了，不知道沈小姐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助理？”
第2章 辞职
宿醉，醒来之后，韩季尘头疼得厉害。
他习惯性的给沈栀发去信息：【过来，给我煮个醒酒茶。】
韩家佣人不少，但只有沈栀煮的醒酒茶最合他胃口。
但今天不一样，他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这是第一次，沈栀没有秒回他消息。
不耐烦的皱起眉，韩季尘直接拨过去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
“你人呢？”
“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疏远、冷漠。
虽然沈栀平时也是冷酷的样子，但她从来没这样和韩季尘说过话。
她在闹什么？
韩季尘没心情哄她。
“我今天要参加时尚盛典的红毯活动，我给你二十分钟过来，并且带上我今天要穿的衣服，还有，我要一杯醒酒茶。”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响起沈栀狐疑的声音：“你不是让我有多远滚多远吗？”
“我没空和你玩，就二十分钟，不来你就可以真滚了。”
韩季尘直接挂断电话。
他起床洗漱，收拾完，差不多就过了二十分钟。
却连沈栀的影子都没看到。
要继续跟他闹是吗？
韩季尘眯起眼，浑身戾气的发去消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最后一次问你，到底来不来？】
没有回复。
他又发：【沈栀！】
这次多了一个红色的惊叹号。
消息没发出去，对方拒收了。
沈栀居然敢拒收他消息？
真当他不会拿她怎么样是吧？
韩季尘拨给经纪人：“喂？沈栀人呢？让她滚过来！”
经纪人唯唯诺诺的回：“她今天一早就提交辞职报告了，还说之后都不会再来公司，她的东西都已经收拾了，我也联系不上她。”
辞职？
就闹了这么个小矛盾，她就要辞职？
简直无理取闹。
“随便她吧，她会回来求我的。”
韩季尘压着脾气，“让别的助理把衣服给我送过来。”
经纪人：“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才勉强满意，韩季尘换好衣服，在客厅等着。
新助理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到。
韩季尘早就等的没有耐心了，看到笨手笨脚的新助理，涌到胸口的火几乎压不住。
“我的衣服要用一次性包装袋装好，不能用手直接碰到，你不知道吗？这都褶皱了，我怎么穿？”
新助理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没人跟我说过。”
这些，以前都是沈栀一个人管的。
公司里没有第二个人了解韩季尘。
“行了。”
韩季尘身上也是定制的西装，他拍拍衣服，大步上车。
车身一动，他就开始头疼。
才想起来，他没喝上醒酒茶。
此时城市的另一角，沈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垃圾场。
她手里抱着一个纸箱子，里面都是和韩季尘有关的东西。
沈栀至今都记得，她初到韩家的时候，不懂韩家的规矩，被管家罚在花园里翻土，她那时才十岁，个子小小的，还没锄头高，翻了一整天的土，手掌磨的又红又肿，饿的差点晕过去。
晕过去之前，她看到韩季尘。
小少爷坐在高高的围墙上，晃着修长笔直的双腿，吊儿郎当的问她；“喂，小孩，你哪儿来的？”
沈栀就看着他，倔强的不说话。
小少爷顶着一张奶呼呼的脸笑。
“有骨气，以后你就跟着我，保证没人再敢欺负你。”
于是这一跟，就是十五年。
沈栀将纸箱扔进堆成山的垃圾里，拍拍手，转身离去。
都结束了。
第3章 威胁
“牧哥。”
打开房车的门，沈栀恭恭敬敬的在楼梯下面等着。
牧若年半个身子隐匿在暗处，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沈助理确实专业，但你是助理，又不是佣人，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沈栀才发觉自己做韩季尘的跟班做习惯了，已经忘记了本职。
她慢慢直起身子。
“牧哥稍等，我去跟主办方核对入场时间。”
牧若年满意微笑，“辛苦沈助理。”
沈栀颔首示意，然后走向主办方的休息室。
这次的主办方她之前有过合作，对方的场地负责人和她挺熟，见着就笑盈盈的打招呼：“沈助理啊，来的够早，给，这是尘哥的入场时间，你核对一下。”
沈栀没接，正要开口解释，就听到有人喊她。
“沈姐。”
来的是韩季尘公司新来的助理，沈栀培训过她。
抓着沈栀的胳膊，她仿佛找到了救星。
“我还以为你真的要辞职呢，我过来的一路都在担心出错，幸好你来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呵，她一个整天跟在韩季尘身后的哈巴狗，怎么可能真的辞职啊，是想让韩季尘挽留吧？”
进来的是一个圆脸的工作人员，语气极为刻薄。
沈栀记得她，几年前她来公司应聘过韩季尘的生活助理，还化了一个特别不适合她的大浓妆，因为目的性太强，沈栀没让她进公司。
谁知她就记恨上了，每次活动碰到，都要大肆宣传沈栀暗恋韩季尘。
本来也不用当回事，但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勾搭上韩季尘，做了他一段时间的绯闻女友。
分手的时候，她撕心裂肺的问韩季尘，是不是沈栀拆散了他俩。
从此，她就更恨沈栀了。
不过这种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小人物，沈栀没打算搭理。
她对着负责人说：“我不是韩季尘的助理了，麻烦给我牧若年的进场时间，我核对一下。”
“啊？”
负责人显然没反应过来。
圈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沈栀是韩季尘身后赶不走骂不走的跟屁虫，无论韩季尘态度多么恶劣，沈栀都会原谅他，并且尽心尽责的照顾他，为他处理大小事务。
