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玉幕》,女人也能玩转公路片

潜水鱼X 2024-11-09 16:50:22

文 | 任溪芮

编辑 | 何润萱

临近年底,多家古偶发力,剧集市场总算热闹了起来,一片混战之中,优酷路数清奇,没一头扎在宅院深宫里,率先玩起了大女主经商的新花样。

《珠帘玉幕》讲述一个唐代底层珠奴的创业之路,赵露思饰演的采珠女端午做什么都拼命,拿命搏自由,用受骗受伤打开致富路,和过往从开局到结局都待在闺阁、成日嫡嫡道道的女主们全然不同。

不仅如此,《珠帘玉幕》还让女人“跑地图”,从合浦到广州,又从西域回扬州,古装剧女主终于不是搞宅斗、求性缘,而是解锁新地图,满世界跑搞事业,这以前可都是男主才能干的事儿。

小鱼私底下认为,女主端午身上这股劲,和最近翻红的刘晓庆倒是有些相似:生命力旺盛、精神状态超前,最重要的是,敢于正视自己的欲望,不被年龄和地位框住。

有生命力的反贵女叙事

古装剧总算是有了一个不是整天困于嫡嫡道道、囿于宅院深宫的女主。

最近的《珠帘玉幕》罕见地在古装剧里尝试了反贵女叙事,女主角端午是来自社会最底层存亡线上挣扎的珠奴,她一路从奴隶到逃犯,进了商队从底舱干到上舱。衣服破破烂烂,妆发简简单单,和高门贵女繁复的妆造没得比,但胜在稀缺反常规。

《珠帘玉幕》

没了高门贵女的身份限制,端午也能放开手脚,搞事业又争又抢,是国产古装剧里少见的有旺盛生命力的女主角。她要自由不靠男主男配,自己拿命搏,要赚钱博取男主信任,用挨打上当受骗、一步步积累经验。

卖命采来的珠子被抢时,端午会拼命地嘶喊:“这是我采的珠子,我采的。”初入商场被别人诓骗丢了货,被绑起来抽了十鞭,但她还是忍着不哭喊出来,憋着一股狠劲,夜里拿着刀威胁骗自己的人,硬是把货找了回来。

《珠帘玉幕》

端午成长的图景和场域,从以前的深宅大院,转移到海阔天空的珠宝产业,先是在海底暗流里求生找珠子,又和黑心采珠工厂包工头斗智斗勇,后来到海上商队做杂吏,停靠岸边时,又去搞鲛人陆地比武,真是端午AKA海陆空三栖斗士了。

最近内娱膜拜刘晓庆,夸赞“庆奶”生命力旺盛,内心强大无畏,人生阅历丰富,商场、情海都征战过,她也从不掩饰欲望,并且身体力行去争去夺。

“庆奶”名言曰:“只要不死,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她在自己传记里写的“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

这两句话也可以用来形容端午。做采珠奴本就九死一生,人命如草芥,刚刚相认的阿娘死了之后她也没了至亲,要什么都拿命去搏,搏到了便觉得赚到了,搏输了只要命还在就再去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然后带着一身的倔劲儿和伤痛,一步步往前走。

《珠帘玉幕》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蓬勃的生命力自然吸附来了一群人,其中有高门贵女的冯五娘和一心复仇的燕子京,也有和她同是商队底层的小虾米、阿姊们,群像也就自然立住了。

《珠帘玉幕》

小鱼觉得所谓生命力,一是有主体性,二是敢于正视自己的欲望。而古装剧不少女主只是做到第一层,女主脱离教条规训找寻自我就止步了,《珠帘玉幕》则做到了第二层,端午也算是当代高能量生命力的女主代表了。

女人也可以玩转经商公路片

《珠帘玉幕》的另一个突破之处在于,将女主设为经商公路片的主角。

公路片是电影概念,国产公路片的主角一般是男性,不论是喜剧的《泰囧》《心花路放》,还是文艺青年找寻自我的《后会无期》,都出自男性导演和男主视角,女性只能算是装点旅途的艳遇。

国外还是有不少公路片以女性为主角,比如《末路狂花》是两个女人亡命天涯的救赎之路,《疯狂的麦克斯:狂暴之路》里的查理兹·塞隆战力拉满,二次元的则有《铃芽之旅》,遭遇童年创伤和大地震的女主在旅途中解锁尘封的记忆,与自己和解。

《末路狂花》

这里要说明的是,相比其他类型片,公路片的特殊之处在于它通常包含冒险、旅行、自我发现、人际关系和心灵成长等元素。而过往国产剧,尤其是古装剧,会将女性从这个范畴划出去,转而将其圈定在一个庭院宫宅之类的封闭场景中。

