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钱钟书的《围城》:专制的文化基因,历史轮回中的困兽之斗

颜威说历史 2025-02-27 16:55:31
《围城》

《围城》发表于1946年,是钱钟书唯一一部长篇小说。作为一部现实主义讽刺小说,被称为20世纪40年代的“新《儒林外史》”。

钱钟书的《围城》犹如一面魔镜,在方鸿渐滑稽的人生轨迹中,映照出20世纪二三十年代,那个时代,那个社会中,民众的迷茫和命运。这个留洋归来的“克莱登博士”,始终在婚姻、事业与精神世界的三重迷宫里打转,他的人生轨迹构成了一个时代的隐喻——在专制与动荡编织的围城中,个体不过是历史巨轮下的尘埃。

方鸿渐的“留学”经历堪称现代版的《儒林外史》。当他的同乡用金丝楠木棺材装殓新学典籍时,这个江南乡绅家庭的子弟,正用周家的银元在欧洲大陆上演着当代游学奇观。他在伦敦的咖啡馆里研读《金瓶梅》,在巴黎的沙龙中讨论麻将技巧,柏林大学的课堂成了他昼寝的温床。这种黑色幽默式的“文化朝圣”,恰似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集体写照:既割裂了传统文化的根基,又未能真正拥抱现代文明。

在三闾大学的讲堂上,方鸿渐的“西洋镜”终被戳穿。当他战战兢兢讲授《西洋文化概论》时,台下学生戏谑的目光与高松年意味深长的微笑,构成了一幅绝妙的知识权力图谱。这个买来的博士头衔,不仅是他个人的遮羞布,更是整个社会虚妄的价值标尺。正如钱钟书在书中暗讽:“这文凭如同歌姬的贞节牌坊,越是假造得精致,越显出社会的病态。”

方鸿渐与孙柔嘉的婚姻围城,实则是整个时代的婚姻经济学样本。当他们在香港简陋的旅馆交换戒指时,窗外正掠过日军轰炸机的阴影。这种仓促的结合,既是乱世浮萍的相互取暖,更是知识分子在传统礼教与现代婚恋观之间的尴尬折衷。方鸿渐对唐晓芙的柏拉图式幻想,与对苏文纨的本能抗拒,暴露出其精神世界的分裂。

在三闾大学这个“文化围城”里,知识分子的生态呈现荒诞的剧场性。李梅亭的伪道学、高松年的权谋术、汪处厚的投机主义,共同演绎着现代版“儒林群丑图”。方鸿渐在其中既不愿同流合污,又无力超然物外,最终沦为权力游戏的弃子。这种困境恰如钱钟书所言:“文人若不能成为斗士,便只能做戏子。”

当方鸿渐站在上海报馆的废墟前,他面临的不仅是职业的溃败,更是价值体系的彻底崩塌。在敌伪统治的阴影下,知识分子的气节成了奢侈品,而生存本能又迫使他们与黑暗妥协。这种精神炼狱,比战争带来的物质匮乏更为致命。

方家的厅堂里,方遯翁的紫砂壶始终冒着封建礼教的余温。这个前清举人书房中的“中西合璧"——左边是朱熹集注,右边是林译小说——恰似当时文化转型的尴尬写照。方鸿渐既无法继承父亲的经学衣钵,又不能真正理解西洋文明,成了文化夹缝中的“两栖动物”。

军阀混战的硝烟中,权力游戏呈现出更为赤裸的丛林法则。当方鸿渐的留洋同学在参谋部里勾画作战地图时,他正在茶馆里为茶资发愁。这种知识分子的边缘化,折射出专制机器对文化价值的系统性消解。钱钟书以手术刀般的笔触剖开这个时代:“在刺刀面前,文凭不过是张糊窗纸。”

小说结尾处方孙二人的争吵,宛如整个时代的谶语。当孙柔嘉摔碎那只象征旧式婚姻的景德镇瓷碗时,飞溅的碎片不仅划破了方鸿渐的幻想,更预示着传统文化范式在现代性冲击下的彻底崩解。这种精神围城的宿命,直到今天仍在历史的回音壁上震荡。

专制的文化基因,历史轮回中的困兽之斗

《围城》的深刻之处,在于它超越了具体时代的局限,直指人类永恒的生存困境。当方鸿渐在战火纷飞中仰望星空时,他看到的不仅是个人命运的迷途,更是整个社会在现代化进程中的精神彷徨。

因为长期的专制和历史的宿命,大革命之后,我们依然没有走出专制的围城和历史宿命,兜兜转转,只是换汤不换药,民众在大革命憧憬的自由和法治终归是水中捞月,钱钟书发现了当时社会的本质,跟鲁迅一样,都是当时社会一代人的命运感叹:真正的围城不在外界,而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突破专制的命运轮回,必须从重建精神家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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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5-02-28 23:06

    毫无逻辑的论据,一堆文字垃圾,一个弱智在秀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