娱乐圈里不管是大明星还是小糊咖，身边助理都是换了又换，唯独韩季尘身边，就这么一个人，风雨无阻。
要知道，沈栀的业务能力相当出众，圈里多少人想挖，出再高的价，她也没答应过。
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还转到韩季尘死对头那儿做起了助理？
圆脸显然不信，“你又想使什么手段？”
沈栀瞥她一眼，波澜不惊。
“麻烦给我信息表。”
话是对负责人说的，压根没打算搭理圆脸。
负责人回过神来，赶忙把信息表递过去，同时将韩季尘那份交给他的新助理。
沈栀核对之后没问题，签完字就准备离开，手腕却被韩季尘的新助理拉住。
年轻女孩有点怯懦，小声的说韩季尘的进场时间有问题，被调整了，但没通知他们。
这次进场的顺序是按照咖位来的，韩季尘和牧若年都在后面，但现在，韩季尘被调到前几个出场。
显然有人作怪。
先前说话的圆脸瞬间趾高气昂起来。
“没错，我调的，我是这次活动的总负责人，谁先出场，谁后出场，我说了算。”
哦，不是小人物了，昔日草鸡，只因做过韩季尘的几天女友，就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而沈栀尽心尽力，到头来一句好话都没听到过。
挺可笑的。
她慢慢掀起眼皮，听着那圆脸说——
“沈栀，我听说你为了韩季尘什么事都能做，这样吧，你现在给我磕一个，我就把韩季尘的出场顺序调回去。”
第4章 酒局
圆脸和韩季尘在一起过，她知道韩家家教严格，不会在事业上为韩季尘提供任何帮助，所以她有恃无恐，敢这样肆意的威胁沈栀。
她更知道，以韩季尘的脾气，要是知道被调了出场顺序，他会气到直接离场。
届时，还是得沈栀来为他善后。
沈栀这么懂得权衡利弊的一个人，是不会等到事情闹大了才来处理的。
那么，就必须得求她。
圆脸抱着双臂，一脸势在必得的笑。
现场几十双眼睛都注视着这边。
圈里传言不少，沈栀为韩季尘做低声下气的事不是一次两次，这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他们都在等着看，雷厉风行的沈助理这次要如何为了韩季尘，跟一个靠着关系上位的女人求饶。
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沈栀在一众期待中缓缓转身，和圆脸目光相对。
她先是带有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总负责人？”
然后在圆脸嚣张的气焰下，平静又有点无辜的询问：“哪位？”
圆脸脸上的笑僵住。
沈栀摆动了一番挂在胸口的胸针，粉嫩的指尖轻轻划过上面的针孔摄像头。
“原来现在芝麻大点的职位就可以不和艺人协商就随意更换出场顺序啊，涨知识了，不过没所谓，反正也不是我家艺人，你要换就换吧，只是提醒一句，如果粉丝闹起来，不要让你的上级发现是你动的手脚，否则……”
沈栀抬起手指，轻轻竖在唇心。
她嘴角略扬起了一点弧度，不明显，但充斥着轻蔑。
她说：“嘘~”
说罢，在几十双震惊的目光中，沈栀转身离开。
被威胁的圆脸异常平静，低头对那位和沈栀熟识的场地负责人问：“都录下来了吧？”
负责人有点不情愿的点头。
她虽然和沈栀相处的不错，不想和沈栀为敌，但没办法，都是打工人，没得选。
她得保住饭碗。
圆脸不屑的勾唇，右手拍在负责人肩膀上。
“放心，有的是她苦头吃，我倒是要看看，她会用什么手段求尘哥帮忙。”
－
红毯活动正常进行。
沈栀在后台等牧若年，有人来打招呼，要沈栀代替问候韩季尘。
沈栀没解释，各种问候寒暄都一一收下。
恰好被结束活动的韩季尘收入耳中。
瞧着面不改色的沈栀，韩季尘满脸嘲讽。
“某人不是做了牧若年的助理吗？怎么还打着我的旗号在这儿结交人脉呢？怎么，牧若年人缘这么差啊？”
沈栀冷淡的瞥他一眼。
这样被忽视，韩季尘显然是有怒气的，“很想回到我身边吧，既然如此，我给你一次机会，今晚的酒局好好陪，把项目拿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又是酒局。
沈栀曾经为他创下一晚百杯酒的记录，醉到头晕眼花还要强撑着帮他谈合作。
酒局上那些肥头大耳的油腻老总，个个都想占她的便宜，韩季尘却没有一次站出来，替她挡一杯酒。
她早就心灰意冷，不对韩季尘抱希望了。
所以这一次，她格外果断的拒绝：“尘少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接二连三的，韩季尘恼羞成怒。
“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要闹也给我适可而止，辞职就算了，还去做牧若年的助理，万一传出去，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今晚的酒局是你和那几位老总定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完，韩季尘扯扯领带，和新助理一同离开。
他一点都不担心。
他的事业可以说是沈栀一手拉起来的，沈栀的事业心比谁都重，要她放弃来之不易的机会，放任他被圈内人嘲笑，那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沈栀慢慢眯起眼。
“奕哥。”
身边牧若年的男助理弯下腰来，“嗯？”
沈栀轻声说：“一会儿就麻烦你了，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许奕有点犹豫。
“牧总平日不允许我们喝酒的。”
他没敢直说不准沈栀再为韩季尘做事，但话里话外很明白，如果她去，牧若年会不高兴。
“我会注意分寸的，麻烦你了。”
没多说，沈栀握着手机，快步往外走。
许奕想拦着，隐隐却察觉到似乎有人偷拍，回头没看到影子，牧若年倒是出来了。
他只能先迎上去，和牧若年说明情况。
闻言，牧若年脸色微变。
“查一下地点，跟过去。”
第5章 听话
“来，给沈助理倒酒。”
摆在沈栀面前的，是两排高浓度的白酒。
沈栀没动，似乎在犹豫喝还是不喝。
