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妒英才”,在朱令两姐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是北大高材生,一个是清华才女,都有着大好的前途,却在两次意外中,先后被“毁”。
先是姐姐在野外春游中坠崖离世,后是妹妹朱令被人恶意投毒,导致全身瘫痪,智力退化至七岁。
昔日才女被剥去了光环,长达30年里与医院相伴,只剩下病与痛。
直至朱令50岁生日后,她这充满着“血与泪”的一生也随之结束了。
可一手造成这个悲剧的凶手,至今都在逍遥法外....
(朱令)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息来源,赘述在文章结尾)
无论多少年过去了,吴承之还是难以忘怀过去的美好,可现实的苦总是提醒着他,回不去了。
如果没有那两次的意外,他的两个女儿都长大成人,嫁人生子,活成理想的模样,那会是多么的幸福。
这种画面在后来的30年里,频繁地在他梦中出现,可大梦醒来,一切都是一场空,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1989年,是命运天秤倾斜的开始,那年是大女儿吴今,考上北大生物系的第二年。
沉浸在女儿长大了的欣喜中,没有人意识到厄运正在悄悄靠近。
一次与同学的春游活动中,吴今便再也没回来,长达三天的失踪,再见时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脚滑意外坠落”是导致这场悲剧的原因,即便不愿意接受,可他们必须要面对。
经历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后,吴承之夫妇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小女儿朱令身上(随母姓)。
所谓成龙成凤,他们也不再期待,只盼孩子健康平安就足够了。
可朱令的优秀依旧在人群中闪闪发光,1992年朱令考入了清华化学系。
踏入名校,朱令深知想在无数金子中成为佼佼者,需要的不只是天赋,还有日复一日的努力。
在莫大的“森林”之中,朱令像一棵小苗,不断地成长,从毫不起眼到成为参天大树。
不仅学习出类拔萃,从小就学习各类乐器的她,在参加清华民乐队后,频繁在多个活动中夺取奖项。
后又参加了游泳队,并短时间里考取了北京二级游泳运动员。
可以说有朱令出现的地方,她的光芒总是耀眼的,让他人一眼就看到了她,“清华女神”一标签更是成为了她的代名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心思单纯的朱令,不断地追求进步,只管绽放光芒,却忘了躲在背后的小人,却生出了可怕的妒忌之心。
当身旁的大树遮挡了自己的光,要做的是努力地追赶,可心术不正的人,想的却是将她“折断”。
1994年10月,朱令的身体开始出现了问题,疲惫开始占据她的生活,很多活动她都不如以往力不从心了。
几日后,她的双眼也出现了模糊的情况,经历过两次黑暗后,朱令慌了,害怕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当天她就去了学校的校医,但一顿检查下来,并没有发现身体出现问题,而此时她的眼睛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虚惊一场后,朱令回归了正常的生活,只是那一次的经历让她心有余悸,也决定在下月的古琴演奏结束后,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可还没等到那时,她的身体就出现了巨大的反应,剧烈的腹痛让她吃什么吐什么,头发也开始大把大把地掉。
更严重的时候,双腿都出现了发软的情况,可即便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朱令依旧硬着头皮去参加了文艺演出。
顶着虚弱的身体,在舞台上以一首《广陵散》,收尾了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次古琴演出。
再也支撑不住的朱令,在父母的陪同下,去了北京同仁医院,可除了身体一些异常的情况,医院根本没能查出什么病症。
由于无法确认,医生采用了中医的保守治疗,一个月下来朱令的情况出现了好转,各种症状也开始消退。
出院那天,所有人都觉得一切都过去了,而折腾这么久,朱令也从未怀疑过身边的人,也正是她的这一份信任,让对方变得更加胆大。
返校后的一周,朱令的情况加重,没有任何的征兆她突然就无法站立,眩晕的情况频频。