传统古偶塑造女主角遵循的是性缘原则,总归是明理讨喜、不出错,强调内在的修炼,总归是没有走出宋明理学的桎梏。而解锁新地图则意味着女性走出去,对于以传统价值规训为主的古装剧而言,是一种新新价值。

之前也有国产古装公路剧以女人为主角,但类型多是悬疑剧和武侠群像叙事,女主在其中也是为了声张正义、找寻真相,为公义大道服务。而《珠帘玉幕》则正视女性自己的欲望诉求,玩公路也是为了让女主打开事业版图,不是为了别人和任何“大事业”。

《珠帘玉幕》中,虽然端午跟随燕子京的商队,但剧作以她的事业线为第一主线,呈现她从底层黑工,到慢慢熟悉珍珠产业链各环节,而后建立起自己事业的过程。从合浦到广州,她从奴隶做到商队底舱成员,又靠命抢祖母绿宝石在鲛人比武中崭露头角,而后凭实力进入商队,公路旅程与她的成长深深嵌合。

《珠帘玉幕》

导演谢泽接受采访时说,之所以《珠帘玉幕》是跑地图形式,也是结合女主的人生境遇,端午人生前30年在奔波中度过,从合浦、广州,到西域大漠,再到扬州,这个过程中观众也能体验不同的自然环境,视听风格新颖。

传统古装剧女主历劫历难忙活一圈,只能做到“见自己”,达成与自己的和解,而后就和男主happy ending,但《珠帘玉幕》开局就让女主见天地、见众生,人生的可能性被完全打开,怎么不算超前呢?

花样产出大女主模版

最近古偶掀起了经商大女主的革新风潮,让小鱼没想到的是,最先产出实际成果的是优酷。

不过,优酷近一年来确实在大女主赛道上风生水起。《惜花芷》中花芷带领一众老弱病孺脱贫致富,《墨雨云间》的复仇大女主在业内掀起了大量讨论,观众也仿佛等来雨露甘霖,觉得爽得恰到好处。

《墨雨云间》

现代剧这边,去年的《新闻女王》中港女的事业心让内娱大开眼界,Man姐成为职场女性新模版;同属“新港剧她题材系列”的《黑色月光》,以更多人物、多场景、多维度地探讨了男女平等议题,视角开阔,引领着观众对大女主的认知。

这番尝试过后,业内也仿佛发现了大女主的流量密码,甚至最近可以说是有些泛滥了,但优酷又在这个范畴内做出创新,在《珠帘玉幕》里融入了现实主义的底色。

《珠帘玉幕》本质是一个底层珠奴的创业之路。像剧中张晋然受端午启发而写的《鲛人泪》一诗,写尽采珠人被剥削的底层苦痛,他念诗时,镜头逐一扫过神情各异的珠奴、珠商和政客,也是对珍珠产业的各环节的速写,珠商只看银货两讫,政客会说:采珠之苦,自古以来皆是如此,珠奴却会思考:自古以来如此,便对么?

剧中的商队也是一个现实的人情江湖。端午被曹大骗了,丢了货挨了鞭刑,但还是没有和他撕破脸,找回货卖出去还给他抽成,而现实中的商战也是与虎谋皮,而不是一路开挂,见鬼杀鬼。曹大后来背叛商队,过得凄惨,端午又重新接纳他让他回商队,就此收获最强坦辅,用人能力max。

《珠帘玉幕》

另外,《珠帘玉幕》也考古了真实的唐代珍珠产业,参考了《中国历史地图集》等著作,对唐代丝绸之路做了详细的考证。主角们不光跑地图,地理空间更广,剧情也对采珠、加工、废料加工售卖各环节都有展现,由此产业中的人也更加有血肉。

过往宅斗、仙侠、玄幻等偏虚拟架空题材,主角团成天忙活守护人间太平、平复前朝后宅的争斗,总归是有些脱离现实,而《珠帘玉幕》展现古装剧中少见的真实一面,将一个产业在某个朝代的运转写得清楚,端午作为这个产业的关键人物生长其间,透着一份历史的鲜活感。

优酷今年古偶紧抓“大女主”,但每部都能玩出点新花样,花芷是致富好手、Man姐是职场女王、薛芳菲是复仇爽文代表、Moon姐是反不公斗士、端午则是底层经商大女主......持续给行业输出大女主新模版。内娱都知道如今大女主是风口,但似乎站在浪尖上的一直是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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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刺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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