坐她右手边的老总笑眯眯的劝说：“沈助理，今儿陪我喝满意了，这合同，就是一句话的事。”
桌上的其余人也在劝。
“就是啊沈助理，平时你可不是这么磨蹭的性子。”
“沈助理要是不喝，改明喝这酒的可能就是别人了，想要机会的可多了去了。”
“《我们一起去海边》这个综艺项目可是花重金打造的，喝几杯酒就能拿到合同，沈助理是占大便宜了。”
“你们都多虑啦，以沈助理对尘少的衷心程度，不用劝酒，她自己也会喝的。”
果然，听到韩季尘，沈栀端起了酒杯。
就在老总得意洋洋的要和她干杯的时候，沈栀手腕一抬，杯里的酒尽数泼在老总脸上。
辛辣的白酒入眼，老总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倒下去。
沈栀左手边的人赶紧站起来，沈栀快准狠，又是一杯白酒泼脸。
攻击力拉满。
她手边还有十多杯，没在怕的。
“一群垃圾。”
说话的时候，沈栀衣服上的胸针亮了下。
她抓起包要走，不知道谁喊了声“保安”。
包厢大门立马被破开。
老总被人扶起来，揉着眼睛喊：“给我抓住这女人，我今天非得把她胳膊卸了！”
沈栀眯起眼，慢慢握住包里的电击棍。
表情一点没怂。
她早看这群人不顺眼了。
保安齐刷刷的冲上来。
沈栀一脚跨上桌，桌上酒瓶被她掀了一地。
劈哩叭啦的摔酒声，跟放鞭炮似的。
沈栀一点不带手软的，迎面有人冲上来，她掏出电击棒，往对方腹部狠狠撞过去。
“兹~”
电流声响彻整个包厢。
后面的保安愣了一下，趁着他发愣的空档，沈栀一腿高劈，毫不费力的把人踹下桌。
她从小到大学的，可不止是怎么做一个助理。
韩家为了让她能更好的辅佐韩季尘，方方面面的教育都没落下，包括如果遇到危险，她要有能够保护韩季尘的能力。
该忍的时候忍，该动手的时候，就得动手。
她现在没什么需要顾虑的。
快速放倒先跑来的几个保安，沈栀跳下桌，从保安大阵的缺口跑出去。
动作一气呵成。
包厢里的保安反应过来，一边用对讲机叫人，一边追她。
一路顺利的跑到大堂，沈栀迎面撞上走来的牧若年和许奕。
没等两人说话，沈栀一把抓住牧若年的手腕，带着他往外跑。
虽然不知道牧若年来这种娱乐场所做什么，但他现在正当红，今晚闹成这样难免被传出去，到时候对他的名声不好。
所以沈栀才会趁还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就把他拉走。
牧若年什么都没问，就跟着跑。
沈栀把人拉进巷子，摸索着从包里找到口罩。
她踮起脚，要为牧若年戴上。
很习惯的动作。
牧若年微挑眉眼，随后弯下腰。
沈栀愣了愣。
以往她要帮韩季尘戴口罩的时候，韩季尘要么站着不动，要么嫌她烦，从来不会这么配合。
只发愣一秒，沈栀就帮牧若年戴好口罩。
并叮嘱：“你跟奕哥说一声，编个你来这儿的理由，听上去要冠冕堂皇一点。”
万一真的被人曝光，尽早公关的可信度会更大。
牧若年眉眼略弯，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很是乖巧。
“嗯，我跟他说。”
沈栀又有点晃神。
她没带过这么听话的艺人。
第6章 热搜
没停留太久，她招招手，示意牧若年跟她走。
虽然保安暂时没追出来，但离的太近，还是很危险。
两人一同穿过巷子，到达有亮光的街道。
沈栀回头看了眼，确认没人跟着后，把包里的帽子拿出来戴上。
电击棒也塞回了包里。
瞧见她的动作，牧若年勾了下嘴角。
“来打架的？”
“嗯？”
沈栀抬头看他，“算吧。”
不止为了教训那群人，更为了恶心韩季尘。
这些年，她太任劳任怨，韩季尘显然已经忘了她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和韩家有一份合约，韩家养她长大，她照顾韩季尘，在韩季尘功成名就之前，她不能从事别的职业，也不能主动离开韩季尘。
除非，韩季尘让她滚。
她一直有录像和录音的习惯，包括那晚韩季尘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现在她解脱了，她觉得，很爽，特别爽。
看出她眉眼间的愉悦，牧若年来时的焦虑消失了个干净。
他取出手机，看到许奕传来的消息，说那些保安都已经处理好了，逼迫沈栀喝酒的一桌子男人，也都不会再出现在帝都。
许奕说餐桌上有份合同，是关于一档综艺的，问他该怎么处理。
牧若年点点键盘，不动声色的问：“你们原本是要谈什么吗？”
沈栀没瞒着他，“一档旅行综艺，叫《我们一起去海边》，嘉宾名单基本定下了，都是近两年很火的流量艺人，这是韩季尘的综艺首秀，公司很看重。”
“但里面有一些条款，公司不太满意，公司希望重推韩季尘，多给他一些高光镜头吸粉，那边怕得罪别的艺人，就一直没谈拢。”
挺正常的，韩季尘不靠家里，没有资本支撑，要谈成合作，就得看他能制造多大的价值。
就他那三天两头的恋情，多少合作团队都防着呢。
牧若年若有所思。
“你觉得这档综艺怎么样？有参加的价值吗？”
听他的意思，是想去？
沈栀仔细想了想，把优劣都说清楚：“大制作，拍摄、剪辑，团队不会差，内容也不差，有能力，能玩得开，就有去的价值，但参加的都是流量，综艺很容易把一个人的行为举止拉开放大了看，各家粉丝都不会允许自家艺人受委屈，那么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有人被黑。”
“说白了，很容易影响路人缘，看你对自己的人格魅力够不够自信了。”
牧若年点点头，“嗯，那我还挺自信的呢。”
沈栀突然对这人有了一点新的认知。
除了腹黑，还自负。
“你现在的路人缘这么好，我不建议你去，那几个流量里不少是背靠资本的，脾气大，事多，还得罪不起，你安安心心演戏能少招惹是非。”
少招惹是非？
牧若年身边，还真没人会这么劝他的。
他才想起来，他百度上的介绍少的可怜，外人包括粉丝，都觉得他佛系到不像是这个圈子的。
看来沈栀对他的了解还不到位。
或者说，沈栀压根就没了解过他。
有点失望呢。
没能开口解释，沈栀的注意力被一条刚冲上热搜的新闻吸引——
#韩季尘助理背刺#
内容是说因为活动变故，临时需要更换艺人出场顺序，节目组好声好气找韩季尘助理商量，他助理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底下配了一小段视频，沈栀站在主办方的场地，冷冰冰的说：“没所谓，反正也不是我家艺人，你要换就换吧。”