这一次吴承之带着女儿去了北京协和治疗,听说了朱令这几个月身体的情况后,医生给出的第一反应是铊盐中毒。
因为当地医院没有该项目的化验条件,考虑到朱令从未有接触铊盐的经历,医生很快就否定了这个说法。
可一连数日的检查都毫无结果,朱令的情况也变得越发严重,自主呼吸消失,面部肌肉出现麻痹,后来更是陷入了昏迷。
看着一天比一天严重的女儿,吴承之却只能看着干着急,上天已经夺走了他的大女儿,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小女儿了。
为了稳住她的性命,医院不得不为她进行了全身换血,和气管切开手术。
那段时间,所有人都知道朱令中毒了,却不知道她到底中了什么毒。
直到朱令的同学站出来,利用互联网发送求助邮件,短时间里他收到了世界各地的回信。
有近百封都指出,这是铊中毒的情况,即便吴承之难以置信,但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确认病情对症下药。
两日后,结果出来了,朱令的确是因为铊盐中毒,而且她体内的含量达到了致死的量。
排除自己接触铊盐后,朱令两次住院的情况,是被人两次投毒,第一次侥幸脱险,而第二次下的量比上一次多一倍。
确认病因后,朱令在服用药物后身体很快就出现好转,只是从住院到正式服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也意味着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身体很多器官都已经出现了不可逆的伤害。
即便后续救回了一条命,她的智力神经也无法恢复,瘫痪也将会伴随她的一生。
原本站在光下的朱令,在一夜之间被狠狠地“折断”,过往所付出的努力,都打了水漂,甚至让她失去了从头再来的机会。
愤怒、心痛、不解、怨恨、叹息...所有的情绪,不断地在吴承之的心中翻涌。
不解命运的不公为何会降临他孩子的身上,愤怒嫉妒之人的心狠,也叹息孩子半生的努力毁于一旦。
在确认朱令铊盐中毒后,警方很快就立案,可在正式调查之前,发生朱令宿舍的一个盗窃案,更证实了有意投毒的事实。
宿舍所有东西都没少,唯独丢了朱令的贴身用品,在所有人看来,这就是凶手在销毁证据。
可在当时那个年代,没有监控,和有限的侦查条件,导致无法锁定嫌疑人。
但从能够接触铊盐的人入手,嫌疑的对象最终指向了与朱令同寝室的孙维。
(孙维)
作为化学系的本科生,她是唯一一个同时满足两个条件的人,一可以近距离地接触朱令的私人物品。
二是她可以合理地进入铊实验室,并获取到这些东西。
可即便嫌疑人有绝对的能力和理由,却因为证据不足,根本无法定罪。
从朱令住院到立案,这中间空了两个月的时间,罪犯完全有时间销毁掉所有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缺乏有力证据,被锁定为嫌疑人后的三年,孙维解除了嫌疑,并结办了此案。
而朱令这边,长达五十天都处在昏迷状态,错过最佳治疗时期,她失去了视力,神经系统严重损伤。
1995年8月,朱令苏醒了,但瘫痪、残疾将伴随她的后半生。
看着伤痕累累,浑身插满管子的女儿,吴承之心就如同数万根针扎了一般,疼得直掉眼泪。
已经五十多岁的他,下定决心要为女儿讨公道,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四处奔波,一份份的资料交上去,就是希望将凶手绳之以法。
但一次次的希望,都被沉入海底,换之而来的只有失望。
30年过去了,吴承之已经80多岁了,朱令也已经将近50岁,时间无法磨平这些伤痛,可一想到女儿还在身边,他的心又稍微舒服了一些。
从转到康复医院后,吴承之和妻子就没有家了,他们的后半生伴随着的是满腔的消毒水,和一次又一次病危时的焦灼。
因为朱令无法说话,吴承之学会了唇语,每日与她说话逗她笑,就是他这或者最大的希望了。
喂饭、翻身、按摩、洗澡擦身、清理屎尿,三十年如一日,没有一天停下来,只要女儿还活着,他的人生就还有光。
而对于那个所谓的凶手,多年后再次提起,吴承之也不再执着,心中也没有了以往的那般愤恨。
只是在记者提起,他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这些年也不会好过吧”。
2023年,朱令确诊了脑瘤,医生的建议是开刀治疗,不然的话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但这一次吴承之拒绝了,他自己身上也有一个瘤子,保守治疗多年,他身体也没出现不适,现在挺好的,何必挨一刀,这是他当下的想法。
或许瘤子还没长大,自己先老去了,谁能熬得过谁。
他不想让女儿活着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