去头去尾，取中间一段。
还有不少水军站出来说，沈栀是为了钱转到牧若年那儿当助理，还把韩季尘新谈的综艺给捣毁了。
看来今晚的酒局里有那圆脸的人，否则消息不会传的这么快。
牧若年也看到了，“呦，我换个助理也能上热搜啊，打算怎么办？”
沈栀摸摸胸牌，冷声：“不急。”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第7章 注意
两人过了一条街，许奕开车来接。
把沈栀送回公寓之后，许奕掉头，才说起今晚的事。
“大堂和走廊的视频都删了，但那几位的嘴，没来得及堵住。”
“没事，她能处理。”
碰碰手机，牧若年想起什么，说：“我的具体情况暂时不用让她知道，跟公司的人也说一声，暂时把我当普通的签约艺人对待，她很聪明，不要让她看出端倪。”
许奕点头，“明白。”
沈栀刚成为牧若年的助理，本来也就不可信。
牧若年望向车外的霓虹，“对了，《我们一起去海边》这个综艺挺有意思的，帮我安排吧。”
许奕震惊。
“啊？”
“上综艺？”
他家老板向来不喜欢真人秀的。
不过《一起去海边》这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熟呢？
好像……韩季尘要去？
许奕问出了这几年存在心里的疑惑：“老板，你暗恋韩季尘吗？”
不然怎么韩季尘到哪儿他到哪儿，连韩季尘的助理他都要花十倍价钱抢过来。
他老板还不近女色。
嗯，说的通。
牧若年似笑非笑的按住眉心，“你觉得呢？”
许奕及时闭嘴。
牧若年低头把玩手指。
“他这些年被照顾的太过自在，我呢，看不惯，我得让他知道，他那样随便舍弃的，对别人来说有多珍贵。”
他像是解释给许奕听，又像是说给自己的。
许奕不太明白。
他家老板什么时候喜欢教育别人了？
娱乐圈多的是这种人，怎么就盯着韩季尘不放？
牧若年没多说，目光扫过手腕处褶皱的衬衫衣袖。
那是先前沈栀拉过的位置。
轻轻抚平褶皱，牧若年想起沈栀从包厢走廊上冲出来拉起他就跑的模样。
跟着，他嘴角上扬几分。
－
让热搜酝酿一整晚，沈栀睡醒了，才把拍摄的视频剪辑出来，上传。
今天牧若年有电影宣传活动，沈栀拎上包，自己开车过去汇合。
到活动场地还有一些时间，沈栀把宣传细节一一核对，确认没问题才坐下来休息。
昨晚韩季尘粉丝把她骂的挺惨的，她平日都在韩季尘身边，各种活动都跟着，粉丝都认识她，好多年了，她一下变成牧若年的助理，在粉丝眼里，哪怕没有说那种话，也是背刺行为。
但沈栀不是要跟她们解释。
她上传了完整的视频，从她进主办方的场地开始，一分一秒都没剪过。
当然，也没给任何人打马赛克。
视频一出，路人的站队就变了，开始谩骂主办方，但韩季尘的忠实粉丝还是疯狂私信她，问她为什么背叛韩季尘。
没必要搭理这些人，沈栀退出了微博。
同时，韩季尘电话拨来。
沈栀挑挑眉，接起。
韩季尘：“你到底要干嘛？又是在酒局闹事，又是发视频的，就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
他语气中竟然还有几分得意。
昨晚出事的时候他没打电话来，这会儿风向逆转，反而是来问了。
和以前一样，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事业。
“被粉丝追着骂的滋味不好受吧？这样，你把牧若年接下来的活动计划发给我，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回到我身边。”
第8章 选择
“尘少还是先想想怎么挽回综艺的邀约吧。”
沈栀掐断电话。
有时候她真的没法跟这人沟通。
时间差不多了，她把手机静音放到包里，然后陪牧若年进入活动场地。
这次的电影主题是科幻片，来现场的大多是牧若年的女粉，他一进场，呼声就特别高。
沈栀和许奕站在台下等。
前面都是正常的宣传流程，到粉丝提问环节，有人站起来问：“牧哥，听说你的新助理是从韩季尘那儿挖来的，是真的吗？”
主持人有点尴尬，打趣道：“我们不问和电影没有关系的问题哈。”
许奕歪头和沈栀说：“这一定不是老板的粉丝。”
真粉丝不会在这种环节捣乱的。
他话音刚落，那些牧若年的真爱粉就炸了。
“干嘛啊？来捣乱的？”
“韩季尘助理的热搜来问我们牧哥干嘛？想知道问韩季尘去啊。”
“就是，来秀存在的吧，没脑子。”
“一会儿这段被拍摄出去，还白白给韩季尘涨热度，人家的电影宣传可从来没有提过我们。”
“快闭嘴吧。”
现场有些乱，见状，牧若年举起话筒：“各位，稍安勿躁，我解释一下吧，我的助理之前确实在韩先生那边工作，我挖她来是因为她能力出众，谈不上背刺，良禽择木而栖嘛。”
他语气挺友善的，但这话说的，又茶又傲。
沈栀轻声说：“你老板再这样说话，出去会挨打的。”
别的不说，韩季尘粉丝肯定要气死。
两人定位差不多，本来就是对家，抢资源是迟早的事，牧若年还有事没事就刺激韩季尘粉丝。
怪欠的。
许奕挺无奈的，“我老板吧，出道至今没得罪过任何人，就唯独韩季尘，不知道哪儿惹到他了，他各种跟人家过不去。”
其中他还有另一种猜测，但是没敢说。
他怀疑，是韩季尘抢了老板喜欢的女人，老板才这么对他。
每次韩季尘有花边新闻的时候，老板都不太高兴。
可能老板喜欢的女人被韩季尘抛弃过？
“不过……”
许奕捂住嘴，用只有沈栀能听到的声音说：“老板对你挺不错的，居然还帮你解释，只是这样一来，那些攻击的火力就要集中到他身上了。”
沈栀点头。
给韩季尘当助理这么久，她自然是知道的。
活动继续进行着，台上站着的导演下来，把空间让给演员。
看到沈栀，他惊讶了下，说：“你还真给牧若年当助理了。”
几个月前他和韩季尘约过一顿饭，韩季尘没来，沈栀代替韩季尘去的，把他气的不轻。
沈栀对着他是各种道歉，但他都没搭理，更是直接把沈栀拉黑了。
沈栀一直没放弃联系他，托关系找门路，才让韩季尘得到一次面试的机会。
时间就在明天。
导演笑问：“你都给牧若年当助理了，那这面试机会，还需要我给韩季尘吗？”
他显然在给沈栀挖坑。
沈栀没跳，“您决定就好。”
“这样啊。”
导演回头，看一眼台上的牧若年。
“其实他俩都能演，我也不知道谁更合适，沈小姐做过两位的助理，应该能给我一个不错的意见。”
“不如，沈小姐来选？”
第9章 喝酒
沈栀微微摇头。
“选男主角这么大的事，还是导演您自己做决定比较合适。”
这位导演在国内挺有名气的，不少作品都拿了奖，能有这样的作为，都是人精级别的，沈栀不认为他真的会把选择权交给自己。
如果直接说牧若年合适，可能会引起对方的反感，既然是个机会，她就该帮牧若年也争取一回。
导演若有所思，“你拿不定主意的话，我也不确定自己能挑对人呐，不如这样，今晚我们一起吃顿饭，就当面试了，你带牧若年过来，我会让人通知韩季尘。”
在饭局上面试？
等导演离开，许奕小声说：“牧哥特别讨厌酒局，都是合作过的导演了，他怎么这样？”
“想压价。”
沈栀不紧不慢的分析：“牧若年和韩季尘在圈里时间差不多，风格相似，粉丝量相差无几，他俩价格的区别就在于奖项和代言，在流量差不多的情况下，用牧若年要贵好几倍，导演肯定不愿意。”
许奕恍然大悟。
“所以，导演是想用牧哥的，但价格太高，他想假装用韩季尘来让牧哥自己降低价格？”
沈栀点头。
许奕冷哼，“我哥才不会受这种气，他爱找谁演找谁演，我们不接。”
望着台上大大方方和粉丝互动的人，沈栀眯了眯眼。
韩季尘的机会是她辛辛苦苦求来的，她现在觉得，那种人根本不配。
“没关系，我去就行。”
-
晚上的饭局上就只有导演、韩季尘和沈栀三个人。
韩季尘自己出席就挺让人惊讶的，他居然还没带助理。
笑眯眯环视一圈，导演问：“牧若年不来？”
沈栀起身，把酒杯倒满。
“宣传的行程比较满，我就没通知他，是我擅作主张，我自罚一杯，向您道歉。”
她说着，端起酒一饮而尽。
导演不动声色的看了韩季尘一眼。
“沈助理不会是故意的吧，如果你心里的男主角是韩季尘，我就不邀请牧若年了啊，何必多此一举呢。”
当初沈栀为了韩季尘，就差跪下来求了，导演不觉得她会突然转向牧若年。
他朝着韩季尘夸赞道：“你有个好助理啊。”
韩季尘顿时得意起来。
他就知道，沈栀是不舍得离开他的。
演的那么像，他差点就当真了。
“不。”
沈栀说：“我觉得这个角色更适合牧若年，尘少的感情生活太丰富，指不定哪天就塌了，您还是三思而行。”
韩季尘脸色一变。
“演够了吧沈栀，都这样了，你就明说吧，如果你是因为我的恋情不高兴，我可以暂时不谈恋爱，等电影拍完，过宣传期，或者到什么期限，你说，我又不是什么很不负责任的人。”
听听，作为一个艺人，说的什么话。
沈栀没理他，默默将面前的酒杯都倒满。
“我是真心为牧若年来谈合作的，导演，我先干为敬。”
她端起酒，一杯一杯往喉咙里灌。
酒桌就是这样，喝得多，才有谈判的资格。
韩季尘看着她，想起她曾经为自己喝酒的样子。
和现在一样拼命。
他看不下去，一把夺过沈栀手里的酒，重重摔在地上。
“你特么为谁都能喝是吧？”
第10章 疯子
沈栀面不改色。
“不然呢？”
难道她只能为了一个根本看不到她的付出的人拼命吗？
一想到以前沈栀做的一切，未来都可能为另一个男人做，韩季尘就嫉妒的牙痒痒。
“沈栀，这场游戏到此为止，我命令你现在就离开牧若年，你就算不做我的助理，也不准给他当牛做马。”
牧若年凭什么？
和沈栀一起长大的，明明是他。
这么多年来供养着沈栀的，也是韩家，不是牧若年。
他凭什么轻而易举的就得到沈栀？
“谁说沈小姐要为我做牛做马了？”
包厢的门被推开。
牧若年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俊俏挺拔的站在那儿，眼神皎皎，充斥着对韩季尘的轻蔑。
他走过来，挡在沈栀和韩季尘的中间。
“我和沈小姐有合同的雇佣关系，我付沈小姐酬金，沈小姐为我安排行程，仅此而已，我不是你，什么事都要一个女孩子来做，还要她陪酒，我都替你害臊。”
说罢，他转头朝着沈栀温和一笑。
“沈助理坐下吃点菜，剩下的，我会自己解决。”
闻言，沈栀愣了愣，随后配合的拉开椅子坐下。
以往什么事都是她打前阵，第一次有人让她坐下安心吃饭。
事实证明，牧若年确实有让她安心的底气。
他明确知道导演喊他和韩季尘一同吃饭是为了压价，开口第一句就是：“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又要拍新的作品，时间有点赶吧，其实可以稍微缓缓的，毕竟上一部戏的资金还没回收，您说呢？”
导演被他说的有点尴尬。
“是是，缓缓，不说这个了，先吃饭。”
牧若年友善微笑，同时看一眼沈栀，说：“沈助理，我过两天要拍一档综艺的宣传片，麻烦你帮我挑一套衣服，什么风格都可以，我记得之前几次红毯的活动，你给韩先生搭配的衣服都特别好看，还有几次上了热搜呢。”
沈栀没多想，随口答应。
“嗯，我今晚给你挑。”
刚坐下的韩季尘立马压筷，“不准。”
沈栀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韩季尘愤怒起身，“你听到了没，我说不准。”
一旁的牧若年听笑了。
“韩先生是在以什么身份对我的助理说不准她帮我搭配一身衣服？”
韩季尘对沈栀霸道惯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沈栀，别忘了是谁养你到这么大，以为自己抱上大腿，转头就当白眼狼是吗？”
沈栀微微皱眉。
随后，她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丢给韩季尘。
“自己看吧。”
文件的内容是她和韩家签署的合约。
这些年韩家养育她，培训她，每一笔资金她都记着。
她给韩季尘做了这么多年的助理，她所做的甚至远超经纪人的范畴，她应该拿的工资，早就超过韩家养她的费用了。
这份合约，就是韩家放她自由的证据。
“我不信。”
韩季尘暴跳如雷，当着她的面，直接将合约撕烂。
“你少跟我来这套，你说过的，会一直报答韩家。”
他真的有点慌了。
他一直以为沈栀只是闹脾气，可从这份合约来看，沈栀是真的要离开他。
牧若年听不下去了，起来拉住沈栀。
“抱歉，我太想和疯子一起吃饭，就先走了。”
第11章 选吧
和牧若年坐上车，沈栀藏在黑暗里，说了声：“谢谢。”
牧若年说：“应该的，过两天的拍摄，就麻烦沈助理了。”
沈栀没再答，有点沉默。
见状，牧若年转过来，气息涌入沈栀鼻尖。
沈栀下意识的想躲。
但后面就是座垫，躲不开。
牧若年扫她一眼，笑笑，把安全带拉过去系上。
“沈助理，安全出行。”
沈栀压着嗓音，又说了一遍“谢谢”。
很生疏，把先前因为近距离产生的一点点亲昵都浇灭干净，寸土不生。
牧若年收回视线。
眼底些许失落。
-
到综艺宣传拍摄这天，沈栀给牧若年搭了一套黑色的燕尾服，版型是定制的，穿起来很合身，牧若年是典型的衣架子，其实穿什么都好看，沈栀就没挑太过显眼的。
她最近看完了牧若年所有的剧和采访，大概摸清这个人的性格，虽然有点腹黑又有点茶，但本质还是挺低调的。
拍摄马上开始的时候，沈栀看到韩季尘。
他没放弃这个综艺，公司也没放弃，帮他争取了，除了价格压低了点，其余的没造成太太损失。
沈栀装没看到他，转身要走。
韩季尘大步过去，把人拦住。
“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不敢面对我？”
沈栀挑眉，“尘少说笑。”
韩季尘取出手机。
“这次旅行综艺长达一个月，你把我联系方式加回来，我有事会找你。”
沈栀没动，“尘少有事还是找自己助理比较合适。”
自从韩季尘给她打那通电话，她就把韩季尘的电话也拉黑了。
后来韩季尘换号给她打过电话，她只要听到韩季尘的声音就立马挂断。
几天之后，韩季尘就没骚扰过她。
她以为韩季尘是放弃了。
韩季尘的态度很强硬，“加回来。”
沈栀更倔。
她从小就这样，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两人在成年之后总是吵架，就是这个原因。
谁也不让谁，吵完就冷战，最长的快一年。
这其实是第一次，两人吵完架之后没有冷战，韩季尘甚至会主动来找甚至。
以前，都是沈栀找他。
就算是冷战，沈栀也要照顾他。
韩季尘也是体验到那种卑微的滋味。
真的不好受。
沈栀看看他亮着二维码的手机，无情开口：“你什么时候能接受事实？”
事实是什么？
事实是，她再也不会回到韩季尘身边。
是韩季尘亲口赶走的她。
“沈栀……”
韩季尘想发火，又怕把她推的更远。
可道歉的话也说不出来，他不能承认自己后悔了。
他没有，他只是看不惯牧若年。
两人僵持着，许久，韩季尘收到一条短信。
没有备注，就六个字：【阿尘，我回来了。】
这个口吻，是萧亦熙，韩季尘的初恋，他的白月光。
韩季尘发怔的握着手机，手掌在抖，可眼神望向了沈栀。
像是不舍得，哪个他都不舍得。
沈栀觉得他挺可笑的。
“想让我回到你身边做助理是吗？”
“要不这样吧，你跟她说，让她不要回来，我就考虑。”
韩季尘皱眉，“你已经赶走过她一次了。”
“所以要赶走第二次啊，不然等她回来膈应我吗？”
沈栀漫不经心的下最后通牒。
“选吧，选不出来，就滚。”
第12章 般配
韩季尘双手攥拳，和沈栀对峙了很久。
最后丢下一句：“你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连宣传片都没拍，他就直接离开了。
沈栀不冷不淡的收回视线。
她早猜到会这样，也早就，不抱任何期待了。
韩季尘边走边给萧亦熙打电话。
打了好几通，那边都没接。
他又发消息：【你在哪儿？】
萧亦熙发了一张照片来。
照片里她一身白裙，温柔的站在星空灯下，周围都是亮闪闪的荧光草。
韩季尘记得，那是他们定情的星空博物馆。
他立马开车过去。
一路上，他回想起高三那年，他和沈栀一起去博物馆，看到那片星空，沈栀说要帮他拍照，韩季尘站在荧光草的中央，萧亦熙偶然入境，冲着镜头比了个耶。
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被萧亦熙吸引。
可是那天，沈栀好像不太高兴，一直和他闹别扭，不理他，他就追着问沈栀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沈栀，沈栀……
韩季尘紧急刹车，他摇摇头，将沈栀从脑子里抛出去。
然后重新起步。
到星空博物馆，韩季尘迫不及待的跑进去。
到那片星空下，他果然看到萧亦熙，是记忆里的白裙，和十八岁的时候一样，青春、耀眼。
他快步走过去，“亦熙。”
萧亦熙双手交叉在身后，落落大方的笑着。
“你来啦~”
熟悉的嗓音，彻底将韩季尘拖回十八岁。
他转头，下意识的喊：“沈栀……”
可身边空无一人。
他表情瞬间失落下来，他面前的人，眼神也是微微凝滞。
“阿尘。”
韩季尘回神，“哦，我想喊她给我俩拍个照片的。”
萧亦熙重新扬起微笑。
“我们自己也可以拍的，你来。”
韩季尘大步过去，两人站在一起，用萧亦熙的手机拍了一张自拍。
但中间隐隐隔着距离，不如十八岁时亲密。
萧亦熙不动声色的点到相机里，“我们再拍一张吧，我想发微博，你现在是大明星了，不能随便露脸吧。”
韩季尘扭头看右手边的位置，心不在焉的说：“没事，你想发就发。”
萧亦熙看着他，慢慢眯起眼睛。
七年了，她走了七年，韩季尘的心，彻底被沈栀占据了吗？
她到现在都记得，让她离开时，沈栀那居高临下的样子。
“你应该知道，无论如何，你都是配不上韩季尘的，不如自己离开，卡里有五百万，够你出国念书了。”
现在她回来了，那韩季尘，就只能是属于她的。
-
拍完宣传片，沈栀收到一条热点推送。
#韩季尘新恋情#
又是这个标题。
点进去，她看到恋情的女主发的照片，俊男美女站在星空灯下，从头到尾透着“般配”两个字。
她又点进萧亦熙的微博。
萧亦熙有两百多万的粉丝。
她这些年在国外做美妆博主，关注度挺高的。
嗯，确实般配。
沈栀正要退出微博，就又收到一条推送。
@牧若年：幸亏我的小助理辞职了，不然整天看没有事业心的老板谈恋爱，哪个好人受得了【狗头】
第13章 秘密
沈栀震惊。
虽然说牧若年和韩季尘是死对头这点不是什么秘密，但牧若年一向低调，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网络上公开怼人。
还有他用的字眼——“我的小助理”？
韩季尘的恋情早就不足为奇，粉丝压根没太关注，可牧若年这么一闹，两家的粉丝立马就吵起来了。
整个广场乌烟瘴气，倒是为即将开始的综艺涨了一波热度。
关掉手机，沈栀转头看身边若无其事的坐着的人。
“你经纪人不会骂你的吗？”
后面跟着的许奕“噗嗤”一声笑了。
骂牧若年？
公司都是牧若年的，谁敢骂他？
沈栀不明所以的回头。
牧若年连忙干咳一声，“嗯，会骂，我现在准备去找她道歉呢。”
沈栀语重心长：“那你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
牧若年乖巧点头。
“好的。”
沈栀微微皱眉。
她总觉得他说的是：“好的，下次还敢。”
不过她现在只是助理，她懒得管这些。
“后面的行程是什么，我对接一下。”
许奕突然扯扯她衣服，“我觉得你别管老板的行程了，上一下网吧，韩季尘新女友找你呢。”
“嗯？”
沈栀又拿出手机。
萧亦熙发了第二条微博：@沈栀，怎么辞职了？
好刻意的问话。
粉丝在评论区问她怎么认识沈栀，她回复说两人在高中就认识了，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她很久没回来，有点生疏。
还说沈栀把她好友删了，她现在联系不到沈栀，只能在微博问。
一股子绿茶味。
但她的粉丝都信了，还来私信沈栀，连着她辞职的事一起骂。
沈栀没理，专心的继续和牧若年核对后面的工作。
三人走出摄影棚，韩季尘和萧亦熙正好回来，迎面碰个正着。
看见沈栀，萧亦熙立马迎上来，亲热的搂住她的手臂。
“栀栀，好久不见啊。”
沈栀冷漠的抽出手臂，“你哪位？”
萧亦熙脸色微僵。
“你不记得我了？”
沈栀上下打量她，好似真的认不出。
牧若年站在沈栀身后，跟着一起打量。
“妆化成这样，亲妈来了都认不出啊。”
沈栀抿唇，把笑意憋住。
这人，嘴是真毒。
韩季尘不悦，“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
牧若年挑挑眉，“要我给韩先生拿针吗？”
两人吵架是不同风格，韩季尘暴躁，牧若年却云淡风轻的，气度就占了上风。
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打起来都有可能。
萧亦熙拦住韩季尘，对沈栀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叙叙旧。”
沈栀没看她，“我跟你有什么旧可以叙的？”
“当然有啊。”
萧亦熙往前走了两步，凑到沈栀耳边，用仅她可以听见的声音说：“你要是不来，七年前的秘密，我可就未必能隐瞒的住了。”
沈栀视线微收。
七年前，萧亦熙离开的真正原因。
萧亦熙继续说：“如果韩季尘知道，你为了让我离开他做了那么多，你猜，他会是什么反应？”
沈栀抬抬眼皮，又蓦地落下。
“那你告诉他吧。”
第14章 平安
萧亦熙不免惊讶。
现在的沈栀和七年前很不一样。
那时候的沈栀为了韩季尘，什么都愿意做，只因为韩家一句如果韩季尘继续和萧亦熙在一起，韩家就会把他扫地出门，沈栀就千方百计的来找萧亦熙，让她离开。
萧亦熙自然是不愿意的。
软的硬的手段，沈栀都用了，最后还是韩家出手，给了她五百万，要她出国。
这些，韩季尘都被蒙在鼓里。
沈栀应该很怕韩季尘知道才对，一旦韩季尘知道，她就再没有半点机会了，现在居然表现的这么不在乎。
是计谋吧，知道普通手段吸引不到韩季尘的关注，就剑走偏锋。
萧亦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沈栀对韩季尘不感兴趣的。
“既然你不想吃，那就算了，不勉强。反正我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在挑衅。
沈栀没所谓的挑了下眉眼。
现在的韩季尘，已经不能让她情绪波动了。
“好吵。”
牧若年打了个哈欠，“沈助理，你以前眼光不是很好啊，结交了这俩狐朋狗友。”
沈栀点头，配合他，“嗯，我以后注意。”
牧若年非常满意。
这一来把韩季尘气得不轻。
牧若年直接无视他，抬步就想带沈栀离开。
抬头，一捆白菜突然朝着沈栀袭来。
牧若年手疾眼快，一把将沈栀拉到身后，他护着她，用后背抵挡住白菜。
沈栀愣住，看到牧若年近在咫尺得脸。
那双漆黑的凤眸里，燃起点点怒气。
这还没完，除了白菜，跟着飞来的还有几个西红柿。
牧若年始终挡在沈栀面前，韩季尘和萧亦熙离得近，也都跟着遭了殃。
远远的，牧若年听到有人在骂：“沈栀，去死！”
那些人是一早就在的，来蹲点的韩季尘的粉丝。
估计是看到韩季尘的新恋情，又看到他带新女友来现场，把气都发泄在沈栀身上了。
牧若年压着气，扭头骂韩季尘：“能管好你的粉丝吗？”
韩季尘皱眉。
他也想让那群人住手，可是平时维护粉丝这种小事，都是沈栀在做。
连他的公众账号都是沈栀管理的，他哪儿知道该怎么管理粉丝。
一时间怒气就落在了沈栀身上。
“要不是她转头做了你的助理，也不至于这样。”
牧若年看不惯他，“怪不得在圈里忙忙碌碌多年还没什么成就，原来是什么事都推给女人，孬种。”
沈栀愣愣的看着发怒的牧若年。
往常出现在屏幕里的牧若年一向温和大方，似乎从未有人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沈栀是第一次见。
被牧若年护着，她能感受到牧若年的温度，以前的韩季尘也是这样，会在韩家人批评她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她。
她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
不免感动，沈栀扯扯牧若年的衣袖，轻声说：“没事，我来处理吧。”
牧若年摇头，同时对许奕使了个眼色。
许奕明了，朝着那群闹事的人走过去。
牧若年的语气恢复平静：“不要总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比起为我处理麻烦，我更希望你平安。”
第15章 认错
人高马大的许奕很快把闹事的人都处理干净，牧若年拉着沈栀离开，没再给韩季尘说话的机会。
望着乖巧待在牧若年身边的沈栀，韩季尘双手攥拳。
他表情都写在脸上，很容易猜到他在想什么。
萧亦熙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伸手想安慰韩季尘，混乱中的韩季尘却下意识的躲开。
两人气氛一僵。
韩季尘反应过来，满脸歉意的牵住她的手。
“是我没管好粉丝，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萧亦熙微笑着摇头，“都有这样不理智的粉丝，我明白的，不是你的错。”
韩季尘松了口气，把人抱到怀里。
“我就知道，只有你是真的理解我，沈栀……”
她要是有萧亦熙一半懂事就好了。
-
《一起去海边》综艺开播，第一站是盐城。
作为助理，沈栀和牧若年一同前往，但全程的行李都是许奕拎着，她只负责和节目中的负责人对接工作。
到盐城当天已经很晚了，沈栀办了入住就直接回到房间休息。
北方和南方气候差异大，沈栀挺不适应的，把房间里空调一开，她早早的就入睡了。
由于助理职业需要，她手机常年不静音，凌晨一点多，一通电话将她吵醒。
迷迷糊糊的接痛电话，沈栀耐着脾气询问：“你好？哪位？”
“沈栀。”
韩季尘的声音，他咳嗽了两声，嗓子哑哑的说：“我发烧了，你拿点药和开水来。”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吩咐沈栀。
时间、地点，合适还是不合适，他都不管。
沈栀清醒了，也气笑了。
“韩季尘，你特么……”
她破口大骂，毕生所学都用出来了。
从问候韩季尘到韩季尘的祖宗十八代，能骂的她一个都没放过。
电话那头的人正虚弱着，根本没力气反驳。
骂完，沈栀舒坦了，把手机一关，扔在床头，翻身就睡。
韩季尘烧死都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被挂断电话的人虚弱的倚着沙发，脸色咳的苍白。
他伸手想拿茶几上的水，一摸，凉的透彻。
韩季尘想起上次生病，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感冒，沈栀都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为他忙前忙后。
别说药和开水了，沈栀眼睛里都是关切和担忧，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他的。
现在居然……
巨大的落差感将韩季尘填满，浑浑噩噩的时候，他听到敲门声。
以为是沈栀，他欣喜的勾起嘴角，撑起身子跑过去开门。
“沈……”
话还没出口，他就看见了萧亦熙。
欣喜落于嘴角，慢慢的被韩季尘收起。
“你啊。”
他有点失落。
萧亦熙明确的听到了那个“沈”字，她知道韩季尘在等谁。
眼神冷了几分，萧亦熙勉强勾起笑，扶着韩季尘进门。
“我拿了药，你先坐，我给你烧水。”
韩季尘点头，“谢谢。”
他坐下来，仰头靠着沙发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温柔的伸手摸自己的额头。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韩季尘握住那双手，把人拉到怀里抱着。
急切的喊：“沈栀……”
第16章 发烧
萧亦熙浑身僵住。
感受着韩季尘滚烫的气息，萧亦熙攥紧双手。
她曾梦寐以求的事，竟然是在韩季尘不清醒的时候才有机会。
但她现在管不了这些。
即便韩季尘嘴里喊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也要抓住这次机会。
抬腿跨坐在韩季尘身上，萧亦熙主动吻他。
心里却在默默盘算：等她稳住韩季尘，沈栀亏欠她的，她会一一讨回来。
这笔帐，也得记在沈栀头上！
-
清早，沈栀神清气爽的出门。
她走到牧若年房间门口，“牧哥，你起了吗？”
“起了，稍等。”
里面传来的声音有点哑。
听起来，牧若年也不是很舒服？
在门口等了不到一分钟，牧若年就把门打开了。
他身上是换好的录制要穿的衣服，打扮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即便面色有一点苍白，也没影响他的干脆。
这点和韩季尘很不一样。
韩季尘那人，做事永远拖拖拉拉的，她来敲门也得等个十几二十分钟，磨尽耐心。
再一次庆幸自己成为了牧若年的助理，以至于沈栀对他是相当的好脾气。
“你是不是不舒服？”
牧若年微笑着摇摇头，“没事，就有点不适应这边的气候，缓两天就好了。”
南方正在换季，看得出来，牧若年不是一般的不适应。
沈栀抬起头，触碰他的额头。
好像有点烫，不确定，沈栀又摸了会儿。
也就是这时候，隔壁的房门突然打开。
萧亦熙搂着韩季尘的胳膊走出来，两人看起来比前些日子更亲密。
韩季尘的脖颈上，还有几处红色的印记。
昨晚干了什么，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一想到这人还给自己打电话说发烧了，沈栀就觉得可笑。
心底也有几分后悔。
她怎么没骂的再脏一点？
这么想着，她撑在牧若年额头上的手就迟迟没拿下来，韩季尘看到了，眉头顿时一紧。
“你们在干嘛？”
他撤开萧亦熙的手，走过来把沈栀和牧若年分开。
那样子，就好像他被绿了。
牧若年咳嗽两声，一副虚弱相，“韩先生怎么还管起旁人的闲事来了？被你女朋友看到，不合适吧？”
韩季尘下意识的想说那不是他女朋友。
可今早，他俩身无寸缕的躺在一张床上……
喉咙发干，韩季尘强硬的看向沈栀，“昨晚我烧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在跟沈栀解释，昨晚只是个意外。
殊不知身后的人，变了脸色。
沈栀压着喉咙骂了他一句，然后把他推开，专心的扶住牧若年。
“你还好吗？实在不舒服的话，我下去跟节目组说一声。”
“没事，我不能耽误工作，毕竟不像某人，家大业大，怎么沾花惹草都无所谓。”
牧若年生病的时候，茶艺更上一层楼。
看他实在虚弱，沈栀拉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
“别说话了，应该没有发烧，我扶你下去吃点早饭，再给你拿感冒药。”
牧若年得意的冲着韩季尘挑了下眉，再看向沈栀时，又是另一幅态度，“嗯，麻烦沈助理了。”
韩季尘气得牙痒。
“沈栀，你给我把手松开！”
居然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那么亲近？
沈栀看他一眼，唇瓣轻启：“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